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相思无尽处————水情吟
水情吟  发于:2009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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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嘲地苦笑,这冲动让他禁不住用言语狠狠刺伤想安慰自己的珏,只因他太伤太痛,只想找个人陪自己一块疼.

  可接下来,局势不容他再顾影自怜了.

  失去了一切的自己,对他积怨已久的皇后不可能会放过的.

  册封了太子没多久,他匆匆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宫廷.

  在他离开宫的前一晚,煌来找自己.

  「你非离开不可吗?」煌看著自己,脸色尽是不舍的表情.

  他淡淡地笑一笑,不想回答这问题,他知道对人心想法很单纯的煌,说什麽煌也无法明白……

  煌不适合权势,更不适合生在帝王家,若非煌是皇后嫡出,恐怕根本活不到今日.

  人的命运不同,有些事,一辈子都不懂是种幸福.

  煌抱住了自己,他的颈项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煌沉稳的气息,也因此,他看不见煌的表情.

  「煌,别这样,又不是永远见不到面了……」

  伸手回拥煌,纵然一再地提醒自己别感情用事,但煌的坦率却总能轻易打破自己的心房.

  闭上眼,终究还是无法故做冷情……

  「你还只是个孩子,为何要强迫自己承担那麽多?」

  「但有些事,不是你我能选择的……」

  就是因为不能选择,所以,他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学会,不再问为什麽了.

  无论答案是什麽,都已不再重要.

  他感觉煌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静,答应我,一定要再回来.」

  说这话时的煌,轻轻拂去了自己脸庞的发丝,也因此,他能将煌的脸看得更清楚.

  煌的脸上,是再认真不过的表情……

  他轻轻笑了.

  闭上眼,他坚决地点了点头,留下了自己一向不轻易的诺言.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再度回到宫里的……」

  後来,他果然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再度回到了宫廷.

  只是无人料到……再见面时,他们已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2

  「现在的我不会同你争,你可以好好坐稳你的位子,但总有一天……你和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躲在御书房内侧的帘幕里,他静静地听著从房里传来的煌的声音.

  虽然珏答应了自己会为自己做到一切,但珏的性子不够狠,他有些不放心,不确定珏是否真能做到,所以决定前来偷听.

  不出他意外,反弹声最强大的正是煌.

  一向和颜悦色的煌,曾几何时也有如此深的恨意?

  茫然地望向天花板,本以为不会再动摇的心,似乎还是有了些不完美的瑕疵.

  可是他不会让自己有後悔的馀地的……

  当他决定选择权势这一条路时,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舍弃多馀的情感,包括煌.

  他绝不允许无意义的情感让自己变得懦弱.

  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权势比一切都重要……

  所以,既然珏承诺要给自己一片任他翱翔的天空时,他第一件要珏做的事,就是分封除了自己以外的皇子至远方,铲除这些跟自己同地位的皇子势力.

  纵然这些人全是自己的亲兄弟,煌甚至同自己最亲密,但谁也说不准,下一秒时的这些人,究竟是敌是友?

  权势面前是不顾情份的,所以,铲除一切的障碍会是最保险的做法.

  这个宫里,只要有他一个皇子就够了……

  听见了外头离去的脚步声,他掀开了布幕,勉强瞥见了煌离去的背影,几年不见的煌变得有些陌生.

  有一天,倘若自己失了势,恐怕亲手解决自己的人就是煌吧!!

  垂下眼,他暗笑了下,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然後,他就给拉进了珏的怀中.

  他没有反抗,在体悟到自己将一无所有时,有个人紧紧地抱住自己还是让人很难以拒绝的.

  「我说过,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为你做到,你不用不放心.」

  知道自己在担心什麽,珏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并非质疑你的诺言,我只是不确定,你是否真能做到身为帝王应该做的一切……」

  「感想呢?」珏在他的耳畔轻吻低语.

  他轻笑,「远比我想像地好……」

  珏有雄才大略,偏偏性子有些软弱,不是做大事的料,这一类人,到最後往往成了悲剧英雄.

  所以,面对同母弟弟煌时,珏竟然还能保持冷静,这点倒是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

  也许只要好好琢磨,珏将会是一个成功的帝王……

  不过…….届时也将是他的死期了吧!

  伴君如伴虎,所以,他必须成为一个优秀的傀儡师,好好掌握这一樽能为自己带来无尽至高权势的傀儡才行.

  转过身,彷佛奖励似的,他回吻上了珏,感觉到珏的回应和加深.

  不是很激狂的吻,相反的,是带有温存意味的吻,他甚至可以感慨珏的舌轻柔地抚过自己的内部.

  但那一瞬间,他想起的却是当年他离宫时,煌给他的最後一个拥抱……

  为什麽会想起他不知道,也许是珏太温柔了,所以才给了他刹那的错觉,联想到了总温柔地牵著自己的煌.

  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不是难过也不是伤心,是什麽感觉他说不上.

  他只是忽然觉悟到……煌已经不会在自己身边了,永远不会了……

  珏没发现自己的迷惘,将他打横抱起轻放在休憩时的炕上,欲解下自己的衣带.

  他知道珏想做什麽,这是自己答应他的条件.

  他只是提醒似的问一句.

  「在这里?」

  他得到的,是珏的大笑,「有何不可?反正咱们惊世骇俗的事也做的够多了~!」

  「说的也是……」眯上眼,他也笑了.

  他不能再同意珏的这句话了……

  感受到珏解下了自己的衣带,他挺起上半身好让珏方便除去自己的衣服.

  他不懂珏为何会对同是男性的自己有性欲,但答案已不重要,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此时顺从珏.

  所以,当他像女人一般被男人分身插入时,他没有排斥这近乎屈辱的行为,反而顺从了自己的欲望,寻求更多更强烈的快感.

  他要让绝更迷恋自己,进而不能没有自己.

  对於权势,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久後,他开始踏出谋夺权力的第一步.

  他要铲除阻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物,同时,他也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对象.

  评估过了许多的对象,最後,他锁定了皇子中野心最大的六王爷,同时也是他的第六个皇兄.

  之所以选择六王爷,除了六王爷本身有叛变的迹象,如果除去六王爷就等於除去了朝中的一大势力外,他看中的,还有六王爷的皇子身份.

  珏的个性有些软弱,定无法亲自对亲兄弟下手,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接替珏,而不会惹人非议.

  大宋为了压制臣下,分散了所有权力,开国以来,几乎所有的皇权及相权都不高,而他,将会以打破这惯例为目标!!

  如果说权势会腐蚀人心,那他甘愿做权势的奴隶……

  他很顺利地同珏要到了兵符,当晚他布置好一切後,随即率兵进入了六王爷府.

  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们搜出了大量的兵器及皇袍.

  六王爷百口莫辩,他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六皇兄,下令打入天牢,,并追杀其党羽.

  叛乱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在珏的默许下,他下令在祭祀的广场上公开处决六王爷,为的,自然是杀鸡儆猴.

  为了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祸端,他下令相关人员全数斩首.

  他不知道也懒得数自己的手下亡魂究竟有多少,旁人粗略估计,因六王爷叛变而受牵连人数大约五千,且数字还在不停增加中.

  据说当时的京城整整半年都笼罩在浓厚的血腥味中.

  经此後,他的路明显顺遂很多……

  许多的臣下和其他的皇子们都噤了口,乖乖地听从自己的安排,到了各自该去的地方.

  但还是有人不服.

  前朝即任相位的元老崔丞相对於自己的掌权意见颇多,甚至连合了朝中的文武百官想要贬斥自己.

  对他不满的人不少,一呼百应下,他的处境变得相当为难.

  相对自己的狼狈,崔丞相似乎很得意,直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平静地笑一笑,没有接话.

  他本不想做到这麽绝的,是他将自己逼得不得不这麽做.

  没多久,崔丞相离奇暴毙……

  他举荐之人顺利成了新相,但真正的相权自然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很快地,不用他亲自出马,原本支持崔丞相的势力就自动瓦解了.

  这就是手中握有权势的好处,很多事,你不用亲自动手,自然而然就能达到目的.

  他一步步地吞噬掉朝中其他人,包括珏的权力.

  他不知道自己快不快乐,可他活得很安心,不用再担心明天自己是否还活著,吃饭时也不用担心里头有无下药.

  後来的某一天,珏问自己为何知道六皇兄意图叛变.

  他笑了,笑珏的愚蠢.

  「六皇兄一向野心勃勃,对你要架空他权力怎可能不闻不问?不过……」他顿了一顿,迂回地指出他的计划.「六皇兄又不是笨蛋,怎会如此大意地将能致命的证据留在自己的府上呢?」


  相较起珏,六皇兄的才能虽不如珏,但六皇兄定比珏更适合这位置.

  可惜论起算计,不会有人比从八岁就精通的自己更擅长了!!

  他看见珏冒出了冷汗,他猜珏定庆幸没有与自己为敌.

  他想,如果自己是珏,身边有个这样的人,他连一秒都不会多让那人留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杀了那人.

  3

  後来,他遇见了薰,一个漂亮地教人别不开眼的男孩.

  薰据说是戏班出身的孩子,後来戏班的财务困乏,就把薰卖给了某大户人家做娈童.

  第一次见到薰,是在某次交际应酬的宴会上,薰就坐在主人的身旁,不时为主子倒酒.

  宫廷中多的是千娇百媚的女人,男宠也不在少数,就连皇族人的面貌个个都相当出色,可是只有薰,让他第一眼时感到了惊豔.

  薰是个明显偏中性的孩子,也许跟环境和教育有关.

  薰的肌肤十分白,但不是惨白,而是相当细腻华润,如同上等瓷器一般的白.

  而在那白上,却有著一双如星子般的明亮大眼,如黑耀岩般深沉,黑白对比得明显却不刺目,就彷佛一件精心打造的艺术品一般,直教人想好好收藏.

  他想在那一瞬间,他一定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他的惊豔.

  可最吸引他的,却是薰身上那看似恬静悠然的气质,不知为何,他彷佛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那是一种……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的气息……

  在明争暗斗的政局中,他居然在一个男宠的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气味.

  那一刻,他知道这男孩绝非简单的角色.

  若男孩是仕大夫,他定立刻除去这留不得的威胁,多年来,他就是凭著这般敏锐的直觉才得以存活下来……

  可这孩子却是个男宠,一个理应不会给自己有任何威胁的男宠.

  薰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视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随即将之当成了透明.

  那场宴会,他的眼神一直离不开薰.

  没过几天,薰的主子为了讨好当权的自己,亲自带著薰来到了自己的府邸.

  「王爷似乎相当中意这孩子……」

  那男人将薰带到了自己身边,那讨好的嘴脸他并不少见,「其实这孩子我也是从他人处得到的,我可相当疼爱这孩子呢~!但既然王爷喜欢,在下自当割爱.」

  他看向了薰,薰的打扮并不是很华丽,恭敬地站在一边,头低下不敢直视自己.

  伸出手,他轻轻抬起薰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而在那黑色的深潭中,他看见的,是如井水般的平稳,似镜子一般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没有丝毫的生涩,这孩子的确很奇特……

  「你可以走了,待会我会差人将回礼送至府上.」依然与薰四目相接,他示意要其他人退下.

  那男人兴高采烈地离去了,只留下了他和薰.

  手下细腻的触感太美好,以至於他有些舍不得移开手,从下巴轻抚到了脸颊,看到了上头透出的青色血管,颜色美得惊人……

  男孩的身高比自己矮上不少,所以男孩是抬著头看著自己.

  那双眼实在是太漂亮,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那薄薄的眼皮,感觉到了男孩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在自己唇上的特别触感.

  「你不在乎是谁碰你吗?」

  有些心疼地捧起薰的脸庞,这孩子不只外表像娃娃,连行为也像娃娃.

  是因为从小到大,拥有他的人刻意训练的吗?

  发现到了眼前的孩子颤了一下,看来这孩子还不到无心的地步.

  这孩子真的跟自己很像,纵然身世天南地北,但成长的环境却惊人的相似.

  他们都必须要做不喜欢却不得不做的事……

  看著薰,不知为何,他彷佛看到了尚年幼的自己.

  因为这点,使他破天荒地对另一个人感到怜惜,又也许,他怜惜的,其实是在男孩身上自己的影子.

  温柔地在男孩的额上落下一吻,他牵起了薰的手,就似当年煌签著自己一般.

  「我带你去你的卧房,你放心,暂时我还不打算碰你,你好好想一想,到时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给你一笔钱,你就自己离开吧~!」

  薰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讶异地抬起头看著自己.

  他回以微笑.

  已经好久不曾笑得如此放松了,这孩子让自己破了太多例,可他还是决定留下这孩子.

  第一次遇见了自己想宠的人,这感觉真好!!

  把薰安置好後,他又给了薰一个晚安吻,似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薰睁著大大的眼睛,仍是不安地望著自己,身子也下意识地缩到了角落.

  「放心吧~!」他轻轻抚上薰的额头,「我说过我不会碰你,我说到做到.」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薰对他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稚嫩的声音听来还未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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