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深深(生子)————俺爷
俺爷  发于:2009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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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狂还有萝蔓去大街上还有河畔玩啊!刚刚才回来的。」京乐扬手往後脑勺一撑,一脸自在,不像方才有听到些什麽的模样。

正当花演怀疑著京乐究竟是有听见那番话还是没听见那番话时,却发现萝蔓正不善的瞪著森神,狂道的视线则事直盯著京乐的後脑袋……看来那孩子是有听到。

轻叹,花演望著没事般的京乐,他知道他这孩子就是这种个性,总是笑咪咪的不让人担心,却不知道他这样才更让人心疼。

「下次出门要和我说声,否则每次你三深殿下来都找不到人。」

「抱歉抱歉!」

京乐对花演眨了眨眼,哈哈笑著,还双手合十,可是这动作却让他溅出了几滴水,冷冷的,他脚下的地毯上多出了一滩水渍,这时三位神只才注意到他浑身都是湿,还沾满了泥土,跟在场的某人一样。

「你和狂身上是怎麽回事,怎麽会湿成这样,外头没有下雨啊?」

「喔!谁让狂刚才坏心的把我丢进河里,所以我也拉他进去,玩一玩就变成这样啦!」

京乐开朗的笑著,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森神已经捏紧了白扇──

「汝这是成何体统──!吾不是教育过汝──育子迎见神只是重要场合──应当衣著整齐态度高雅──汝却…..却──非但私自跑出去游玩不加通报──还浑身脏污的就跑来见吾──!」森神说得气愤,怪异的音调变更加怪异了,倏地他起身,扬起白扇就往京乐头上敲了一记:「汝真是不受教──朽木不可雕也──!」

「好痛!」

「三深大人……」一旁的虫蜜见状,老早也看见他站在京乐身後的育子一脸敌视的瞪著森神,现下三深这麽一个动作,她瞪得更厉害了,於是虫蜜只好赶紧拉住了三深当和事佬。

「别这样……京乐不过还是小孩子嘛!」将三深拉坐而下,虫蜜轻柔的望了萝蔓一眼,对她摇摇头,对方却不开心的撇过头去。

「吾教育吾之育子──汝等少插手──!」三深将白扇啪地收起,看来还在气头上。

「真是的,那也别一见面就教训人呐!」花演吸了口烟管,显得有些不高兴。他对京乐招了招手:「来,给演殿下看看,有没有给敲坏了。」

京乐站在那儿,被敲得泪花儿都要冒出来了,但他只是按按脑袋,对著花演摇摇头。

「没关系,我没事!」

「京乐……」

「对不起,三深殿下。」京乐忽然地转向三深,深深一鞠躬,还是一副没事般的开朗:「您都这麽久没来了我还用这副模样来见您,下次我会注意点的!」

京乐乾脆的道歉态度反而让三深一时愣了,都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

──不过短短的三年,京乐连个性也越发圆融了。

三深还记得,小时後的京乐虽然就开朗活泼了,但偶尔还是会任性、会发脾气,越大却好似越少看见他的脾气,简直像完全没有喜乐以外的脾性一番。

这样固然是好,但三深还是认为,有时候开朗过头了,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赖、厚脸皮,就像他被教训完,虽然笑著认错了……却从来不曾改变一样。

「汝啊──」

「好了,三深大人,太阳都要下山了,夜里天气凉,别让浑身湿的孩子站在这里,要训话待会儿再训,先让孩子去洗洗热水,换过衣服吃过晚饭再来接待您吧!」花演对著狂道摆摆手,示意他趁机会将京乐带走。

那白色的神只不悦的嗔了声,但并没有多说什麽。

一旁的虫蜜则是无奈地笑了。

目送狂道带京乐离开,花演望了眼还站在一旁对某位神只发著脾气的小姑娘,眼看著她好像随时要不敬的要对森神发作的模样,他轻笑了两声,赶紧对虫蜜说道:「那麽,虫蜜大人……我就先留在这里招待三深大人,至於您的话,先让萝蔓带您去别间房稍作休憩可否?」

顿时,那柔静的虫神像听到什麽好消息似的眼睛一亮。

「当然好。」

於是花演对箩蔓招了招手,要她带著她的神只先去别处,想藉此让小姑娘冷静些,但却没想,小姑娘牵著她的神只离开前,还是忿忿不平的瞪了眼那固执古板的神只。

花演笑笑。

毕竟是育子们肩的情感如同手足,有人受委屈了,理所当然得会抱不平吧!

只不过──花演不明白,怎麽每次因为『欺负』自己的育子,被抱不平的对象都是眼前这位神只呢……不得人喜也不是这麽个方法吧?

那白色的森神不明白花神的心思,仍是坐得直挺挺的,一丝不苟。

花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吸了口烟管,吐出白雾。

「三深大人,请把面具拿下吧,这样比较好说话。」

「汝这不够格的花神──想要和吾说什麽──?」

不够格吗?花演笑笑,他并不生气,反正他也认为是事实……

「想和你谈谈有关方才的事。」

森深深23(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狂道实在不相信,听了那番话的京乐能不为所动,然而……

小个子的少年哼著小曲儿将一声湿漉的的衣服脱下放置在竹篮哩,就好像平常一样,心情总是很好的模样。

狂道一边褪下衣服,一边悄悄的观察著京乐,但仍是没察觉出异样。

忍不住地,狂道问了那个将擦身的布巾往肩上一披的少年:「京乐,你真的没事?刚刚,你听见了吧……」

「什麽?听见什麽?」京乐转过头,一脸疑惑,好像他什麽都没听见的模样。

狂道明明知道对方有听见,但对方的表现却让他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不,没什麽。」

「……那我要先进去浴池罗,狂快跟上。」

笑笑,小个子的少年曲儿哼得更大声了,他拉开纸门,大摇大摆的跨入,白雾热气从门里飘散了些出来。

狂道褪下衣裤後,紧接著跟了进去。

诞育阁相对的两端分别有专门供育子所使用的澡堂,北端给男孩子使用,南端则给女孩子使用。

澡堂的规模极大,拉开纸开门进入後,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打通廊外,毫无墙桓遮蔽的宽广景色,只有朱漆大柱耸立其中,上头印有巨大的缅栀花图案,十分壮观,中央则是泛著热气的清澈泉池,偶尔会有几瓣随风飘入的离香花瓣浮於水面。

狂道这才关上门,就听见澡堂里传来嘻嘻哈哈的人声,热闹的很,看来已经有人抢在他和京乐前入浴了。

接著,老远的就听见京乐招牌的大声招呼。

「哟!望君、千岁!」京乐举著手,对泡在池里的两名育子打招呼。

蓄著清爽短发,面容俊挺,看上去十分正直严肃的青年是望君;而那个将黑发向後梳,发尾尖翘的像刺蝟一样,笑起来有酒窝和虎牙的青年则是千岁。

「哟!小──京乐!」两人很有默契同时从池里举起手招呼。

「哎,怎麽又叫我小京乐?不是说过我都十四了麽,好歹也叫我大京乐。」京乐说著,坐到池边用水瓢舀著热水冲身体,热水一浸漫他冰冷的身子,他立刻笑容满面。

池里的两人闻言,则是很不客气的互望一眼,随後大笑开来。

狂道进来时,就看到望君和千岁捧著肚子在热水池中哈哈大笑,还夸张的拭泪,接著就往京乐游了过去。

「小──京乐要我们叫你大京乐啊?可以是可以,不过小──京乐到底哪里大呢?」千岁笑得贼贼的,两个酒窝和虎牙都露出来。他上岸,坐到京乐旁边:「小──京乐个子小小,年纪对我们来说也算小小,还真看不出哪里大呢,要我们怎麽叫大京乐啊?」

「嗯……我有长高、也有长壮啊。」京乐很认真的回答。

还在池里的望君靠近,一脸凝重的伸出手,往坐在池边的京乐光裸的身上摸了两把。

「啧啧,小──京乐的确有练出些肉来呢!看看,千岁,小──京乐的腰挺结实。」

千岁闻言,直接一把环住了京乐的腰,小个子的京乐在身形高挑的千岁怀里看起来好像更小了些。

「哇喔,小──京乐的腰不像以前小时候肥肥软软的哩,有偷偷躲起来锻鍊自己?」

「当然,男孩子不就是要结实点才好?」京乐嗯的一声,拍拍自己的手臂。

「不过啊……」千岁将下颔往京乐肩膀上一靠,和池里一直在京乐身上到处摸的望君对看眼,狐狸似的笑了:「还是要长高点才会更像男人吧,望君?」

「的确,我们在小──京乐这年纪,身高就已经挺高的了,我记得……比小京乐现在高一个头吧?」

嘿嘿嘿的,两人笑开:「所以还是叫你小──京乐吧!」

「我不小啦,以後还会长高的!」

京乐十分认真的重申,但这举动反而让两个青年更开心了。

「小──京乐你好可爱啊!」

「快,也让望哥哥抱一下。」

千岁抱著京乐直蹭,望君则是冷著脸,眼里却可以看见笑意闪烁的直伸著手,也要抱京乐,两人拉著京乐闹了一阵,直到狂道走来伸手一抽,把小个子给抽离了两个家伙的身边。  

「别老这样骚扰人,你们这两个家伙。」

「讨厌,小狂好自私,借我们玩一下都不肯,每次都自己霸著!」千岁学著姑娘家翘起莲花指娇嗔,把一旁的望君逗得哈哈大笑。

狂道则是扯了两下嘴角,一脚把千岁踢回了池里。

「我就是喜欢霸著怎样?」

千岁在池里咕噜咕噜了几回,好不容易扒著望君起身,他呛了好几口,可怜兮兮的像只小黑狗似的汪道:「望君,你看小狂啦,竟然这麽对长辈。」

「是啊,真是不敬、不忠、不孝、不义。」望君颔首,一脸正派。

反倒是当事人狂道,不为所动的坏笑了下,他将京乐放下,迳自的冲洗起了身子。

「哪来的长辈,你们两个也不过大了我一岁而已。」

「一岁可就差很多了哩!」

「就是。」

千岁和望君一搭一唱的,两个人又在旁哈哈的笑闹著,狂道轻叹口气,无奈地笑笑,也懒得再去理他们。

千岁和望君是育子里出了名的调皮双人组,他们甚至偶尔还会顽皮到去作弄演殿下的宝贝满庆,简直胆大妄为。不过大部分的捣蛋都无伤大雅,所以大人们若是被戏弄了,顶多也只是气气一阵,等他们厚著脸皮,像两只小狗似地讨喜的来道歉,很快便原谅他们了。

──不过这就是助长他们恶性的原因之一!狂道每次看花满楼里的人们被他们作弄了,後来却又心软的原谅他们,就忍不住这麽想。

基本上,要对付千岁和望君的方法其实有两种,一是采取不理的态度,二则是……

眼尖的发现两个家伙又要游过去搔扰京乐了,狂道坏笑,冷冷道:「小心我和你们亲爱的殿下们告状喔。」

只见两人顿时一僵,哈哈哈地收回了魔爪,一脸没事的游开了。

狂道哼了声,望向京乐,小个子的少年在一旁,继续哼著小调,洗著身子,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没什麽不寻常的,只是平时应该会粗神经而且很开心的让千岁和望君『欺负』的他,今天有点安静。

森深深24(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说吧,汝想和吾谈什麽?」

三深将脸上阴阳怪气的白面具拿下,清丽的面容浮现,他轻眨了下羽扇般的长睫,神色一贯认真且严厉。

花演徐吸了口烟管,从容不迫的吐出。

「花演大人!」

「我说三深大人……您就没注意到吗?」花演一张丽颜略沉,笑容不再。

「注意什麽?」

「您方才『只可惜』二字……被京乐他听到了。」

「汝说京乐听到了?这怎麽可能,那孩子方才明明……」

「三深大人,京乐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我很了解他的个性。」花演望向三深,继续说道:「那孩子,无论有气愤的事或是伤心的事,都不太会表现出来,尤其年纪越长後越是,自他五岁後我就很少看过他发脾气或是哭了。」

三深沉默著,没有说话,他白皙的手指略略紧握扇柄。

「连他十岁那年,因为他的要求,我也认为他懂事了,才和他实说了他当初是被父母抛弃,被我发现才带来花满楼的。他听了之後,也是像今天这样,好像不曾听过什麽让他伤心的事似的开朗,问他,他也只会笑著说:『没事!』。」

叩的一声,花演将烟管里的灰烬倒出。

「三深大人,京乐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很贴心,不想让别人担心,所以什麽事都往笑容里藏,别看他一副成天好动活泼,都没有烦恼的模样,就以为他真的都不会难过。」

「吾并没有这样认为!」

「那麽,您为什麽还要说处那种话来呢?他小时候您也曾经这麽可惜他的性别过一次,但当时他还小,听不懂无所谓,但现在他已经大了,会思考,您却又没经过考虑的说出那种话……您认为京乐听到真的不会有感觉、不会失望或难过麽!」

「说了吾没有这样认为!吾并不是……并不是故意要说出如此一番话的!」三深握著白扇举了举,又放下,死板的严肃神情难得出现了一丝窘迫,连白皙的面颊都略略胀红。

花演没看过这样的三深。

「那仅是吾一时没注意……未经熟虑才不小心脱口而出的罢了!吾并不是真的有此种意思!」

「并不是真的有那种意思?但,三深大人,您的确是说出了只可惜这三个字眼,那不是很明白的表示了您心里仍旧是期待自己的育子应该为女性的麽?」花演眯了眯星眸。

「不…….这……该如何说?吾的确认为,像吾等正统神只,本该要搭配女性育子才是正道,毕竟森神一族一直以来皆搭配女性育子,直到吾这一代为止……」

「所以您的确是对京乐的性别感到不满的意思?」

挑眉,花演问道,对方却变了脸的打断他。

「别插嘴,听吾将话说完!」三深眉心紧拧,深吸了口气後才继续道:「虽然吾是这麽认为的,但京乐既然为吾之育子,那就是吾命定之人……即使其为男性,吾也早已接受之,认定他为往後的伴侣。」

总是咄咄逼人的森神难得地垂下了眼,低下了头。

「那番话……并不是针对京乐所说的,只是因为吾以往的认知,不经意……不,该说是没经过思考才会说出的不当话语。」

──不当?

花演颇讶异那个总认为自己所认知、所表述的一切都是最正确的顽固森神,竟会用这样的词来显现自己的错误。

看来森神心里……为此是真的感到内疚的。花演心想,冷著的表情跟著渐渐放松了些。

轻叹一声,花演站起身子。

「三深大人……」

「嗯?」

三深抬起头,只见花演柔柔地笑了。

「虽然我已明白您的真实心意了,但以为您因为性别而嫌弃他,因此伤心的人可是小京乐……而他可还不明白原来您是这样想的喔。」

「汝……」

「您明白我的意思的。」

花演颔首,行礼,转身时正好瞥见了略略开了个小缝的门外,一只老虎耳朵悄悄的塞了进来,他不著痕迹地轻笑著,并对三深说道:「那麽……请您一个人先在房里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做……京乐准备好之後就会来服侍您的。」

***

「啊啊~感觉上比以前冷清了许多呢!」千岁靠在浴池岸边,盯著天花板时发出了这麽个感想:「我记得小时候每次沐浴时,澡堂里常常都有许多人的呐。」

望君环视过偌大的浴池,进来好几十人都不会显得挤的浴池,现在只有他们四人,看上去确实冷清的厉害。

「的确……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有不少育子出嫁了啊……像女孩子那边,现在只剩才刚成年的萝蔓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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