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伴+番外 上————依米彼岸
依米彼岸  发于:2009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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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不吃荤!所以没做过排骨,对不起,我也从来没做过简单的菜,不过……我会使蒸锅!”

乔迁的坦白让萧瑟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一阵的紧咳,本来因脸瘦而显得过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怎么没把你饿死!”

“我在家的时候,家里有保姆,在外面住,一直都是叫外卖,偶尔心情好,会自己做,但……没有这么烦琐!”

萧瑟算是提醒了乔迁,乔迁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日常生活里的事情。

是的,好像他一直不用亲自动手做些什么,那些东西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那些悠哉的日子里,但他……却不快乐!

“大少爷,这还叫烦琐啊,快,把刀给我,你从旁边学着点,免得有一天掉到个没有人的地方,活活饿死!”

萧瑟说着,就去抢乔迁手里的刀。

乔迁并没有把刀给萧瑟,却用另一只手按住萧瑟伸过来的手,“你说就好了,我动手,你的腕上有伤,抻动用力都不好!”

“哪有那么娇气,大不了不用那只受伤的手就行了,哎,要不我也是用左手的!”

萧瑟满不在意自己腕上的割伤,他倒是在意那堆新鲜的排骨,谁知道经乔迁这位大少爷的手笔规划出来的东西,还是不是他想像中的糖醋排骨啊!

“那好……,你注意些!”

在萧瑟的一再坚持下,乔迁把刀让给了萧瑟,他退居到二线。

“乔迁,你对待食物要是有你对待那些该死的花草的耐心,你也不至于连个排骨都对付不了了!”

萧瑟一边挥刀斩排骨,一边旁敲侧击地抱怨着乔迁。

萧瑟那只单瘦的手臂挥舞着菜刀的样子,很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螳螂。

“萧瑟,你不觉得白雏菊的味道很淡雅吗?我觉得它很适合你养伤!”

乔迁的说法立刻换来萧瑟的一阵讪笑,“乔迁,不要以为你脑残,我也会跟着你一起脑残,那死人似的破花,谁稀罕!还有利于养伤?你哪只眼睛看出它有利于我养伤了?”

“你不觉得雏菊很是清丽姣娆吗?有一种淡定的君子之风!”

乔迁并不在意萧瑟讪笑他的话,仍是不辞辛劳地向萧瑟灌输着他的脑海里的想法。

“君子?什么是君子?”

小学未毕业的萧瑟,对“君子”一词有点陌生,不太理解乔迁把那像是送死人的花,比喻成“君子”,又是为了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的,其实……雏菊还有一种花语……”

乔迁的话还未说完,萧瑟却打断了他,“快帮我找个盆,顺便接点水,我告诉你怎么洗排骨!”

“好!”

被打断的话,乔迁却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出来,——雏菊还有一种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第十九章 出血

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过来,当然也应该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可当生活里出现另一个人时,日子会在悄然不觉中,细微改变。

餐桌上的那盘清炒土豆丝,漫溢着淡淡的清香,土豆切得细长而均匀,少量的葱花半羞半掩地藏在其中,仿佛春天里新生的嫩草,让人看了,便生出了萌动的心。

“乔迁,你不会是饿傻了吧?看什么呢,怎么不吃?”

只顾着往嘴里塞排骨的萧瑟,终于注意到对面的那个人,自坐在餐桌旁,还未动上一筷子呢。

“没,觉得你做的菜,很美!”

乔迁有感而发。

“什么?你胡说什么呢?说菜美还不如说做菜的人美,哼,不会夸奖人!”

萧瑟嘴上贫着,心里却美得很。

“萧瑟,你有一双巧手!”

“是吗?没觉得,这双手除了会做菜,也就能打个架,噢,偶尔还自我安慰一下下半身!”

“你——”

很美的意境,就这么被萧瑟的一句话生生破坏。

乔迁抬起手,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不像吃倒像品,嘴角处溢着满意的笑。

笑得对面的萧瑟都忘记了去嚼塞进嘴里的骨头,只觉得浑身窜着热气,好像一股岩浆随时要爆发,却不知出口藏在哪里。

事物在时间里永远是变幻莫测的,总是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会突然发生,比如萧瑟身体里燥热的岩浆没有喷出,他手腕的纱布却渗出了鲜红的颜色。

“萧瑟……”

乔迁比萧瑟更先注意到了萧瑟右手腕上出现的变化,无论到什么时候,乔迁对于红色总是最为敏感的。

“啊——,怎么了……”

萧瑟还沉溺于乔迁的笑容中,萌得几乎忘了自我,哪里能感觉到手腕上的变化,更没有觉到一点疼痛。

“你是不是用右手了,你看……”

乔迁扔了筷子一把抓住了萧瑟的手臂,随手快速地抽下了搭在椅背上的毛巾,紧紧地勒在了萧瑟的小臂处,“好像是缝合的刀口裂开了,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用右手?是的,萧瑟确实用了右手,不用右手怎么抡大勺啊,只是萧瑟没想到伤口会因此裂开,萧瑟更没有想到乔迁会因此把他的手臂抓得如此之紧……

算是因福得祸吗?

这种很TMD的BT想法,如果是以前,萧瑟定会嘲笑自己神经抽条,可现在……,他突然觉得欣喜之极。

有人关心、有人紧张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美好啊。

“幸好医院离这里近,快点儿把鞋换上,……”

像是傻了一样的萧瑟,任由乔迁牵着摆布,甘愿做着线上木偶。

走到门口时,萧瑟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的软肉,粘在了乔迁的身上。

“乔迁,你背我吧,我吓得腿软!”

不借这个机会欺负欺负乔迁,以后……会不会就没有机会了呢?

萧瑟心里叹惜着。

“好,你趴上来,贴紧我的背!”

乔迁并没有去猜萧瑟都在想些什么,还以为他是年龄下,受不住突发的疼痛,连忙蹲下身,应着。

“乔迁,你真好,都没有人背过我去医院!”

俯在乔迁背上的萧瑟,很小声地说:“做为奖励,本少爷送你个~啵~吧!”

“什么?”

乔迁没懂萧瑟说的“啵”是什么意思,偏转回头去寻问时,正巧碰上萧瑟主动送上来的薄唇。

第二十章 变脸

唇肉与唇肉接触上的那一瞬间里,萧瑟恍然觉得心房空跳一拍,脸颊火烧一般的灼热。

只有眼神,眼神却依然坚定地看着同他一样愣着的乔迁。

“你……”

乔迁的话未说完,萧瑟出言拦挡,“你不用问,我是故意的!”

“这就是‘啵’吗?”

乔迁低垂下眼眸,自言自语,轻轻的声调好像他没有说过这句话似的,背着萧瑟的身子慢慢地站起,走下台阶。

晴蜓点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片湖面,总会被撩拔出一丝浅淡的波纹,即使再恢复成完整的湖面,可湖心知道,它曾有一次微微的皱裂,这是存在的。

萧瑟把头倚在乔迁的肩上,尽量往前探着,无论多么努力,却只能看到乔迁的脸颊,却看不清楚五官。

仅仅一个侧脸勾勒出的曲线,便可以说是阳光明媚,远山春水了。

“拥抱真是个奇怪的动作,无论是从反面还是正面,明明身子贴得很近,近得听到心跳,却看不清楚彼此的脸,乔迁,你说这是为什么?”

萧瑟闷闷地问着,呵出的热气,熏着乔迁颌下的软肉,痒痒的,刚恢复的湖面,又一次皱裂。

“不知道啊!”

乔迁心慌意乱地回答,并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大步向对面医院走去。

“乔迁,你第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萧瑟讨厌乔迁对他的敷衍,决定不放过他,继续追问。

“十三岁!”

十三岁那年的七月,风是淡淡的、带着雏菊香味的柔和,阳光也没有夏日里的刺目,一切都很好,正如那年开始的爱恋一样,——温暖人心。

“十三岁?对方是个男人?”

萧瑟像只被夹了尾巴的猫,‘嗷’的一声,身体也差一点滑脱乔迁的后背,掉下去。

“干嘛,老实一点,别乱动!”

乔迁连忙把手臂又收扰了一些,把萧瑟瘦弱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后背上,“还有几步就到医院里了,就请你尽量闭嘴,少说些无聊的话吧!”

萧瑟的一声猫叫,吸引了周围几个人的侧目,乔迁不喜欢被太多人注意,他讨厌太多不相关路人的目光,这会让乔迁很不舒服。

“乔迁,你发哪门子的骚啊,十三岁就谈恋爱,你说,是不是那个混蛋勾引你的,他长什么样,他叫什么啊,还是个老男人,对吧?……”

乔迁怎么也想不到,他警告萧瑟的话非但一点作用没起,反倒起了相当严重的副作用,这孩子成篇的啰嗦接踵而来,像是吃了呛药。

若不是他们已经站在医院的滚门里面了,乔迁真想把萧瑟从后背上扔下去,不再管他了。

“乔迁,我问你话呢?你回答我啊,靠,……”

乔迁的初恋在十三岁,乔迁今年三十岁,那这十几年里不是有过不少的爱人恋人吗?原先以为只有一个张扬,现在看来……,张扬算个屁啊!

萧瑟只要一想曾经有很多个人吻过乔迁的唇,抚摸过乔迁的身体,他便觉得心里火烧火燎地痛。

萧瑟明知道这些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无权过问,但他仍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自己的嘴,就是想去想,就是想去问。

“萧瑟,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接触的几天里,萧瑟第一次听到乔迁如此冰冷的语气,偏转过头的脸色阴沉似水,眼神严厉。

也许是一时的不适应,萧瑟闭了嘴,乔迁把他放到医院回廊左侧的长椅上,说“从这里等我,我去挂号!”

望着乔迁转身离去的背影,萧瑟气得紧抿嘴唇,直咬牙根。

第二十一章 打架

当乔迁拿着挂号单子回来的时候,那个本应该坐着萧瑟的位置,却成空的了。

“对不起,问一下,刚才坐在这里的小孩子呢?”

乔迁微皱起眉,头脑深处也随着眉的起伏变得起伏,竟有些难奈的痛。

“那个头发很短的少年吗?”

拿着矿泉水的老人很和善地应着乔迁。

头发很短是现在萧瑟最明显的特征,虽然只进过一天的管理所,也被剃短了头发,几乎贴上了头皮,哎,谁叫他非得染一个金黄的颜色,要是黑颜色的,剃头发的那位多少也会手下留情的。

“是,是我弟弟!”

乔迁是刻意地按上后面那句话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心里有点别扭,好像怕谁误会似的,可……谁又能误会呢!

“他往门口走了!”

老人指着医院的转门,那里,来往的人稀稀攘攘,搅得乔迁心情更加的烦燥。

他甚至忘了说声谢谢,便向转门处跑去。

医院外面,也是人流,乔迁极目远眺,搜寻着人流的每一处,脚步随着他的眼光跟着,一条街又一条街地过着。

“萧瑟……”

偶尔乔迁也喊上几句,他并不喜欢在大街上喊来叫去,即使他的心里是真的着急。

萧瑟的手腕处伤口已经裂开,虽然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但那还不够,要知道……那处可是动脉,不知道他掺断了几处缝合的针线,血……

想到血,乔迁莫明的害怕,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孩子那么凶,哄着他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和他那么执拗呢,比他大十多岁,还不明白怎么当个大人吗?

人人都说,在夜晚的星空是非常美丽的,星星在宇宙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在眨眼睛似的,可爱极了。如果加上一颗又大又圆而且是金黄色的月亮挂在天空中,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萧瑟抬头仰望着夜空,总觉得今夜的星空像是在和他做对一样,明明他心烦着乔迁,那里却还偏偏出现乔迁的一张淡淡笑着的脸。

真是奇怪,从来没有谁的相貌在他的脑海里是印象如此深刻的,甚至于亲生父母,他也早已经抛弃忘掉。

打架进拘留所时,那个警察问他有没有父母的电话时,他只是例行惯例的给了,却没想到父母没来,来的人是乔迁。

这多好笑,乔迁怎么能来呢?他们又不认识,他又不是乔迁真正的弟弟,他们明明就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这事他从心里想,还觉得可以,可听乔迁从嘴里说出来,心里却失落得难受。

警察说他和男男女女厮混,他就是混了,谁能把他怎么地,但这话在乔迁面前说,他就是要反驳上一句,谁知道他厮混都行,就是不想让乔迁知道。

莫明其妙的……,还跟乔迁来了这座城市,不是说好一辈子不回这里来了吗?那怎么还会把乔迁拐带过来了呢?

手腕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淌着,弄得手里粘粘的,一滴又一滴的,淌得心都凉,却懒得低头去看,管他淌得是什么,总之不是眼泪就好了。

萧瑟抬着头望天走,走几步还会停下来,听一听左右的声音,然后“啐”一口口水,骂道:“TMD,也不知道出来找我,乔迁,我恨你!”

恨,又什么会是恨呢,怪了,乔迁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相反,对他还真是好得没法说,可为什么偏偏是恨呢?

萧瑟想不清楚,也不想去想,他咬着牙继续昂着头向前走,这样走路最直接的结果,不是撞到大树就是撞到大叔。

结果,他幸运没有撞到大树,却真真实实地撞到了一位大叔。

“臭小子,你TMD的没长眼睛啊,看你把我的鞋踩的,……,我这鞋两千多元……,你赔吧……”

这样的事情,萧瑟一个星期里得遇上个三五八回的,不就是找磋吗?谁要是对他态度恭谦了,他也不会二五八万的不正经,必竟他从不欺负老弱病残和懂礼懂貌的。

“两千多元?日元吧,怎么没日死你个王八蛋!”

萧瑟的身材放在人堆里,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好狠斗勇的主儿,可他偏偏就是这个性格。

少年青春期旺盛的叛逆,鼓动着他浑身每一个细胞,所以,没等那个肥胖的男人抻拳过来,他便已经挥拳过去了。

在外面混这么多年,掌握得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下手要早、下手要狠!

对方俨然没想到瘦瘦的萧瑟会先动手,挨了那一拳后,马上反应过来,立刻也反手一拳过去。

有着无数次打架经验的萧瑟,见着拳头过来,灵巧地闪躲开,“TND,敢和本少爷玩……,找死吧!”

心情本来就不好,心中的郁闷正无处发泄,总算遇到这么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转眼,便与那个比他高出一头的胖男人打在一起,互不想让了。

那男的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定是总在街着混着的,看萧瑟是个小孩子,想欺负欺负却没想到欺负到一个硬茬,把开始那份轻敌的心放下,挥动着两条比萧瑟腿都粗的手臂和萧瑟玩上真的了。

萧瑟并不害怕,这样的阵势他见过多了,十几个人拿刀追着他后面砍的时候,他也不是活下来了吗?更何况只是一头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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