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墨 下+番外————梁墨卿
梁墨卿  发于:2009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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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你……一次……”轻若蚊虫的声音却清晰地印进耳朵,久久不得散去,赫连紧搂着怀里的身躯如同举世无双的宝贝一样抱紧着恨不得揉进身子里,加快速度挺动腰部,让他感受着自己满腔喜悦的热情……

  “嗯?”梁王眯眼看着把酒归来的言墨卿,缓缓抬起头盯住他,看得对方直觉后退着想逃。

  言墨卿笑着打着哈哈缓缓靠近书房里批阅着公文的梁王,寻找着借口解释着:“一点点而已,就加了一点料,真的只有一点……”

  “你倒是搓成一件好事了。”勾唇笑着看着面前调皮的人,拉住他手臂猛地扯进怀里,复又按在书桌上。

  抓进了对方的袖子躺倒在桌上,言墨卿侧过脸盯着窗户外的弯月:“萧俍,赫连对非影是认真的对吧?”

  闻言梁王邪邪一笑,他了解这个人,那时见他望着非影的眼神就知道,他对赫连来说是重要的人。伸手抚摸着言墨卿的脸颊,看尽他脸上的担虑:“放心,他若敢对不起非影的话,我就让赫连家族财产全部充公去国库。”

  言墨卿张大嘴看着他,片刻后发出一阵鼓掌:“我赞成……哈哈哈……”

  “赫连会对非影好的。”一吻落在对方额头,让他放下心。

  “我希望非影他能幸福……”

  “他们、我们都会幸福……”

  番外 许配

  “王爷……救命啊……”

  一声惨叫破天荒地吸引了大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人们纷纷将眼神盯住那个穿着官服,大义凛然地用身体挡在华丽装扮的马车前的人。

  非影看到冲出的人影猛地停在路当中挡着去路,心下一紧用力攥紧了缰绳,伴随着骏马的一声长鸣,急刹车猛然停住了马车。

  车厢里的人影一阵昏昏欲睡,没集中注意力,直接从温暖的怀里摔在座位上四仰八叉。

  好家伙!

  言墨卿彻底睡醒过来,揉着被撞疼的胳膊起身掀开布帘正欲走出去,迎面额头撞上慌张的人影,拼着老命往车厢里挤。

  “放肆!”梁王扶着再次摔倒的言墨卿扯到自己身旁,眯眼不善地盯着来人,“非影,把他拖出去。”

  “别啊别啊,王爷求您行行好行行好,载我一程去您府上避难吧……”

  “余彦修!”吵醒他睡眠已经很罪过了,言墨卿揉着额头皱眉看着低三下四的人,一阵莫名其妙,“你一大早地发什么疯?!堂堂王府成避难所了?!”

  某人的起床气一旦爆发起来,后果是相当严重的。算了,不管……余彦修不客气地坐到言墨卿身旁的位置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不管怎么死,别把他赶出去就好。

  “余大人,好大的胆……”梁王冷笑着看着一脸紧张的人,还没说完话,车厢外一个爆裂的女声就冲着马车大吼。

  “胆小鬼你给我出来!”

  一听声音就知道已经猜到是谁,唯恐天下不乱的言墨卿咧着嘴朝梁王耳边靠过去:“啊……有好戏看了……”

  此时的余彦修如同受惊的小鸡一般,缩在角落不断地冲着车厢中另外两人摇着手示意着他们不要出去,更是别把他扔出去。

  “王爷……”驾着马车的非影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地掀起布帘伏跪着请示着主子,乍一看,马车周围已经围了好几圈人,更有不少聚过来看热闹的人。

  “堵在车前的人是谁?”梁王负着手走出车厢,眯眼俯视着不识抬举的人。

  马车前的女子双手叉腰上仰视着面前英俊的男子,妩媚地笑了笑:“你又是谁?”

  余彦修一听……撞墙的心都有了,抬头望天,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言墨卿扶额……完全想不到这女人有这么伟大的功力,有这个胆子跟王爷说话……天哪天哪,这什么世道?侧过头望着余彦修,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

  非影跪地上……默默地擦拭着额头溢出的冷汗,抬头偷偷看着主子脸上溢出的笑容,心下暗叫不好……

  “非影,两个一起绑上扔马车后面拖回府里。”

  于是……空前盛况的围观游街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对着跟在马车后面小跑的两人指指点点。

  “苍天啊……大地啊……墨卿啊……不要丢下我啊……”余彦修鬼哭狼嚎地甩掉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猛地扭过头虎视眈眈地瞪着弦芸,“都是你,得罪了王爷。”

  “什么都是我,还不是因为你躲着我,什么王爷王母的,王爷算什么,王……什么?你说他是王爷?”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再次确定这事实的真象,搜罗着自己方才得罪对方的情形。

  完了……会不会死罪……

  余彦修回给对方一个“节哀顺变”的眼神作为答案,自己何尝不想来一句“不知者无罪”作为回复,但是一想到梁王那那那冻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顿时感觉……生存的几率大打折扣……

  “天哪……想我年纪轻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八面玲珑、才高八斗、没成亲没儿女的怎么能去见阎王……王爷啊……”

  赫连笑眯眯地走到王府大堂里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两人被迫跪在地上,一脸恳求地看着大堂中的人。

  “萧俍,这……”明显不知道情况的人往梁王身边走过去,半途被非影扯了回来,丈二和尚一般地看看非影又看看言墨卿,赫连歪着头抓着后脑。

  “他们得罪王爷了。”言简意赅地说出受罚的主要原因,非影抬起头看着主子,现在的情况较叫……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爷……民女真……”

  “哦?现在知道本王的身份了?”打断了弦芸的话,梁王勾起唇角阴鸷地盯着堂下的两人,偏过头又看着余彦修,笑得诡异。

  “余大人,你做的事又是为何?”

  余彦修猛地一振哆嗦,又不敢抬起头看梁王,僵硬着身子偷偷望了眼身旁的母夜叉。

  我是为了躲她……

  一句话憋在心里想说不敢说,算了……要死也要死地有尊严一点……

  “请王爷赐下官一死。”

  “啥?还没经过我同意,你说要死就死啦,呸……没门!”

  一声叹息……

  其余的人无奈地看着发话的人,叹气着摇头复又观察着梁王的脸色,低下头不敢言语。

  “墨卿,求你让王爷赐我一死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余彦修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站在梁王身旁的死党,硬挤出两滴眼泪,装作一脸无语问苍天,一心求死……

  梁王双眼一眯,唇角越发勾起,伸手抬起桌畔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液放回去,起身负着手掀起衣摆缓缓踱到余彦修面前,俯下身钳制住他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死?你说死……本王就让你死?”说罢斜着头瞥了眼身旁的弦芸,“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正好配一对,今日本王亲自赐婚于你们,可好?”

  言墨卿听着梁王的话,拼命忍笑着捂着肚子,上前走到他身旁沉着脸配合着装腔作势:“余大人,弦姑娘,还不快谢恩?”

  “多谢王爷赐婚……”

  “请王爷赐下官一死……”

  “余大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影,松绑。”走回自己的座位,梁王笑着看着起哄的言墨卿,勾勾手,示意他近身。

  “今晚让他们洞房可好?”

  “王爷饶命啊……”不放弃的某人还在继续做着垂死挣扎。

  “给本王收声!”不习惯聒噪的声音,梁王低喝了一声,随之扯着言墨卿的手臂拉到自己身侧。

  “我觉得……”言墨卿转过头将余彦修一脸求情的表情印在眼里,点了点头看向梁王继续道,“再好不过……”

  “来人,把他们拖去偏房里洞房!”

  “王爷,不要啊……”

  “拖走!”

  “哈哈哈……彦修,恭喜恭喜啊……啊……”梁王一把扛起幸灾乐祸的言墨卿往房间方向走去,轻轻拍打他屁股,笑得邪恶。

  “我们进房吃包子去。”

  不要啊……

  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早已被扔在床上,将他的呼声融化在幸福的热情中……

  大堂中的剩下的非影喝赫连相对无言地站着,最后赫连终于耐不住沉默,靠近非影身畔,低下头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他们都走了,不如我们……”

  非影微红着脸颊,侧过身正欲离开,身子猛地被赫连打横抱起,见他没有反抗的动作,赫连轻柔地吻着他额头,抱紧他走向两人的房间……

  番外 非影

  “好!”

  一阵高过一阵的拍手叫好声不绝于耳,台下人们那一张张笑脸下,用残忍来形容再好不过,丑恶的嘴脸完全将平时压抑在心中难以发泄的东西爆发出来,对于观众来说,这是一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快感,又何尝知道为求生计而不得已以此卖艺的方式来获得生存的人的悲哀。

  “快点快点,动作迅速点,别拖拖拉拉,说你呢,还不去准备?!”

  后台一阵不耐烦的声音爆发出来,满脸胡渣的班主手拿长鞭指指点点督促着换好服装正要上场的人,碰到动作慢、磨磨蹭蹭的还会忍不住赏他几鞭当做慰问。

  马戏班子的人,换句话来说,从来不会有人把他们当人对待,高兴了抛个小钱,赏顿饭;心情不好就拿他们出气,抽上几鞭揍上几拳解解气,运气不好的就算活活被打死也不会有人问津。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养不起的送到马戏班换几个钱,能吃饱总比没钱养饿死了强。也或者一出生还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就被扔了,被人口贩子捡到卖去了马戏班里赚点小钱花花。

  “娘,我要我娘,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凌乱的后台,一个硬汉扛着一身戏服的小女孩走到班主面前,随手将她扔在地上。那小女孩看样子也不过八九岁,满身青紫的痕迹从短小的衣服里显露出来。时至大寒,她身上却只着着一件半袖的单衣,瑟瑟发抖地紧攥着班主身上的棉衣苦苦哀求着。

  “求你,求你行行好把我送回去吧,我要我娘,我不要待在这里,求求你……”

  班主挑着眉抚摸着自己下巴处邋遢的胡渣,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件棕红的棉衣被一只脏手抚摸着,当下不悦,蹙起眉头“哼”了一声,举起手上的长鞭就对瘦弱的人影挥下去。

  角落里一只浑身黑亮毛皮的獒犬冲着班主叫了两声,似乎为着那个女孩抱打不平。闻声班主阴森地看着那只动物,动了动手上的鞭子,那只獒犬低头“呜呜”着声音后退着缩到墙角边一个人腿边乖乖趴在地上。

  一只肮脏纤细的手顺着獒犬后背的皮毛抚摸着它,似乎在安慰它让它不要害怕,也仿佛在警告它,别人的事不要多管。

  獒犬抬起头将鼻子凑近那人手背,亲昵地磨蹭着,又探舌在他手背上舔来舔去。

  “乌金,给你吃。”清澈的声音如同流动的小溪一样让人感觉浑身舒畅,却也带着不含人情的冰凉与冷酷,很难想象这种声音会从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口中发出,只见那脸肮脏的污垢下,却也掩盖不了那双闪动的双瞳。

  名叫乌金的獒犬乖乖地盯着他从衣服里掏出的半块干粮,托在被冻得通红肿胀的手指上凑到它鼻子前,嗅了嗅,就着他的手张嘴露出尖牙缓缓吞咽。

  少年看着手上的半块食物,那还是两天前表演完之后班主给的,舍不得吃,留到现在,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时才会啃一口。眼看着马上要上台了,结束后按照规矩,到时班主还是会给自己一块干粮。

  “喂,小子,到你了到你了,快跟上快跟上!”班主拿着鞭子寻找到少年的影子,伸手指着他催促着,走过来看到一人一狗躲在角落里,手上抓着食物正喂给它吃。

  还没给他食物他怎么会有?还是喂给狗吃,想到这里,班主阴狠着双眸看着他,手上的长鞭在半空中挥舞。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吃东西!今天又想住狗窝么?!”过大的力度使得一鞭挥下去,鞭尾狠狠扫在了少年托着食物的手臂上。

  吃痛地猛地一缩,还剩一小块的干粮猛然掉在地上,脸上完全看不到疼痛的表情,少年抬起头看不出一丝情绪地盯着班主,捂着手上被抽打到的地方,缓缓站起身。

  看到少年被欺负,獒犬扔下食物,恶狠狠地瞪着班主,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恐吓的声音。

  倔强的眼神映在班主眼里看上去十二分地不爽,再加上自己居然被一个畜生恐吓着,双眼一眯,上前拽着少年的头发扯过来,还不忘狠狠抽了獒犬几鞭。

  “畜生!我挖了你的狗眼!”

  獒犬被抽打着非但没有消停下来,看到少年被班主凶狠地拽着头发往外拖,狂吠地更加放肆,扑上去恨不得啃咬动粗的人,警告着动手的人不要再伤害他。

  “哟呵,好家伙!”班主怒极反笑,叫来手下的另一名大汉,指着獒犬,“给我绑了拖出去吊树上打死!”

  “不要,别打他……”少年挣扎着想要从班主手里逃脱,他知道,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就算打死一个人的都不会手下留情,更别说一只狗。

  “你给我滚出去表演!帐咱们过会再算!”一巴掌将人拍倒在地上,用力踹了几脚,不屑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獒犬见了被殴打的少年蜷曲着身子抱成一团,发狂地扭动着身子挣脱大汉的束缚,朝着班主背上就扑过去。

  周围的下手感觉到情况不对,三三两两地快步走过来,却又不敢离发疯的大狗太近。

  班主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以及隐隐的皮肉被犬牙撕扯着,恨不得当场就把这条狗剁成碎片:“给我抓住它啊!快啊!一帮没用的家伙!啊……”

  獒犬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前爪使力将他摁倒在地上,狠狠撕咬着。

  “乌金!”意识到了不祥的预感,少年快步爬起来跑向獒犬那边,半途却被一个一个下手按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两名壮汉从两边用绳子拦住它的脖颈,狠狠拖到后面系紧绳子想活活将他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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