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没什麽突发事件值得说的,除了冷列的一家酒店莫名其妙遭歹徒袭击,总统套房全部一片狼籍。做案人士不明,至於是团夥犯罪,还在单人作案,我们无从知晓──只知道,房间内都贴著一张很大的纸,白纸黑字:冷列,去死!!!而这个酒店的经理根本就不敢把这件事上抱给冷列,害怕那个抠门又小气的男人一生气,自己就得卷铺盖滚蛋!
望著外面的豔阳天,石暮寒在屋里转了整整三十圈後,忍无可忍的站到窗台上大喊一声:“石朝寒,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
“喊什麽喊?!”石朝寒走到院子里冲楼上的人说到,“你答应给我回去好好念出我就放你出去。”
“你做梦!”暮寒气呼呼的返回房里。自从他被佐炎拣回来後,石朝寒就把他关进房间了,不得出门半步,甚至还加派人手把整个石宅围了个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更何况这麽大一只的石暮寒!!!
担忧的看著弟弟生气的转身,石朝寒禁不住叹气,他的宝贝弟弟谁不喜欢干嘛偏偏喜欢上那个杀千刀的残垣啊,造孽哦!!
“暮寒还是不肯回美国吗?”把石家两兄弟从小看到大的福妈走过来问到。
“恩……”石朝寒眉头纠结,点点头。
“那我去看看二少爷,二少爷最听我的话了。”福妈说著就赶紧转身上楼。石朝寒揉揉额角,弟弟连他的话都不听了,福妈,说也没用啊!
“福妈?!”看著这个像母亲一样的妇女,石暮寒闪著惊喜的光芒,充满希望的问,“您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不是!”福妈难的庄重的把端来的咖啡放到茶几上,严肃的说到,“二少爷,你就听福妈一句吧!千万不要学佐炎少爷爱上男人啊!你看他,比以前都瘦了多少啊,可怜啊,没妈的孩子……”
石暮寒的头顶开始冒起无数的泡泡和白烟。
“你也不想一想,老爷和夫人把你带这麽大容易吗他们?!他们都是为了你们才拼命的挣钱日夜操劳啊……据说那个什麽残垣来路不正,身份可疑,而且还是孤儿,说不定有什麽家族性的遗传病,或者有什麽隐疾……”
石暮寒的头上开始滴下无数的冷汗。
“而且那种没爹没娘教育的人说不定还心理不正常……说不定还会打老婆……MS你听说过没有?!那种出身不正常的人最喜欢搞这套了!!二少爷,你就听我一次吧,去美国,然後把这个男人忘了!!!…….#¥……”
额头上冒出越来越多的黑线,石暮寒赶忙说到:“福妈,我想吃点东西,你去帮我煮一下吧!”再罗嗦下去他恐怕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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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把亲爱而又罗嗦的保姆大人给请走了,石暮寒长吁一口气,重重的把自己的身体给扔上床,想仔细想一想接下来给怎麽做。可是,他马上警觉的做起来,厉声道:“谁?!”
“除了我还有谁啊!”佐炎从窗台外跳进来笑到,顺手把手中的一大束百合花插进花瓶里。
“……”看到那些花,暮寒皱眉说到,“你就不能不让我看到它们吗?!你没听过有个词叫‘睹物思人’吗?!你不知道我家的窗台很高吗?!你不知道摔下去会死人吗?!”
丝毫不理论石暮寒说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佐炎微笑:“我喜欢--”
“……”石暮寒气结的瞪著佐炎,眼眶里却渐渐有了大雾弥漫的迹象。
“哇--你不要哭啊!”佐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料到这个家夥会给他哭来著。所以,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哭了?!”揉揉发酸的鼻子,暮寒将头扭到了一边,可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佐炎耸耸肩:“无所谓,你说没哭就没哭吧。”
“……我说,你就是来做这些无聊事的吗?!看你那样子也不像啊!”
佐炎却出乎暮寒意料的收起了微笑的脸,换上一副伤感的样子,暮寒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却听佐炎说到:“暮寒,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暗盟,而暗盟只有一个佐炎就够了。”
“你……什麽意思……”石暮寒隐约觉得佐炎想要对他说什麽别人早就忘却许久的事。
“我们都在16岁的时候为了爱不顾一切,然後伤痕累累……我和帝劫之间的事,我不想看到它们重复在你的身上……”佐炎难得认真的说到。眼里没有平日的温柔,全是一片诚恳,并且忧伤。
暮寒也终於看清了,这个眼神比任何人都迷离的人的眸子的颜色,是透明的琥珀色,清晰的倒映面色苍白的自己,所以他说:“我绝对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你的!你,到底有什麽事要告诉我?”
佐炎突然恢复了他的玩世不恭与温柔的微笑:“听说你哥哥准备让你回美国去啊!”
“那又怎麽样?!”看到这个人笑得那麽一副我有阴谋的样子,石暮寒认为刚才的佐炎肯定是他的错觉,这个人,怎麽可能会忧伤呢,他真是瞎了眼啊!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两年前的事情的。”佐炎不客气的在石暮寒的的床上躺下,仰面说到,“两年前,在凰天,残垣遇到了他爱的那个女人!烟……”
“……”石暮寒垂下了眼睑。一个死去的女人,没什麽好嫉妒的!一个可恶的男人,没什麽好想念的!可是,心里那越冒越多的酸楚是怎麽回事?!
“当然,孤儿和孤儿之间除了爱情,或许更多的只是亲情之间的温暖吧……我们不用多说,我真正想说的是,那场害死!烟小姐的车祸!”
石暮寒一惊,猛地抬头望者佐炎,他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关於残垣那天心情为什麽不好,我们无从考证。”佐炎懒散的说著,“但我们能清楚一点,他的心情不好就对了!可是,残垣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实身份被人查出来了……放心,绝对不是暗盟!!对方想要伤害残垣,却又达到不伤他一根头发的目的,那麽,就只有找他身边的人下手了。有就是说,!烟是被蓄意撞死的!她和那个杀手一同在爆炸中烟消云散!!!”
“是被谋杀吗……”石暮寒呢喃。
“当然拜你所赐,我们都很善良的没去查残垣的身世……可是,那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要说的是,残垣,到底会不会爱上你呢?”佐炎坐起来,笑笑说到,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怎麽突然问到我身上来了?!”被面前突然放的的美脸给吓了一跳的暮寒叫嚷,脸上却有著明显的失落。那种事,自己怎麽可能不去在意呢,残垣,是自己爱的人啊!
“恩……我可不想你和残垣也像我和帝劫一样错过三年……毕竟……残垣比帝劫要简单多了,他不是商人,不会太计较得失……因此,可能会很轻易的忘掉那些在自己生命中无足轻重的人吧……”佐炎说得很曲折,但他的意思还是很明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永远也忘不掉我?!”石暮寒的眼中光芒闪耀,璀璨如明月。
佐炎赶忙趁此机会摇头:“我可什麽都没说哦……”
“佐炎……拜托你了……”暮寒一本正经的鞠躬,“我也不想变成你那样──”变态!
“不行,你的手还没好!”借口很烂,可知拒绝得不彻底!
“没关系!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确定一下残垣的心意,否则,我死也不走!!!”暮寒的神情坚定,心里却一片空荡,为什麽呢,明知道结果是那样的,自己却还是要奋不顾身的去确定,非要亲口听到他说那麽绝情的话自己才能死心……
佐炎愣了一下,倏忽微笑:“好吧!”反正一切与我无关,无非就是见证一场心碎,毫无损失,是吧……
石暮寒与那些不知道有的还是没的人消失两天了,整整两天了!!!残垣心烦意乱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再没有石暮寒的迅息他可要抓狂了啊!!!
正准备回去找自己的笔记本的时候,一回眼看到角落的电脑,他才想起,两天前,他正在搜索暮寒的位置,岩罗半路杀出来叫他不要动用岩罗门的力量去找石暮寒!而且那丫态度充满了恳求,似乎也是逼不得已的样子。残垣一时气愤就把电脑给砸了!
不耐烦的人决定了,杀到石家去逮人!
可一开门,就诧异的见到一张最近奇怪的想念的脸:“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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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不惊的眼中泛起隐藏的丝丝涟漪,残垣忍住把这个人拥进冲动,快速的把暮寒从头打量到脚,确定眼前的人平安无事才送了一口气,说到:“你怎麽回事?!青青说你被人带走了!”
“哦,我陪她玩游戏……”意料之外的平静,连石暮寒自己都不太相信这麽冷静的语气是从他口中冒出来的。但是再平静,掩饰的也无非是心痛和失望,我不见了,残垣,你是不是一点也不会著急,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把我找回来,是不是终於松了一口气只是因为那个整天缠著你的人走了?……
没有注意到石暮寒的眼神有些泛散,残垣只想问他一件事:“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孤儿,而是石家的人对不对?!”为什麽骗我?!
“……”茫然的神情和疑惑的眼,和毫无感情的话,“哦!”
“哦?!”残垣不可思议的看著石暮寒,哦是什麽意思?!他一把把人拉进屋里,质问:“为什麽联合岩罗一起骗我,还是,你到我身边有什麽目的?!”
你那不信任的目光像剑一样刺得我心都滴血了啊你知不知道……残垣的话让石暮寒抖了一下,他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我的目的……还记得你爱的那个死在两年前的女孩子吧?”
不明白石暮寒的话题为何一下子转了个彻底,但残垣却在听到他的话後,凝聚起寒冷的目光,盯著面前那个开始微笑得十分古怪的男孩:“你到底想说什麽?!”
“那时的百合花开得真好啊,不是吗?”石暮寒微微一笑,明明是安静的微笑,却让他自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那个长头发的姐姐抱著好大一束百合花走过来……”
从来不直恐惧为何物的残垣却在这时清清楚楚的感到了血液开始在身体内冻结,面前的少年陌生的表情和木偶一样的姿势让他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降温!
“那个时候……一个一无所知的14对少年……能做的就是撞死她吧……”
残垣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石暮寒所说的话却时时刻刻准备把他逼致崩溃的边缘,他都几乎听不到发干的喉咙里好不容易吐出来的字眼了:“!烟……”
“是的,!烟……”石暮寒呆呆的继续说到,“从你把我从马路上救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你的!烟将以我的方式死亡!”
“你到底在说什麽?!”残垣揪住暮寒的衣领大吼出声,他们两个人是不是都疯了!!!
石暮寒轻轻的把衣领带回来,笑得如同阳光一样灿烂,映照眼底一片冰霜:“一个少年爱上同性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的行为吧……更何况我石暮寒呢?!一个介於天才与白痴之间的人!我既然可以不择手段的骗到所有人达到和你同居一个屋檐下的目的,那麽,开车撞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孩应该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再说了,石家的权力和财力可以替我收拾一切残局,比如说,那辆车子爆炸了车主和被撞著一同葬身火海这种不需要发费太多的人力物力的流言,或者,事实……大不了,找一个替死鬼就是了──”
残垣的一拳打断了石暮寒的话。他冷冷的看著跌在地上的人,看著那殷红的血丝划过少年光滑的下巴,纤细的锁骨……
看著残垣赤红的眼,石暮寒笑得苍凉,并且悲哀:“既然能做杀人那麽变态的事,那麽,随便流流眼泪装装可怜就都不是什麽难事了不是吗……更别提在碗里下药那些小儿科了……”
残垣扑上去,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使劲拉进石暮寒的脸,痛心疾首的道:“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说?!这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你觉得呢……”石暮寒夸张的轻笑,“为了得到爱那种奇妙的东西,人往往会失去理智!而我的无知恰恰是最好的催化剂……所以,一切都是我完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