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出书版)+番外 BY 蓝刹
  发于:2009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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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儿……」

  「好了,这昏君我都当了一辈子,你再说其他的也已经毫无意义了。对了,你刚才说离国有守护神?」朱焱迅速转移话题,姒燊的自怨自艾,令他很难适应,姒燊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就算他明明有错也根本就不承认,他突然认错,反倒朱焱无法适应。「你以前不是说过,各国的守护神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吗?」

  「是啊!最先走的是苍龙,萧国因此分裂,随后是白虎,不过雪国子民是正统神裔,就算没有守护神也不会灭国,只是同样没有太大的发展,最后走的是你们朱国的凤凰。离国的守护神玄武,之所以没有走,据它说懒得动弹。」

  「……」

  「所谓此消彼长,各国守护神相继离去,余下的守护神就算不理世事,它所守护的国家也会兴起,本来你是真风之身,只要你肯将心思放在国事上,这片大陆将任你翱翔。」

  朱焱假装没听见,好奇的问另外一个让他困惑许久的问题。「你说离国的守护神是玄武,离国皇室的服色虽然是玄色为尊,可他们的图腾却是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据老龟说,离国第一代开国君王,觉得玄武的形象太过丑陋,执意选择外形看起来非常漂亮威武的五爪金龙做图腾,以至于奇懒无比如玄武也深感恼怒,这么多年离国会这般积弱,有大半原因就是因为它的不作为,而雪国皇室之所以会常年与他们皇室通婚,就是为了将守护之力分给离国一半,借此维护大陆各方势力的平衡,到现在起初的原因,都已经被大家所遗忘,两国联姻变成了惯例。」

  「感觉雪国似乎致力于维护大陆的和平,可按常理说雪国是正统神裔,他们想统一大陆不是更容易吗?为何他们却常年隐居在雪山范围内,很少涉足尘世纷争。」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神的后裔,否则你一定能够理解,他们为何一直甘愿平淡。」

  「他们是什么神的后裔?」

  「花神,雪国皇室雪莲花神后裔,雪国内其他的几个大族,也是各种不同花神的后裔,据孤所知现任百花之神,就是雪莲花神出任,花是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尤其是雪莲花。洁白无暇,不沾染世间任何尘埃。」

  「原来是花神啊!难怪雪国无论男女,都会那般美丽,听说雪国景色更是世间罕见,以前的那几年,你为何从未带我去过?」

  「那是因为雪国外笼罩了一层结界,普通人出入并不受影响,可是孤进入……将会惊动设下结界的那人,虽然孤并不惧怕他,可终究是个麻烦,孤只能算是路过这个空间,无意跟他结怨,所以……」

  「啊!是这样啊!可我好想去看看啊!」失望的朱焱,喃喃自语道,心里却盘算着,把自家儿女们藏在雪国的可能性有多高?

  「你若是想去,等我们离去时,就从那个空间节点离开,到时候停留几天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误会。」

  「真的?」眼睛不由一亮,朱焱心里算计着,能不能借着姒燊之力,将整个朱国府搬空。

  「小火儿,你在想什么?」见怀中人眼神闪烁,很明显在打什么鬼主意,姒燊不喜欢他将心思放在别的上面,不满地低头咬了他脖颈一口。

  「痛!」五官纠结在一起,朱焱回过神,幽怨地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瞅着姒燊问道:「你刚刚说,我们离开?我们要去哪里?」

  「孤不想再失去你,孤想带你去孤的国度,原谅孤的自私,孤不敢询问你的意愿,因为孤知道你渴望自由,而帝王的职责束缚了你前半生的自由,可若是你跟孤走,那么你将从一个小的牢笼,再度步入另外一个比较大的牢笼,孤好怕你会拒绝。」双臂环住他的腰,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脖颈间,姒燊在他耳边喃喃低语道。

  朱焱微微地笑了笑,那是发自心底的快乐与幸福,声音平静而又坚定的说:「只要身边有你的陪伴,哪怕是住进无间地狱,我都心甘情愿。」

  「小火儿……」猛然抬起头望着嘴角挂着浅笑的朱焱,惊喜若狂的姒燊,双臂将他拥得更紧,跟他额与额相抵,气息相互交融,姒燊低声诉说着永恒不变的誓言:「小火儿,孤将与你同在。」

  没有那么多的华丽词藻,也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已道尽了他所有的真诚,对于并不擅言语的姒燊而言,这已经是他最真诚的誓言。

  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朱焱用身体行动来回应他,与其共同缔造这个永恒不变的誓约。

  终章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位于离国首都的前任朱国之君,琰天帝的朱国侯府付之一炬,府中上下人等皆无一人逃脱,朱国皇室血脉至此断绝,对于风起云涌,豪杰辈出的大陆而言,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亡国之君的最终下场,很快在时间的清洗下,朱国成为了历史与传说,渐渐地被大家所遗忘……

  「我的殿下,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人都死光光了,你还惦记什么啊?」

  「呸!别人不明真相也就罢了,你明明置身其中,从头看到尾,居然也跟着世人起哄。」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难道我能到处去宣扬,说朱氏后裔并没有死,只是不知所终了?切!谁信呢?再说,他身边那人,你也看到了,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是挥挥手,就将所有人都带走了,留下这么一片废墟,强大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反对啊?要知道,他可是天神啊?」

  「呸!谁跟你说他是天神?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神。」

  「那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人,又是什么?」

  「是、妖、怪。」磨牙声。

  「……得,你说是妖怪,就是妖怪,反正你最大。」

  「……五表哥,知道他们最后消失方向吗?」

  「我怎么知道,就算他不是天神而是妖怪,我这个卑微渺小的普通凡人,又哪里知遭他们最后去了哪里?」

  「哼!我就不相信,那么一大群人突然出现,你会一无所知?你这个情报头领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呃!你是怎么知道,一直以来你不都以为是二哥在管吗?」

  「二表哥,一年到头能有几天在家,宫里若是没有人坐镇又怎么可能,快点说,别想转移话题。」

  「你……唉!其实我的殿下,你真的很适合当皇帝,陛下明显已经无心朝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闭嘴!本王不需要考虑,你还不快说。」

  「他们好像分开了,那群老女人似乎在萧国境内,而孩子们却好像进了雪国。」

  「焱在哪里?」

  「哪里都没有,消失了,跟那个人一起,不见了。」

  「难道……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不管能不能见到,他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还是死心吧?」

  「虞、亦、琦,你给本王去死……」

  ——全书完——

  番外——

  大夏是地域辽阔的帝国,而大夏的国都当然是雄伟壮观,古朴,位于整座都城中心的王宫,自然更是气势恢弘,巍峨矗立。

  曾为一国之君的朱焱,自家的王宫也堪称宏大豪华,富丽堂皇,却依然没有这般气派恢弘,典雅奢华,怎么又能不令人感到目眩神摇,赞不绝口。

  不过景色再美,若是看久了,也会失去新鲜感。而王宫再大,景色再美,也是四四方方的牢笼,想进来的人进不来,而想出去的人,同样也出不去。

  而朱焱很明显是心甘情愿进来的人,但他其实也很想出去,只不过又实在是舍不得那个占满了他整个心房的人,因此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高墙之内,继续望着头顶上的蓝天,做他的笼中之鸟。

  虽然举目无亲,周围全都是陌生的人和事,而寂寞也同时如影相随,但心中溢满了的幸福与甜蜜,让他忽略了所有的一切,只要那人能够时常伴随左右,其余的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

  呵!这种痴情迷恋,简直像极了为爱疯狂的蠢女人。每当想到这里,朱焱总会如此地自嘲。

  早在来之前,朱焱就打算抛弃所有的矜持,全心全意依附着那人渡过一生一世,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从此以后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可是……有的时候,思念是一种无法消除的病毒,不管他如何想将过去通通遗忘,但对孩子们刻骨铭心的想念,却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

  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浑身素白如雪的朱焱,半坐半靠在大敞死开的窗旁,仰头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默默地出神,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色彩斑斓的朦胧光晕,就好像为他披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华丽金纱长袍,炫目而又耀眼。

  「又在哪里发呆,想谁呢?」一道清冽的嗓音划破了空气中的寂静,由远而近的声音中,隐隐透着淡淡的不满与抱怨。

  「燊,你回来了?」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欣喜若狂的朱焱,回头粲然一笑,嘴角那抹人的浅笑,似朝阳般温暖,又若春花般灿烂。

  「嗯,不是说要去骑马狩猎吗?刚才去猎场怎么没有看到你人影?」指尖挑起他的下颌,盯着朱焱的双眸,微凉的唇落在他的唇瓣上,「……唔!天太热了,不想动。」激烈唇舌纠缠后,朱焱就好像一条无骨的蛇,双臂紧紧地攀着姒燊的脖颈。

  「不是天热,是你心热吧?都已经这么久了,你的心却还是不肯安定下来。」在朱焱身后坐下单手揽着他的腰,姒燊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

  「我……只是有些担心那些孩子们,从小到大,他们几乎没吃过太多的苦,而他们的母亲,我将她们给放逐了,又没有我在身边,他们会不会……」头靠在身后人厚实的胸膛上,双眼无神的朱焱,喃喃低语道。

  「有心思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你那些个孩子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老大独自在离国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其他三个,在老奸巨猾的权臣、外戚、太后三方势力中也活得甚是滋润,自然也都不是笨蛋,剩下的丫头们,有他兄弟们照顾着更不会缺衣少食,你说你整日想这些个没用的事,难道心不会累吗?孤跟你说过无数遍,你的心里只能有孤,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气不过的姒燊,忍不住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留下青紫的警告痕迹。

  「唔!轻点,痛!」伸手捂住脖颈,朱焱低声呼痛道:「可能是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才会总想着他们,唉!你总是说自己是昏君,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昏君能当得像你这种劳心费力的地步,还真罕见啊!」

  侧首斜睨着身后满脸无辜之色的姒燊,莫可奈何地摇头叹息道。

  「呃……」姒燊神色不禁有些尴尬,他在朱焱面前总喜欢吹嘘说自己昏君当得有多么成功,可结果把朱焱这个真风天子给唬弄成彻头彻尾的无道昏君,而自己……却并不是完全的昏君,对朝中的事物,他其实还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否则他漫长无尽的日子岂不过得更无聊,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姒燊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这个送给你!」

  「什么?天啊!真的是好可爱了啊!」被他拎着手上的是年约两三岁,标准三头身,黑发金眸,尖尖的耳朵,精致的小脸,短短的胳膊和腿,简直可爱到家了的漂亮娃娃。

  只不过这么可爱的娃娃,却臭着一张漂亮小脸蛋,而且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还不时挥动着手臂张牙舞爪,也不知是想恐吓别人,还是给自己壮胆,总之,朱焱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家伙,就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爱上了他。

  「这么可爱的小孩,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今年几岁了啊?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对了燊,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啊?」从姒燊手中接过娃娃,满心欢喜的朱焱,托着孩子的后背,熟练地把孩子抱在怀中,可他怀中浑身紧绷的孩子,却戒心甚重,还用满是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这是孤的儿子,不过……孤也记不得他排行老几,反正我记不得了,在宫里那些个能够存活下来的小家伙们中,就他长得最像孤。」瞧着话里话外,姒燊很明显是在向朱焱暗示,「你的眼中必须只能有我」。很霸道,但却也很温馨。

  「三岁?说,你跟谁生的?」朱焱手攀上的姒燊脖颈,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孤度,看似温柔实则咬牙切齿地追问道。

  「谁知道,你知道孤只喜欢处女,玩过一次大多就……呃!」神经大条的姒燊,大咧咧地说着,直到发现脖子被勒紧,险些喘不上气的他,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

  「小火儿,孤保证这孩子的年龄最少四岁,自从确定你在孤心中的地位之后,孤就再没有碰过其他人,无论是男还是女,一概都没有碰过。当然以后也绝对不会再碰,所以请相信孤对你的真诚。」

  「哼!谅你也不敢。」冷哼了一声,朱焱松手放开了他,回身继续摆弄手上的可爱娃娃。「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我怎么听不见声音?」

  「哦!这家伙的嗓音又尖锐又响亮,实在是太噪舌了,令人头疼欲裂,所以来之前孤把他的声音给封上了。」先是威胁地瞪了小孩一眼,姒燊挥手解开对孩子声音的束缚。

  「啊啊——快放开我——」才刚解开法术,一阵刺耳的尖叫,顿时响彻云霄。

  「瞧,是不是很烦人?」早就做好准备的姒燊,手疾眼快地又将他的声音给封印上。

  「……」大喊大叫的孩子,声音再度戛然而止。

  「唉!你难道不知道孩子是需要哄的吗?你手段是不是也太极端了一些啊?」轻拍孩子后背,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他,朱焱实在很无力。

  「不知道,孤会允许他们活下来,就是为孤无聊的生活添加些许趣味,等哪天孤活腻了,再在其中选择一个最强的继承王位,也算是完成了大夏帝国的传承。」满脸无所谓的姒燊,漫不经心的答道。

  「你们家所有继承人,不会都是这么产生的吧?」停下轻拍孩子的手,朱焱好奇的问。

  「当然!」一脸理所当然的姒燊,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们家的父与子相处模式,真的是有够变态的了。」为其下了个准确的定义,朱焱白了身后人一眼,对他们家族的传统,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

  刚刚还不断扭动身体的孩子,似乎察觉到朱焱的善意,渐渐停止了挣扎,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凝视着冲着他笑得那般温柔的朱焱。

  轻拍自己背脊的手,轻柔而又富有节奏感,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与舒服,让孩子不由得多了几分亲近感,尝试着接近他,发现他也没有排斥自己的意思,甚至还将自己抱得更紧,自出生就孤独无依的孩子,冰封的心开始慢慢融化,渐渐放松紧绷戒备的身体,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声,缓缓地合上双眸。

  「啊,睡着了,看来是折腾累了。」竭力放轻了声音,朱焱低低的说道。

  「好了,现在也没他什么事了,你要记住,他只是孤给你排解寂寞无聊的消磨品,你不要太用心了。」语气中略带醋意的姒燊,伸手将睡眼惺忪的小孩从朱焱的怀中给拎了出来,抓着他的脖领,随后向后一抛。

  「啊——孩子,小心!」慌忙站起身,还没等朱焱抢过去,就被姒燊拖回怀中,视线紧追着向后抛去的孩子,知道他安全地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侍卫怀中,才轻舒了气,放下了高悬着的那颗心,等那侍卫一闪而逝.收回视线的朱焱,忍不住埋怨他道。

  「燊,他还是个小孩子,有血有肉,是条小生命,并不是没有生命的白菜萝卜,你就这么扔了出去,若是一个错手摔到了他,该怎么办啊?」

  「死不了,他可没有你想像中那般脆弱。」将朱焱抱得更紧了几分,姒燊越发不爽,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将那个会分散某人注意力的小东西带过来,以后自己或许会从他心中的首位掉到第二位,越想越心慌的他,在朱焱耳边霸道地要求道:「不许再想他,你是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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