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叫你乱投胎————茶兔
茶兔  发于:2009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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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笑:“你是不是听了东方家说了些什么,把他吹得神乎其神?其实他也没多少本事,不过是个江湖术士罢了。”

  陆离沉吟了片刻:“雨笙倒是跟我提了,这人道行极高。可我说的不是这个……那人表面看着一本正经的,不过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样了,多半是对你……”

  陆离脸红扑扑地,把身子凑了过来,对着我耳边轻轻吹气:“对你……那个……”

  “哪个?”

  我最怕人家咬耳朵说话,话没听明白反倒搞了个面红耳赤。

  陆离看我这样,扑哧笑了,粘在我耳边故意使坏,嘀嘀咕咕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弄的我又酥又麻,浑身使不上力气。

  正闹着,门板一开,文殊摇着扇子立在外边,瞅了一眼屋里,淡淡一笑:“纳兰公子,该启程了。”

  第 11 章

  山脚柳阴,掩着几排屋舍。

  外面是芳草萋萋,劲松翠竹,里面是粉泥墙壁的院落,干净齐整。

  穿过高大的门楼,正南向是三间厅房,宽敞明亮,转过去就是后院,并排几间小房,推门进去瞅瞅,是姑娘家的闺舍,收拾得雅致清幽。

  其中一间,半掩着房门,屋中一位娇俏的少女,正对着铜镜搔首弄姿。

  ……那就是我。

  尽管刚开始被逼着化作个女儿身有点不适应,不过变了几次,感觉还真不错。看咱这体型,咱这三围,咱这一颦一笑,莫说是唐三藏,就是柳下惠也得心肝颤一颤。

  我正得意着,一扭头,发现门口多了仨人。

  观音和文殊都是寻常打扮,没做变化,只黎山老母化了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风姿绰约,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文殊手中扇子一合,在手心敲了三下:“刚唤了你半天,也没个动静。”

  他上下打量着,赞许地点点头又道:“倒是扮得真好。”

  正说着,听见门外一阵马声嘶鸣,多半是那师徒几个到了。

  黎山老母吩咐我们不用现身,只在一旁看戏就好,说罢提着衣裙去了前厅。

  观音姐姐是见过世面的人,不愿意到前面凑热闹。倒是我还没见过这个号称圣僧领导的打怪团队,忙拉着文殊也跟过去,隐了身形,在屏风上扎了洞,躲在那后面观看。

  最先窜进屋里的就是那痞子,大大咧咧地闯了民宅,毫不客气。

  想那五百年前,他身披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大闹三界是何等的威风傲慢?今日里再见,没承想这痞子面相竟多少平和了些。他本就是金发金瞳,俊美的邪气,如今敛了几分戾气,竟然还挺耐看。

  黎山老母趁他张望之时,从后面转出来,呵了句:“甚么人?擅入我寡妇之门!”

  痞子孙吓了一跳,拱手作揖道:“小僧是东土大唐来的……”

  我差点喷笑出声……这猴子入了佛门,怎这般乖巧啊?

  正说着,后面三人陆续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个白脸和尚,长得这叫一个端正秀气,要不是脑袋光亮,身披袈裟,不知多少姑娘媳妇得追在他后面哭……后面两个,一个是长嘴大耳的猪头人,长得惨不忍睹;一个是身形魁梧连鬓胡子的大汉,面相倒还忠厚。

  我掰手指算算,怎么还少一个?小声问文殊。

  文殊一乐,门口那匹马,就是小白龙。

  我暗暗咂舌,神龙被贬都落个整日被人骑的下场,看来犯天条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黎山老母也不客气,看这伙子人都集齐了,上茶落座,自报家门,话锋一转就要招女婿入门。

  唐三藏听着她絮叨,脑门子冒汗,俩眼发怔,嘴里嘟嘟囔囔念着经文,佯装不理。痞子和那大汉没什么表情,喝着茶水,气定神闲。倒是急坏了猪头,扯着三藏同志的袖子一顿央求:“师父,您倒是理会理会,理会理会啊……”

  小和尚本就是有点心乱,听他这话,又急又气,甩了袖子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

  黎山老母开始还给打着圆场,结果被三藏又几句话撅回来,脸刷的就沉了。

  “不识好歹的和尚!”老母拂袖离席,剩了一屋子男人面面相觑。

  我眼看这戏刚开始就落幕,心中正遗憾着,老母转过屏风,看我俩在角落蹲着窥视,扑哧一笑:“随我到院里候着吧,饿他们几个时辰再说!”

  千秋庭院,良辰美景,四佳人挑灯夜战三百回合!

  后院门口,摆上大方桌一个,花团锦绣的布面往上一铺,四人围坐,这就是生活!

  “碰!”

  ……

  “我吃。”

  “看我下张自摸的……”

  ……

  “都放下吧!全不靠,拿钱来!”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输的只剩下裤子了。

  “老母,我没得可输了!”我四十五度角仰望黎山第一狠,眼角闪着泪花,期待能博得些许同情。

  黎山老母举着烟管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气:“你不是还有裤子么?脱,我不嫌你。”

  我左瞅瞅观音姐姐,笑的依旧慈悲。

  我右望望文殊,扇子遮了半边的脸,两只眼睛满是玩味的盯着我那大花裤衩。

  脱就脱,老子怕你们啊!我左脚一抬,踩在椅子上,右手点指众人:“再打两圈,定让你们个个都裸奔!”

  三人低头看了看各自面前高高耸起的筹码,又看了看我,没言语。

  我气急败坏,双手解腰带,刚要褪下去,脚步声和马蹄声从转角处传来……马儿打着响鼻,人也吭哧吭哧的喘气,黎山老母一挥衣袖,桌椅全不见了,观音和文殊各变化了身形站了起来,只剩我光着膀子一脚踩空,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文殊忙晃身形,掩在我面前,低声嘱咐我赶紧变换。

  来人就是那猪头,手牵白龙马,趿拉着鞋,看见老母打了个楞:“呦,娘!您在这儿呢。”

  老母道:“小长老,你往哪里去?”

  猪头眼神往我们三人身上瞄,抓了抓脑袋:“娘啊,我刚咋看见一个光膀子的爷们在地上趴着呢?”

  老母咄了他一声:“哪里的话,我们孤儿寡母的聚在一起,哪来的男人!”

  猪头哼哧一笑:“娘说的是。我来这儿放马……顺便看看娘和妹子们……”

  猪头满眼深情,冲着我们仨飘了个媚眼,我胃口一阵翻腾,身形一个踉跄,幸亏文殊在旁边撑住。

  猪头看了我一眼:“娘,这个妹子咋了?”

  老母说:“这是幺女怜怜,女工针织都不错,就是身子有些弱,长老不嫌弃,许配给你如何?”

  我喉咙一甜,一口狗血差点喷出……老母,原著可不是这么写的!

  猪头嘿嘿地笑:“娘不嫌我嘴长耳大,我自然高兴。不过这婚配之事,还是要让几位妹子都乐意才好~你们再商议商议,别起了争执,就不好了。”

  = = 什么话?难不成我还被个猪头嫌弃了!

  老母点头:“也好,等我与小女们去说说。”

  言罢,推搡我们看热闹的几个进了门,哐当将门板合上。

  “还呆着干吗?”老母一叉腰,“收拾一下去前面拜堂了!”

  ……

  一盏茶的功夫,俺们霹雳无敌的四人组合又齐聚一堂。一时间,环佩叮当,珠光盈盈,香云霭霭,顾盼生情。猪头看了搓手笑,小和尚三藏忙念经,大圣冷眼剔着牙缝,沙僧转过身躲清静。

  老母冲着三藏一笑:“长老,我这三个女儿可还好,你们哪个要留给我做女婿?”

  三个男人把猪头推到近前,就是他了!

  猪头腼腆地笑着,脸上绽开朵朵桃花。

  痞子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师父就做个男亲家,婆儿做个女亲家,俺做个保亲,沙僧做个媒人。酒席摆上,送入洞房。”说着,一把揪住猪头,直往黎山老母身边推。

  老母哈哈大笑,吩咐童子们摆上斋宴,好生伺候着,转身领了猪头往后院奔。

  待他跌跌撞撞进了门,老母上座,吩咐他朝堂上八拜大礼,猪头只笑的痴癫,脑袋砰砰磕地不带犹豫的。

  猪头问:“娘,你把哪个妹子许给我了?”

  老母道:“我这也正迟疑,哪个都抢着嫁你,一时间也没个主意。”

  猪头咧嘴大笑:“娘,我一个不嫌少,三个不嫌多~”

  老母佯怒:“岂有此理,你还想一人占我仨女儿?这样吧,你拿这帕子蒙了脸,来撞天婚,我叫小女在你跟前走过,你扯到哪个就算哪个。”

  说罢,三击掌,俺们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猪头盖着红帕子,鼻息吹得呼哧呼哧响,袖子卷的老高,露出手臂上浓黑的汗毛。我们三人顶着满脑袋冷汗,生怕被他碰到。

  猪头开始还装的文雅,后来扑了几下没扑到,索性满屋子狂奔,好似肥猪拱圈。我三人施展轻功,左躲右闪,就差倒挂在房梁之上了。

  黎山老母看得捶桌笑,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碟花生米,一粒粒往嘴里送。

  观音姐姐是文职出身,哪受的了这般折腾,终于向老母告饶。

  老母点头,过去喝住猪头,揭了他的盖头道:“小女们谦让,都不肯招你啊。”

  猪头委屈的挤出几滴泪水:“若是妹子嫌弃我,不如娘招了我吧。”

  那黎山老母平生最嫉恨的就是性骚扰,猪头这话,可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她眼珠打了个转道:“我女儿心性最巧,前几日织了几件珍珠衫,你若是穿得上哪个,就叫哪个招你!”

  猪头乐不可支,从老母手中拿过小衫就往头上罩。还没等穿戴好,这衫儿化作绳结,全将那猪头绑缚的结结实实。

  猪头一愣:“娘啊,咱不带SM的呀!”

  黎山老母又气又笑,上去冲着猪屁股踹了两脚:“S你个头!谁是你娘!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

  老母脚劲大了点,猪头嗝一声背过气去……

  “咳咳,差不多完事了。各回各家,都散了吧……”

  老母和观音冲我二人道别,踏着祥云奔远了……我瞅着这树上捆的猪头,有一种架火烧烤的冲动……

  “咱也打道回府?”我回头看看文殊,那小子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还是不走?”

  文殊比了个嘘字:“你听,是不是有打斗声?”

  我支楞着耳朵听了听,这荒山野岭的,一到晚上风吹林木,野鸟孤鸣,瘆人得紧……至于打斗声嘛,还真没听到。

  文殊晃了晃头:“你最近还真是荒废了修行。”

  说着,揽过我的腰,一跺脚,轻跃上枝头。

  “看那里。”

  顺着文殊点指的方向,我手搭凉棚看了去。只见不远处两个身影轻晃,利刃在月下闪着寒光,侧耳听去,兵器击撞声传来,带着呼啸的风声,正是打得难解难分。

  “啊……”我脖子伸得老长,揉着眼仔细辨认。其中一个满头金毛,身穿虎斑皮衣,手持无敌如意神棍,除了痞子孙还有何人?

  “快带我过去瞅瞅!”

  文殊点头,夹着我飘到斗殴现场不远处的大石后站定,我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早就恢复了真身,根本不需要他帮忙,胸中燃起一阵的羞愤。

  可这当下也不便发作,我只好忍下恶气,从石头后面悄悄露出半个头,往那边张望。

  月下那金发猴王猖狂地笑着,手举金光大棒遥指对面杏黄衣袍的少年。

  “二郎真君,几年不见,你功夫又退步不少啊!”

  我揉揉眼睛,可不是,那娃正是杨戬。

  杨戬气得哆嗦,三尖两刃刀插在地上,气喘吁吁:“死猴子,我说了那么半天,真是白费口舌!”

  孙悟空哈哈大笑:“莫不是今儿没带哮天犬,真君就打不过孙某了?”

  五百年前,杨戬的哮天犬在捉猴战役中立下大功,可是当事人却始终觉得赢得不那么光彩,始终耿耿于怀,旁人要是敢提起这话,杨戬的脸准是铁青。

  今儿被痞子戳了个正着,杨戬神情大变。

  杨戬收了兵刃,冷笑一声:“死猴子,我今儿空拳对你,你总该没话说了罢!”

  话音未落,身影已是到了痞子近前,手形一变,直击他面门。

  “哇,这小子不会是气疯了吧?咱要不要出手帮忙?”我扯了一下文殊的袖子,低声问。

  “先等等看……”

  文殊刚说完,那痞子竟然已收了兵器,改换拳脚相搏。

  也对,这两人都是心高气傲,哪里容得下别人让步?我微微松了口气。

  孙悟空本是个猴子变的,身形轻巧一般人哪近的了身,可杨戬这边呢,火气正旺,拳脚里夹着狠,步步逼得他紧。

  一个没留神,杨戬那挂着风的拳头,直捣向痞子的小腹。这一拳打得叫个结实,痞子飞起来一人多高。

  “耶!KO!”我躲在石头后面,低声欢呼。

  可那痞子毕竟不是凡人,落地后一个鲤鱼打挺又摇晃着站了起来。

  孙悟空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丝,扬起脸来,那金色的瞳孔在月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杨戬,有种啊!”痞子孙冲着杨戬邪魅一笑,老子在石头后面虎躯震了……

  说时迟那时快,痞子孙扑上前去,跟杨戬滚做了一团。

  肉搏啊!这是无差别格斗的精华啊!

  我激动得把脖子伸得老长,可看了一会儿,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再揉揉眼,为啥杨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了呢?

  哇,咋还上嘴咬啊?

  ……

  T_T……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我缓过劲来,赶紧缩脖子回到石头后,一身冰凉。怎么这么背……到哪里都能捉奸。

  我捅捅文殊:“咱走吧……”

  文殊摇头:“这会儿静下来了,一动,人家就发现了。”

  我俩肩靠肩,在石头后面蹲着,远处时不时飘来几声呻吟,几声怒骂。

  我内牛满面……

  第 12 章

  三更夜半,月下虫鸣,好个幽静的晚夏天。

  趴在松软的床上,被褥芳香,催的人乏意更浓。

  我从睡梦中迷糊着醒来,感觉胸口有点憋闷,枕头上有点濡湿,抬右手一抹下巴,湿了一片,动动左手……老子的左手呢?

  我翻了个身,费了半天劲才从枕头底下把左手抽出来,拎在右手里,沉甸甸的,仿佛不是自己身上的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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