双人单恋———— 赝品
赝品  发于:2009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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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礼,来。」

他看向杜启琛,发现他绽着灿烂的笑脸,朝自己伸出一只手;他不禁走近杜启琛,将自己交在他掌心上。

杜启琛像拿到礼物的小孩,十分满足地先是拉直他的袖子,接着一折一折地挽了上去,就像在创作属于自己的艺术品一样。

「你穿这样真帅。」他这么说着,得意到彷佛是自己被人家称赞。

聂惟礼微笑,「是吗?」

「当然!」换手,杜启琛继续认真地为他挽袖。

惟礼那经过运动锻炼的精瘦手臂完美展现,出神地凝睇着那力韧的线条,想到这双手为自己付出了许多,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轻轻一吻。

「启琛……」

他拉着聂惟礼的手腕,轻声道:「惟礼,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望着启琛的黑眸,他完全懂得他的语意,微笑地摇摇头。「这样就够了。」

他伸出手轻轻摩娑着惟礼的脸颊,有些腼腆却愉悦地享受这亲密的小动作,但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手慢慢放下,开口道。

「惟礼,你跟李宗德……现在是怎样?」怕让惟礼不高兴,他不敢用质问的口气,可是想到李宗德又觉得气闷,结果表情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聂惟礼的笑容带了点无可奈何。「那都是他开玩笑的。」真不晓得该感谢阿德还是怎地。

「开个鬼!玩笑是这样开的吗?」杜启琛撇了下嘴,「拜托……你知不知道他还跟我示过威啊?而且刚刚还一直对你动手动脚的,有没有搞错——」

聂惟礼忍得很辛苦,差点没笑了。「如果是之前跟你说的话,阿德跟我提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不是认真的。只是太爱捣乱了。」

「对!你还叫他阿德!」险些忘了这一笔。

聂惟礼耸了下肩,「我们只能这么叫,」而满满笑意让他的眼睛微眯,「因为阿德只让一个人喊他名字。」

呿,那骚包男居然还有这规矩……「哪个倒楣鬼啊?」

聂惟礼终于难掩心中的愉悦,抬手拨过他的头发,勾着他的脖子将他轻轻拉了过来,然后将李宗德与洪伟奇的关系全盘托出。

见惟礼这样对他表示亲密,杜启琛显得很高兴,但听完惟礼的解释,他稍微傻了下,随即咬了咬牙。「……所以他耍我耍得很开心嘛!」他侧过头,不满地哼了一声,「啊你居然还笑得这么爽?」


低着头靠在启琛肩上,聂惟礼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是整个身子都轻微地在耸动……杜启琛翻了个白眼,垂首在他的颈子上咬了一口。

「启琛!」竟然搞偷袭。

他嘿嘿笑了两声,「敢糗我?」但是,望着惟礼轻轻笑开的模样,他伸出手,指尖在刚刚自己咬下的地方温柔抚摸着。「不会痛吧?」

「不会……我们该下去了。」

一想到他在工作时间还这样跟启琛厮混,良心就有点不安;杜启琛不是那么乐意,可是他也明白现在时间地点都不恰当,夸张地叹了口气,他也只有答应。

但在聂惟礼就要踏步出去的瞬间,眼神略暗了下,可他动作未停,杜启琛却立刻拉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

聂惟礼有那么点错愕,「什么?」

他仔细打量着他。「……你刚刚想到什么?」

「我……」聂惟礼是真的有点吃惊,他没料到启琛竟然注意到了,淡淡撇过头,「我只是想到学姐……」他为现在的感触跟处境感到哭笑不得,他的立场和表现居然跟电视上演的第三者如此相仿。


闻言,杜启琛眉头一皱,另一手不由得尴尬又窘迫地挠着后颈,「呃、这个……」他在心底暗骂自己是笨蛋!竟然差点就忘了这件事!「惟礼!」

「嗯?」

他张开手,然后又收起,却是和惟礼的手指交错着,认真异常地望着那双如此吸引自己的动人黑眸,深吸了口气。

「我会好好地跟她做个结束,相信我,我不想……不想再伤害你一丝一毫了,所以,惟礼,有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别像之前那样,什么都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方才那缠绕在心头的一点阴云,都被启琛的话语彻底驱散,聂惟礼缓缓绽开笑意,抬起他和启琛交握着的手,轻轻地,在他手背上印了一吻。

「嗯……」

「嗯,二十七分钟。」李宗德煞有其事地看了看表,迎回走进吧台的聂惟礼,还偷了个空隙跟杜启琛互瞪了一眼。「虽然是赶了点……不过该做的都有做吧?」

「阿德!」聂惟礼觉得很糗。「少消遣我了。」

「喔……」李宗德很给面子地静了三秒钟,然后抬起手肘轻轻撞了过去,「不然你们都干了什么?不要跟我说就只有拉拉小手谈谈心,鬼才信。」

这种事怎么跟人报告啊!聂惟礼低头胡乱洗着饮料杯,藉此掩饰他的无措。

但是过了一会儿,聂惟礼转过头来,踌躇了下,然后说道:「阿德……谢谢你的帮忙。」

「现在才想到要谢我啊?刚刚你跟那只猪头一出去,那个学姐就开始坐立不安,我怕她一过去会撞见什么少女不宜的场面,」他坏笑着,「结果没想到是我先撞见了。」


他都快脸红了,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哪知道李宗德像说上瘾了,继续道。

「我在那边听到你们两个讲的话,差点没笑死!简直像妒夫在抓淫妇,拜托你们不要这么幽默行不行?」

聂惟礼一怔,无言了半天,最后只好道:「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一马?」

李宗德拿起自己放在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看着前方,微笑道:「……看能不能把那只猪头教聪明点,反正他之后应该就归你管了,对吧。」

聂惟礼垂下眸,心头暖热。

可惜李宗德没让这温馨的氛围维持太久。「欸,他有说会跟那个学姐撇清吧?」

「嗯……」虽然启琛对他承诺了,但他依然没有太大的自信。「可是,学姐对他来说很特别……我不确定启琛是不是真的能做得到。」他怎会看不出来方夙敏与以前那些对象的不同?


李宗德却嗤了一声,「你真的很不开窍耶!以后可不要跟别人说我们两个认识啊。」

开窍?「怎么说?」

橘发青年望着他,益发饶富兴味,「你跟那只猪头都没发现,只有本山人火眼金睛——其实某方面来说,那个学姐的眼神、说话的样子、甚至气质都跟你很像!」

聂惟礼愣了下,李宗德忍住想往他脑袋敲去的冲动。

「杜启琛那白痴,从以前到现在,八成是把你的样子当成择偶标准了!」唉,不对,应该要说两个白痴。「真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傻瓜,活该你们凑一对,塞给别人不就倒楣了……」


聂惟礼见他气势磅礴,隐约有不死不休的意味,已经逃出吧台,准备送饮料去了。

「喂。」李宗德却轻轻一喊。

他回过头。「嗯?」

「奇迹……还是发生了吧。」

他微怔,然后露出了笑容。

晚间,聂惟礼停好自己的车,忽然间摇头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今天地板我来拖就好,你快滚回家吧!杜启琛应该在家里痴痴等着你,你不怕他欲火焚身我都怕咧!』

李宗德今天说完这些,就挥手把他从餐厅赶走,末了还嘟嚷着:我可不想再被猪头记恨……

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家里,客厅只有一盏夜灯,通常他打工回家,爸妈大多准备就寝,都会待在房间;走上楼,刚才在屋外他就看见自己房间的灯亮着,就明白有人在等着他。


「回来啦。」坐在惟礼书桌前的杜启琛旋过椅子。「今天好像早了一点?」

聂惟礼放好东西,笑了笑,「嗯,我先去洗澡。」

杜启琛靠在椅子上,微笑地目送他拎着换洗衣物走出房间,想起今天晚餐时间,他难得在惟礼家畅怀地大吃一顿,展露久违一两个月的愉快模样,让两个母亲高兴地猛夹菜。


他真的感到很幸福。

虽然想到方夙敏不免让他有些沉重,唉,他是愧欠她的……但是,如果是为了惟礼,他宁愿对不起这个优秀的女孩。

收拾了下刚刚使用过的桌面,他爬去坐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及以往的点滴,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静静等着惟礼回来。

没多久,聂惟礼就打开门,和启琛互换了一个笑容,然后单手擦拭着偶尔还会滴下水珠的头发。

杜启琛就这么饶富兴味地瞅着他。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平常的动作,惟礼作起来竟如此优雅?

而几络湿发贴在他的额前及颊侧,增添一丝独特的率性洒脱。

差不多擦到八分干,聂惟礼抬起头。「嗯?」启琛在看什么?

「以前就觉得你长得真不赖,今天越看好像越帅了。」杜启琛昨着舌,像在说什么惊人的发现。

聂惟礼将毛巾扔了过去,杜启琛笑着接住,挪了挪身子,朝他伸出手,聂惟礼坐到他右侧,和他掌心贴着掌心。

「……搞不懂我以前怎么一直想帮你介绍女朋友。」他露出抱歉的神情。「其实你听了很不高兴对不对?」

淡淡笑了下,他也不想骗启琛。「还好吧……反正都过去了。」

两人并肩坐在床沿,杜启琛握着他的手,心血来潮地轻轻把玩着。

「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说说看。」

杜启琛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嗯,喜欢上我的?」

他稍侧着头,笑意有些朦胧。

「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吧……你听到有同学跟女朋友接吻,羡慕得很,说也要交一个女朋友试试看,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现自己怪怪的……想到你真的有了心仪的女孩子,我就不太好受……」


杜启琛不由得转身将他抱紧,他真难以想像惟礼是怎么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别人交往,「对不起、对不起……惟礼。」

聂惟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杜启琛偏首轻吻着他的脸颊,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勉强自己跟我进校队?」这种说法有点厚脸皮,可是他很想弄清楚,

他一愣,然后不晓得想到什么,微微坐了开。「不是,我也还满喜欢打球的。」

他想也是,惟礼的球打得很好,是很称职的组织后卫,而且惟礼应该也喜欢跟他一起打球……杜启琛不明所以,又靠过去。「那为什么你连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跟教练说要退队?」


聂惟礼撇过头,出乎意料地有些赧然。「别问了。」

他越这样杜启琛就越要知道真相。「惟礼,你今天才答应以后都不瞒我的。」

「……好吧,」半晌,他叹口气,转回头望向启琛,「但是你不准笑。」

杜启琛眼睛一亮,但很聪明地立刻答应;聂惟礼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承诺不会有多大作用,挣扎了会儿,尴尬地开口。

「练习或比赛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会特地来看你,」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下定决心,他继续道:「而且……只要漂亮地进球或赢了球赛,你也都会高兴地来抱我,你可能是觉得没什么……」讲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杜启琛眼睛瞠得很大,呆了几秒,恍然大悟地拉住他的手腕。

「所以我收下那些女生的礼物,你都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还在想你收到的礼物也没比我少,干嘛不平衡,原来真的是吃醋啊……」见惟礼局促难当的样子,他凑了上去,坏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打完球去淋浴的时候,你都要躲着我了。」他还以为是惟礼迟来的青春期尴尬哩。


聂惟礼推开他,「你到外面去笑个高兴,我要睡觉了。」

本来还能忍下大半的杜启琛,闻言立刻笑倒了在惟礼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怎么被推拒也不松开;拿他没辄的聂惟礼只有任他抱着,轻轻抚过他畅怀大笑的脸庞轮廓,终于,也泛开了温雅柔和的动人笑意。


第八章

杜启琛拎着保温瓶,大步来到房间门口,早就把这里也当自己家的他连门也不敲就走了进去,本来张嘴想喊些什么,但瞅见了床上的人影便立刻顿住。

他悄声靠近床边,望着安睡中的惟礼,不禁微微露出笑容,伸出手将还摊在惟礼胸口上的电影杂志拿开。

不过一连串的动静多少还是惊扰到聂惟礼,当杜启琛想帮他盖上被子时,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吵醒你啦?」杜启琛的声音满含歉意。

聂惟礼微笑地摇了摇头,他本来没打算睡觉的,只不过糊里糊涂地就睡着了。

「才下午三点,中午已经吃过了,离晚餐又太早……你怎么跑来了?」

「欸!」杜启琛瞠着眼睛,一脸气愤。「有没有搞错?真的当我是猪啊!」李宗德那混球也老是猪头猪头的叫,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被催眠了!

聂惟礼笑了出来,可能是刚醒的缘故,那声音有些低哑,像是一根飘柔的羽毛轻悄地在人耳际边刮搔着,杜启琛忽然觉得整个肩颈都微微泛着麻痒。

他坐在床沿,倾前在他唇畔印下一个吻,然后感觉到彼此笑意弥漫的痕迹是如此贴近和契合。

「天气这么冷,要睡觉的话怎么不盖上被子?看,你的手好凉。」他将聂惟礼的手握进掌心。

再过两天就是元宵,新春前才一波冷锋经过,现在又来一个寒流应景,虽然很有年节气氛,但是也大大增加感冒的机率;家中小妹因为放假四处疯着玩,昨天就乐极生悲地躺在床上流鼻涕,他可不想看到惟礼也病恹恹的样子……即使他清楚惟礼比他更会照顾自己。


聂惟礼坐了起来,没有抽开自己的手指,而那残留在身体里的些微冷意,都慢慢地被启琛的温度融化。

他淡淡一笑,勾勒的弧度却很深刻。

杜启琛的指尖不禁轻颤了下,随即收得更紧,手里传来的触感完全称不上柔滑细腻,但,那修长而有力的指节、突出的骨感、些微粗糙的肌理……都让他认为,这一定是全世界最适合握在自己掌心里的手。


他弯身拿起了刚才摆在床边地板上的保温瓶,笑道:「刚好,喝一点这个热热身子。」

聂惟礼温和的双眸浅浅垂下,唇边逸出的低语似乎更加轻柔。「你就是回去弄这些?」

惟礼这种口气让他感到有点高兴,不过也有一点不好意思,所以故作掩饰地随口应道:「啊不然哩,你以为我回家打麻将喔?」

听出那种「还不都是为了你」的言下之意,聂惟礼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杜启琛帮他打开盖子,闻言咋了下舌。「你少没诚意了——喏,拿去。」

聂惟礼接过充当容器的瓶盖,先汲进这一阵子开始熟悉的淡淡药香,稍微吹开些热气,然后慢慢喝了起来。

杜启琛静静凝睇着。

自从他跟惟礼互相坦承心意后,即使感到为难却也不优柔寡断的他,过没多久就找了个机会和学姐私下深谈过,即使分手勉强算得上顺利,但却有一些后遗症。

仍旧同在系学会中相处的些许尴尬暂且不提,才正式交往不满一个月就分开,一般人都为人缘跟风评绝佳的学姐打抱不平,但是好在大家都算是成年人,多数能成熟地看待跟处理,因此,这么点话题很快地消失在其他纷飞潮涌的新闻中。


所以,除了感到愧对学姐,他倒也不觉得怎样。

可是惟礼好像很介意……那一段日子,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捕捉到惟礼瞳仁中的灰暗色彩,他多少猜得出来惟礼在想什么。

唉,太过在意周遭人的看法,算是惟礼麻烦……又可爱的地方吧。

而除了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惟礼看起来比较放松之外,本来就对学业和打工都不马虎的惟礼,近来更是认真地可怕。

隐约觉得那是一种焦躁和不安的表现,但他真的不懂,可是又劝不动,惟礼更是没想松口解释些什么。

好不容易过了期末考,才刚开始放寒假的那几天,他就注意到惟礼有些异状,惟礼似乎睡得不太好,偶尔会出现疲累倦怠的模样。L%H3e$_$F L` 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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