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王云舒(第二卷)对抗天地 上————柳少白
柳少白  发于:2009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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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墨,拍马屁是没用的,你是我的儿子,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吗?我不管你对云舒是不是认真的,你都不能留在这里,立即跟我回去!”如墨说话的语声已经更冷了下来,代表这事讨论就到此结束了。

  墨墨依旧用力的摇头,语带悲伤,却神情坚定,他不知道他那一向讲道理的爹爹,这次为什么这么固执的,不愿听他的解释,就坚决的要带自己走,但是,他真的不想也不能离开云舒,离开他,自己绝对会受不了的死去的。

  “爹爹,我不走,您如果真的要把我带走,那您就干脆把我杀了吧,只有死了,我才能离开云舒,否则我不离开他。他太孤独了,这两年多来,我和他在一起是那么的幸福,爹,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你可见过他笑吗?你知道他爱吃什么吗?你知道他总是很寂寞吗?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美,比天边的明月还要清美,你能想象吗?”

  如墨看着面容越来越像自己,但是神情却已经迥然不同的墨墨,眼中是又痛又恨,“放肆,墨墨,谁给你权力置疑爹?你长大,骨头硬了,爹爹和娘亲都可以随便被你抛到身后是不是?动不动就说死的人,凭什么谈爱,你可有想过,你若死了,你娘和我该多么伤心?为了一个云舒,就什么都不要了吗?你的出息还真是大了!立即给我起来!跟我回去!这是不会有结果的路,我不允许你走上这条路!再不起来,就别怪爹真的要动手了!”

  “爹——”墨墨嘶喊了一声,语声尖锐而鸣长,甚至很有几分刺耳的感觉,“爹爹,我知道我选的是条什么路,如果我有一点点的犹豫和可退缩的选择,我也不想走上这条路,但是,爹爹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着云舒,从看他第一眼,我就注定沦陷的没有任何重新浮上来的可能了,所以爹爹,主不要勉强我,求您了,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真的不能,我爱他!我爱他啊,就像当年娘亲爱着您是一样的,您为什么就不能同样体谅理解一下您儿子的心情呢?爹爹——您是我爹爹呀!您若都不支持我,您让我该多么的痛苦啊!”

  如墨震撼的看着墨墨眼角边流下的泪,那泪从他俊美脸颊边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滑落到了衣襟之上,还有地上,他的墨墨果然陷落的灭顶了,如墨之前蓄积的所有的怒气和担心,此刻再也忍不住压倒性的浮上了脸颊,语声也悲凉了好多,“墨墨,为什么要这么痴,这么的决绝呢?你如此一心的爱上一个人,本来该是爹爹多高兴的一件事啊,那代表着我心爱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了,懂得爱人了,可是,你爱上什么人不好,你偏偏爱上云舒,墨墨,不是爹不想支持你,你爱的对象是云舒,你让爹爹如何支持你?”

  “爹爹,为什么爱的是云舒,你就不能支持我?同意我?云舒难道就不是一个人了吗?他就没有感情了吗?还是您不同意我们,是因为他是个男人?爹爹,求您了,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只爱他一个,我愿意把我的命都给他,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任性,很不懂事,更知道会让你和娘亲伤心,可是,比起让您和娘亲伤心,我更舍不得让云舒伤心,您能明白这种感情吗?比自己的生命,比所有人都重要的感情?爹爹,您告诉我,这还不算是真爱吗?”

  墨墨从来在云舒面前不流露的凄苦,因为在自己爹爹面前,他就像个终于宣泄出情绪的孩子般,毫无保留的坦露了出来,跪着上前抱住如墨的腿,把脸埋进如墨的长袍下摆中,尽情的流着不想让人看见的眼泪,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泄露了他的心中有多少的不安和痛苦。

  如墨静静的感觉着自己孩子的眼泪,除了还是婴儿时候,看到过这孩子调皮的几声假哭外,如墨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到过墨墨的眼泪呢,但是今天才知道,这孩子真正伤心起来的眼泪,原来能让人如此心痛,人常说母子能连心,谁又能说父子就不能连心?

  这一刻如墨是清楚的感觉到了,墨墨心里的不安、无奈、深爱、又带有几分不确定的恐慌,让他终于忍不住蹲下了身子,把墨墨的身子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墨墨,来,把头抬起来,听爹对你说!”

  墨墨听话的从如墨的怀里抬起了还挂满着泪水的脸,可怜而仓皇的看着他,如墨心疼的伸出手,轻轻地擦上了墨墨的脸,“你的确是爱上了云舒,虽然爹爹不想承认这一点,不过这已经是事实了,只是墨墨,云舒呢?他爱不爱你?你如此炙热执着的爱着他,那他对你的感情又是什么样的呢?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他爱不爱你?对你的付出,他的表情又是如何?”

  墨墨沉默,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确定!

  他相信云舒这么多日子以来,不可能对他的付出毫无感动,但是他又不确定那些感动和温柔的举止中,有多少可能是因为云舒爱上他?或者云舒只是不想伤害他,所以才对他如此的好。

  因为这些,所以他一直心里都不安着,因为没能从云舒的嘴里亲口说出和听到‘爱’这个字,墨墨已经够患得患失了,如今再被如墨如此问起,墨墨就更加的沉默和沮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爹爹都一眼看出他们的问题在哪里了,云舒会看不到吗?如果云舒也看到了,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说,哪怕一个违心的爱字都没有对自己说过,是不是代表着,云舒他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感情?

  墨墨用力的摇了摇头,拒绝想这些让他好心痛的可能,不会的,云舒有时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温柔和喜爱的,他是有一点点爱自己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而已,自己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然而尽管心里如此的安慰自己,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苦味来。

  从恋上云舒的那一天起,他终于体会到了感情在没有修成正果前,是苦多于甜的感觉,不过他半点都不后悔。

  “爹,不管云舒爱不爱我,都无法改变我爱他的事实,即便他不爱我,我也愿意就此守在他身边一辈子,请您成全我吧!”

  “罢了!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如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爹爹?”墨墨惊喜的看向如墨,“你同意了?您不反对我继续爱着云舒了?您不强迫我跟您回蛇山了?”

  “你终究是大了,要爱谁,爹爹也无力无权阻止你,只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多苦多痛也只有你自己承受了,只是你还是必须和我回蛇山!”

  第六十章:以己真火炼真丹

  “你终究是大了,要爱谁,爹爹也无力无权阻止你,只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多苦多痛也只有你自己承受了,只是你还是必须和我回蛇山!”如墨却依然坚持的说出要他和自己回去蛇山的话来。

  墨墨惊愕地话都说不出来了,“爹爹,为什么还要我跟您回蛇山?您不是尊重我的决定吗?”

  “我是尊重你的决定,感情也的确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娘很想你,你已经整整九年没回蛇山了,你娘从两年前就让我把你接回去了,当时却因为收到云舒的信,所以又拖延了两年,这次若非是你娘实在想你得不行,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然后发现你居然和云舒是——墨墨,不管怎样,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该和你娘说一下吗?”

  如墨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看着墨墨脸上全是挣扎和踌躇,又接着补充道,“我现在猜想两年前那封用云舒的口气写回来的信,是墨墨你写的吧!”

  墨墨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了一眼自家爹爹,他便知道从见到他爹爹开始,那封信的秘密就一定会瞒不住的,果然——

  轻轻地愧疚地点了点头,“爹爹,对不起,我那时真的很怕那封信给云舒看到,他会立即把我送回蛇山去,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把那封信给压下来,然后冒充云舒的笔迹给爹爹您写信,爹爹,对不起!”

  “算了,只怪我当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想来云舒这样性情的人,如何会用写信的方式和我会话,按照他的个性若是看到我的信,只会第一时间把你送回来,果然认识他许多年,还赶不上刚认识他几年的你了解他的个性,罢了,起身吧,随我回去,跟你娘好好解释一下,她若同意你的选择,我便放你重回雀凰山来找云舒,瑶光若是不同意,那我就算同意不管你,但是也不能做到对你娘的伤心视而不见,所以你路上不妨想想,如何让你娘接受你的惊世骇俗。”

  “爹爹,非要现在跟您走吗?您能不能等上五天?我答应过云舒要等他出来,我不能现在就跟您走,他若出了丹房看不到我,会担心的!”墨墨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犹豫,看着如墨的脸上依旧是哀求之色。

  “我也答应过你娘,两天内把你带回去,从蛇山到这里,全力飞驰,路上也要花掉半日的功夫,所以你若真想早些回来看到云舒,我劝你现在就赶紧和我回去,那你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可以用来说服你娘,你若能提前说服她,你自然可以赶在云舒从丹房里出来前回到这里,否则那就只能等着云舒到蛇山来找你了!”

  一听这话,墨墨更是站起身子,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爹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回去!要回去,我也要等云舒出来后,跟他说过,我再回去!”

  “墨墨,你是没信心云舒会来找你是不是?若是这样的话,这样痛苦不会有回报的感情,还不如早早放弃的好,爹爹虽然很欣赏云舒,但是作为伴侣,他实在不是理想的对象,更何况你和他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不啻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虽说爱情不论条件,但是那毕竟是我们单方面的认为,在云舒或其他人的眼里,也许根本不是这么认为的,你明白吗?爹爹不想说什么打击你的话,但是爹爹告诉你的都是事实!”

  如墨语重心长地看着墨墨,从开始听到墨墨说他爱云舒起,就没掩饰自己的担忧和不看好的情绪,如今眼见墨墨还是一点都不考虑他自己和家人的心情,眼里全是云舒的感觉,心里更为这个孩子担心,为什么墨墨这个孩子的感情要完全承袭了瑶光那性子呢?

  得到他的全心全意的感情的云舒自然是幸运的,但是若永远得不到云舒的回应的墨墨,又该是多么不幸啊!

  “爹爹,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承认我的确是没有信心让云舒来蛇山找我,正是还没有这样的信心,所以我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要知道,我一旦在此时离开他的身边,我之前付出的一切守候,都会付诸东流,所以爹爹,您和娘也是真正爱过并一直爱到现在的人,您应该比孩儿更知道,在爱情中,有时一旦失去了重要的时刻,就是永远都找不回来的,所以不要逼孩儿好吗?您和娘是我最亲的人了,不要让我有一天恨你们!”

  “墨墨,这是你该对爹说的话吗?你这是在威胁爹和娘吗?”如墨不无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曾几何时,自己地儿子居然已经把他们当成棒打鸳鸯的刽子手了吗?

  “对不起,爹爹,墨墨不是这个意思,您原谅我口不择言的说出这般伤您心的话,只是我——”

  “墨墨,你不用说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如墨朝他走去两步,墨墨立即往后退了两步,防备地看着如墨,就怕他会来阴的把自己强行带回蛇山去,坚定地点头,“对不起爹爹!”

  如墨顿时转过身子,“很好!很好!”

  接连说了两个‘很好’后,如墨就大步往花园外的方向走了去,墨墨从背后看着爹爹僵硬到极点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无措地叫道,“爹爹——”

  脚步也跟着向前跑了两步,也知道他刚刚那纯粹是反射性的后退两步的行为,伤了他爹爹的心了。

  如墨稍稍停顿了一步,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道,“若是你还有一点点把我和你娘,放在心里的话,明天傍晚前,希望能等到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如墨相信墨墨不是孩子了,也该明白了。

  墨墨自然明白他爹的言下之意,只是,他注定要辜负和对不起爹娘了,不用等到明天,他现在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在明天傍晚前回到蛇山去的。

  看着如墨的墨绿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墨墨那从头到尾就未干的泪水,再度滑落几串!

  云舒知道他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分心,是多么严重的事,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完全把墨墨那双带着承担一切的眼眸,摒除在脑外,一想到他此刻可能已经被如墨带回了蛇山,他的思绪就忍不住有些凌乱了起来,心口感觉一阵剧痛,云舒暗自叫糟,连忙用力收敛心绪,摒弃一切外物对他的影响,重新闭上了眼睛。

  即便如此,一丝血迹还是忍不住从他的嘴角边流了出来,云舒的脸色苍白的打坐在地上,发上、眉上、衣上都是薄薄地冰霜,鼻子里呼出来的气,似乎都是冰冷的。

  而在他面前一个小小的紫色丹炉外围,正不停的泛出红色的光芒,每当那光芒更盛时,云舒身上的白霜程度都会加重很多,似乎那红光正在不停的吸收一切有热源的东西,而每到这个时候,云舒的表情都有些痛苦。

  过一会儿,那红光就会淡弱下去一些,而这时云舒的表情则会稍稍好上一些,不过这样的时候也是极短,很快那红光便会再度盛起来。

  如此周而复始,云舒便不得不在这样的过程中,不停的以自己体内炙烈的凰雀真火,淬炼着那丹炉内的东西,从前他都是在一万年中,每隔五百年才会进行一次这样的大规模淬炼,而小型的炼制,则是五十年一次的缓慢进行着,等到一颗丹炼成,是真正经历了千锤百炼,才得以让那颗丹完全吸收足够的凰雀真火,成为火红真金般的存在。

  即便这般,也只够维持六雪一万年的所需。

  算来,去掉头一个在黯然落魄中度过的万年,和中间醉生梦死的那一个万年外,这样的炼制,他已经进行了九个万年,也就是说这样的丹,他已经为六雪炼制了整整九颗,加上这次这颗,就正好十颗了。

  也因为炼制这样的丹,即便他已经经历了十三次重生,他的法力却并没有达到从前他家族里的前辈的一半程度,便是因为每次炼这样的丹,都会消耗掉他大部分的凰雀真火。

  可以说六雪能活到现在,全靠他在为他续命,自己若是这一世死了,六雪他也是活不了更久了,除非能找到自己的家族的其他人,替他进行类似这样的炼丹。

  不过他的家族早在自己决裂离开的那一日起,便再未开启过族地结界,即便现在自己烟消云散在这个世界中,也是没有家人会来为自己送行的,除了墨儿那个傻孩子会为他掉眼泪外,云舒真的觉得他没有其他任何可存在的意义。

  而这一次,本该还有一千年才火候成熟的丹,因为吟人的提前到来,促使他不得不提前进行加重真火淬炼它,一月一次,每次五天,几乎是他十几万年来做得最冒险的一件事了,因为每一次的这般全力以赴,都几乎要把他体内的真火全部被吸光,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回去,身体都冷得和冰块没什么两样的原因,傻傻的墨儿,还以为只要给他多穿几件衣服就不会冷了,殊不知,那种冷是来自骨子里的冷。

  想到墨儿,云舒的心便忍不住有几分暖了起来,这一次出去,他一定要给他一个安定安稳的保证!

  察觉自己的心思又开始浮动,云舒连忙继续屏气静坐,放空思维,催动体内的真火,继续提供那紫色丹炉的所需,想要安全无虞的出去,自己现在就再不能有杂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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