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深深(生子)————俺爷
俺爷  发于:2009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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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乐喜欢三深,能和三深在一起固然很好,可是……他犹豫的原因就在此──如果自己离开了,只剩下一个人的狂道该怎麽办?

不过当时花演仅是温柔的拍拍他的头,然後说道:『等著看吧……我想很快会有新成员出来赔狂道的,你不要著急。』

──新成员?

当时京乐还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直到某天,几乎全权负责起照顾那株种在诞育阁外的离香花的狂道神色匆忙的捧著一颗色泽圆润,宛若大颗珍珠般珠子跑来找他为止。

狂道说,那株子是从离香花里生出来的──

他们带著珠子去找花演时,花演的笑容就和那时一样。

「这是颗育珠。」花演说,然後轻柔的捧过狂道手里的银白珠子。

一旁的大老虎满庆看到珠子时,晃著尾巴便凑了上前,似乎挺喜欢的模样。

──育珠。

那是指男性育子生下的神子的型态。

女性育子诞下神子的型态就如同正常的人类女性一般,怀胎十月,神子由母体直接出生;男性育子怀胎则为五个月,神子的型态并非如同女育子所怀得神子为婴儿的型态,而是珠子的型态──所以在诞生前被称为育珠。

而珠子型态五个月後,就会诞生为神子。

「可、可是这是从离香花里生出来的,怎麽会是育珠?」狂道问,他直盯著那颗珠子。

「这说来话长……总之,他是颗育珠。」

花演抚了抚那颗育珠,见满庆一脸兴奋的盯著珠子,他笑笑,轻轻递给大老虎,大老虎於是戒慎恐惧地接下了珠子。

「那、那他是谁的孩子?」京乐好奇的张大眼睛直问。

花演轻笑,仅是回答:「他是我的兄弟……名字呢,就叫花歌。」

将大老虎手中的育珠拿回,花演将他递还给狂道时,他对著狂道说道:「不久後,花歌将会诞生,到时候也要麻烦你多加照顾了,小狂…...」

「为、为什麽啊?」狂道这麽问时,只见到花眼星眸内闪烁著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因为育珠自己选择了落在你手里呐。」

当京乐看到花演的视线从专住地望著育珠的狂道放回自己身上时,他忽然明白了什麽──能陪伴狂道的新成员,已经出现了吧!

於是京乐回以花演一个大大的微笑。

***

花满楼外的离香花,在经过了数个日子後,又由嫩黄逐渐转为粉白,带白色的花朵如同雪花般绽放了整树之际,初冬来临了──

***

初冬,花满楼外围的树海上,绽放开了清白的离香花瓣,冷香中带点娇豔,落下的花雨好似白雪。

但在清冷的冬季中,花满楼依旧人来人往,不减其热闹,而今日是大日子,人潮更是汹涌。

位於花满楼顶端的诞育阁内,今日也很是热闹──

「京乐,别那样搓他……」

「可是小狂,你看这样搓他,他好像就会变大一点点耶……」

「跟你说别这样了,待会儿又弄得满身湿。」

「哈哈,没有关系啦!」

──这什麽对话呀?

花演拧了拧眉头,一旁的满庆则是冷汗直冒著,几个随侍在後的姑娘们各个都羞红了一张小脸,气氛很是尴尬。

唰的一声将门扉拉开,花演咬著烟管踏入。

「你们到底是在做什麽?」

「演、演殿下。」

「嗨!演殿下!」

只见房间中央放著一水盆,水盆里盛著热泉,一颗如掌般大小的亮圆珠子浮在水面上滚动著,京乐正捞著袖子把那珠子握在手里玩,而狂道正准备阻止,

花演一惊,手中烟管的尾端落了些烟灰,落在地上时成了透白的离香花办。

「真是的,谁让你把歌这样握在手里玩的呀!那可是育珠,不是一般的珠子耶!」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花演用烟管将京乐的手拍掉,那圆滚滚的珠子便又掉进了水里去。

「我只是搓搓他而以嘛,演殿下你太敏感了啦。」京乐抚著被打疼的手,一脸无辜。

「要是让你给搓伤了怎麽办呀?你真要搓的话,以後搓自己的育珠去。」

「演殿下,怎麽这样说嘛……」

「看吧,就叫你别这样搓他了。」狂道在一旁坏笑著,随後的小心翼翼地将那盆水连同育珠端去放好。

「我只是跟他做个临别前的招呼嘛!」京乐哈哈的笑著,站起身,甩了甩湿答答的袖子。

「还说呢!三深大人都要来了,你却还在这里混……快去整理整理,准备迎接三深大人。」

花演一把抓过京乐,随後把他推进了姑娘堆里,姑娘们将个头不大的他一拉,这个拉手那个推背的将他带出了门外,满庆晃著尾巴跟著後面去了。

狂道的卧房里一下安静许多。

花演深吸了口烟管,然後吐出白气,满室清香。

「狂,今日估计会忙上一整天,歌就麻烦你顾了。」花演望了一眼那颗浮在水面上的圆珠子。

育珠平时都是放在回艳阁内由花演亲自照顾的,但今日是育子出嫁的大日子,花演没有时间看顾,於是就交给了狂道看管。

花演凝视著随著他视线望向那颗育珠的狂道,有些莞尔,可能是因为狂道明室著育珠的眼神的关系──

平时总是亲自仔细的照顾育珠的花演将育珠交给狂道看顾是有原因的……

不知为何,狂道的气场和身为育子身上的灵气都和由离香花株所生出来的这颗育珠特别相合……花演也只能解释,也许这是当初育珠诞生时、第一个接触到的是狂道的关系吧……所以没有了真正母体的育珠,将狂道当做成依靠了……

「没问题。」好半响,狂道才点头,一抬起脸,却发现花演正在看他,「怎麽了,演殿下?我脸上有什麽吗…….」

「没事,我只是在想……毕竟歌是离香花所生,和一般育珠不同,而又既然歌和狂你的气息又这麽相近……」花演掩嘴轻笑:「说不定歌会趁只有你在的时候从育珠里蜕变而出喔。」

这麽一听,狂道脸有些刷白。

「演殿下,这个玩笑不好笑!」

──他可是最不会带小孩子这种生物的耶!

***

雪花莲满天飞舞,就如同白雪一般,混在纯白的离香花瓣中,花满楼前简直像刮起了一场大雪。

戴著诡异的白面具的神只手执白扇,一袭白衣,在白色的花雪中被略略隐没著,他身後跟著许多同同样是戴著面具和白衣的人,整齐排列著,他们从桥的一端前来。

──而桥的另一端。

花神身旁伴著育子,半妖髓侍在後,而正後方则是跟了几列身穿粉红纱衣迎送育子的姑娘阵列。

龙涎和旁聚满了人潮,都想一睹育子出嫁的盛况空前。

「我也要像萝蔓出嫁时那样牵著你的手吗?演殿下?」一袭大红英挺的华服穿在身上,京乐却还一脸呆的问到身旁的花演。

「如果你想要的话……」扬扬眉,花演才以为京乐是打趣问道,正准备调侃回去,没料到京乐却把他手一握,还十指交扣的摇晃,然後大步大步的拉著他往前走,嘴里嗯嗯的哼著不知名的小调。

──你当是去郊游呀!

因为被拉得踉跄了几步而感到发糗的花演抬眼恨恨地瞪了京乐一眼,京乐却还一脸自适的吹著口哨,脚步跳跃的向前迎去。

花演正不满的俯身想对京乐说些什麽,却忽然注意到握著自己的手有些抖,连那麦色肌肤上都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冒著细细的汗水……

──嗯?

莞尔地望著小个子、一脸轻松愉快的帅气少年一眼。

──说什麽,对自己的终生大事都还是会紧张的嘛。

花演忍不住掩著嘴角笑出声来,而牵著他手的小个子少年依旧嘴里哼个没完,不知到他心里正在想些什麽。

但相较於这厢愉悦的气氛之下,另一厢远远便看见自己的育子和花神手牵著手感情很好地走来的森神似乎就不是那的开心了。

京乐拉著花演大步大步的走到三深面前,手一举便说了声:「嗨!」

「三……」花演正想说些什麽,却看见三深手里捏著白扇一扬,从他和京乐中间切下,啪的一下把他被京紧握著的手分开来。

花演和京乐去了一眼个自的手,又望向沉默著的三深。

──喔。

「三深殿下你吃醋了吗?」京乐哈哈哈的大笑著。

然後叩的一声,这次白扇打在了京乐的脑袋上。

「花演大人──今日吾迎娶京乐──吾将在日後送上吾所在之森内最为清澈之泉水──望汝善用之──」收回白扇,三深将白扇往脸上一遮,伸手拉过了眼睛里还冒著泪花的京乐。

「先谢过三深大人了。」花演微笑,心里一边想著那泉水正好能给歌用、一边将放置在袖口内漆有离香花图案的小瓶子递给三深:「这是习惯礼,以花神的眼泪所酿制的珍贵花酒,请您笑纳。」

三深接过,微微颔首,随後又想到什麽事的开口,虽是诡异的腔调,语气却听得出来有些不悦:「花演大人──今日是吾迎娶育子的大日──不是早跟汝说过不许带那只半妖一同迎送之──?」

忽然被点到名的满庆唉了一声,耷拉著虎耳摸摸鼻子的往花演身後缩去。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三深殿下,我不也跟你说过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会带著他了吗?」花演倒是很大方,一把将满庆勾到怀里来。

「演殿下……」满庆一方面不敢挣脱花演的怀抱、一方面又不停接收到三深如芒刺般的视线,弄得他浑身冷汗直冒,花演却笑得一脸得意。

「汝这是成何──」看著花神和半妖大白天(甚至还是在他的大日子里)公然在世人前搂搂抱抱,三深白扇一握,正要发作,小个子的少年却一把抱住了他。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对吧?」京乐一把将三深的腰抱得紧紧,抬起一张笑脸对他说道:「大家都知道三深殿下要说什麽了啦,今天不是大日子吗?三深殿下就别再念了啦,这样会被人讨厌喔。」

那堂堂的森神被这麽一抱,愣了好几秒,面具後方的耳根子一下子烧红了。

「快放手──大白天的──搂搂抱抱的这是成何体统──」

三深气急败坏的用掌心推著京乐的脸,但京乐却嘻嘻哈哈的抱得更紧,还对他说道:「嘿嘿嘿,三深殿下,不你就赶快带我回家嘛,我们回家去抱。」

「京乐!!」

又拉又扯的还是拔不掉身上的家伙,三深一阵狼狈之後也只好举手投降,随後无奈地对花演说道:「吾就先不和汝计较──就此先告辞了──」

「後会有期,三深大人。」轻笑著,省去了听一大段的唠叨教训,花演忍不住对京乐露出赞许的眼神,这证明了他果然是没白疼京乐。

京乐有默契的对他一笑後,便被三深执起了双手。

只见到从三深的脚底处开始幻化成白色的雪花莲花瓣,风吹伺地转著,连同京乐的脚底也是,对於神只能够不靠步行便离开的的方式,看来觉得很是新鲜的京乐忍不住兴奋的喊著好厉害!好厉害!一方面又更握紧了三深的手。

三深身後一整排的随侍在旁的白色影子也逐渐消褪。

就在京乐和三深两人都快要全数消失之际,他很有朝气的和花演及满庆说了再见,最後一句,非常大声地,则是对著花满楼上方的回艳阁喊的。

「小狂!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还有歌玩的!」

***

──他才没有那麽容易哭!

狂道双手抱膝的坐在地毯上,下颔靠著膝头,那双认真时看起来会有点凶恶的眸子此时正通红著,水气凝聚著,但说什麽也不肯落下。

那个可恶的京乐,为什麽走之前还要来一记回马枪呀!在那麽远的楼下喊,虽然听得不清不楚的,也只有听到自己和歌的名字!

──但还是害得他……

用衣袖蹭了蹭双眼,狂道望著身旁的陶瓷水盆内的漂亮珠子。

京乐和三深走後,花满楼下方开始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相较之下,却和诞育阁内的宁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只剩下我了……」

不知曾几何时,连期待著会是什麽样的神只来迎接自己的心思都冷却了,只有将会孤独一辈子的绝望──

蓦地,水盆内有流水声传来,狂道只看见那盆里的珠子滚了滚。

勉强扯起嘴角一笑,狂道用手指逗了逗那漂亮的圆滚珠子:「好啦好啦,还有你在。」

然後那珠子又滚了滚──

狂道盯著育珠,眨了眨眼,珠子又滚了滚,他揉揉眼,珠子还是继续滚著……

──有一点不对劲。

……育珠怎麽愈变愈大了啊?

冷汗冒了狂道全身,手足无措的看著那愈滚愈厉害的珠子,他一咬牙,端起水盆正想拿下楼给花眼看看情形,没想到那珠子大到像个婴儿体型时竟然应声破裂了,然後带著浓育离香花味的白烟冒出,剧烈的震盪溅了狂道满身是水。

磅当一声,水盆裂洒了满地,有什麽东西便落到狂道怀里。一团软软的、白白的、嫩嫩的、粉粉的……

──伴随著稚气的哭声响起的是狂道慌乱的喊叫声。

「演殿下!!」

──京乐和三深离开花满楼的那天,花歌正式来到了花满楼。

森深深37(美攻天然健气诱受)H有

京乐好奇的四处跑、手痒的这边动动那边动动,一下子跑到正殿外的房间、一下子又跑到正殿外的长廊,攀著廊柱扬高手挥动对底下忙碌著的下人喊:「大家好!你们好吗?」

轻叹口气,三深踱到京乐身旁。

「其们为吾之制造出分身──非人非神──类树木之精神──即使汝和其说话──其们并不会与汝互动──」

京乐对著三深眨了眨眼,哈哈的继续对下面喊道:「以後请多指教喔!」

「京乐──汝有没有在听吾说──!」话说到一半,三深脸上的面具就被京乐一把摘了下来,最讨厌京乐这样胡来的三深忍不住板起脸孔,先前的怪腔怪调恢复成清冷的嗓音:「京乐!别调皮!」

「唉呀,这里就只有我们了嘛,三深殿下就把面具摘啦……你看看,摘掉面具之後的脸不是很赏心悦目吗?」京乐笑眯了眼:「我很喜欢三深殿下漂亮的脸蛋喔!」

那开朗的笑容映入眼底,三深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些,白凈的脸孔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捏捏白扇,乾咽了咽喉头,三深犹疑的伸出手……

「京乐……」

「哇喔!这里有浴池耶!好大好漂亮!」

没想到三深连京乐的发尾都还没碰到一下,那小个子的少年就往反方向长廊外的涌泉热池冲去。

三深搁浅在半空中的手指一收,本来要抚摸京乐的指尖换成了掐在自己漂亮的眉心上,另外赶紧用白扇扇了扇自己快冒烟的脸颊上。

──没事没事,冷静点。

深吸了几口气,三深板起清雅的脸孔,跟上小个子少年的脚步。

──这种事急不得的。

***

三深明白京乐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但今日一整天下来,他也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几乎是无时无刻,三深就这麽看著京乐一整日都像只精力充沛的小狗伺地跑过来跑过去,楼上看不过瘾就往楼下跑,然後又会咚咚咚的跑上来和他说什麽什麽东西很新鲜,不停追问,自己还得依依跟他解释什麽是什麽……简直比他平时必须到远处的森林内祛除妖气的工作都还累!

长案摆放在正殿内近廊延处的地方,面向外,那方位可以清楚的欣赏廊外风景,三深正端正地坐在椅垫上,手执桧木与羊毛所制只毛笔,在纸上书写上庄严端整的漂亮字体,那是在和世俗间娴熟後,三深第一个感到有兴趣的人类文化。

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会让三深感到自满,除此之外,他认为写字也能让他平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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