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巴黎+番外————堇色ivy
堇色ivy  发于:2009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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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ne nuit Paris. 晚安,巴黎。

  Bonne nuit Vincent. 晚安,邹子裴。

  如今的邹子裴,是父亲的那家中法合资企业的一份子。自从巴黎留学归来,在国内的分公司工作也有些日子了。

  工作上要去巴黎出差的事也总会有。单是这半年里,就已有两次。

  盛铭习惯了,便见怪不见。

  这时候再听邹子裴说要飞巴黎,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于往初。对于巴黎这座漂浮而不沉没的城市的认识,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些偏激情绪。而《晚安,巴黎》也正是盛铭带着这样一颗平静的心所写出的回忆录。

  邹子裴说起之一个月前在巴黎出差时的事。

  盛铭仰靠在他腿上安静的听。直到听到他讲,曾有一次,从接待方的晚宴回去的路上,有一个年轻的法国男孩主动献吻于他,那势头仿佛是一勾雷火天地动。那个男孩默默跟了他好多天,有一次想约他一起去喝咖啡,邹子裴礼貌地拒绝了。

  邹子裴说得风轻云淡。盛铭听了,沉了脸色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他低头看看仰面躺着的盛铭,停了一会又严肃了表情说:“其实……有了你,我什么都不缺,心再野也知道要拒绝。”

  盛铭闭上眼,浅浅地笑了,他感到自己的手被邹子裴握住,很熟悉,又非常温暖的样子。

  邹子裴喜欢握着他的手,也喜欢拥抱。这是很早就发现的细节。

  其实在书里,对此也特意写了。曾经问他,为什么喜欢拉手?邹子裴说,因为觉得温暖。

  盛铭似乎越来越懂得:爱一个人,不过是在他的财富,地位,善行,劣迹之外,发现真正的他只是个孩子,所以疼了他。

  “对了!”邹子裴起身,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旧旧的纸条。

  盛铭接过来看,居然是那时候他写了贴在邹子裴旅行箱上那一句德语:

  Ich warte immer auf dich. 我一直等你。

  区区一张纸条,邹子裴居然一直保存到现在。

  他说,那时候一直都收在书桌的抽屉里。没想到当初留学回国的的时候,居然把它给忘了。好在这次出差巴黎,有机会把它带回来。

  不仅如此,在那一行德语的右下角,邹子裴写了两行法语,像是注脚:

  ——le 14 ao?t, soir,

  mon épouse.

  上面一行大致能够看得明白:‘八月十四日晚。’那是盛铭写这张纸条的日期。

  “诶,下面的这行是什么?”

  “你自己看啊。”

  “……你知道我看不懂。”

  好像是熟悉的对话,邹子裴咧开嘴笑,“那就花时间去看懂啊。”

  盛铭无奈,回到书桌前查词典。

  鉴于欧洲语言体系的共通之处,当机立断选择法德词典。

  ……

  “邹子裴——!”

  听到房间里的一声吼,坐在客厅里的邹子裴心里哈哈地笑起来。心想着,这个平日里愣愣的木头也有大声吼他的时候。

  房间里的盛铭合上字典,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脸涨的有些红,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什么。

  mon épouse,用法德词典查出来的结果是meine Frau,也就是,我的太太。

  40

  大概是因为个性,我向来谨慎,不做鲁莽事。但和他在一起,却仿佛下完了此生所有的赌注。他眼里藏着些笑意,嘴角弯起的弧度带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他说:“那我怎么舍得你输。”

  原来,爱是即便你不知道未来,也有勇气和那个人一起去开创未来。

  ——《晚安,巴黎》

  虽说邹子裴刚进公司没有几年,但凭借着漂亮的工作成绩和一口流利的法语,他在这个法资企业中已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盛铭在完成了学业之后留校任教,也在学生中获得很高的口碑。

  盛铭所教的第一届学生还没有大学毕业,但在这短短的几年里,讲师这个职业似乎已给了他很多。和学生时代的自己比,在成为讲师之后,被迫得放开性子和学生交流。较之几年前,他似乎变得幽默些了,不那么沉闷,尤其在课上,笑得更多些,也懂和学生开些玩笑。

  他一个人坐办公室里,接到邹子裴的电话。

  “啊,是我。下午我有个会,结束之后可能还要陪客户吃饭。”

  “嗯。”我知道是你,笨蛋。

  “你今晚学校里的讲座,什么时候结束?我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过去接你。”

  “一个半小时左右,大概在八点半结束。你别忙,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到时候联系。”

  “好……你在哪?”

  “开车,有点事要出去办。”

  “!行了,那不说了……让你开车别讲电话的。”知道那人常常固执,让他接着耳机讲电话,他却总嫌麻烦。奈何不了他。

  “行。那挂了。”

  “路上慢点。”

  “……知道了。”

  刚放下电话,就看到刚刚上完课的程江涛推门而入,满面笑容的样子。

  “心情不错啊。”

  程江涛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来:“呵,真是受不了现在的这些学生。居然说想给我介绍对象。”他和学生之间一向打成一片,毫不避讳。和妻子离婚之后的消沉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也渐渐过去。

  “还真是良苦用心。”

  程江涛苦笑了两声,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站在窗边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两口后问:“嗯?你今天下午不是没课么,还不撤?”

  盛铭将桌上有些凌乱的书籍理了理,“晚上我有讲座啊。”

  说的是晚上七点,盛铭担任主讲的讲座:谈歌德。

  “喔对喔——”程江涛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随即又咬着烟嘴笑起来:“哪个教室?我过去捧场啊。”

  还以为程江涛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晚上七点,他端端正正坐在第一排的席位上。

  一百余人的公共教室居然全部爆满。除了自己系里的学生,还有许多其他院系的学生慕名而来。

  当盛铭七点准时走进教室的时候,在座的学生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他的目光环顾整个大教室,座无虚席。甚至还有没有座位的同学站在教室最后,把教室的后门都堵地严严实实。

  “晚上好。”这是他的开场白,口气温和平淡,带着微微的笑容。简单地就像他自己的个性。

  他在讲台上讲述歌德,讲述这个文豪的生平,脾性,各种有趣的野史,也讲他的小说,他的诗剧。

  “你要问,歌德的一生写过多少部小说,多少首诗作,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如果你要问,歌德的一生有过多少个女人,我只能说,我是真不知道!其实也数不清。”在认真讲历史的时候,也时不时地冒出些诸如此类的新鲜八卦,妙趣横生,“但我觉得那些女人对于当时德国文坛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没有她们,歌德就写不出那么多的情诗了。”

  说及诗作的时候,盛铭还当场为座下的听众吟诵了歌德诗剧《普罗米修斯》里几句。铿锵有力、字正腔圆的德语发音,和满腔的情感在诗歌中展现无疑。仅仅六句,吟诵完毕,立即是雷鸣般的掌声。

  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盛铭微微颔首向座下致意。眼光扫到之处,都是同学们一张张满足的笑脸。视线最后惊诧地停留在最后一排——不是吧?邹子裴!?

  那家伙居然也一脸是笑的样子,手臂交叉着放在胸前。打扮确实不引人注意,顶多只会被认作为是某些其他院系的老师而已。

  盛铭一时紧张,只觉得脑子瞬间空白,差点就要忘记接下来要讲的内容。

  整场讲座结束,恰好历时一个半小时。在座的学生最后再一次用响亮的掌声感谢盛铭此次的讲座。

  走出教室的时候,程江涛跟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讲得不错嘛。”

  “……你还真来听了啊。”

  “说话算话嘛,你一个学年里也没多少讲座,机会难得啊。”

  盛铭无奈,“……我回办公室。”

  整理好东西,透过窗口可以看到那个人的车停在教学楼后的空地上。

  “你怎么回事?吓得我讲到哪都忘了。”他拉开车门,坐上副座。

  邹子裴嘿嘿地笑了,“见了我有那么紧张嘛?”

  “什么时候来的?”

  “你看到我的时候刚到,”邹子裴转动钥匙,发动了车子,“还以为从后门溜进来的时候被你发现了呢。”

  盛铭垂着头,“……你不是说要陪客户的吗,怎么这么早?”

  “啊,趁早撤了呗……呐,我说……”

  感觉邹子裴靠了过来,等他转过脸去的时候,眼前已是一张被放大了的邹子裴的脸。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在他嘴边亲了亲,好像又在笑:“……要是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也多一点坦率和幽默,我可是会很高兴的哟。”

  说完,他便踩下油门,“走了。”

  黑暗中,好像看到他的侧脸上,有浅浅的酒窝。

  41

  自他进了公司工作之后,作风一向硬朗强势。我没料到他也会孩子气,遇上了不顺心,回来耍小脾气。想来,他也有可爱的一面。

  ——《晚安,巴黎》

  这些天里,邹子裴公司里很忙,晚上常常加班加点。

  似乎是遇上了棘手的问题,又或者是在公司碰上了不愉快的事,邹子裴这两天总显得很疲惫。

  原本来说,邹子裴工作上的问题,盛铭向来是不过问的。就如盛铭在写作的时候,邹子裴也保持安静绝不打扰。两人之间总保持着这样和谐的关系,也算是对彼此的一种尊重。

  盛铭躺在床上睡地迷迷糊糊,好像是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脱鞋的声音,放下钥匙的声音,感觉外面厅里的灯亮了——他回来了。

  不想打搅熟睡的人,邹子裴轻声走进房里。盛铭一向浅眠,翻个了身子看看面前黑色的影子,“回来啦。”

  那人听了,俯下身子摸了摸盛铭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问:“吵醒你了?我先去洗个澡。”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一会就响起来。他侧过头去看了看床头的钟,荧光的电子数字显示是凌晨00:12。他听着浴室的动静,居然没了睡意。

  没过多久,感觉邹子裴钻上床来,他没出声,邹子裴倒先一步伸手将他揽住。

  “木头……”

  他在他身后低低地喊,盛铭转身过去,“什么?”

  邹子裴翻身压上他,亲了亲他的眉心,“想要你。”

  盛铭皱了皱眉,心道,你这两天每天加班到那么晚,好好休息啊。

  邹子裴伸手抚了抚盛铭拧起来的眉头,一边吻上他的嘴唇,“……不要不想做……”

  一听到他这个好像受伤了的语气,盛铭就心软下来。

  接吻到就快晕眩,邹子裴向下亲着他的侧颈,来到锁骨的地方,不留情面地种种吮吸着种草莓,盛铭勾着他的脖子低低地闷哼。饿狼一样地扒开盛铭的睡衣,笑着用舌尖在他胸前转圈讨好,下半身抵着盛铭的,已经硬了。

  盛铭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炙热,浑身一颤。

  “帮我。”邹子裴的眼睛在黑暗中亮闪闪的,“用嘴好不好?”看盛铭有些迟疑,又用可怜的语气央求,“……来嘛。”

  还真是横竖拿他没办法。

  盛铭这样想着,伸手握住他的套 弄了一下,随即低头含了进去。分明邹子裴为自己做过很多次,但真的到自己来的时候,却慌乱地像十几岁的纯情小男孩,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笨拙地吮吸舔舐着。当舌头舔到顶端的凹槽时,邹子裴哼了哼,手心抓住了床单。

  盛铭有些慌,连忙抬头问:“不舒服……吗?”

  “不是不舒服,”邹子裴睁开眼来,一把将盛铭又拉上来,掐着下巴用力地亲了亲,“……是太舒服。”

  盛铭还来不及脸红,邹子裴就又欺身上来,唇舌一路向下,一路点火。

  手指沾着润滑剂进入的时候,身体努力地放松,任着邹子裴替他做扩张。

  当感到邹子裴最后抵着自己的时候,心里居然是不安与期待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论在一起多久、做过多少次,盛铭还是会紧张。或许是个性使然,又或者是因为他对邹子裴永远保有着一如往初的感情。就仿佛不论相隔多久,他一见邹子裴,还是会觉得心动。

  邹子裴一边吻他,一边扶着自己进入。

  似乎有些鲁莽,在没有安慰盛铭前面的情况下,就已整根没入。盛铭吃痛地“啊”了一声,眉头都打起了结。

  邹子裴停下来去亲他的耳朵,气息全然喷在他的颈窝里,痒痒的。

  开始律动的时候,只觉得连床板都摇晃起来。邹子裴抽 插了一会,又圈住了盛铭的性 器上下套 弄。

  连着几天都没有做过,盛铭也硬地很快。

  邹子裴的手肘撑在他脑袋两侧,下身快速地顶弄着。

  突如其来的速度让他有些无法承受,嗓间也再藏不住呻吟。

  “……慢、你慢一点……啊啊……”

  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只管一个劲的驰骋……

  到最后,盛铭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只好搂着邹子裴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之后又被整个人地翻过去,从后面进入了一次。

  邹子裴闷声不说话,做得热情似火,一次比一次凶狠地进入。

  隐约间似乎感到他有些不安,但却又不知道原因,只能跟着他律动的节奏呻吟。

  最后,邹子裴抽身而出,盛铭立即感到后方有粘稠的液体跟着流出来。

  浑身无力,趴在床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邹子裴缓了缓神,又靠过来,一脸抱歉的样子:“……是我太过火了……”

  盛铭伸手搭住邹子裴的腰,有些艰难地挪了挪身子,“怎么了?”

  他只垂着眼睛,“最近公司里太忙,也没时间好好和你在一起……今天谈项目又闹得不大愉快……”

  盛铭安静地听他说着事情的原委。说到最后,他愧疚地像个撒了谎的孩子,道着歉说,“对不起。”盛铭扯开嘴角笑,抬头亲了亲他额前栗色的短发,“这样的事,不用抱歉。”

  你有了心事,回来之后撒娇似的耍了性子,我只想笑。不会埋怨你,只会觉得高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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