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叫你乱投胎————茶兔
茶兔  发于:2009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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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怎讲?”

  “原因有二。”我一伸左手,举出三个手指头,“第一,你们是不会好心的把小玄安排到一个我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第二,我虽附了凡胎,但鼻子没失灵。紫陌身上那股妖臊味,我能闻不出来?”

  文殊点点头,心悦诚服。

  “普贤,你说的很对,不过第二点,恕我小小的不赞同一下。”

  “为毛?”

  “有妖骚味的不一定是狐狸,也有可能是山猫。”

  第 3 章

  初夏的夜里还有点微凉,相府家花开了一坨又一坨,甜腻的恶俗。

  不过,我喜欢。

  比起仙门永远的四季如春,这俗世里恼人的四季轮回倒是颇令我心仪的。白日里还热的穿不住长衫,到了晚上却凉的你恨不得要捂上棉被,多么有趣。

  这世间自然的总归是最好的,花红柳绿,夏热冬寒,你非得变了它的模样,舒服倒是舒服,可滋味终究是差点。当然,像文殊那种自命清高,连山上的野花都开得齐整,香得淡然的神仙是完全没有我这等觉悟的。

  同是神仙,却避免不了差距,呜呼。

  我站在紫陌的木槿阁底下伤怀咏古,已是第三日。

  三天前,老丞相出差,陪着皇帝小儿去了江南采花……赏花!与此同时,金吒忽然现身,说是他老子大寿,请文殊一并回去吃酒。

  “我呢?”我手点自己鼻梁,问得多少有点谄媚。

  您可不知道,李天王酷爱厨艺,总喜欢找点机会显摆一番,尤其是这种寿辰的日子,他跟他夫人双双下厨,那做出的饭菜叫一个艳绝仙门。

  不过他夫妇比较低调,聚会都是小规模的内部人士参加,一般人想来尝尝鲜还都没机会。我是木吒的师父,每次自然都少不了我普贤。可连着在俗世晃悠了这几十年,现在连回想这佳肴的滋味都做不到了。痛惜,痛惜!

  金吒的眼睛乱晃,就是不瞅我的脸,磕磕巴巴的试图找点话安慰我。

  “那个……师叔,我父亲知道您最近公务繁忙,不便脱身……说是下次找机会再聚吧……”

  “繁忙个屁!没看我闲的都要发霉了么!整日里对着你师父那张老脸,烦都要烦死了!你领他走正好,乐的清静!”

  金吒这个臭小子,笨嘴拙舌,连个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好听。真是什么样的师父带什么样的徒弟。想到这里,我忽然记起来自己仿佛还有个徒弟……

  “木吒呢?他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呃……他……”

  文殊准是嫌我刁难他徒弟了,抢步到我面前,把金吒掩在身后。

  “普贤,这些小辈礼数不周,你当师叔的莫怪。我跟金吒回去吃碗酒就下来,再给你带点糕点仙果什么的,你别等的太急……”

  哼,骗谁呢。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你回来,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文殊和金吒冲我作揖告别,驾着祥云忽悠悠地远去了。

  剩我一人更好!老子这回想泡哪个妞就去泡哪个妞,谁都甭拦着我。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我在木槿阁下面来回踱着步子,轻声嗟叹。

  砰!一团黑色的物体径直砸到我脸上。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那物体从我脸上掉下去,哀嚎着,四只爪子勾着我那上好料子的长衫,硬生生拉出十条沟来。

  我揉着脸,抬头一看,那二楼窗户开着,站着个少年。

  天黑看不清模样,但通过他背后凝聚的小宇宙,我揣摩着此人并非善类。话说,这个距离也能打得如此精准,少年你不去甲子园发展,也甚是可惜了罢!!

  “流氓!”那少年郎声音动听的很,只是言辞稍显低俗。

  咣当,窗户一闭,少年心满意足。

  而我作为一个上仙,自然是不会与这种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尤其他还是紫陌的弟弟。

  我伸手把那可怜兮兮的受了惊的黑色毛团从我身上揪起来,刚要随手甩掉,只见那木槿阁的门吱呀一开,从里面跑出个如彩云一般的人儿。

  “小语!”紫陌眼里似是噙着泪花,飞奔到我面前,从我手中接过那黑毛。

  黑毛转移到她怀里,似乎是安了心,微微打着呼噜,四只雪白的小爪一伸一伸,白花花的指甲露出来,妈呀,那上面挂着的肉,岂不是我身上的?

  紫陌安慰了几句黑毛,抬眼看了看我,小声道:“少爷,是不是惊到您了。陆离还年幼,请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无比大度地一笑:“您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咱们又不是外人。”

  我看紫陌脸上微微松了口气,又道:“它怎样?有没有伤到?”

  虽然我身上被挠的肉疼,但没表现出半分。小心眼,小气量,斤斤计较,是追求女人的大忌。

  任哪个女人都不愿意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家子气的男人缠上。男人可以坏,但不能娘。

  紫陌果然被我的体贴打动,脸上飞起红云,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语她没事,虽然有点吓到了,但是没受伤。”

  “小雨?名字真好听……”

  “嗯,她叫语祭。不过我怕她听不懂,一直就叫小语。”紫陌说着,轻轻抚摸着那团黑毛,眼中都是柔情。

  虽然我对那黑毛是叫小雨还是雨季都没啥兴趣,不过它既然是佳人的心头肉,我自不能表现出怠慢了。

  兴许是她在这别院闷了太久,终日里没个人说话,纳兰相太老,陆离太少,都有代沟,与我聊了几句,甚是投缘。

  不出三日,那紫陌对我已是芳心暗许。

  什么,你问这具体经过是啥?

  我自然不会告诉你,此等秘笈要是人人都知道了,老子还拿毛去混啊!

  咳咳,闲话不叙。

  文殊这瘟神走了三日后,我即迎来了桃花运。自此之后,花前月下,犄角旮旯,总少了不我和紫陌偷偷摸摸的身影。

  那紫陌虽是妾室,但颇知书达礼,又甚规矩。虽然心仪于我,却终究是碍于礼教,每晚只是陪我聊些风月,却不肯跟我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DEMO!追女人的大忌就是畏首畏尾,尤其是如我这般情况,不在文殊回来之前搞定她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了。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

  我鼓足勇气冲丹田,站在木槿阁房后的小土包上,一手轻轻推开窗户,一脚跨坐在窗沿上。

  哼哼,白日里早已打听好了,今天陆离不在家,只有紫陌一人守着空闺。此等良机,打不了全垒也要上二垒才不枉我臭流氓的虚名。

  想到这里,我屏息朝屋里看去,只见那紫陌一袭白衣,身上搭着凉被,正背对着我睡得香甜,青丝垂散,万缕风情,看得我心神一阵阵荡漾。

  我蹑手蹑脚走到佳人榻前,指尖轻轻把她的秀发拨开,露出光洁白皙的脸颊。乖乖,这睡脸竟比我往日看着还美,心动不如行动,我将她的手轻握在手心,低声在她耳边轻唤。

  “紫陌……”

  那人迷糊中动了动眼,却没睁开,只抬手将我勾住,揽在胸前。

  哇,竟然如此主动,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前全都是胜利的曙光。

  正此时,美人轻启朱唇,沙哑地唤了句:“雨笙……”

  ……

  毛你个雨笙!你连相好叫什么都忘了吗?

  我用力挣脱她的双臂,将距离拉远。

  她被我这动静惊得醒了个八分,爬起身,揉揉眼,仔细分辨着面前人。

  “流氓?”

  “呃……”再细瞅瞅几眼。

  我说紫陌今天晚上胸怎么这么平呢……原来认错人了。

  屋外月正圆,花正香,虫鸣声声好不动听。

  屋内他瞪眼,我咂嘴,剑拔弩张郁闷死人。

  “你……”陆离将凉被往上扯了扯,盖住他那小平胸,眼睛里喷的是熊熊怒火……话说,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如果不是认错人,我普贤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去摸一个男人。

  “误会,误会啊……”我讪笑着,屁股挪了挪地方,缩到了床角。

  陆离镇定了下精神,把外衣合上,坐了起来,说:“你在这儿干吗?你莫不是想半夜偷袭我?”

  ……

  我疯了啊?我没事偷袭个男人,我精分了啊!

  “陆公子,你误会了……我来真不是为了找你。我听说你今晚不在啊,我是来找紫陌的。”

  陆离一听,脸色更难看。

  “什么?你是来偷袭我姐姐的!流氓!”

  说着,一个左勾拳,正打到我右眼之上。

  怎么就不听人把话讲完呢,我捂着眼,呲着牙继续解释道:“公子,你误会了,我是来找紫陌聊天的啊。看她今天一直没出来,就想进来叫她。一进屋正看你睡得香甜,不忍打扰,就在旁边坐了一下,哪知你正讲着梦话,一把就我抱住了……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啊……”

  陆离望着我,神色复杂。

  “我……说了什么梦话?”

  “嗯……像是喊人的名字……大概是鱼……鱼生吧?”

  我话音出口,那少年脸色变了几变,终于一个右勾拳扬起直奔我左眼:“你才说梦话!老子从来就不说梦话。”

  ……

  所以说,我最讨厌小孩子。脾气暴躁又不讲道理。你说我挺大一神仙,又不能和他较劲。我能因为他把我俩眼打成一对乌青就掐死他吗?我真的不能吗?

  一路闷着气,终于回到屋里。

  将房门反锁上,把油灯点亮,对着铜镜哀怨不已。

  希澈本就长得白皙,衬得这乌眼青尤为醒目。想我今夜本该是春风得意,美人在怀,可偏偏出了这种晦气的岔子。这小子下手也真够狠毒,不知这肿什么时候能消……明儿到底要不要再出去见人?

  若是顶了这一双眼睛出去,见到希澈的亲娘,怕她老人家会呼天抢地的哭起来;若是不出门,估计她又会猜疑我是不是病倒了……当真的麻烦!

  我在床边正砸着嘴,身旁无声无息的多出了一个人。

  “唉……几日不见,你怎么这幅模样了……”那话语轻轻响在耳边,似是惋惜,却难掩其中的笑意。

  我被这凭空冒出的人吓得一蹦老高,刚要惊叫出声,却被来人把嘴捂上。

  “普贤,是我。”

  几日不见,文殊的欠抽指数飚升。

  话说你来就先招呼一声,我虽与你有几年的交情,但基本的隐私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尊重呢?再话说,你别扬着那副似笑非笑的欠抽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认识的人知道你天生就这样,不认识的还以为你是看见了鸡崽子的黄鼠狼。再话说,你捂住我的嘴不让我惊叫,捂一下子不完了,为毛你现在还不松手?

  我瞪着眼睛,眉毛飞舞,他终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才缓缓把手放下。

  “抱歉,你想说什么?”

  我用手点指他环在我腰上的另一只手,这才是我不爽的根源。

  “哦……失礼了。”文殊说着,将手抽走,不过抱歉的表情我是在他脸上找不到半分。

  “普贤,这几日你过得可好?”

  我顶着那双眼睛,灿烂的笑道:“很好,很好。”

  文殊一乐,道:“我之前在蜀地见过一种野物,毛色黑白相间,头圆尾短,憨态可掬,今日见你,尤其是这一对眼睛,甚是相似。”

  我皮笑肉不笑地一呲牙:“过奖过奖。”

  文殊望了望我,忽然开口:“普贤,你这伤总是不好见人,我给你消了它吧。”

  我抚掌笑道:“有劳有劳。”

  文殊听罢,伸手又搭住我的腰。我背脊一僵,你丫要作甚么!

  “普贤,你闭上眼,很快就好了。”

  ……这话听着熟的刺耳,我貌似没少说过。

  看我瞪着眼,浑身僵直着,他莞尔一笑:“普贤,你别这么紧张,我怎么也得朝你眼上吹两口气,你也不想跟个男人脸贴脸吧,快把眼闭上。”

  尽管满心的狐疑,但此话听来,甚有杀伤力,我赶紧闭上了双眼,任人宰割。

  文殊这厮只是将手指搭在我脸上,半天也没个动静,害得我头皮发麻,正想睁眼,却忽然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赶紧又只能把眼睛闭好。

  “文殊……你快点……别跟个女人似的磨叽……”我小声说着,生怕自己的气息和他的有一丁点的接触。

  他那边缓缓的才出了个嗯字,接着,两口仙气吹到我眼上,那火辣辣的肿痛感,终于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时,他已退开了几步远。我们俩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坐着,却多少有点尴尬。

  我咳了一声,问道:“文殊,你不是在天上吃酒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文殊愣了下,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八仙桌前,拿起个小包裹递给我,打开一看,里面仙酒一坛,仙果几个,还有一盒玲珑的糕点。

  “听你说好久没机会吃天王家的饭菜了,我特意跟夫人要了些,给你带下来。”

  我哦了一声,塞了一个点心进嘴里,果然香酥美味,人间难有。

  “说来,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文殊坐在桌旁,问道。

  “陆离。”

  “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半夜爬到他床上,被他打的。”

  文殊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你怎么爬到男人床上去了?”

  “你当我乐意,我不是去找紫陌么,谁知道今天紫陌不在,陆离却睡在她床上。我认错人了。”

  文殊点点头:“我说你也不能转了性,跑去找男人寻欢。”

  我一听,大怒:“话说得忒难听了!我普贤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去找男人!”

  文殊说:“我知道。”

  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我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该继续再聊什么,只得伸手再去抓了个果子塞进嘴里,咔蹦蹦嚼着,让屋里不安静的吓人。

  文殊站起身来告辞:“普贤,我五龙山那边还有点事,今儿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用力把嘴里那点东西吞下去,点点头说:“好,不送。”

  文殊把房门打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折回身对我说:“普贤,你要是不想招惹男人就离他远点。”

  “啊?”我一时没缓过劲儿来。

  “那陆离是个断袖。”文殊补充道,“他跟六王爷东方家的小公子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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