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的错,干什么让我按摩。”珏不客气的吼回去,还在玮已经麻木的上臂重重打了一下。
“啊,你个混蛋,想死啊。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吹五呵六的,脸皮都快跟河马嘴唇一样厚了。你不是比专业还专业的按摩师吗,现在怎么不出声了,快给我按摩来。”玮一长串的怒吼不但没有吓唬到人,反而惹得珏声音震天的、乱没形象的狂笑起来。
“天哪,玮,你的比喻太可爱了。你开创了比喻的先河,佩服呀佩服。”珏笑得已经不能坐起来的,倒在棉被里面对着玮一个抱拳。之后,又是狂笑不止。
“说什么呢,什么开创了比喻的先河。滚,快给我按摩来,别笑了。再笑,我把你的嘴缝上。”玮气恼的伸腿踹上珏的肚子,但是没有用力。
“哎,昨天是谁说的,以后都不会再踹我了。才一个晚上,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珏适时抓住脚踝。
“别闹了,我的胳膊真的很疼。”玮的声音软化下来,苦着脸给珏看。
“好啦,我来看看。”珏惹不过玮的软攻势,只好移过去帮他按摩。没办法,谁叫他从生下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珏,让我摸摸你的额头。”玮伸手去探珏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玮,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夜。”珏真心的说着,手下的动作也轻柔了。
“干什么这样客气,你和我还用得着这些客套话吗。早知道你说这些,我昨天就自己回家,把你丢在这里得了。”玮动了动肩头,感觉好多了,也不再疼了。
“好,以后,我都不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行了吧。”珏点点头,转而又玩心大起,双手落在玮的腰间,一抓一放间,弄得玮麻痒一团。
“喂,你住手啦,摸哪儿呢,讨厌,别闹了。呀,再乱摸,我生气了,快给我住手。”玮已经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了,仍然不能躲避开珏的攻击。
“呵呵,舒服不,现在舒服了吧。”珏一边笑着,一边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啊,住手。不再住手,我可要反攻了。”玮已经被痒得气喘吁吁。
和室里,声音已经扩大到有巨型物种滚动的程度。珏和玮的玩闹已经升级到互相抓捕对方的痒处,笑声、闹声、追打声、滚地声,所有的声音都聚集在一片宁静的和室里。
和室外,准备叫他们起床的瑄和瑫被房间里面的响声惊得只好站在门口,不敢敲门进入。
“瑫,他们在做什么。”瑄靠在瑫的身上,小声的问着。
“嗯,可能是在做我们晚上做的事情。”瑫附在瑄的耳边小声的解释,也将一口气诱惑般的吹了下。
“啊。”瑄被刚刚的话和耳边的刺激惹得面红耳赤。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等一会儿他们玩够了,再让云叔来叫他们。”瑫半推半抱的搂着瑄向主屋的餐室行进。
“瑫,看来,他们的关系,和我们的关系,没有区别。”瑄仰头在瑫的耳边说,声音也越来越小。因为瑫已经完全封住那张迷恋久矣的小嘴。
和室里面仍然欢声雷动,主屋餐室里也是幸福得冒泡。可怜的只有云管家,站在和室外面,等着珏和玮‘办完事’后,请到餐室去用早饭。这年头,做管家也不容易啊。
第二十五章 浴室温情
清晨的嘻闹是一件很好的运动,尤其是在‘虐待别人、愉悦自己’的情况下,更是一种非常享受。原来很占力量优势的珏却因为自己那过分敏感的身体,越来越趋于下势。而玮也察觉到珏腰间的痒痒肉简直就是给自己准备的,抓、掐、揉、搓、挠,无所不用其极的整治着对方。珏已经被玮搞得数次被攻陷,自尊心强制着自己不能屈服,但总是不能忽视自己身上越来越密集的痛痒。眼看着玮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却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已经笑哑的嗓子干渴燥热,全身的汗水已经被和衣的棉质布料吸收。两个人就这样闹着、吵着,直到全身的力气消耗完,和衣也被汗水浸湿,才肯双双罢休,交替压住对方的身体随着浓重的呼吸起伏。
云管家直到时间指针接近上午十点时,才敢去敲击客室的门。也就证明从早晨六点直到十点,整整四个小时之间,客室里面的两个人都在吵闹不停。而可怜的云管家就这样站立在门外忍受着客室里面的一片纷乱。
“是云叔吗。”玮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珏,这家伙已经被自己痒得没有力气了。
“云叔是谁。”珏侧卧,曲起手臂支撑着脑袋。
“进来吧。”玮起身去开门,未触及,就已被门外人推开。
已经习惯了瑫和瑄之间的亲密行事,对于现在房间里面的一片狼藉,云管家采取了一向的习惯性行为——视而不见。
“玮少爷,珏少爷,上午好。”云叔微微低头行礼,态度严正温厚。
“嗯,云叔,别叫我少爷。”玮坐回棉被上,推了推身边的珏,让他别像哑巴一样。
“瑫少爷叫二位去吃早餐,呵,虽然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云管家不卑不亢的说着自己的委屈。
“那就是说,我们早晨起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站在门口了。那怎么不叫我们,现在才想起来叫一声。”珏不满意的斜了门口的中年男子一眼,头摇晃着,像极了外面的小混混模样。
“是瑫少爷说等两位少爷玩够了,办完事了,再来叫两位少爷。”云叔私自添加着后半句话,面前的这位珏少爷比自家那位冷面少爷,只能齐肩,绝不低等。
“玩够了?办完事了?你们瑫少爷可真懂事。行了,知道了。我们现在需要先洗洗澡,到哪里去洗。”珏仍然装腔作势的一幅大爷样,心里却偷偷狂笑着瑫的特别交待。
“请两位少爷跟我来。”云叔在门外半鞠躬,平直一边的手臂。
“你先去吧,我把棉子整理好。”玮起身准备叠被子。
“玮少爷,您就去洗澡吧,不然会很不舒服。这里有专人整理和打扫的,请跟我来吧。”云叔的提醒叫住已经行动的玮。
“走吧,一身汗,多不舒服。”珏闪身起来,半搂着玮就向门外走。经过云叔时,还低声说了句‘带路’。
两个人一并在云叔的带领下去了主屋一层的浴室,一路上玮被珏半搂着,虽然心里觉得很怪异,但是当着他其人的面前也不好发作。只能冷着一张脸任由珏在自己的肩膀和腰间上下占尽便宜。
云叔打开走廊南侧的某间浴室门,径直的走进去准备放温水,摆放淋浴用品,以及香薰蜡烛、漂浮蜡、花瓣、五色饱水珠之类的情趣制造品。对着站在门口呆望的两个少爷,云叔再次点了下头,关闭上门,并急着到前宅去派人到葵亭去向瑫少爷报告两位少爷的情况。
玮挣开了仍然钳制着肩膀上的两只手,转身一拳打在了珏的胸口上。珏先是一笑,之后又随声拳头的离开,装作很痛苦的惨叫了一声。
“别装了,我没用力。”玮又打了一掌到珏的脸上。
“真好,就这么懂得心疼我。过来,让我抱抱。”珏张大双臂,把撒娇讨好攻势做到最足。
“滚,当我小孩子呀,一边儿去。”玮翻着白眼,趁着浴缸里充水的时间,在浴室里踱起步子。
“刚才那个老头儿干什么急慌慌的,咱们又不会吃了他。”珏坐在马桶盖上,跷起二郎腿。
“什么老头儿,别乱说。那是这里的管家,叫云叔。你别当着人家的面乱说,丢人。还有,那云叔急着走,可能是向瑫去报告了吧。”玮站在落地的玻璃镜前看着自己的黑眼圈。
“切,咱们这不是被瑫软禁了吗,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珏靠着马桶的水箱,看着背对自己的玮。
“珏,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被别人误会了。”玮转身与对面的珏对视。
“你管别人怎么看呢,为了爱护动物,还自动去喂蚊子吗,谁这样做了,都属于有病,疯病。”珏扭头看到浴缸里面已经满了,不理玮的注视,脱掉穿在自己身上的和衣。
“喂,你就这么脱了,通知一下不行啊。”玮转过身,脸红的拍了下自己的左脸。
“又不是没看过,昨天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别在那里装清纯小姑娘了,男人家家的,脸红什么?”珏笑着,最后四个字用了众人皆知的《林海雪原》中座山雕的精典腔调。
“容光焕发,满意吧。”玮也顽皮的回了那句杨子荣的精典台词。
“那怎么又黄啦?”珏又添上一句,之后是癫狂的大笑。
“本人出生于亚洲,属于黄皮肤人种。”玮装成漫不经心语气说出来,不但没有冷却耳边的大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哈哈,玮,今天的你,真的很可爱。都快要我的命了,肚子好疼,啊,好疼。”珏坐在浴缸里极力的抚着自己腹部,但是仍然止不住的笑着。
“疼死你,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发高烧,累了我一晚上。”玮坐在浴缸边的榻榻米上。
“进来,一起洗。”珏拉了下坐离自己不远的人。
“不要,你洗完了,我再洗。”玮甩开拉着自己和衣下襟的手。
“那样还要一缸水,多浪费啊。进来,顺便帮我擦擦背,好痒。”珏探出上半身,抓住玮腰间的带子不放手。
“好啦,好啦,别抓了,我脱,行了吧。”玮叹着气,起身走到衣架的地方去脱和衣,心里哀怨着。
“叹什么气啊,我也帮你擦背。”珏双臂平搭在浴缸边缘。
“我在哀怨。”玮将最后一件内裤脱下,叠好,放好。
“哀怨什么。”珏猛盯着玮的身子看,眼睛有些迷乱。
“自从遇到你,我就一直被你压迫着,难道上辈子,我是你的债主。”玮踏上浴缸边缘的榻榻米,小心的坐进浴缸里。
“不可能,我上辈子和瑫是斗鸡。你呀,没准上辈子是斗鸡的鸡婆子,看到我被宰了,所以自杀了,陪着我来到这辈子。”珏笑颜暧昧的抬抬下巴。
“滚,没听说哪只母鸡会自杀的。”玮踢了对面坐着的珏一脚,拿起手边的小毛巾浸入水中。
“没准啊,你上辈子正想自杀无门时,有一锅热汤在煮沸着,所以你就跳进去了呗。”珏说着,自己也被这种牵强搞怪的想法逗笑了。
“去你的,哪只母鸡拿洗热水澡当自杀啊。”玮又补上一脚,把手中已经浸湿的小毛巾精准无误的啪上珏的脸。
“哦,天啊,你想闷死我啊。”珏猛得抓下脸上的毛巾,这次换成他来哀怨一下了。
“哼,你自找的。”玮拿来另一块小毛巾,重复刚刚的动作。
“玮,你喜欢这个浴室吗。”珏环看了四周。
“嗯,挺好的。而且阳光照进来,很舒服。”玮抬头看看透过半窗玻璃射进来的日光。
“回去,我们把你的房间改成浴室好不好。”珏一脸算计的说着,招来玮的数个白眼。
“你把我的房间改成浴室,我睡卫生间吗。”玮半是生气,半是好笑的问。
“谁让你睡卫生间了,跟我睡一间就行了,又不是没有睡过。前天晚上,不就睡一起了。”珏满眼放光的样子惹得玮恼火。
“去你的,谁要跟你同居。”玮这次很用力的踢了珏的小腿。
“喂,难道你现在不是和我同居吗,我们可是住在一起呢。跟谁说,都是同居。”珏去拿玮手边的淋浴盒子。
“哼,少打你的算盘,我们现在是同居,不是同床。再说了,我没你们那种变态倾向。”玮推过手边的盒子到珏那一边。
“连那个老头儿都认为我们在房间里面办事儿,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珏一掌抓握动作,再次惹火了玮。
玮已经不能再用语言去攻击对面那个厚脸皮的人,只能狠狠的一脚踢踹过去,尽力的往比较单薄的小腿上进攻。泄愤一样的动作被珏左挡右移的躲过了好几次,最后只能在频率过快的时候抓住袭击自己的那两只脚的脚踝。
“不闹了,不闹了,好不好。”珏表面求饶着,可私下却用大拇指搔痒着掌中脚的脚心。
“放开,痒死了。”玮提高了声调的吼起来。
“不闹了,好不好。我放手,你别踢我了。我也是肉做的,也会疼啊。不闹了,好不好。”珏嘴上温柔,手却很不强劲。
“啊,好,好,你放手。”玮急切的点头示弱,呼吸也因为麻痒变得加快。
“真乖。”珏放开脚之前,用拇指腹轻轻揉了揉。
“乖个头,讨厌。”玮收回脚之前还是补上了一下。
“哎,你呀,越来越女人了,小心眼儿什么。”珏抓过盒里面的一些花瓣,握拳到水里又撒开。
玮没有说话,看着被珏撒开手的花瓣在水的浮力下慢慢上升,直到在水面漂浮着。阳光照射在波动的水面,在花瓣的周围闪出一片耀眼的金黄。
突然的宁静、满室的光照、温热的浴水、艳丽的花瓣、清新的空气、窗外的鸟鸣,临近午间的浴室享受也可以这般的惬意。
玮看到珏仰躺着,轻轻闭上眼睛,一幅的享受样子。略显苍白的肤色在胸部向下被清澈的温水浸染,几片艳红的花瓣贴附在水与皮肤相交的地方;双臂架在浴缸边缘,平展的手掌扶在浴缸边缘的榻榻米上,一点点水汽像露水一般滑动;精致的锁骨随着沉稳的呼吸起伏,喉结也随着口水的吞咽而上下滑动;略显苍白的唇瓣紧闭着,显然还未从一夜的病态中缓解;轻闭的眼睛下仍然未消的黑色混着合眼睫的阴影;已经不再纠结的针叶眉舒展开漂亮的弧度;浓密乌黑的半长发被水浸湿,顺着柔软的发丝滑下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珏只是享受着难得的安静,一夜的高烧加上早晨的嘻闹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现在这样泡着温水浴,也正好是闭目养神的好机会。而且,既使闭着眼睛,他仍然能够感觉得到玮的眼睛一直都盯视着自己。有种满足,有种喜悦,也有种骄傲,更有种幸福。想到这些自我认定的种种,珏不免勾动嘴角。
玮知道珏没有睡,看到他脸上的轻微变化,直觉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知道一直被盯视着。赌气的扭过头,不再看面前这个自大、自恋的家伙。拉回注视珏的眼神,玮开始环看整间浴室——简洁明快舒服的地方。
因为刚刚进入时和珏闹哄哄的,没有多少心思放在环视这里。现在,趁着一室的安静,玮的眼睛已经搜索起浴室的每一部分细节。
窗子向南的一间浴室,日照效果很好。落地玻璃窗上半部透明玻璃明亮,下半部玻璃被磨砂成各类的花样,若隐若现间阻隔了外界透视内室的可能。落地窗下是榻榻米式的浴缸,瓷白的宽长浴盆被包卧在榻榻米床里,临近窗的那一边摆放数个大大小小的精致藤质盒子,里面各种各样的淋浴用品和精油、烛花之类的渲染浪漫气氛的东西。三层台阶将一米高的榻榻米一点一点降下高度来,浅绿色的防滑地垫既能阻隔台阶上的冰冷,也有效的保护了出浴后的人。西墙壁上的落地玻璃镜子从视觉上扩宽了浴室的面积,与之对应的是东墙的洗理组合柜。东墙下一套浅绿色添面的组合洗理柜,大瓷碗模样的洗手盆被描画着日本侍女的一颦一笑,钢质水笼头,瓷质香皂架。地面,墙面,天花板,都被浅绿和亮白相间色的正方形瓷砖砌合,整个浴室被温馨的春色渲染。浴室北面,仍然是日式落地推拉门,同样是磨砂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