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一受多攻)上————生生死死
生生死死  发于:2009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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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夕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些人应该不是他的杀父仇人。

  阎石听了卫夕的话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理由不假,所以我并不是怀疑他们,更不是想对他们不利,而是想听听他们对秘籍、宝藏的分析,听听他们觉得江湖上有谁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或者看看他们有没有得到当年我父亲是怎麽死的这方面情报,毕竟我一人所思有限,一人调查的能力也有限,我想让他们间接地跟我一起思考这个事,或者利用一下他们得来的情报,这才是我想听他们说法的缘故。之所以让你帮忙打听是因为这个事我不方便跟他们直接谈,免得走漏了风声,被凶手知道了有了防备,而你要打听的话,别人只会以为是你好奇,不会想到我头上,不容易让凶手戒备。”阎石说完,亲了亲卫夕的脸颊,道:“我这个理由充分麽?”

  “这样啊……”阎石所说的确有理,不过他也不能别人说什麽他就信什麽,阎石的话他还要有待考证。虽然没法判断阎石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在阎石期盼的目光下,卫夕仍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尽量帮你探探口风的。”

  到时探到的口风,他会注意甄别,只拣那些不跟帝烈、苏醒、公孙衡、肖洛采等人有关系的话反馈给阎石,一概跟他们有关的,他都不提,这样一来,阎石总不会对他们不利了,就算他们中真的有谁是阎石的杀父仇人,他知道了也不会说的,等阎石自己发现去,这种复杂的事他没那个能力解决,还是不要瞎掺合的好。

  阎石看卫夕答应了,便高兴地连亲了他好几下,道:“这就算我们之间的秘密了,好吧。”

  看卫夕点了点头,阎石摸了摸他的发顶,叹息道:“夕夕你可能不知道,因为凶手没抓住,我担心他还会继续觊觎,也就是说,我觉得自己随时处於危险中,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勤练功夫,并尽量少在江湖走动,毕竟凶手在暗我在明,我害怕在江湖上走动时会遭遇不测。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已经十来年了,为了让自己能睡个好觉,我就想这次一定要解开父亲当年的死亡之谜,捉住凶手。──夕夕,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阎石怕卫夕仍有心理负担,所以如此交心地跟卫夕坦言自己心里所想。

  卫夕点点头,道:“你说的我能理解。你放心,你是我朋友,我会尽力帮你解开当年你父亲死亡之谜的。”

  卫夕边说心里边想着,难怪江湖资料说阎石不喜欢在江湖走动了,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因为阎石性格乖僻,原来却是这个原因,说起来也真是怪可怜的,卫夕叹息。再想想阎石说的也的确不容易,要是搁着自己,从十五岁起就活在凶手可能会找自己要秘籍和宝藏的惶恐中,估计就是没吓死性格恐怕也是风一吹草动就心惊肉跳神经兮兮的人,哪还能像阎石这样还算健康成长,并练好了这麽厉害的武功,并把太岁庄经营的有声有色。

  “谢谢你夕夕,你的到来,就像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样,结交了那麽多人的你,肯定能帮到我的忙的。”阎石的感激发自肺腑,那麽郑重搞的卫夕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阎石中午的时候与卫夕一起吃了饭,下午便离开办事去了。现在来太岁庄的人非常多,他又想找到父亲当年死亡之谜,自然还要调查每个人,所以事务自是十万分的繁忙,方才与卫夕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自然没法多呆。

  卫夕看他走了,便将这几天帝烈等人谈到太岁庄秘籍、宝藏等话题时说的话在脑里一一回想了下,的确没发现有用的讯息,又将江湖上几大高手想了想,也没能为阎石想出个可能凶手来,他原不是爱动脑筋的人,此时动脑,不过是因为阎石说他睡不好觉,还因为怕有人加害,不敢在江湖多走动,想为阎石分忧才放脑一想的,只是他的大脑有限,想了片刻,大脑一片混乱,便昏沈沈睡着了。

  睡前就想着,所以这有人说的对,不求武功天下第一,但求无人敢欺。

  那人的功夫并不是天下第一,但世上确实没人敢动他一根寒毛,不过那人心里变态,别人不杀他,他自杀搞着玩,还想拉着他陪葬,真是不可理喻。……

  第二十章

  晚上的时候帝烈回了来。

  帝烈这时已不问他白天有没有跟人乱搞,怕问了又是自己不喜欢的答案,只拿出一个纸包包,递给卫夕,卫夕看时,却是颐香斋的梅渍瓜子。

  “味道很不错,你尝尝,保证你吃了第一回就会想吃第二回。”帝烈将颐香斋掌柜跟他说的话说与卫夕听。

  卫夕看了,叹了口气,道:“帝烈,你不用做这种事的,做这种事你不觉得委屈吗?你原不是这种喜欢讨好别人的人。”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这样欠帝烈的人情债,眼见着他就要越欠越多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帝烈这样,他连拒绝以及分开的话都不好说了,只能寄希望於帝烈移情别恋,转移对他的注意力,省得他死都死不安心。

  “讨好别人当然会委屈,但对你好,不叫讨好,只是想那样做,就那样做了,我想世上别的男子每次从外面回去的时候,应该也会给喜欢的人带点东西的吧,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怎麽会委屈呢,想着你会吃的很高兴,我不但不委屈,还会觉得也同样高兴的,不是吗?再说了,有人喜欢你,宠护你,你还觉得不喜欢啊?”

  帝烈的话要搁在卫夕喜欢男人且生命无限美好的时候,估计一下就将卫夕收服了,偏偏卫夕目前并不喜欢男人──顶多只是喜欢跟男人XXOO──况且生命已相当短暂,还谈什麽收服,倒越听帝烈这样说越让卫夕担心,直想着得找个方法,解了帝烈的情债才好。

  於是卫夕便淡淡道:“有人喜欢有时候也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怎麽说?”帝烈抚摸着他的乌发,随口问。

  “……”卫夕沈默了半晌,方道:“我有个朋友吧,就有个特别喜欢他的人,也是个男人。可是呢,我朋友并不喜欢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就拒绝了,那个男人一直锲而不舍,有一天,我朋友家里捎信给他,说给他订了门亲事,对方是个世家小姐,那个小姐我朋友听说过,是既漂亮性情又好的,我朋友就很高兴啊,就打点行李,准备回家成亲,哪知道那个特别喜欢他的男人看我朋友这样高兴地要回家成亲,就不干了,争论了好几次,我朋友都坚决不答应跟他交往,最後那个男人应该是生气了,就给我朋友下了一种极毒极毒的蛊,然後那个男人自己也自杀了,说要先走一步,一年後在奈何桥等他,所以你看,如果被这种爱你爱到要杀死你的变态喜欢上,也不见得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对吧?”

  帝烈听卫夕说了这个故事,脸色慢慢地变了,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麽,过了半晌最後方道:“我是决不会做这种事的,夕夕你放心。”

  卫夕看帝烈变了脸色,以为他觉得自己是拿他跟那个男人类比,把他比成了那种变态,所以生气了,於是便道:“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是说你是那样的人,说这个故事只是想说明有时候被人喜欢也并不见得是件很好的事。”

  他刚才那一番话,已经压在心底很久了,一直没法跟别人说,这时因为帝烈说起喜欢的事,挑起了他的想法,便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出来觉得舒服多了。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人既然自杀了,然後想杀了他相陪,为什麽不让他当时就死,却非要等什麽一年之後,他不是说爱他舍不得他难过吗?那他干吗要让自己再经历一年等待死亡的痛苦?肖洛采据此推断那个变态没死,只是故意吓他,等把他吓够了投降了他就会出来帮他解蛊了,所以满江湖找他,不过卫夕觉得,那个大脑非正常人思维的家夥还是真死比较好,免得出来祸害人间。

  “夕夕,你先睡啊,我还有事,呆会过来。好吧?”帝烈轻柔地亲了亲他,如是道。

  卫夕巴不得帝烈今晚不做,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帝烈,本来他是挺讨厌帝烈的霸道的,但是後来知道他是喜欢自己,那些讨厌因为觉得帝烈是喜欢所以不想让别人碰自己是理所当然的,於是慢慢淡下去了。

  讨厌是淡下去了,但面对喜欢自己的帝烈,他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他一向最有经验的是跟不喜欢自己的人打交道,至於跟喜欢自己的人打交道,前面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不是吗?

  帝烈看卫夕带着恬静的笑容睡下了,这才回转自己办公的地方,唤来得力手下丁力,道:“关於卫夕,你有听说他曾订过一门亲事,还是一个世家小姐的事吗?”

  原来,刚才帝烈一听卫夕说起那个故事,便立马明白卫夕是在说他自己了,一想到如果卫夕说的是他自己,那麽那个极毒极毒的蛊,一年後就会致人於死地的蛊……

  帝烈不敢往下想,所以先前才脸上变了颜色,然後便赶忙过来问手下此事。

  无论他喜欢卫夕是一时起意,还是图新鲜,总而言之,他现在是喜欢卫夕的,既然喜欢,就不想让他死。

  丁力道:“的确听说订了一门亲事,是上官家的三小姐,叫什麽上官彩云的,虽然是庶出,武功也不见得有多好,但听说相貌性情都不错,算配得上卫夕,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女方於三四个月前退了婚。”

  上官世家在江湖中比起卫家庄,算是名气大多了,毕竟是世家,所以即使上官彩云是庶出的小姐,配给卫夕,也的确算很般配了,而从上官家这方面来说,能以庶女与卫家嫡子结亲,也不算辱没了上官家,照理说上官家没道理退婚啊,可是退婚的事又实实在在发生了,帝烈便想着,只怕这中间发生了什麽意外,以致女方退婚的,只是卫夕不说他也没法明白,只能猜测。

  於是帝烈便想着,难不成是卫夕跟男人鬼混的事让上官家发现了以致毁婚?可是从时间上来看,那时候的卫夕应该还没跟男人鬼混吧?

  如果不是这方面的原因,那麽就是在那个时候,卫夕因为知道自己活不过一年了,怕耽误女方,所以跟女方说明情况,让女方退婚,好另择佳偶?

  帝烈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断比较符合卫夕一向良善的性格。

  只是如果这个推断正确的话,那岂不是说,卫夕只有八九个月可活了?!

  第二十一章

  因为觉得会死,所以抽风了,跟男人乱交,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麽会抽这样的风,为什麽要死就跟男人乱交?帝烈不太了解人临死前的心理状态,只能将卫夕的这种行为看作是疯狂导致的。

  现在他需要搞清楚的几点是:

  第一,卫夕身体里有没有这种蛊,这个应该很好搞定,他呆会会让教中精通蛊术的人查探一下。

  第二,卫夕为什麽会抽风地跟男人交往,这个要看卫夕肯不肯说了,他总觉得没有这样无缘无故如此抽风的事。

  第三,下蛊的人是谁,以及,为什麽不当时就杀了卫夕,一起死,却要让卫夕一年後再死?平常思路不是应该搞“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一套吗?为什麽那个人没这样搞,难道就因为那人是个变态,想法不同於常人吗?

  最後一点是,如果卫夕真的中了蛊,该找谁解蛊的事,卫夕既然说是极毒极毒的蛊,而且似乎放弃了生的打算,那麽看来这蛊肯定不同寻常,不好解,要不然卫夕也不可能那样消极,当世解蛊的高手,当算毒门门主柏修,但是柏修已经失踪,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想起柏修,就不免想起他的失踪,一想到柏修的失踪,帝烈就突然发现一个疑点,或者说巧合:柏修失踪的事似乎发生在卫夕开始抽风的差不多时间,一想到也是三四个月前,过分的巧合让帝烈立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不会卫夕口中那个变态就是柏修吧?如果真是,帝烈马上意识了事情的更加严重性:谁能解毒门门主下的毒呢?据说就是唐门也没法办到。如果说唐门的毒走向正,那麽毒门的毒走向就邪,很多稀奇古怪的毒,恐怕连唐门都从没听说过。

  对於柏修,他了解的并不多,这人就跟阎石差不多,都是一个不怎麽喜欢在江湖上露面的人,江湖上唯一可靠的消息就是这人善於用毒用蛊,曾有人想侵占毒门的地盘,都以死相惨烈告终──死者最後的表情通常都是惊惧万分,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的脸上经常还有蛊虫不停地爬进爬去,让人欲呕──最後因为太恶心,毒门一带无人敢抢他的地盘,幸好毒门只据守本土地盘,并不扩充,这才让江湖人没扯起大旗,聚众剿灭。

  不过从仅有的片断可以断定,柏修,是个远比他师弟肖洛采更可怕的人物。

  “丁力,你马上放下手边的事,全力查柏修失踪的事,务必尽快查明是怎麽一回事,还有,你把黄岐叫来。”

  黄岐精医蛊之术,找他过来,自是想查看一下卫夕的身体情况。

  帝烈回去的时候,卫夕已经熟睡,不过怕他醒了不好办事,帝烈还是拂了他的睡穴。

  黄岐查看了下,道:“这是一个比较好查看的蛊,只要稍懂蛊术的人都能查探的到,但就蛊虫来说,有时越容易查探到的蛊,反而说明越厉害,因为它不怕被人引出来,所以敢正大光明地活动。……唔,这个蛊可能有下蛊人的血作引子在里面,除非有下蛊人的血,或者杀了下蛊人,或者有比它更厉害的引蛊把它引出来,才能解这个蛊。”

  黄岐正准备掏自己的引蛊试试,却听那帝烈蹙眉道:“可是据我所知,他说下蛊人已经死了。”

  “下蛊人已经死了,用他的血作引子的蛊还活着?!”黄岐吃惊地皱起了眉,道:“这种事我是听人提起过,说曾有前辈高人能这样做,但当下江湖饲蛊的人只认为那是传说,没人觉得这能成功。”

  看黄岐不认为世上有这种事,帝烈便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人还活着?”

  “不一定,也许真有人即便身死,用他的血作引子的蛊还能活着。──我用我的引蛊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引出来。”

  於是黄岐便拿出随身引蛊,但跟阎石那个引蛊一样,亦缩回了盒里,反复试了几次均是如此,黄岐当下便神色凝重了,道:“老朽的引蛊在江湖上也算数得上号了,但对这个蛊没有一点效果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吓得缩回去,说明这个蛊厉害异常,让引蛊感到害怕,也说明养这个蛊的人,实是老朽生平从未见过的高手,所以属下更不敢妄下断言他是生是死了。……不能为教主分忧,老朽惭愧。”

  “毒门门主,柏修,你对这人的功夫了解几成?”帝烈话题一转,谈起柏修。

  “没交过手,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毫无疑问,从往年在毒门周围死的人来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毒或者蛊,无论是不是柏修所为,都够可怕的了。教主应该听说过,毒门是以毒术蛊术高低来执掌门主之位的,越往上层,毒、蛊之术就越厉害。如果那些是柏修亲手所为,已令人相当害怕;如果不是柏修所为,那只能说明,柏修的功力尚在其上,那就不知道可怕到何种程度了。”

  帝烈皱眉,让黄岐退下了,伸手轻抚了抚卫夕的脸颊,想起卫夕跟他定的一年之约,此刻想起来,让帝烈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喜。

  卫夕那个约定显然是敷衍他的,这是他该怒的,但是如果卫夕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为个将死之人费心呢?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卫夕待他其实不错,那他应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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