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慕 上————大爷嘎意
大爷嘎意  发于:2009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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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为,想了多久,便恨了多久。

  第十五章

  手腕被粗绳绑住吊过头顶,脚尖恰好离地,这样的姿态,使得人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被绑缚的手腕上。

  疼还是其次。

  时间一久,被捆绑的地方血脉不通,两条手臂都会废掉。

  想着沈千扬当日说过的话,秦休觉得手腕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渗出,顺了额前的发丝滑进眼里,惹起一阵阵刺痛。

  “他痛恨我,一心想躲开我,我偏要折了他双翼锁住他一辈子。他那样的人,若连最自傲的医术毒术都失去,便会恨我到彻底。可是,他一辈子有多恨我,就要带着恨陪我多久。对慕少游而言,这才是最狠的报复,比挫骨扬灰有用多了。”

  再这样吊下去,他这两只手怕就要废了。

  恰好如了沈千扬的愿。

  想折他的双翼,何其容易。

  武功尽失,身无所长,本就是个折翼的人。

  秦休心里明明满是苦涩,面上却是一点似有似无的笑,一双眼眸也不减清明。正笑着,下巴被人狠狠握住抬起来,视线对上的,是沈千扬刀凿斧刻般明晰的五官,对方眼里的兴奋与笑意不比他少,只是更为残酷。

  “现在这样还笑得出来……哦,我倒忘了,你从来不怕我。别人只当我沈千扬多心狠手辣,可他们不知道,你比起我来,差不了多少。而且……”沈千扬手指触上秦休颈间肌肤,顺可曲线优美的颈项一路轻轻划拉下去,边挑散旁边的衣结,最后移到心口的位置上,轻轻一点,“你这里,比我还要狠。”

  得到沈千扬这样的评价,秦休不由笑了来,“那可真要多谢沈教主的夸奖。”

  感觉点在心口的手指一顿,然后移开来。

  秦休闭眼吸口气,再睁眼时,沈千扬已转身走向暗室一角的桌案。

  片刻后,他端了个白玉小碗回来。莹白的小碗,碗里盛了暗紫的液体,随沈千扬步步行来,那暗紫液体一晃一晃的,在偏暗的房间里,竟显现出一种诡异的色彩。

  秦休唇不由咬紧了来。

  沈千扬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东西!

  这液体他并不陌生。日暮草的根茎采下来,加人茯苓、相思细细研磨,再滤去渣滓,得到的就是这暗紫又带了异香的汁液。

  日暮草的汁液可助人改变容貌,遇水遇汗都不会露出破绽,又不像人皮面具那样要考虑材料透气的问题。只需往其中加入天香胶,再按自己想要的模样画在脸上,待干透后就是一张脸。

  只是,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亘古不变。

  日暮草的药性寻常药物难解,但只要有它的根茎,加上易容人的血液……要除去脸上伪装,再容易不过。

  眼前有匕首的青光晃过,秦休感到手臂一凉,温热的血液漫了出来,沈千扬用白玉小碗盛了些,不紧不慢地搅匀了来,待白玉小碗中暗紫色的液体逐渐透亮澄澈,才着手替秦休止血。

  “少游,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沈千扬一面说着话,一面拿蘸了药汁的巾子细细擦过秦休额头,眉眼口鼻,鬓角下颌……秦休脸上的每一处肌肤,他都要仔细擦过,不肯漏掉一丝一毫。

  随沈千扬动作,秦休脸上别样的颜色淡了来,平淡无奇的五官渐渐更改。依旧是长眉薄唇挺鼻,以及眼光水色般动人的眼,却蓦地不同起来。

  比之前更添了动人神采。

  秦休十年的痕迹,一点点被擦去,现在出现在沈千扬面前的,是他想念着记恨着放不开手的慕少游。

  看着记忆里熟悉的俊秀容颜再度出现在眼前,沈千扬眼里晃过一丝难解的喜悦。他放下手中的物品,伸手扣住秦休下巴,抬起脸,一个吻映下去。

  “少游,我很想你……”

  极尽缠绵。

  唇上的触觉,炽热的温度,秦休想要别开脸,却无可奈何。

  人被吊起,脚不着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被绑缚的手腕上,他的挣扎,对于沈千扬来说,微不足道。

  一个吻逐渐加深来,唇齿间的纠缠过于激烈,薄唇被摩挲得肿胀,舌尖被吮吸得发麻,扣在脑后的手重重将他揉向自己,似要将他的一切溶入骨血。胸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榨干来,秦休已觉呼吸不畅,但沈千扬还不肯罢休,一味索取,不断地攻城略地,似要把数年来的愤恨不甘全数宣泄在这吻间。

  沈千扬这个吻并没有任何温柔可言,有的,只是发泄与侵占,掠夺与宣誓。

  但似乎也只有这样的掠夺侵占,才能够证明,眼前这个人,这个一再逃避一再背叛他的人,此时此刻,才真真正正地在他手掌之中。

  任他为所欲为。

  随着这个吻得加深,沈千扬眸子的颜色渐渐转浓,也益发地深邃,但秦休眉间的褶皱却越来越深起来。

  这样被吊起来的姿势,再激烈的吻、再缠绵的唇齿相拥也盖不过手腕上疼痛,以及逐渐麻木的手臂带来的慌乱。

  更何况,这个吻,除了掠夺,无半点温情可言。

  不愿这样被掌控,终于,趁对方舌头稍退的空隙,秦休张口狠狠咬下去,腥咸的气息霎时间溢满口腔。沈千扬扣在他腰上的手更用力向下一压,使得两人贴合得紧密无间,但瞬间被迫拉直的身躯,只能使得手腕上的疼痛更加明显。

  好在,唇舌终于得了自由。

  深吸了两口气,待心跳平缓了些,秦休才道:“沈千扬,我们需要种正常的交谈方式。”

  “我不觉得。”

  沈千扬眼中似凝了层寒冰,而寒冰底下,是蠢蠢欲动的火焰。他嘴角有丝血迹,是刚才秦休咬伤的,舌尖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这人……依旧不由他掌控。

  手指流连于慕少游红肿的唇,沈千扬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暖意,“不要忘记,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秦休尽力忽视手腕上的疼痛,弯唇笑了来,一双眼如青山碧水般清透,口气里也是笃定。

  “我有!”

  “哦?”沈千扬挑高了眉,指下的力道加大了些,恶意地蹂蹑秦休已然红肿的唇。“你还有什么筹码?”

  “你体内的伤,如果不继续由我治疗,现在即便有墨莲……也无法痊愈。”

  秦休说着话,眼见沈千扬脸色越来越寒,心底也有一丝无奈。

  如若可以,他绝对不会把这个筹码搬出来。

  一次的背叛算计,对沈千扬来说已经是难以忍受。

  而他,却不怕死地再次硬触逆鳞。

  他的后果会有多惨,已经可以想象。

  “你又算计我?”

  沈千扬将一个“又”字咬得恨极。

  秦休淡淡笑了,点点头道,“我替你治伤,留在你身边任你试探我,也总得找一点可以凭借的东西,来保住我自己。”

  沈千扬眯起眼,唇角微微上扬,勾起的弧度隐约现出些残忍的味道,“你以为,这样就足以威胁我,让我放过你?”

  “让你放过我……”秦休摇头失笑,“我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我只要再有半个月时间,将我们之前的约定继续下去。我治好你,你给我墨莲,让我治好小痕的心疾,将他送往药王谷。而我……之后任你处置。”

  “哈哈哈……”沈千扬扬声大笑,更抬手重重鼓了几下掌,“好,很好!慕少游你不愧是慕少游,这种情况下还记得摆我一道。不就是要保住肖墨涵的骨血吗?好!我成全你!只是……我真想知道,你为了他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他的种,哪怕是别的女人替他生的,你也要这般拼尽全力去保?”

  听到沈千扬应了他的要求,秦休终于松了口气,淡淡应道:“有些东西,你不会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沈千扬冷冷笑了来,抬手在绳子上一划,绳子瞬间断裂,秦休整个人跌入沈千扬怀中,被沈千扬打横抱起,带着往里走了几步,然后重重摔在床上。

  被吊了太久,身体已经僵直发麻,再这么一撞,秦休只觉眼前一片金星晃过。待缓过神来,沈千扬已欺身附上来。

  “我只需要明白,你为了那姓肖的,肯做到哪种地步”

  第十六章

  被吊了太久,身体已经僵直发麻,再这么一撞,秦休只觉眼前一片金星晃过。待缓过神来,沈千扬已欺身附上来。

  “我只需要明白,你为了那姓肖的,肯做到哪种地步。”

  霸道的话语,两人间危险的姿势,惹得秦休心中警铃大作。

  对沈千扬的意图有所了解,却不愿去直视。

  沈千扬虽然割断了绳子,但他手腕上的束缚依旧没被解开,死死捆住双腕的绳子,紧得几乎勒近肉里。

  直觉地想要躲开。

  秦休身子往后缩了缩,却被沈千扬制住,更拉起他被困住的双腕往上一带,带过头顶,然后重重压住。

  空闲的手则探向他本就散乱的衣襟。

  狂风暴雨般的吻不由分说落在身上,红肿的唇被一次又一次近乎彻底地蹂蹑,吮吸啃噬,唇瓣几乎都要咬出血来,口里更有些隐约的腥甜味。

  秦休并非不经人事的懵懂少年。

  沈千扬这般举动,充斥了情/欲色彩的索求,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算有心曲解,也无法说服自己。

  明知道反抗只会加倍激起那人的征服欲,但从心底生出的反叛感……不允许他接受这样的侮辱。

  清明的眼中滑过一丝痛意,秦休紧咬了牙关,不肯让沈千扬的舌进一步攻城略地。

  被压在头顶的手使劲挣扎,想要摆脱这铁铐般的束缚,自由地腿狠狠踹向沈千扬。

  奈何,一切都是枉然。

  失了武功的他,挣扎反抗的力道,与疯狂掠夺的沈千扬,差的不是一点点。手腕上的束缚未曾挣开,连空闲的脚也被压住,沈千扬的腿更霸道挤进他腿间。双腿间肿胀的热源隔了一层布料,紧紧贴住他腿间肌肤。

  极致的危险。

  不断袭来的危机感,使得秦休拼命挣扎,沈千扬冷着眼,伸出空闲的手死死捏住他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下颌捏碎来。

  秦休吃痛,微一松懈,咬紧的牙关瞬间被对方舌头强硬地顶开来,舌尖被吮住,不断被迫与之交缠回应,已然红肿不堪的唇承受再一次的索取,口腔内每一处脆弱的内壁都被沈千扬的舌尖扫过。游走在身上的手慢慢从胸口探向腰间,腰带也被硬扯开来。

  整颗心被巨大的危机感充斥,沈千扬满是掠夺侵占性质的吻已让他头脑发昏,衣襟被扯开,赤/裸的肌肤与对方手接触带来的异样感觉更让他感到恐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愿以这种方式承受沈千扬的报复。

  剧烈的挣扎使得手腕间肌肤已经被磨破皮来,而粗绳却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沈千扬的吻离开他的唇,流连往下。从曲线美好的颈项一路往下,留下一路印记,更寻觅到胸前的粉色凸起,一口含住。

  身体上最敏感的地方落入对方口中,被灵巧舌尖一再挑逗刺激,秦休很快便有了反应。但他死死咬住唇,将窜到嘴边的惊喘困住,死命吸了两口,强扭着身子躲避对方的掌控。

  “沈千扬,你住手……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自贬身份来折磨我……”

  沈千扬根本不理会他的抗拒,牙齿咬上秦休胸前凸起,稍重的力道,让秦休疼得拧紧眉,但那道随疼痛窜过身体的电流,也让他一时间视线空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上渗出来,秦休脸上一阵潮红,连说话也因气喘吁吁而失了气势。

  “沈千扬……我们可以换种方式谈谈,你要杀要剐,过了这半月,我绝无半句怨言……但现在这样,我没办法接受……”

  对秦休的话置若罔闻,沈千扬空闲的手也欺上他胸膛被冷落的一端果实,更以吻赌住秦休的唇,将他所有的话全部赌回去。

  “慕少游,这是你应该承受的……我的恨意。”

  以及想念。

  带了恨意的想念,才不会那么快淡去。

  他有多疼,就想要这个人加倍承受。

  疼也好恨也好,哪怕是强迫加给对方,也要他一一接受。

  秦休摇头,被过度侵略的焦躁感,使得他慌乱不已。

  “停手!”

  沈千扬自然不肯听他的,秦休拼命摇头,不断地挣扎,只换来沈千扬不管不顾强势地侵略。不多时,秦休身上的衣物就已凌乱不堪,略瘦却修长的四肢,纤细的腰肢,布满红色吻痕的白玉胸膛全都显露出来。眼前的动人颜色,手下肌肤细腻的触感,真实的暖意,都让沈千扬理智丧失得更快。一个满是掠夺的吻结束后,沈千扬离开秦休的唇,如墨点就的眼瞳是黑夜最浓的颜色,也带了深夜里最寒的冷意。

  “这是你欠我的,就用自己来偿还……”

  几番拉扯,身上衣物已经是所剩无几,秦休四肢酸软无力,手腕已经磨破皮来,渗出的血迹将粗绳染得斑斑点点,挣扎间连束发的发带都挣脱来,被汗水濡湿的头发粘在颊边,唇也给咬破来,红肿不堪。平素清透的一双眼少了些清明,却因萌上的少许雾色而显出种的妩媚。

  身子被人所掌控,但秦休心里的抗拒并不因这些而减少,他长眉拧起,一字一顿道:“沈千扬,如今的你,还是只会强要而已……”

  沈千扬流连在他身上的吻一滞,抬起眼来,深若寒潭般的眼里是无尽冷意,以及……一些不断跳跃的怒火。

  秦休迎着他冰冷的视线,眉挑高来,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这副身子,你要,拿去便是……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沈千扬眼中寒霜越凝越重,越凝越重,浓得都快将四周气温冻结。

  秦休却睁着一双清清透透的眼,眼里将不屑与鄙夷盛得满满的。

  里面的意思也摊得分明。

  你沈千扬再如何,不过是个只会使强的人。

  但再多报复再多痛楚加诸于身,你妄想改变的东西也无法改变。

  慕少游这个人,无论在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今日,全都不由你所掌控。

  疯狂的掠夺过后,一瞬间的静默,使得屋里的气氛诡异无比。

  沈千扬唇抿成一条线,阴沉的表情让秦休心里徒生无尽绝望,刚刚强撑起的一点希望越发微弱,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终于,沈千扬有了动作,却是罔顾他所有的言语,嗤啦一声撕去他身上最后的屏障,“慕少游,你这般言语,在十年前对我管用。”

  而今,不必。

  他当年愿以真心换真心,最后却只得到背叛算计,如今,他只是个复仇的人。他要把昔日经受过的彻骨恨意,全数还给这人。

  不吝于任何卑劣不堪的手段。

  秦休清明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些绝望的神色。

  沈千扬将他双腿折起,重重压在胸前,这样的姿势,使得秦休股间的私密处完全暴露出来,沈千扬颜色一凝,呼吸略重了些,一根手指也毫不留情刺入对方后/穴。

  秦休闷哼了声,突然刺入身体的手指带来的,除了疼痛,还有难以忍受的屈辱感。感觉到沈千扬的手指在体内推动,秦休将唇越咬越紧,近乎自虐的行径,使得唇瓣被咬破,血珠即刻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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