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童合欢————红笺
红笺  发于:2009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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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逸云,我来接你去看一出好戏哟!这可也算是你策划的呢!呵呵!你一定会满意的。”抱起华云,跨上战马,奔向永安郡外,丝毫不理会自己这样做会给身中“玉锁游龙”的人怎样的苦痛,此刻的逸峰周身难掩那即将嗜血的兴奋。

“到了噢!”将华云放在早备好的椅子上,让他面朝着永安郡外围的那一遍天然的畦地,好看见那陷于绝境的涪水叛军的苦苦扎挣。好目睹那涪水叛军以卵击石反被石伤的惶惑不安。

“容逸峰到底要干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他以胜利来昭告的杀戮吗?”华云心下百转千回。
冷眼盯着华云不放过他每一个心思的逸峰笑了,“逸云啊逸云,如果没有冷酷的心肠,你将永远不是我的对手,你……将永远是我容逸峰掌下的禁脔!”
“传令进攻,我要让涪水叛军知道擅捋虎须的恶果!”逸峰对候在一旁的臣下说。
“是!”肃整的军容洋溢着高昂的士气,也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机直向不堪一击的涪水兵士袭去。
“不——”华云难过极了,想向阻止什么,可耗尽力气却动不得半分毫,好恼恨这不受自己控制的身子,好恼恨自己所处的劣势,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谁来教教他?教他挽回这由他而起的战争!

“呵,呵——祭他之命,以益已之私恚,逸云啊,你的慈悲竟是这般的冷酷!刻意低首在他的耳畔呢喃,恶毒的话语昭示了容逸峰的无情意图,他直起了身子,看向那汹涌着血和悲嚎的修罗场,冷冷的眼眸中曳尽嗜血的兴奋,“擂鼓行令!我要让涪水残军成为射月的历史!”

“不——”自心底脱出的请求使不堪重负的身体更加的难过,华云后悔了,他不该以无辜的人作为筹码来发泄自己的仇恨呀,他不该让一人的嗔恨成为致使这美好郡土尸殍遍野的籍口!是他的错呀,都是他的错!太平的家家哀哭、涪水的户户飘幡、无辜郡土处处血染泪浸,哪一桩他不是主因?!哪一件他不是祸首?!华云哭了,然而透过泪雾那畦底惨烈的景象竟更加分明,那战士濒死的每一声哀嘶都似利箭戳刺入骨,艰难地抬起头颅,乞求的眸光追寻着故意疏离的眼,华云首次将自己的心赤裸裸的坦裎在容逸峰的面前,“求你——我……”无力的唇颤抖着,泪珠儿大颗大颗的沿着苍白的面色滚落襟前椅侧,在这修罗场的外围,那楚楚而无助的娇色竟是那样的凄怆地撼动着每一个搏命的将士的心。唉!美人祸国、美人误世,古来的谶语竟是那样的睿智和理性!在心底长叹了口气,强压下那涌上心头的悸动容逸峰将华云的头依然磨向那惨厉的人间地狱,让他盯视着连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的全然的屠杀,冷哼出声,“哼,哼,看下去!看看他们逃杀被杀之时,那类兽的惧恐哀嚎;听听他们乞命求命之际,那炼狱般的血溅颅飞!呵呵——同样的人吗?只因我强彼弱,就只有含怨忍受,想一想吧,逸云,在他们挣命之隙,还会不会怨怼上苍的不公,还会不会恨恧天地的藏私?不许闭眼睛,这样逃避的行为你没有资格做!是谁把他们陷入这活地狱求生无望,有家难回的?你看哪!看啊!”

“我求你,我向你发……誓……,我,赵……,容,逸,云,从此永留容逸峰身边,不论活着还是死亡,将不背叛……”(这才是容逸峰真正的目的吧?要自己全然的臣服。可恨自己明明知道那是陷阱也只能选择跳进去。这容逸峰当真将自己的性子摸得透彻啊!)不知是“玉”的作用,还是说出这话耗尽了华云所有的力量,无力的半睁着双眸,他将楚楚的神情尽数的展现在逸峰眼前,打断了他要持续进行的冷嘲热讽,“唉!我仍是拿你没办法呀,好吧就如你所算吧,凡是投降的人,就留他一命吧!”

说要结束的,可是红笺实在是没有耐心再打下去了,就先这样吧,只好下次再继续了。这之中有谬误的地方,请大家见谅了!
《娈童合欢》(7) 红笺
银月如霜,淡云似纱,衬着黝黑的苍穹显得格外的宁静。一名似是天上不慎掉落的精灵般的人儿抑郁的倚在永安郡王城的楼栏上,那凄冷的神情、高华的神态衬映着天穹上那一轮冰魄竟是那样的惹人神伤、催人泪下。

“这就是我所想要的结局吗?让他留在我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不禁风的身子日渐的羸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凝视着此生的至爱,容逸峰困惑而哀伤,“他管得住他的身子却控制不了他无意识中自戕的行为呀!!最终,最终,他将永远失去他——如果他再不改变目前的情形的话!可是,到底该怎样做,才能挽留他任意消蚀的生命?”一阵风袭来,寒的不是一个人的身子,冷得,也不是一个人的心啊!

“逸云。”走出阴暗,与那谪仙儿一同浴在冷月寒辉中,容逸峰明了自己该怎样做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月的时间你想逃到哪儿就逃到哪儿,我不过问;一个月后,我将开始我的狩猎。若我找得到你,你便遵守你的承诺,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若……我找不到你……我便死心,永远不再去打扰你。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眸中掠过一缕亮色,逸云侧首望向容逸峰,“你,不后悔?!”
“原来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的没有信用!”唇角向下微扯,容逸峰冷冷的淡语,“放心,君无戏言!”
与其终生困死于此,不若答应他去赌一赌,这样,毕竟还有一线生机让自己自由。可是……心中比谁都清楚这样做无异于间接的背弃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这样做真的就好吗?诺言与自由,孰重孰轻?不管了!就算是放纵一下自己吧,反正这也是容逸峰自己先提出来的不是吗?知道自己在利用容逸峰的深情,可是他已无暇理会及深思在那答允逸峰开出的条件的一刻心中突起的一丝愧疚的原因了!总之,在本已是前途无望的处境里,蓦然出现的希望永远是最大的!不是吗?!逸云起身欲行。

“等等!”逸峰拦住他。
“你后悔了!”
“你也太小看我容逸峰了!”逸峰面上涌起一片张狂,那是逸云从未见过的属于一名真正的君主的特有的神情,“这个你拿去!”
“这是什么?”看着那递到自己面前的精致的瓷质小瓶,逸云的心中有着一份了悟。
“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在独行的时候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散功茶的解药!”无可自抑的逸云心中升起一抹感激,(你感激他什么呀!你没有武功还不是这个人害得!!)眼前这个人……撇开他那过激的行为,其实是真心对自己好吧,这一点父亲也做不到呢!“这回换我来说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没有一点儿本事,恨海书生是让人假叫的吗?”对着逸峰,面上扬起一抹让世间万物失色的笑,逸云轻点足尖,以幻惑世人天人垂尘的姿态,将身拔起一个跳纵跃下楼栏,迅速的消失在夜影中。

逸峰追至栏前,俯身观望那雪色身形在皎辉中迅捷消逝,不自禁的攥紧手中的瓷瓶,口中喃喃道,“我想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


“到哪儿去呢?”顿住身形,将自己迎向那初升的太阳,逸云有些凄然,去看看父亲吧,再怎么说父亲终究是父亲呀!不过……他可不想再和父亲有什么交集了,毕竟在他的眼中华云早已是一个已死的人了。将手拂向脸颊,逸云的行为似是在压抑什么,多么的可笑呀,曾经的骨肉至亲,竟抵不过……世人的一张嘴!看来自己有必要要改装一下了。(别误会啊,他可不是为某人守什么,只不过是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罢了,这张脸真的是惹祸的根源呀!)

太平郡王城
“还是一样的繁华呀,只除了死了一个祸根!”站在太平的国土上,望着那无比熟悉的街道,置身于人来人往的喧嚣中,逸云却觉得有一抹酸酸涩涩的情怀在心中晕开,“自己总算是偿了太平的债了,祸由他起,也……已由他还了。他不欠这里什么了!”离开人群,逸云走向那生他养他弃他厌他的太平宫邸,就一眼也好,就看一眼,看看老父,看看故居。

那是谁?那是谁?那在赏心亭中拥香抱玉的人是谁?!站在太平宫殿的屋脊上,逸云冷冷的下瞅着,是太平郡王他‘生前’的父亲吗?他过得很好呀!真是人死如灯灭,消然了无痕呀,会悲伤的,至今仍陷于悲伤不愿回头的怕只有他容逸云一个吧!一阵昏眩袭来,使他差一点儿站立不住,在这高台深瓦上掉过下去也只会被人当成邪恶的刺客抓起来吧?跳下殿瓦逸云奔向自己曾经的住所。

逸云成痴不自知,
偏替人做嫁衣裳!
抚摸着那熟悉的桌椅物件,逸云含泪低语,“对于太平郡,我真的是一个多余的人了……”不该再有情的!当父亲亲手砍断他与太平的联系时,他就已与这儿没有关系了!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么?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流泪,此刻不停熬煎自己的深刻痛楚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够做到无情!!走到镜前,看向那镜中映照出的陌生的容貌,泛红的眼中有着迷惘,人皮面具可以遮去浮于表象的哀伤,为何不能一并摒去内心的悲苦?难道人活着就是要承受苦痛的?扯去面具逸云让自己正视哀愁,镜中的容颜曝露而外的忧伤是他从未曾注意过的,终其一生怕是再也回不到以往的快乐和云淡风清了吧……

“谁!啊!郡主?!”突如其来的惊喘打断了逸云的怨艾,他迅速的将面具覆上自己的脸,转身欲走,“不要!郡主,请带上我!”身后哀恳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逸云皱眉了,是贺峦!停住身形,回首看向自小便侍奉自己的侍从,“我是谁?你要一个世人厌弃的娈童带你走,你不怕被耻笑吗?”

“不!请您不要这样伤害您自己!郡主,带我走,无论您到哪儿,请让贺峦跟着您,从前、现在、以后,您永远都是贺峦心中最冰清玉洁的主子!您永远都是贺峦的神!”仆跪在尘埃,贺峦坚定的说着自己的誓言。

“原来再沉静的奴才也有激动的时候!”以嘲弄压下自己心头的感动,逸云拉起贺峦,“我已不再是太平郡的小公爷了,不要再称我为郡主了。”
紧张的瞪大眼睛,“您不要贺峦了么?”
逸云笑着摇了摇头,多雨的心头好似漏进了一缕阳光,“我只是让你改唤一个称呼罢了。”
“是的,公子!”得到了保证,贺峦笑得是那样开心。
“我们走吧。”看着他单纯的笑脸,逸云不自禁的也噙起了一缕笑,原来快乐有时竟可以这样简单的获得。
太平郡宫邸外。
“公子,您真的舍得吗?”贺峦细声问,眼中是为主子担忧的纯然。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贺峦记住,从今而后我不再是赵华云,不再是太平郡的小公爷,太平与我们无干!我们走吧!”转身疾行,再不回头,别了太平!别了郡王!从这一刻起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是!”忧心看着主子疾行的背影,贺峦聪明的未置一词,他知道主子的苦,他明了主子的痛,他心痛主子的压抑,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主子的骄傲注定了不容许别人插手管他的事实,如今也只有守着主子,伴他同行了。

离开太平至今也有半个多月了吧,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他和容逸峰约定的时间了,他已开始准备他的游猎了吧?在记忆中他可一直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哪!马不停蹄的奔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很盲目,却也多少抚平了些自己的伤痛),到如今还没有一个正确的地点呢,真亏了贺峦在一旁照料自己。

“贺,你说我们要去哪?”从不曾对忠心的奴才隐藏自己与容逸峰的约定,因为贺也是把心掏给自己看的关心他的人。
“伤恨潭是不能去的,那个人(没办法,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曾经对自个儿的主子做出了什么事,贺峦心里就窝着一把火,所以这个人也就别想得到他贺峦的尊敬了!没去杀了他,是因为自己理智,哼!要是自己再强些……哼!)一定会去那里找公子的,因为公子能去的地方少的可怜。”撇了撇嘴,贺峦不大不小的刺了主子一下,唉!真是‘地’到用时方恨少啊!哪里是主子的避难所呢?

“啊!有了!我们去‘天下第一庄’吧!”那可是收留无处可去的人的理想地方呀,武林皇帝、江湖霸主的地盘谁敢乱动!就是官家有时也不得不礼敬他三分呢!越想越觉得那里是个好地方,贺峦雀跃着催促主子赶路,“公子,就去那里,没错的,庄主纳半天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那个人就是知道也决不会明着和江湖对抗的!”

“你呀!但愿你说的是对的,否则……”逸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下第一庄
“这就是天下第一庄么?果然好气势!”逸云站在庄前,口中喃喃道,“这个纳半天怕也不是一个易于应付的人物!”
“公子,您稍等一会儿,容我去交涉一下。”贺峦低声对逸云说。毕竟是冒然前来,进庄当然要得到主人的认可了。
“等等!贺峦!”出言喊住贺峦,看着顿住的奴才,逸云说:“我叫冷晨风。”
“是!”


“冷公子和侍从就先在这儿安住吧,我们庄主目下不在庄里,所以请见谅,等我们庄主回来,我一定通报。”说话的是天下第一庄的总管,不过看他的情形就是庄主在,他也不会通报的吧。毕竟他们只不过是一对前来避难的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可是无所谓呀,正如贺峦所言的他们只不过是躲避仇家的主仆而已,没有必要,也没有闲情逸致去了解、探询周围的无关紧要的人!多一事总是不如少一事来得安全呀!

是夜。
“公子,夜深了,您安歇吧!”贺峦跟着主子,软声劝着他。
“贺,你先去歇息吧,我要好好的想一想。”住在人家家里总不是办法,事到临头能倚靠的只有自己。挥退了贺,逸云漫步走向庭园,又是一个明月夜,不知那个人在干什么,是在思想着怎样抓他吗?

“那个人是谁?”站在天下第一庄的最高处,俯瞰着庄内的一草一木,却被那不经意间走进自己视线的人给攫住了目光,眼睛不自禁地眯了起来,这身形好熟悉哪!
“那是冷晨风,今日刚到,是和仆人贺峦来避难的,庄主若是不乐意,属下马上赶他们走。”管家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的事,心下却也不停的嘀咕,真是的,自己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啊,怎么一看到那个冷晨风就心一软的把他们收留了,明明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吗?最近自己走了什么邪了,竟开始做起好人来了!

“不用了!”阒黑的眼中闪过一缕奇特的光芒,盯着那个在自家庭院中漫步的人儿,纳半天嘴角扯出了一抹笑,“避难的吗?呵呵——”
“庄主?”管家被自己的主子笑懵了。
“管家,找几个人下去把那个人悄悄地给我带来,不要惊动别人。”
“是!”虽不明白主子要做什么,但是主子这样做就一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管家听命而去。
“呵呵——‘冷晨风’,不知道你看到我以后还后不后悔来我的庄院避难!”恶魔的笑声震飞了憩息的鸟。
怎么了?不寻常的气息打断了逸云的沉思,他蹙眉四下打量着,突然的一只手从背后袭向他的肩井大穴,他侧身闪过,“你是谁?”
来人没有说话,但是却讶异逸云躲过了他的攻击。一声呼哨,他招来了同伴,几个人分别从几方面包抄向他。
真是麻烦!逸云虚晃几招闪过了袭击,“你们是谁?”他再次问。
依然没有回答,只是招式愈加快捷起来,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味。“你们真烦哪!”逸云摇了摇头,不再追问,对于不想说的人他一向不浪费时间,只是敢在天下第一庄行凶,怕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吧?

“他竟然会武?!”纳半天讶异极了,看着那显然是被逗着玩的属下,脸上好似是被冰封了几层。
“请庄主治罪,这是属下的疏忽。”管家也看清了场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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