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的暖床男奴+番外————草草
草草  发于:2009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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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还是背叛我了么?靳凌!好一个折煞人的靳凌!我双手奉上的心你就这么硬生生的撕破了么?悲靺沉静得无法听见其他人叫他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的,只有心在滴血的声音。
你无情,休怪我无意——
“好!想不到我悲靺一世英明却败在你身上,算我有眼无珠!”悲靺扯出别在靳凌身侧的佩剑,一把折断扔在地上,“我大哥的剑让你碰了真是天大的耻辱!”
断剑丢在靳凌面前,正如他们之间的感情……
“楚护法,立刻随我去查看敌情!”不愧是悲靺,能那么快的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李三,这贱货交给你处置,不过可别打死他,搞不好他以后还是我们重要的人质呢!”
“是!寨主英明!悲魔寨定能一举退敌,大显神威!”
“悲魔寨万岁!悲魔寨万岁!”呼声震动山野,连外边埋伏的朝廷禁军听到都不禁为之胆寒。
靳凌看着远去的悲靺,没错,你是鹰啊!本来就不应该被感情束缚住羽翼,天空才是你真正的归宿,你的未来不应该断送在我的身上……
靳凌的视线被一双脚挡住,抬头一看,是凶神恶煞的李三等人。
是吗?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靳凌闭上眼,任李三他们把他架向刑场……

 

11

 

今年的春天大概是十几年里最冷的吧?
悲靺站在城墙上俯视山下的一切,嘴角轻轻的一扯,露出比隆冬的暴风雪更让人觉得战栗的笑容.
肤浅!
悲靺轻蔑的想,虽说轻敌是兵家大忌,可是黄庭亦那种烂泥浮不上墙的类型就是再来十个也不必放在眼里.
“目前有多少埋伏的敌军?”
“东面有一千左右,主要兵力集中在南面,有三千,山下有一千左右的援军.”楚青凡翔实的报告.
看来黄庭亦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至少他奸邪卑鄙的烂个性还在。所谓兵不厌诈,他果然把主要兵力安排在老幼妇孺集中居住的南面.可是他估计错误的是前段日子那里的人员早已转移得差不多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到时候大可以来个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再来个关门打狗,把有生的主力消灭,最后各个击破剩余的军队.
把具体的战略交待给楚青凡部署,悲靺迎着山上强劲的寒风。
靳凌,风那么冷,都是因为你的背叛吗?难道之前的诺言和柔情都无法让你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山下那十倍于邪魔寨的兵力就是你用来终结我们之间的孽缘的么?
可惜啊可惜!你估计错了,悲靺再不是以前的悲寻,因一念之差断送掉自己的性命,还连累了邪魔寨几百条人命.今天我要证明给你看,只要我愿意,终其一生你也没办法逃出我的掌心.
杀气升腾,邪魔寨迎来的是又一场鬼哭神号的腥风血雨……
果然在午后不久,按耐不住的黄庭亦向邪魔寨南面发起总攻.
“照计划撤退!”打先锋的邪魔寨战士毫不恋战,训练有素的向后方撤退,黄庭亦果然没有察觉,径直攻入南面.
是时候了!
悲靺的黑色战马如旋风般冲入敌军的中心,一路闪电般的将朝廷禁军的头颅一个个斩下.猩红的血直喷到悲靺的脸上,身体上.染满鲜血的战马和马上的人,如浴血的修罗,凛冽的杀气咆哮着逆我者死的讯息.
悲靺的出现让禁军方寸大乱,邪魔寨的勇士们士气大震,从四方杀出,成功的把敌人阵型分割开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就此展开.
中了埋伏的黄庭亦果然大惊失色,本来以为凭借人海战术,以十倍的兵力攻打邪魔寨,即使地势再怎么险要,那群乱臣贼子也无可奈何,怎知悲靺竟出其不意的用了这种如此不要命的打法.
眼见禁军的人数急速的减少,黄庭亦慌忙指挥左右的护卫准备掩护他撤离.谁知命令还没来得及下,两个护卫已经倒在了他的脚下,惊人的杀气笼罩在四周.
“黄老贼,血债血偿,今天我要你的命和着五千禁军一起,祭慰我大哥和孙婆婆的在天之灵.”
“你……”
或许是想求饶,或许是想垂死挣扎,但没人知道黄庭亦最后想说些什么,而且那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因为他的头颅已被悲靺提在手上.
“吼吼吼------“邪魔寨的战士发出震天的巨吼,敌军首领的阵亡加速了战斗的进程----胜利,果然是属于邪魔寨的.
草木含悲,山上的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已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人类鲜血凝固时的枯槁死沉的静寂色彩.曾经比任何生灵都祈求平静生活的邪魔寨的人们,被逼得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
讨厌战争,并不表示害怕战争。
一场浩劫,无数的生灵涂炭,无论是杀人的,或是被杀的,眼中都有掩盖不去的愤怒和悲凉.
树欲静而风不止,成者为王败者寇,这是自然的法则,而人,永远只能被动的遵循下去.
这是一个战争的奇迹,仅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消灭了比自己多十倍的敌军,并把敌军首领的人头挂在城墙上.
想必这一役必定让朝廷大为惊骇,也为邪魔寨的转移工作赢得了时间.
同样浑身浴血的战士围在城脚下高呼悲靺的名字,胜利的雄性呼号震动整个山谷,弟兄们把生命交付给悲靺,这个将来必定会是一方霸主的人!
*****
做好了战后的善后工作--掩埋尸体,关押俘虏等,悲靺和楚青凡回到魔居已经接近傍晚.
“哥,我求求你,你放了靳大哥吧!”悲怜从魔居中冲出来,很狼狈的样子,额上还有血液凝固的痕迹.
“哥,我求求你,无论靳大哥做了什么,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哥!”
显然战斗的胜利没有给悲靺带来任何喜悦,曾几何时,他的喜怒哀乐都围绕在靳凌一个人的身上了.
可恶!无端的挫败感升起!
“他背叛了你啊!为何!为何听到他的名字你的心绪就如排山倒海般的狂乱!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痛!为何还会依依不舍!你对敌人的残忍冷酷无情都到哪里去了!你这没用的东西.”
“哥!你别不说话啊!”悲怜疯狂的摇晃着悲靺,可惜陷入挫败感中的悲靺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楚大哥,你劝劝我哥哥啊!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我,我怕靳大哥他支持不住啊!”悲怜清丽的小脸布满泪痕.
“怜儿冷静点,先告诉我们靳凌现在怎么样了!”果然,身为局外人的楚青凡永远都比当事人要清醒.
“呜-----我不知道……”悲怜摇晃着脑袋,”你们走了以后,李三把靳大哥架到刑场,拿了鞭子就一直打一直打,靳大哥哼都不哼一声,才那么一会儿就浑身都是血了.”
“我哭着求李三,可是他说这是大哥的命令不能违抗,还越打越用力,我看见靳大哥都昏过去了他都不停手,泼了水继续打.”悲怜恨恨的抹掉脸上的泪,却没办法阻止新的眼泪掉下来.
“我跑过去替靳大哥挡鞭子,不小心被打了几下,火烧那么疼,靳大哥是怎么撑过去的呀!李三叫人把我架走了继续打……”
“后来呢?还有你头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难道......”楚青凡不敢想象.
“再打下去靳大哥一定受不住的!我没辙了,只好跪下来给李三磕头,磕到头都破了,后来连李三的娘也搬出来了他才住手.可是,可是这样下去靳大哥也撑不住的呀!楚大哥,你帮我求求我哥放了靳大哥吧!”
悲怜的哭声,楚青凡无奈的神情,脑中闪过的一幕幕靳凌浑身是血的惨象,仿佛一张罗网,让悲靺原本就混乱不已的心绪再次纠结起来.
终究,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深爱的人只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伤害,可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是对他充满了渴望……
即使是欺骗我你也不愿意吗?而自己真的好傻,宁可……宁可希望这个人能欺骗自己一辈子,一辈子……
靳凌,为什么?为什么?
“哥……”悲怜的手碰到悲靺的衣袖。
“别碰我!”甩开悲怜的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关于他的任何事,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每件事都在阻止我忘记他?”
“没有人阻止你,是你自己的心不愿意忘记他而已吧?”楚青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疯狂的扫掉桌子上的摆设,发出巨大的声响,正如现在悲靺的内心。
受伤的野兽被人看透的脆弱的内心啊……即使是渴望最平凡的感情而不可得的悲哀的野兽的内心啊……
“哥!”悲怜想拉住冲出屋外的悲靺,却被楚青凡阻止了。
“让他去吧!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
******
即使心中百般的不情愿,可是身体永远都是最诚实的,它只屈从于人的内心最深沉的渴望。
刑场旁的木桩上,是靳凌染满鲜血的身体。和他不同的是,他身上染的是别人的血,而靳凌身上的,是自己的血。
就是在这么狼狈的时候,你依然是如此高贵而美丽吗?浴血的女神。
心中一阵阵的绞痛几乎让悲靺作呕,在见到靳凌的时候,心中再坚硬的防线也被心绪的洪水冲破。
大概是真正的情人间的心有灵犀,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靳凌,知道悲靺就在附近。
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悲靺胜利了,那阵阵呼喊着悲靺名字的震天的呼号,证明他已经是一只高飞的雄鹰。而雄鹰,注定了是孤独的,只有无垠的蓝天才能配得上你孤傲的身影吧?
“悲靺……你在吧?”靳凌闭着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
……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没死,让你失望了。”悲靺停在靳凌的面前,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
靳凌轻笑道:“这……只不过是一场……赌博,赌上我的……自尊和……生命。你是最后的胜利者……你要怎样随便你……”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杀你!所以你用这种方法,逼我放你自由吗?
留住人,留不住心,要一个行尸走肉的身躯有何用?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要求!”天人交战后的悲靺说出这句违心的话。
即使是想束缚住你的双翼,可终究你还是要飞离,我的怀抱里,没有你要追求的东西。
求我吧!只要你求我一句,我就给你对你来说比生命还珍贵的自由!
“真,真的吗…”
悲靺静静的听着靳凌即将说出的要求。
“那帮……帮我照顾……魔居里的那盆……蝴蝶兰……”依旧是微弱的声音。
靳凌的要求让已经处于边缘的悲靺的理智彻底的崩溃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蝴蝶兰,你已经把那段感情毫不在乎,毫不留恋的抛在脑后了,还在乎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干什么?”悲靺怒吼着。
“我知道了,想讽刺我是吗?让我一看见蝴蝶兰就提醒我被你骗得有多惨是吗?我恨不得把全部的蝴蝶兰还有那些该死的誓言全部毁掉!”悲靺的剑尖抵着靳凌的咽喉。
“当然--还有你!”
“无……无所谓了……”靳凌轻轻的微笑着,“不过……你答应过我的条件……不……不要忘记……”
划开他的咽喉,让可恶的他闭嘴!悲靺的浑身上下的细胞呐喊着。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剑被扔在地上,邪魔寨的上空,一遍又一遍的盘旋着孤鹰的悲鸣。
“好冷……”悲靺离开了,靳凌周围的空气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要变天了吗?”
看着天上密布的乌云,阴沉沉的压着每个人的心。
下雪了……
“可怜,后山上的蝴蝶兰,终究也逃不过命运的摆布……”
细碎的雪花覆在靳凌的身上,伤口的疼痛渐渐消失了,是被你们带走了么?白色的天使们?或许,你们连我也想带走呢?
好恨啊!为什么刚才没有多看悲靺几眼呢?而我的容貌,能永远铭记在你冷漠而又伤痕累累的心里吗?
靳凌再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
是夜。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过,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四处察看情况。
确定了四周没人,悲怜跑到靳凌的身边。
“天啊!靳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呜……”
悲怜一边哭,一边忙着解开绑着靳凌手脚的绳子,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越急就越解不开。
忽然一只大手拍上悲怜的肩膀。
悲怜吓得跳起来!
“谁?是谁?我要救人!谁敢阻止我我就和他没完!”悲怜拿着一把短剑闭着眼睛胡乱挥舞,想要吓跑来人。
“喂!你先看清是敌是友你再挥剑啊!”
“楚大哥?”悲怜惊愕,“你,你怎么在这里?”
“少说废话了,先救人!”楚青凡抽出佩剑斩断绳索,“快,我带了点酒,灌靳凌喝下去,剩下的给他搓身子,得先让他身子暖起来。”
“哦!”悲怜赶快接过酒。
“该死的,李三竟然下那么重的手!”看着体无完肤的靳凌,即使是铁铮铮的楚青凡也不禁湿了眼眶,“还有这该死的霜冻天气,竟然这时候来凑热闹!”看来这两个人的情路,真的不是一般的艰难。
悲靺见了靳凌一面后,回到魔居发狂似的毁坏所有与靳凌有关的东西,连床也用内力辟碎了,最后搬起那盆蝴蝶兰举到头顶,却迟迟砸不下手。颓废的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对着那盆蝴蝶兰疯了一般的灌酒,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楚青凡和悲怜,很有默契的在守卫刑场的士兵们都睡去了才能行动。
“靳凌,靳凌,听得到我说话吗?”楚青凡拍着靳凌的脸。
“靳大哥你醒醒,你可别吓唬我!”
遥远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靳凌微微撑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皮。
“青凡……怜……”
“他醒了,呜……靳大哥你吓死我了!”悲怜抱着靳凌的头大哭。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靳凌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看起来就像是他在哭泣一样。
看来这酒还有点用,至少现在靳凌的神智还没完全模糊,还能认出人来。
“好了,怜儿别哭了……”
“我准备了马车,现在就把你送下山。”楚青凡对靳凌说。
“等等……”靳凌艰难的从早已干裂的嘴唇中吐出话语。
“还等什么呀?再等下去你就没命了!”悲怜着急的叫道。
“原谅……原谅我的任性,你们……你们帮我找回那把……那把剑……我再走……”害怕悲怜和楚青凡听不清楚,靳凌重复了很多遍。
“剑?什么剑?”悲怜莫名其妙,这时候逃命最重要,要什么剑呀!
“怜儿,去找今天你大哥折断的那把靳凌的佩剑,快去!”楚青凡下着命令,动手横抱起靳凌朝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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