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品 上————寒梅墨香
寒梅墨香  发于:2009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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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最爱的人死在他的怀里,要不是为了他,他早就追随而去了,痛苦的孤单的活着,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早一点死去,就在他绝望的时候,那个怯生生的人对他说,我不要做他的代替品,我要取代他,成为你的爱人,我要成为他的取代品。

  我可以为你煲汤,照顾你,就算是扮小丑取悦你,只要你开心我就很满意,甚至为了你我和家里反抗,你没有看见吗?

  为什么你还要一直得想他,他不是死了吗?

  我是他的取代品,所以,爱上我吧,爱我,忘记他,你也就会活得很轻松了啊,爱上我,不行吗?

  第一章:治翔,我想你

  “漾清,不要再喝了,你已经连续五天喝醉了。”

  治飞劝着在吧台那个一直把威士忌当水喝的人,这又是一瓶见底了,从他五点多坐在这,这已经是第二瓶了,就算是他有千杯不醉的好本事,还是会伤身的,看看他的身体,这两年来,他的身体一直保持着病重之后的样子,瘦的都可以飞起来了,还是不节制,这种自虐的生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心情不是很好,不发泄一下,我会发疯。”

  “又想起我哥了?”

  治飞的手一顿,脸上不再是要阻止漾清的焦急,变成淡淡的哀伤,还有就是对漾清的心疼。漾清会突然间想起他的哥哥,治翔,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发泄,要不发泄,他就会做出什么危害自己,这件事,是一个恶性循环,从治翔去世,漾清就陷入这个怪圈。

  “今天,我在超市买烟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正在买番茄鸡蛋,自言自语的再说,他早上说想吃番茄鸡蛋汤了,正好买一些,回家做给他吃。我就站在那,仿佛看见治翔,他对我说,清,这有你爱吃的排骨,买一点,我回家给你做排骨吃,你要多吃一点。”

  漾清眼神中有些迷离,因为想起治翔,他的唇边有一抹开心的笑容,思绪陷到两年前,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就连到超市买菜,都会是一个甜蜜的约会,他向篮子里收集着他的零食,治翔买着菜,一边买,一边问他想吃什么,然后,他会含着一颗巧克力的棒棒糖,和他一起推着购物车,去结账,他会笑着对收银员说,我家的小老鼠嘴里还有一支棒棒糖,不要忘记结账。

  两年了啊,这两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不想出门,怕的是看见别人恩恩爱爱的在一起,他的心就会受到伤害,回到家,就会想到他们以前在家里,是如何的甜蜜,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每个角落都有他们放肆欢爱的痕迹,只要在家睁着眼睛,就会陷入回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说是睡不着觉,其实,他还是喜欢这种睡不着的感觉,因为,他可以想着治翔,那感觉就好像是治翔在身边陪着他一样。

  要不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他真的就这么睁着眼睛,每天都清醒着,整天整天的想他,恐怕会忘记他一点。

  “漾清,你这样不行啊,大哥已经走了两年,你看你,这两年来是怎么过的日子?我都没有看见过你露出真心的笑容,每天就是酒吧,你家,要不就是一个人到偏僻的地方散步,你要是遇上危险怎么办?我没办法对大哥交代。”

  “我大哥不会管我,没事的,我就是想,就是想放松一下,我很累,就算是酒精麻醉不了我的脑神经,只要让我的大脑休息一下也行,只要在喝一点,我就会到头便睡,不用看着我家,看着别人想他。”

  治飞也不在阻拦,他知道漾清心里有多苦,两年前治翔的死,对他是一个彻底的毁灭,真没有想到他会活下来,当初是多少人轮流在他身边守着他,他才恢复到现在这样,没有自杀,没有因为治翔的死,疯掉。他还是痛着,时间没有抚平他的伤口,只是让那个伤口不再那么鲜血淋漓,不再那么吓人了。

  “不要对我大哥说,我已经连续五天喝醉了,他不希望我这样,我也不希望他再为我担心。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想醉都醉不了的时候,越喝脑袋越清醒,酒精只是让他的四肢不能正常的活动自如,大脑却比以前还要清醒,多悲哀,借酒浇愁都不行。

  治飞看看表,已经超过十一点了,他还要回家,家里还有老妈在等他,老人的睡眠不能被打搅了,本来年纪就很大了,哥哥治翔的死差一点要了老妈的命,害得老妈留下心理恐惧,要是他一过十一点半不回家,她就会以为她又失去第二个儿子了。

  “要是你喝多了,就不要一个人回去了,楼上就有休息室,你一个人回家,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屋子,失眠到天亮了,这么下去怎么行?楷哥会说我们的。”

  “等我过一段时间调整好情绪,我就在去见我大哥,现在不行,我满脑子都是他,看见大哥和大嫂的甜蜜,我一定会哭出来。在他面前,我要变成一个开朗的坚强的人,哭哭啼啼的,大哥会自责,会说他没有照顾好我,不行的。”

  一手直着头,一手玩弄着杯子,让里边金黄色的液体流转。

  “我看见他们恩爱,就会想,要是治翔还活着,我们是不是也会向他们一样?嘻嘻闹闹的,因为对方晚回家就会很担心,做着对方喜欢吃的饭,然后,靠在一起看看电视剧,喂对方吃水果,困了,他就抱我回房间。大哥的儿子今年也两岁了,我看着那个小家伙就会想,要是他活着,他也很喜欢小孩,我和他是生不出小孩的,那就收养一个,我们会过得很幸福。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很刺眼,我总会想到这些,不能去,去了我就会把他们一家三口想像成是我和治翔,我真的会哭出来。”

  所有幸福的画面他看见之后都会想到治翔,原本很美得场景,只要想到和他一起建立幸福的人已经死去两年之久,他真的会痛哭失声,治翔,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过要把我当成宝贝一样宠爱的,为什么你这么狠心,早早的离开,留下我独活,这不残忍吗?你叫我如何的生活下去,如何得回到没有你出现的时候,爱你,已经用掉整颗心,你的离开,已经让我的心和你一起死掉,就行尸走肉的活着吧,没有你,在美的画面都是一种惩罚,都会深深刺痛我的心。

  “漾清,你应该打开心门,已经两年了,就算是治翔我哥哥泉下有知,他也不希望你这么活着,你看看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就算是你在笑,可是那些笑容没有到达你的眼睛,他死了,你不能和他一起死去,他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这样,是在自虐,是在糟蹋自己。你身边的人都再担心你,这么下去不行啊。”

  当初他们是如何得恩爱,他都看在眼里,知道治翔的死是对漾清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两年过去了,他的伤口还没有结疤吗?

  “你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我会尝试着调理。不用管我了。”

  “小虎,要是漾清喝多了,又想回去,你就开车送他,不要让他自己开车走了,那不安全。还有,这一瓶喝下去之后,不要再给他酒了,身体不好,在这么喝下去,小心酒精中毒,知道了吗?他就算是撒酒疯,也不要顺着他,在这么喝下去,酒吧就要被他喝得关门了。”

  调酒师点头,手上的调酒盅耍的非常好看。

  治飞拿过外套,钥匙,再一次叮嘱还坐在吧台的漾清。

  “我回家之后会给你打电话,那时候你要是还坐在酒吧里,我明天绝对不允许你在进来一步,禁你一星期的酒,看你还喝不喝?小虎,我说得记清楚了吗?要是任由他一意孤行,明天你就完蛋了。”

  “治飞,你比你哥活着的时候还唠叨,学学你哥,看他是如何宠爱我的?这样你以后娶了老婆,才会恩恩爱爱,不会和你老婆生气。”

  “就是知道我哥是怎么宠爱你的,我才会严格的管制你。我哥是心疼你,凡事都顺着你的心思,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你才会有这么一个别扭的性子,你要是我老婆,我一天打三次,看你听不听话。我走了,你也要早一点会去。明天不是有课吗?小心宿醉严重,明天再跷课的话,你的科目就会被死当了。”

  漾清把瓶里最后一点酒都到近酒杯,对着治飞示意一下。

  “你对我学习上的管制就像是你哥哥一样,他也是每天都希望我去上学,你放心,我喝完这些,就会回家。明天会点名,我要是不去,那张大学毕业证真的会无望了。”

  听见漾清的保证,治飞才放心。走到门口了,还对着小虎喊。

  “给他拿一些治宿醉的药,要是明天头疼,他又不想上学。就算我们的酒吧不需要一个金融管理硕士,我也不想让酒吧毁在一个账目都不会看的傻瓜手里。你一手操办起来的,不能让你种种作为毁为一旦,我还想靠着他,赚足大钱,好娶妻生子呢。”

  漾清啐了一声。

  “滚吧你,还有完没完?絮絮叨叨个不停,你妈在家担心你呢,你这个不孝子。”

  注定是一个无法睡眠的夜晚,他真想在酒吧耗到第二天天亮,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去上学,不用回家了。喝了一口酒,看见在酒吧的昏暗灯光下,有一个男人,他的衣着很像治翔,可惜了那个头型不像,要不然他一定会扑上去,到现在,他还是不能接受治翔真的离开了他,抛弃他独活在这个世间,治翔,你真的好狠的心,你说过要宠爱我一辈子,为什么你只陪伴了我两年,在我爱你用尽整颗心的时候,你残忍的离开,你不在爱我了吗?你的承诺就只是随便说说的吗?为什么要死去,为什么要离开我?

  第二章:治翔,你听见我的心里话了吗

  “漾哥,要走了吗?我送你回去吧,你看看你,走路都不稳当了,现在又是半夜,你一个人回去的话,治飞哥会杀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客人了,我送你回去再回来打烊。”

  漾清摇晃了一下,知道这是治飞的嘱咐,小虎不敢不听,他真的不想回家,但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今天真的是有些喝多了,想必到家就可以倒头就睡了吧,只要不看着房间的摆设,不看到厨房,不看见客厅,一占到床就能睡一个好觉的话,那他今天就可以睡到明天九点多,什么也不想得睡着。

  小虎扶着漾清进到车子,漾清抽着烟,看着车窗外,道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就连车子都很少,原本是应该进入梦乡的时候,可是他却违背人的生物钟,日夜颠倒,这是惩罚吗?惩罚他没有和治翔一起死去,才让他日夜的失眠,忍受着锥心的痛苦?

  “其实楷哥已经吩咐了,让我们不要给你酒喝,你的身体变得很不好了,在这么喝下去,楷哥就会把你关起来,漾哥,不要在喝了,每次看见你和酒,我都在想,那是不是高浓度的烈性酒,是不是什么果汁饮料,一杯接着一杯的,就算是在强壮的人也不能这么喝啊。”

  漾清苦笑一声,治翔死后,大哥对他就很放纵,现在也看不下去了吧,可是,在心口的伤还在流着血,每天都在痛着,酒精都不能麻醉他的话,那他只有靠毒品了,要是他吸毒,大哥一定会打他个半死,再把他丢到国外去,和喝酒相比,大哥更希望他每天醉酒而不是吸毒吧。

  其实,就算是他自己回家,也很安全,走回家也不过是要十几分钟的距离,当初他和治翔选地方开酒吧的时候,就想着回家要很方便,才会就近开一家酒吧,是治飞太小心了。

  “你回去吧,我从这下车,过这条小路,我就到了公寓大楼,酒吧现在没有调酒师,那就不叫酒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酒吧的生意。”

  不想听别人的可怜言辞,不想看见别人眼中的同情,就算是有再多的痛苦,他一个人就忍下了,只有至交好友才能听见他说说心事,在一旁陪着他喝喝酒,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在大哥的肩膀上哭一次,不相干人的同情可怜,在他眼中就是看好戏的嘲笑,他不过是失去了挚爱的人,适应不了没有他在身边的生活,满溢的相思痛苦,才会有些颓废。他不是可怜虫,不想被那些人说他是矫情,无病呻吟。一个大男人,失去了爱人,他应该坚强起来,在找一个,说他死心眼,就像一个女人一样磨磨汲汲,不干脆,丢尽男人的脸。

  他们没有经历过他的事情,他们没有向他们一样爱得刻骨铭心,才会站着说话不腰痛,他不要施舍的同情不要人们那看外星生物一样的看他。

  他是痛失爱侣,但是,他的事情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交谈话题。所有的事情,他只想一个人承担了。治飞劝他,大哥劝他,他会接受,但是,小虎只是他请来的调酒师,他没有经历过他和治翔相爱的那段时间,才会如此轻松地劝说,就收他的好意,不代表他就要乖乖的低着头,等着一个陌生人,接受一个毫不知道内情的人的训斥。

  “可是,治飞哥说要我送你到家门口的,我不能把你放在这,万一有抢劫的,隐藏在小巷里边袭击你,治飞哥会要了我的命。”

  “你要是现在不回去,我会马上去另外一家酒吧,喝到天亮。”

  小虎看着执拗的漾清,没有办法,漾清的任性,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向是说到做到,要是让他任性到另一家酒吧喝到天亮,明天治飞哥一定会拿大刑伺候他,漾清一直是得到最多关爱的人,治飞哥不会为难他,隐藏在背后的漾楷也会一路充弟弟到底,但是,漾清闯的祸就只有他背了。

  “那漾清哥,你一定要回家,不要再去别的地方了。”

  漾清下车,不理会小虎的嘱咐,踉踉跄跄的向前走,挥挥手,意思是叫小虎现在就回去。小虎叹息着,漾清看似很随和,可是他是最难搞定的人,脾气很不好,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很有可能触痛他的伤口,在他的面前要很小心,可是太过于拘束的话,他还是会说,他是不是长相可怕,还是不想和他谈话。其实,他有时候很可爱,要是有人在酒吧闹事,他不管是谁的责任,只会护着酒吧内的员工,就算是生意不做了,也会把闹事的顾客打出去,在酒吧不许有肮脏的交易,至于出了酒吧,那就不是他管的地方了,人很任性,只要不碰触他的伤口,漾清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是,好人的命运都很坎坷,他从治飞哥的嘴里也知道一些事情,治翔,治飞哥的大哥,和漾清一起创建酒吧的人,漾清用整个生命爱的男人,那个很爱很爱漾清,包容漾清,给漾清全部宠爱的男人,在一个雨夜,死在漾清的怀里,漾清差一点疯掉,然后,漾清就变成这样,几乎是每天酗酒,每天沉浸在想念里,相思刻骨,漾清才会很伤痛,才会看见那些恩爱的人就会心痛得无法自拔。

  可怜的漾清,以后要对他多关心一点,人没了就没了,不要再紧紧抓着过去了,他应该往前看,明天,明天漾清再到他那喝酒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劝劝他,不要再死心眼了,就算是拿一辈子来想念一个早就离开他世界的人,那有什么用?不如早早的忘记,向前看,也许,在某一天,某一个角落,他就会遇上第二个爱人,抛弃以前,快快乐乐的生活,不会在酗酒,开始自己的第二段恋情,然后,很相爱,相伴一辈子,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的事情,漾清应该看清,他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早早地走出来,不要让更多的人为他操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再执着,也不能换回爱人。不如放开,放过自己。

  哼,自作多情,漾清转进有些黑暗的小巷,对于小虎的热情很感冒,他的亲人也不会一再的唠叨他,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凭什么在他面前大谈感情,他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好,不知道那个人曾经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不知道他对他付出了全部的感情,那种生死相随的感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治翔,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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