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鬼(上)(生子+3P+兽)————小秦子
小秦子  发于:2009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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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诀,你快来。释不理我了,他们要害我……”抱着双膝,简古明的心智好像退化了,他感到无依无靠,说话也透着迷惘,“莫诀,你骗我……无释生气了,他怪我弄掉了孩子,孩子比我重要……你帮我教训他,莫诀!!”

  四周都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墙壁上的铁栏窗透入了一点红光,察觉了这个变化,简古明窝在角落瑟瑟发抖,有光了,照着那个女人。他的嗓子可能是受了伤,声音小了许多,愣愣地勾望住前方。

  女人在跳舞,二十几个面色青白的孤鬼围在一边,等待着分食它们的猎物。

  井容筝很陶醉,她舒展着曼妙的舞姿,所有的恶灵当中,只有她的脚尖沾地。她跳得很专心,很久,但一切都超出了简古明的理解范围,他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

  “……筝,为、为什麽?”俊气的脸庞浮现着懵懂,简古明现在的模样脆弱得直叫人心疼,他确实很困惑,於是怯缩地问着:“为、为什麽?”

  “嗯哼?我为什麽会死?”井容筝听见他的话,停下了舞步,侧过头望他,其中蕴含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你不知道麽?……那,我说给你听。”

  呼吸变得十分困难,简古明惶恐地瞪视着走近他的女人,他的喉咙在缩着,直到井容筝在他四步以外的地方停住,他吊着的心才稍稍稳住了一些。只是,他在不到三秒的时间,进入一种丧失魂魄的状态,他又呆了,因为井容筝给他所见的画面。

  纤白的十指插进了小腹里,井容筝像是打开衣服般往左右撕开了她的肚皮,露出了她空荡荡的内部,仅有骨头,所有内脏却都不见了。她也垂眼瞧着,深沈地说:

  “在那间地下医院里,我的肝、脾、肺、肾,都被他们挖走了呢,如果不是我有心脏病,估计他们能卖更多的钱……啊啊,他们麻醉得不够,当他们把我装在後车厢运到山顶,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死。”

  “是啊,应该还没死。”似乎在回想着当时,井容筝的语调显得有点悠远,她道:“所以,他们把我淋上汽油,然後放火烧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疼。简,你知不知道,看着内脏被人活生生挖出来的那种感觉,现在想想,很奇妙呢……”

  他明白了,她是遇上了那些专盗人体器官的歹徒。听完之後,简古明实在顶不住了,他的目光移到了地上,吞了口唾沫,谨慎地说:“……那、那你应该去找他们报仇。”

  “这点不用你说,当初害我的人我一个都没放过。”井容筝的手一松,她肚皮上裂开的那个大洞就收拢了。拨顺了秀发,冷望着这个让她痴心爱慕过的男人,她一字一句地续道:“也包括你。”

  “不可能!我有的是钱,根本不会去做这种勾当,我没有害你!”被她给冤枉了,简古明立刻驳斥道,他把话说出来才记起他是在和恶鬼交谈,连忙又低弱地补充:“我,我跟你的朋友在一起,是,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们後来也散了。再说,你的死和我无关啊,你别来找我好不好?放我回去吧……”

  “你忘记太多东西了。”说着,井容筝失望地摇摇头,手一挥,一张名片就飞落在简古明面前。他看着这张平平无奇的名片,心头笼着恐怖和不解的疑云,他踌躇着不敢问,倒是井容筝嘲讽地说:

  “想不起来吧?我跟你说我怀孕了的时候,你就是拿了这张名片给我,说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让我到这间医院去拿掉孩子……”

  “的确,为你堕过胎的女人那麽多,你怎麽会特别记得我呢。”这句话,井容筝每个字都刻着憎恶,她怒极反笑了,不知是从黑暗的哪处拖来了一具女尸,当是垃圾般丢到简古明脚边,道:“这样能想起来了麽?”

  一幅死於惊吓的面孔,死不瞑目,她的灵魂被封印在尸体里,永世不得解脱,只能接受井容筝一次次的复仇折磨。简古明按耐着惧意匆匆地扫过一眼,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他努力地追想,接着,他僵住了。他和这个老女人,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在一夜的飙车狂欢後,第二天中午,他的车在东南大道死火,没油了。他那时候很困,很想回家睡觉,於是在叫了拖车後,他就走上人行天桥,准备绕到那头拦的士。记得大概是在快要下天桥吧,有个老女人拦住了他。

  “哎,老板,老板,别走呀,自己一个人呢?”他不想理会她,可老女人缠着他不放,硬是在他手里塞了张颇为精巧名片,挤眉弄眼地对他说:“有需要就叫来找我,妓女也没关系……无痛人流,绝对保证无痛的唷。”

  连着几夜通宵,他当时真的很疲累,就敷衍了事地把名片放进西装外套里,回家倒头就睡,过後也就忘记了。他家里的女佣收拾他的衣物时,都会帮他把东西归类好,名片就统一放在一个小盒子内,他以为这张名片早丢了,可是──他没想到,在井容筝对他说怀孕的事时,他会误把它当成老朋友的名片,给了井容筝。

  ……天,这该死的!!!

  4

  “……”懊恼地沈默着,心也凉了,简古明就更往墙角里挤,他通红的双瞳盯着平静异常的井容筝,他想了想,抬起头就对她笑了一下。这笑难看极了,可他那张尽招桃花的脸依旧帅气非凡,他润了润嘴唇,问:“我、我是无心的,对,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嗯呃,别怪我?”

  “呵,你当时是巴不得我快点走,所以才会看也不看就把名片扔给我的吧?在你房里的是谁?彩妮那个小贱人麽?”

  简古明没开口,井容筝也只是意欲不明地审视着他,考虑着什麽,有些许伤感。简古明见她好像念及旧情了,手心就不安地搓着膝盖,有些讨好地干笑着道:“你以前很善良的,对我也那麽好,还说会每天都照顾好我……呵呵,我是简古明啊,怎样都好,你不会舍得害我吧?”

  “你永远都是这样,任何人对你好,你都觉得是应该。”井容筝冷冷地回答,左手轻摆几下,生起一道风,她脚下就出现了一滩浓稠的黑血。血,如同潮汐迅速漫遍了整间房,独独除了简古明所在的那块地,而在血里还搅着的肉碎和人体器官,心脏,鼻子,耳朵……那些眼珠子,还在滚动,看住简古明时,带着忧伤和仇恨。

  “你玩弄过多少女人的感情,让她们堕过多少孩子,你死去的小孩,就都是你的罪孽。”井容筝说得轻描淡写,她内里含有的感情却非常复杂。是割舍不下麽?她似乎还有得商量,说:“你有两条路,一是……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和孩子们;二是,现在就让我杀了你,吃了你的魂,我不介意立刻撕烂你那张脸!”

  “我、我不要,我两样都不要……我只想回去。”简古明目瞪口呆地听着,她的话在他的耳际轰鸣,让他跟女鬼过日子,他傻了。井容筝一听,她的全身马上迸射出冲天的怨气,她活着的时候得不到他,她就不信,她死了化成厉鬼也得不到!

  “无释,释,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彻底崩溃了,见到女鬼在逐步接近,简古明转身使劲地捶着墙,带着哭腔,他大声地求着:“释,带我走!!我生,我生,你再让我怀上孩子吧,我会乖乖生下来……呜……求你了,好不好,呜呜,释,别不管我……”

  “……我想你了,释。真的,你带我回越天居吧……我跟你上床,我给你生小孩……”泪水开始弥漫,简古明也顾不了何为男人的骨气,粗糙的墙面让他的左手破皮了,他细微地哽咽着,说:“不要生气了,你说过的,多做几次我很快就会有了……呜,无释……我的手好痛啊……”

  “闭嘴!!你是不是疯了?你在说什麽?你给夜判官生子嗣?!”井容筝距离简古明有两步之遥,她对他的言辞难以置信,怒声地问道:“魔胎要女阴体才能培育,像夜判和月判这样的天兽狼魔,他们的子嗣魔性更是非常重,根本不可能有谁能怀得上……”

  “……呜,疼。”根本不懂她的意思,简古明没答她,他苦皱着俊朗的眉宇,捧着擦伤的左手直吹凉气。这麽一个挺拔阳刚的大男人,都快三十岁了,这麽小的伤,他还真疼了,可见平时被人搁在怀里护成了什麽样子。

  从小到大,一点点的苦都吃不得。自遇上他们两个後,风无释忍他,莫诀更是一昧地宠着他。

  “你是纯阳之时出生的真龙子,还有天赐的三圣火护体,命格那麽强,怎会有魔气能入你体内?你在说谎……”井容筝就愈问愈不明白,她思索着,试图运用她知道的东西破解谜团。

  以前她尚在世间,就曾拿过她和简古明的八字去找上师算姻缘,当时上师说过,简古明的八字是罕见的尊贵,换做在古时,也就是所谓的真命天子。

  他的右脚踏七星,是皇帝命。

  人在出生时,会有三把火,分别在人的双肩以及头顶,那是人气,可以用来驱逐一些小阴鬼。然而,简古明的人火不同,他的阳气就连她这样的厉鬼都近不了身,所以她才需要和身为月之审判官的莫诀大人签下恶灵契约,以求灭掉他的三圣火。

  试问,这样命里不带半点阴的男人,怎麽容许魔胎入住?除非……蓦地,井容筝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竖起两指在眼前擦过,眼里闪了一下诡谲的绿光。她在简古明浑身打量着,几秒後,她咆哮道:

  “简古明!!!你居然变成了雌雄同体的怪物!!”

  ──她痴恋了一生的男人,竟会成这样??还给别的男人怀小孩??

  井容筝突如其来的尖厉让他惊乍了一下,简古明的思维虽然木衲了,但还小心地偷窥着伫立不动的井容筝,忍不住就提醒着:“你……别、别说我现在的身体是怪物。”

  “那个仪式,我变成这样後,释和莫诀都很喜欢,如果我说……我是怪物……他们会很生气。”简古明回忆着以前他‘乱’说话的那次,想起他们当时的可怕,他骂自己是怪物所招致来的下场,不由得战栗了,道:“……他们不肯的,谁都不能骂我是怪物,否则就连莫诀都会生气!”

  “杀了你,你死吧,我容忍不了你了。”井容筝地说,她的掌心窜出了火焰,随後多了一把长剑,在简古明的视野里步到他面前。见到女人高举起双手,剑尖对准他的头,在她下刺时,简古明的心跳骤停了,他反射性地抱头,喊着:“无释,救我!!”

  在剑尖即将碰到简古明的发丝,一束深红色的光将他整个人包覆住,保护着他同时向外扩开──井容筝惨叫一声,被强力的光波震到直飞向房间的另一头,撞上了墙壁。趴在地上,她恨恨地望过去,不过很快惊讶了,起身跪着,一个音都不能出。

  树林里的游魂,街道上的恶灵,房间里的孤鬼,它们在同一时间卑微地跪下,两手与额头都点着地,一律诚心臣服地俯伏着,口中念着敬语,迎接那个男人的到来。

  一头飘逸舞动的棕色长发散到腰际,年轻的男人低垂着双眸,他的容貌精致绝美得不可思议,神色极为高傲,张开着双手接受众灵虔诚的朝拜,优雅地从苍茫的空中缓缓地降临,全身都仿似泛着幽暗的红光。

  简洁的灰色袍装更加衬托他修长匀称的体态,他并拢的足尖轻盈地落在了简古明身旁,站定之後,他悠然地睁开眼睑,一双淡茶色的明眸……绝色,美矣。

  “不错,还挺热闹的。”环顾着这个四墙围起小房间,他妖媚的眼波在流转间有着摄人的阴骛,地上的鬼在颤抖,他的视线却投在了这里仅有的一个人类身上。环胸而立,他勾着薄唇一笑,露出了两个邪气的小尖牙,说:

  “嗯,原来还会叫我的,我以为你只会叫莫诀来救你。”

  蹲坐了这麽久,简古明的腿部早麻痹得没了知觉,他只能靠着手挪到风无释脚边,紧紧地抱住他的左大腿,可怜地抽泣着,道:“……释,呜呜,我错了……释,你带我回越天居……”

  “哼哼,现在知道错了。”狠下心肠不去扶他,风无释像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干嘛跟我认错?几个小时前,你在房里不是还吼着以後只跟莫诀相好,只跟莫诀睡觉,再也不和我好了吗?”

  “你多正气英勇啊,啧啧,不得了呢,害我都不敢脱你的裤子,只能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呜,呜,我错了……”怎麽也站不起来,简古明用泪湿的脸去蹭风无释的长裤,昂着头仰望他,朝他不住地哽着音说:“……因为你要教训我,我脾气不好,说的那是气话,真的。呜……我们回去吧,我跟你睡觉,也给你怀小孩,你别把我扔在这里……”

  “你有心弄死了我儿子,我才碰你那麽一下你就跟我吵翻天,再不狠点让你收敛的话,这样下去还得了啊?!”

  很少见的,风无释正色斥责着,音线悦耳却凌厉,简古明噤若寒蝉,连低泣都不太敢了。他很死要面子,又嚣张跋扈,现在狼狈成这样,谁也知道他肯定吓得不轻了。

  遏制住那细弱悠长的心疼,风无释还是不安慰简古明,任他抱着自己大腿,看着他泪洗过更明亮的黑瞳,缓了缓情绪,问:“那麽,现在还跟不跟我上床?前面的小穴还给不给我操?”

  床第间,风无释的话一向很邪恶,配合他阴柔的外表,实在叫人尴尬。简古明也听过不少了,可现在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在,他支吾着答不上来,又怕惹火了风无释,结果就安静地点了点头。

  “说出来,不然就放手!”风无释硬声喝道,然後就作势推开他,简古明的双臂急忙搂更紧了。耐住羞耻感,他的耳朵很热,惨白的脸色反而红润了点,豁出去地咬咬牙,说:“给,给!!带我回去,随便你,你要哪里我都给你操!!”

  “简,我问你,我能不能把你两个地方都插到坏掉,不停把你的小穴儿操肿,让莫诀再也不能搞你??”

  问着,白皙的五指揉着他乱糟糟的短发,风无释端详着简古明沈默下的难堪模样,那张极有男性魅力的脸庞,知道他不能答应,这次倒没逼他。许久,他说:“起来吧。”

  “唔……释,我的脚麻了。”不在那话茬上打转了,简古明暗自松了口气,很自然地向风无释求助。弯腰把他扶起来,风无释把略矮他一些的简古明搂住,双掌托在他浑圆挺翘的屁股上掐捏着,吻去他睫毛上的泪水,语中带刺地说:“别哭了,哭得这麽可怜,你的莫诀要是看见,他不得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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