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出书版)+番外 BY 梨花
  发于:2009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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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桥见他大怒,也不敢作声,心里猜想着这刺客或许是皇上的熟人,不然沈潇不会说出这种话,正想着,就听家人又过来报说:「老爷夫人回来了。」

  沈潇和谢桥都是一惊,心想不是说还有半个多月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谢桥哧溜一下出了房门,直奔马房而去。

  沈潇本想拦他,转念一想,暗道还是等等再说,让谢桥和爹娘都有个准备的过程,别太突然了吓到他们。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时候刻意的隐瞒尚不能够,何况沈潇压根儿就没打算隐瞒过呢。

  那沈家二老回来,前几天还不过饮宴应酬,没觉察出什么异样,可他们毕竟是沈潇的父母,时间一长,怎可能对儿子的反常没有察觉呢。再找几个下人一问,便什么都明了了。

  因这一日,谢桥正在马房中窝着,沈潇从宫中回来,便到他这里来游说,死磨硬缠的非要让他去见自己爹娘,谢桥自是不肯答应,正拉扯着呢,忽听外面荷香叫道:「王爷公子,老爷太太来了。」

  一句话吓得谢桥魂飞魄散,再想要找地方躲藏,却已是来不及了。

  沈家二老跨进门来,一见到谢桥,面上也没有异样,只微笑道:「小谢啊,你何时来的,怎也不去见我们两个,可是厌嫌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了吗?」

  说完,谢桥脸色都白了,忙趋前低头惶恐的要解释,却被沈潇一把拖到后面。

  沈父叹了口气,对谢桥勉强笑道:「小谢,听闻杭州闹水灾,我们就挺担心你的,如今你无碍,这就最好了,你便安心在这府里住着,不用说别的,只是潇儿和你的旧日情分,你便是这府里的主子。」言罢又转头对沈潇道:「你和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沈潇便跟着沈老爷去了,谢桥在这里惴惴不安,刚刚听沈老爷的意思,分明是意有所指,他倚着门盼望,过了半日,方见沈潇兴匆匆走过来,他方放下了心,暗道这家伙喜色盈腮,那该不会是有什么坏消息了,否则焉能笑得如此欢畅。

  果然,沈潇上前来,一把擢住了他的手,哈哈笑道:「如何,我看你这一回还答不答应我,嗯,不行,最近没有好日子不说,且皇上也没康复,一切都要等到他康复了再说,哎呀,让我想想,都要请谁好呢?京城里这些同僚们是一定要的,不然该说我目中无人了。杭州城里的旧日同窗们也是一定要请的,不然该说我不念旧情了,对了,还有合族的亲戚们……」

  谢桥只见他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嘴里叨叨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最后他实在急了,忙抓住沈潇吼道:「好了,你就别再绕了,绕的我头都疼,我在这里担心一下午了,刚刚伯父的语气可不是很好,他骂没骂你?你又要我答应你什么?请的又是谁?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沈潇惊讶道:「什么?我还没和你说吗?是是是,我大概高兴的糊涂了。」

  他含情脉脉的回握住谢桥的手,看的他毛骨悚然,心中猛然浮上一个猜想,但谢桥不敢相信,见沈潇仍是笑着看自己,也不说话,他的心也越来越沉,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试探道:「你……你别告诉我……别告诉我你……你和伯父伯母说了我们的事。」

  天啊,上天保佑,千万不要是这种结果啊,否则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沈潇点头笑道:「是啊,我就是说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谢桥,莫非你还有前后眼不成?啊,以后我要找你算算命了。」

  沈潇笑得开心,而谢桥却尖叫一声,以手掩面羞惭道:「我……我没有脸活了,我没有脸活下去了,沈潇你这个大混蛋,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不能做人……」

  「谢桥你怎么了?」沈潇大惊:「我爹娘都已经答应让我们在一起了,你还哭什么?说什么不能见人,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何况你这丑媳妇早就见过公婆了,走吧走吧……」

  不等说完,谢桥就一把甩开他,恨恨道:「还见什么公婆?我还哪有脸去见你爹妈,独生儿子的大好前程就被我给毁了,我这罪魁祸首还有脸去见公婆,你……你是巴不得我早点儿死是不是?」说完赌气转过头去。

  沈潇没了办法,忽见自己母亲走了过来,对他道:「儿子,你先出去,我和谢桥说几句话。」

  言罢频频朝沈潇使着眼色,沈潇知道自己这母亲向来开明,比父亲要强得多,因此微微沉吟一下,便出了门,自己躲在墙根下偷听。

  谢桥在屋里,紧张的手脚都没处放了,要给老夫人端茶,可马房里已久无人住,哪里还有热水,正不知该如何处时,就听老夫人微笑道:「不必着忙了,谢桥,我之所以来,是想和你说说沈潇的事。」

  她见谢桥要说话,便将手一摆,阻止了他,继续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小潇心里有个人,只不过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而已,但从他高中状元回去后,我留意过,他几次三番的异状都与你成亲的消息有关,再问问他的童儿,你们的事我大概就有谱了,可天下当爹娘的,哪有希望儿子娶个男人的道理,因此我和他爹从来都不说,我们想着你既然成亲,潇儿也就死心了,之后他的心情平静下来,不愁找不到好的。」

  谢桥静静的听着,心里十分难受,他默默的点头,却听老夫人又道:「可我们也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死心眼儿,这都三年了,他还是每天把自己埋首在工作中,我们本来寻思着给他找个名门千金,可你也看到了,凤仪公主那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家,他都不喜欢,你说我们还能给他找谁。

  俗话说,儿女的婚姻是父母做主,可我们却做不了自己儿子的主,做不了主就做不了主吧,只要能看见他高高兴兴的,不糟蹋自己的身体,我们老两口也就知足了,这人老了有个好处,就是能看得开,左右咱们国家虽然没有娶男人的先例,但别国不是有吗?

  潇儿的那个师兄,还是大宁国的皇帝呢,还不是要了自己的皇兄,那还是兄弟,是乱伦,所以……唉,算了算了,你们要想办,我们就给你们办,要不办,你们自己举行个仪式,从此后能好好过日子,这就不错了,都分别了多少年,还能再相遇,这是上天给的缘分,是拆不散的啊。」

  这老夫人竟如此好说话是谢桥始料未及的,听她娓娓道来,就如同自己的娘一般,他又是感激又是难过,抬眼间已是泪盈于睫,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老夫人,你和老爷对我,就如同我的爹娘一样,沈潇对我,更是恩比天高,我们父子若不是你们,早就客死异乡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害沈潇,老夫人请想,若我们只为了追求这所谓的名分,沈潇会被天下的悠悠众口说成什么样子?到时莫说他的王爷做不成,只怕连立足之地也没有了,老夫人,我愿意为沈潇做一切,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我万万的不能害他,求老夫人体谅我这一片苦心。」

  他一边说着,早已是泪如雨下。

  第十章

  就在这时,忽听院外有人高声道:「圣旨下,沈潇谢桥接旨。」

  接着沈潇的身影电一般蹿进来,拉着谢桥道:「走走,皇上下旨了,快随我去接旨。」

  言罢也不由谢桥分说,拉着他就奔了出去,在台阶下早有人摆案焚香,沈潇与谢桥跪在当地,那太监先是笑嘻嘻的说了一句:「王爷,谢公子,天大的喜事。」接着才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这圣旨的内容,谢桥起初还认真的听,毕竟他十分奇怪,正在养伤中的皇帝怎会知道自己,不但知道,竟然还会给沈潇和自己下旨,但等听到了那句「天作之合,朕亦当成人之美,特下旨赐二人择吉日成亲,并赐黄金千两,明珠十斛,凤冠霞帔玉带,以做成婚之仪。」之后,他的脑子里便嗡嗡响作一团,以至于根本就没听到圣旨后面说了什么。

  那太监读完圣旨,便笑眯眯的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多年心愿一朝达成,请快接旨吧。」

  话音未落,沈潇早已喜得抢过那圣旨,拱手道:「劳公公跑一趟,请到内室奉茶。」

  说完见谢桥还呆呆的跪在那里,忙一把拉起他笑道:「内子向来羞涩,如今大概也被这天大喜讯冲昏了头脑,以至无法反应,让公公见笑了。」

  那太监连说不敢不敢,沈潇命荷香等人搀扶谢桥回去,他自己陪着这个太监到前厅,因为这黄太监可是看着江烈长大的,乃皇宫之中第一受宠的太监,所以也轻慢不得。

  两人不等到前厅,黄太监便笑道:「王爷今日终得与心爱之人聚首,这府里的茶,可总该换一换样儿了吧?」

  沈潇一愣,旋即醒悟过来,不由爽朗大笑道:「公公说的不错,只是今日还要委屈些,仍以普洱奉客,我明日便命人采购新茶。」

  黄太监点了点头,笑眯眯道:「这才是,这几年来,大臣们都说,王府里只有普洱,并无别种茶叶,即便每月来一遭,也喝够了,所以京城中大臣们的家里,是多不备普洱茶的,你若在成婚当日还以普洱茶待客,我怕到时群情激愤,吐到王爷的脸上啊。」

  沈潇也哈哈一笑,然后道:「请公公回去后替我谢谢皇上,就说我感念他的恩德,在此时此刻,还惦记着我的事情。对了,但不知那……刺客,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他说到这里,心里也不由觉得沉了几分,暗道皇上一片痴心,竟就换了这么个结果,实在是可悲可叹。

  黄太监摇了摇头道:「皇上的心思,咱家也猜不出来,只是看他的意思,倒未必会处死小方,唉,可怜他日日为这件事煎熬,不然又怎会想起你的事,不就是奔着弄件喜事来调换一下心情吗?」说完沈潇也跟着点头。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黄太监便仍然回去了,这里沈潇兴冲冲的去找谢桥,心想这一回他可是要答应了,是皇上下旨呢,谢桥的忠君思想是最重的,皇上的话比我的好使百倍千倍。因一边想着,早已来到自己的卧室,只见谢桥怔怔的坐在窗前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谢桥。」沈潇喊了一声,然后来到谢桥身边坐下,笑嘻嘻道:「怎么样?这一回你无话可说了吧?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我看你还用什么理由推脱。」

  一边说着,早强扳过谢桥的脸,在那鼻子眼睛耳朵上疯狂亲吻啃咬了一气。

  谢桥躲不过,气道:「是,你有本事,竟然真的找到皇上说这件事,也不怕丢人。你……你还不快去看看伯父,他是最重视礼法的,如今听了这事儿,也不知能不能气昏。」

  一边说,一边拼命推着沈潇,却因为没什么力道,而显得就如同半推半就一般。

  「放心,爹那里有娘在呢,肯定没问题。」

  沈潇食髓知味,转瞬间缠了上来,紧紧搂着谢桥的腰肢,一只手就向他衣服内探去,一边悄悄笑道:「我告诉你,日子我早就请钦天监的人帮着选定了,就在下下个月的十六,那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只不过如此算来,还要等两个多月。谢桥,我的好谢桥,你看在我忍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就给了我吧,反正下下个月便要成婚,现在就让我快活一回,也是在情在理的,是不是?」

  谢桥红着脸道:「你……你这样的无耻,竟……竟让皇上赐婚,我……我才不和你在一起做……做这样事……」

  边喊边躲,可他哪是沈潇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对方摁在床上,一个身子出了些微的汗,连喘息声都能听闻的到。

  沈潇一看见他这副柔媚样子,哪里还忍得住,谢桥的衣服被他扯了几扯,已是松了,露出白皙的半片胸颈,两人俱是情动,谢桥眼看着沈潇已止不住,只得悄声道:「如今青天白日的,你且忍一忍,到晚上……再说吧……」

  一边说着,早就飞红了面颊。

  沈潇一见他这样子,多少年的相思一齐迸发出来,扯着他笑道:「别这样,你让我空等了多少年,如今还要到晚上,可不是要我的命呢。」

  说着又亲,一双手上下摸索,早把谢桥的衣衫半褪,露出那朝思暮想的身子来。

  若说谢桥,心里也是欢喜的,沈潇如此为他,一片痴心算是可昭日月了,他先前只为爱人的前途不安,如今一听说皇上赐婚,沈潇的娘也说过不会阻止自己和沈潇相好,真算得上是满天乌云俱散,不由得在心中感激上天,又觉自己实在不配沈潇,恐其他大臣们会因此而不将爱人放在眼里,因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正是心思百转之时,沈潇便来了。

  拉拉扯扯间,虽说是淫欲旺盛,却又何尝不是相思入骨,因此谢桥虽觉不妥,也只是忍着羞耻任他弄,暗道如今虽是白日,但丫鬟们没得征召是不会过来的,我且噤了声,快快完事儿也就是了。

  谁料刚想到这里,便听外面一迭声的嚷着:「我要去见爹爹,沈叔叔,你快让我去见爹爹,刚刚下人们都说皇上要让爹爹成婚,可我娘早就跑了,他和谁成婚,就算我娘回来,我也决不要她,我和爹爹都不要她,沈叔叔,你放开我,我要亲自去问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小爷,你就别问了,你问也别现在问,等晚上行不行?」

  接着传来沈峰无奈的声音,看来这家伙是深深了解主子的,知道这时候儿闯进去说不准会教坏小孩子,因此拼命阻止,也幸亏如此,方将谢潇拖住,否则那小人儿早闯进来了。

  谢桥吓得一把推开沈潇,只把他气得牙根儿都痒了,咬牙切齿的心道:「回回好事儿都坏在这小破崽子的手里,看来我和他命里犯克,是天生的对头。」

  一边只见谢桥已经慌乱的坐起整理衣服,他只好认命的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仪容也整理了一下,那边谢潇已经拽着沈峰冲进来了。

  「爹爹,沈峰叔叔说皇上是给你和沈叔叔赐婚,但是你们两个男人怎么能成婚呢?而且成婚后我该叫你什么呢?是爹爹吗?还是娘娘?沈峰叔叔说我就应该叫你娘娘,叫沈叔叔爹爹,可他不是我爹爹啊,再说我为什么要叫你娘娘呢?」

  谢潇一冲进来,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劈里啪啦问了一串问题,只把谢桥给尴尬的啊,不由得狠狠瞪了沈潇和沈峰一眼,自言自语道:「都是你们这些家伙,这些问题,可让我怎么回答呢。」

  然后他拉着谢潇的小手儿笑道:「小潇,别听他们的,你仍然只叫我爹爹,至于沈叔叔,还叫他叔叔便行了,至于成婚的那些事情,你长大就明白了,爹爹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清楚。」

  沈潇也忙在一旁道:「啊,没错,小潇啊,爹爹和叔叔要为准备成婚的事情忙着,所以这些日子呢,叔叔也给你找了个美差,去陪伴太子读书,你要记得好好的和太子作伴,学习文武之道,将来太子登基,你便是他最得力的臣子,你们两个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让万世称颂,也算是给我和你爹争了一口气,明白吗?」

  谢桥听了沈潇的话,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你让小潇去做太子的伴读,小潇……小潇他并非出自名门,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小潇这孩子聪明伶俐又懂事,皇上就是要我找这么样的一个人,再说他怎么不是出自名门啊?他出自本王的府里,难道这还不是名门吗?」沈潇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桥,心想真是的,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把他感动成这样,我对他都思念了多少年,怎不见他纵容我一下。

  想到这里,见沈峰已经拉着谢潇出去,他连忙又嘻嘻笑着凑到谢桥面前,涎着脸道:「宝贝桥桥,如今周围都没人了,我们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吧……」

  一语未完,便被谢桥一把给推开去,听他恨恨道:「再说吧,莫要忘了你当日怎么说的,到洞房花烛夜之前,是绝不碰我的,现在,我要去准备成婚用的那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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