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笑得开心:"这可是采薇的独门做法哦。公子一定要多吃点才是。"
我淡淡地道:"是吗?那我就尝尝采薇的独家手艺如何了。"
说著我又看了看筷子间飘著诱人香味的菜,送进了嘴里............
觉得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子动了动,想睁开眼,竟然一片漆黑。我吓了一吓,随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眼睛被块黑布蒙上了。身体居然被点了好几处大穴。除了能左挪右挪外,基本行动上处於不正常状态。
我干脆将无用的眼睛闭上对著空气说:"聿华,我知道是你。"
没人应声。我调高声调:"我知道你在。快把我眼睛上这块东西拿掉,放开我。"
半晌,一声轻哼渐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权力同我讲条件?"
我气结。一双手挨上我的脖子,缓缓扣住:"你要清楚你现在是我手上的俘虏,尹悦尹参军。"声音已近在头顶。
我突然笑道:"你有本事就在战场上抓我啊,要个女孩子跟著我干嘛!"
刚说完就觉得脖子上扣著的手紧了紧,接著又松开缓缓在我脖子上移动:
"我真想就这样掐死你!"我可以感觉他说这句话时一定咬著牙。
他双手圈在我颈间来回挪动。我使劲忍住颈间不舒服的症状:"那你怎麽不掐?"心想,再不掐,我不被掐死,就要痒死了。我把脖子伸伸。猛然觉得肩上一阵刺痛。他竟然隔著衣物狠狠咬了我一口!
我终於明白他为什麽要蒙我的眼睛了。他这种野蛮行为实在与某种昼伏夜出的四脚家禽相似。只不过他是放大号的。蒙住我眼睛,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必对他的野蛮行为有所顾忌了。
熟悉的气息渐渐逼进嘴唇。双手向我颈下滑去。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想掐你就掐你,想咬你就......咬......"他的语声消失在我唇间。蒙著眼身体不能动弹被人亲吻的感觉实在好不到哪儿去,尤其临了时唇还被狠狠地咬了几口。
我忿然:"你是猫变的还是狗变的?这麽喜欢咬人!"
他轻轻舔著我的唇问:"很痛是不是?其实我真想咬断你的脖子......可惜......还是咬到了这儿。"
我不说话,突然张嘴回了他一口。他吃痛退离我的唇。我得以呼吸顺畅,沈著嗓子道:"聿华,我数三声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舌自尽。"
听我这麽说,他初开始没反应。待我数到二时,他已经把我的下颌抓住了。
"我不放你!你也休想再离开这里!"他语声霸道之极。
我扭转头,脱离他的控制,冷冷地道:"你以前留不住我,现在又能留住?"
他没立即答话,许久才低低说道:"你......你为何一定要把话说得这麽绝?"
我心道,不说绝,你会放我吗?
不算短的沈默後,我的眼睛重见光明。我努力让久不见光的眼睛适应突来的光亮。倚在床边俯身看著我人脸色有些憔悴。
"还有穴道。"我看著聿华道。
他默默看著我不言不语。眼中不见恨意,倒是掩不住深处涌动的一腔柔情。我看得心中怦然一动。压住心神我鼻子轻嗤了声:
"你以为我真是被你抓来的吗?"
第三十五章
他眼神有些不解。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道:"竟然从一开始就派人跟著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要采薇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抓我过来?"
"你早知道采薇是我的人?"
"不算早,上次突袭失败,我心中就一直奇怪,东临国那件事我进行得十分机密,除了执行任务的人,军中几乎没人知道,而那几百名士兵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决不会存在奸细。若说有人执行任务或中途被俘,我又没得到任何消息。直到那天我看见你腰间佩著那块玉佩,心中才豁然明白。现在想来,定是采薇来到我军帐偷听到的。我为了机密起见安排任务时遣散了周围的哨兵。采薇有我的令牌
,自然可以进来。"
说完我斜著眼躺在床上望著聿华:"当初你派采薇跟著我有什麽用心?"
他不回答却反问:"你既已知道采薇是我的人,为何还是到了这里?"
"你先把我穴道解开。"
"不解。"
我干脆闭上眼再也懒得理他。他也闷著不说话。过了会儿,我差点以为自己快要睡著了,将眼睛细细睁开一线,正好看到他坐在床边眼神炯炯的看著我。我想闭上已来不及。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没有资格讲条件。"他语气有些发闷,中气已不如先前那般足。
"如果我说我有资格呢?"我睁大眼挑衅地问道。
"哼,你现在人都是我的,你以为我还会和你讲条件?"他手在我脸上轻拂过,接著竟从我衣襟里探了进去,四处游走。
我一阵颤栗,声音已有些不稳:"你......你住手!"他恍若未闻,双手已抚上了我胸前的敏感处,身子也渐渐覆了上来。
这一刻,我真怕他不肯停下。我讨厌这种近似强迫的举动。
"聿华,你要再不停手,我就永远不再和你多说一句话!"在他肆意的挑拨逗弄下,这句话几乎是我集中全部残存的理智吼出来的。
双手动作停止,他怔怔地看著我:"你就这麽讨厌我碰触?"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心有点疼,可刚才做出的那番举动实在可恨。
我冷冷地道:"这种事没人喜欢被强迫。你若不解开我穴道,想这样凌辱我,甚至杀了我,那也随你喜欢。"
他默了一阵,才说:"你明知我不会对你怎麽样,又何必说这些话气我。"
我不理睬,他又接著说道:"我可以解开你穴道,但你不能再回成国。"
无理要求我拒绝回答。见我没反应,他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替我解开了禁制的穴道。我揉著麻木的四肢从床上坐起来。
"你来这麽做什麽的?"
"当然是两国交战的事。"
"哼,两国交战,你是成国参军,到敌军阵营中来,这不是有些可笑。"
"一点也不可笑,"我坐直身子,看著他缓缓道:"我是来谈判的。"
他呵呵笑了起来:"谈判?现在你都是我的阶下囚了,还在说谈判。"笑完,他问:
"你想怎样?"
"要你息兵。"
"凭什麽要我息兵?"
我撇嘴笑笑:"那你可打得过我?"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让我损失了十多员大将,大批粮草,十万大军几乎全殁。一想到这里我刚才就恨不得掐死你。"幸好我穴道已解,不然身上说不定哪处又会挨上他一口。
"现在要我息兵?你如今人已在我手上。待休养一段时间,再联合西茨发兵,没了你,你以为成国还有什麽抵御之策?"
我目光闪了闪:"你真不肯息兵?"
"这对我没好处。"
"你就不想听听我谈判的条件?"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里有种诱惑的因子存在。
他头逼了过来,攫住我的眼神:"什麽条件?"
我魅惑地一笑:
"我。"
他愣住,一时间没反应。我慢慢靠近他,嘴唇触著他的脸颊,低声重复:
"我说要你息兵的条件就是我。"
他扣著我下颌沈声问:"为什麽?"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
他眼神突然一狠:"你是为了杜子衿才甘愿把自己给我?"
我不做声。也懒得跟他解释。
"尹悦,你想用你的身体换成国的安宁?哼,天下间貌美之人多的是,你以为我有必要花这麽大的代价来换取?!"
"那你要什麽?"我平静地问。
他不语,将手伸到我心口上按住:"我要它!你能给我吗?可以给我吗?"
我闭上眼语声轻忽缥缈:
"我给你。"
即使我曾经不想给,拒绝给,这颗心却也早已不在了。睁开眼来看著聿华一脸呆痴模样,我凑到他耳畔低声呢喃:
"我说你要的我都给你。"
感觉他肩头微微抖了一下,脸上的狂喜之色一闪而过,好半天他嘴里挤出一句话:"你......你说谎!"
听著他语声中的哽咽,我有些心酸,轻叹了声:"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这样够不够?"
我轻轻吻上他的唇,慢慢舔吮起来。
"不够!"他捧起我的头狠狠地吻上。我回应著他。两人便就著床边热吻起来。快透不过气来时他放开了我。
"你刚刚说的再说一次。"他双手放在我面庞上搓揉。
"我刚说了什麽?"我故意问。
他眼神凶狠,将手从脸滑到脖子握住,咬著牙道:"你果然是骗我的。我......我掐死你。"
我看著他心慌的表情,心里酸楚,聿华,我就这麽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把脖子伸长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我爱你。"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表白,对著这个让我曾痛恨、曾心碎、曾彷徨,如今却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的男人。
"我......掐死......你............"语声消失在再次涌起的狂吻中。不知何时他已把我压在床上,衣服早被拉开。他急切的吻由我的脖颈一直延续至下。我咬著牙忍住身体的轻颤,任他一路吻下。
他缓缓进入,不像记忆中那麽疼痛,却让我失控地呻吟出声。激烈的动作过程中,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颈项。
他粗喘著气道:"......悦......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我逼疯了。"
见我不出声,他紧紧缠住我,动作更加用力,我只觉得整个人的意志已不受自己控制。在他汗湿的颈边,在他令我全身沸腾的喘息声中,在他声声缠绵的爱语里,我觉得意识已开始渐渐飘离..................
醒来时正对上枕边他挪余的眼光。我脸一红,我竟然忍不住高峰间的甜蜜冲击晕睡了过去。无论怎麽说,面子上也挂不住。
他意味不明地低低笑著。我不想对著他这样的笑容恼羞成怒,又无处发泄,只得将身子翻了过去背对他。他一把将我拖进他怀中,双手箍住,额顶住我的鼻尖:"怎麽,害羞了?"
我独自发著闷气,并不理他。
他忽然叹了口气:"在你醒来之前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不是梦。还想若是梦,那这样的梦要是日日都能有该有多幸福啊......"
我将头抬起,尽在咫尺的目光里有著让我心醉的柔情。
"悦,你真的爱我吗?"他轻轻舔著我的脖子问。
"嗯。"
我将头搁在他肩上。
"那你再说一次给我听。"他将我头扳过来对著他。
我无力:"不说。"
他搂著我身形一翻又把我压在身下。咬著牙恨恨道:
"你损我十万大军不说,可你帮著那杜子衿和我为敌,你知不知我心里是何滋味?!这一年多来你拿著刀不停地在我身上、心上刺出一道道口子,鲜血四溅你却连抚慰也不肯施舍一下。"若说他先前的恼恨是佯装出的,那此时他眼中的怨意竟添了许多真实的成分在里面,"你这个狠心的人,知不知,你若再不来抚慰我救赎我,我就快血尽而亡?"
我心潮澎湃,此时搂著我的人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不再是志在天下的逐鹿之人,他只是一个对著自己爱人倾吐心中深藏已久的情意怨恨的普通男人。只是一个要求更多爱意抚慰却又别扭如孩子般的男人。
我手放上他清俊生动的面庞上轻轻抚摸。他缓缓闭上眼喃喃道:"那夜我看到杜子衿吻你那一幕,是怎样的心痛怎样的绝望,悦,你知道吗?我日夜兼程地星夜赶到成国,就是为了见你,却让我见到那种景象,我好恨!可再恨也比不上心中的嫉妒,嫉妒得要发狂!当时我真的就想那样一掌将你打死了干净,也省得自己再日日夜夜地受折磨。"
听他说到那夜,我心情一黯,你又可知你那一掌,那临走的那一句给那时的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没说话。
"可我又怎舍得?"他几乎是叹息著说的。
"那掌却也几乎让我丢了半条命。"我闷声闷气地说。
"是吗......"他下颌在我肩上来回磨蹭著,"可我当时却是心如死灰,眼看你在别人怀抱里却又下不了杀手,打你一掌,恨我也好,重一点总能让你一辈子记著我。"
我听著他这近似幼稚的想法,心中气苦却也感动。不由动情地抚著他的背。
"即使不那样,我也早已经不可能忘记你了。"我闭著眼睛喃喃自语,"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已忘怀不了了。"
他的吻好似连绵不断的春雨,细细腻腻轻轻柔柔。
"悦,我爱你......"
"我知道。"
"我爱你。"他声音加重了点。
"嗯。"
他含吮著我的耳垂,突然牙齿一合用力咬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叫痛,就听他恨声道:"你这个吝啬的人,连多一句回应也不肯给。"
我没好声气地说:"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他的吻在我身上四处游走逗起一串串火花。
"你损我十万大军,要怎麽赔我?"
"怎麽赔?"滚烫的肌肤相触下我有些心不在焉。
他停下双手捧著我的脸说:"我要你每天至少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我斜睨了他一眼:"那你怎麽不干脆叫我身上挂块牌子上面写著‘我爱聿华'?"
他嗤嗤地笑了起来:"那你会愿意吗?"
"你以为呢?"我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他低低叫了我一声便不再说话,吻却逐渐激烈起来。再开口时他气息有些不匀:
"悦,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我脸上有些发烫,毫不迟疑地拒绝:"刚刚才做过。"
"都已过去好几个时辰了。"他有些眼巴巴的望著我,那隐忍的急切模样让我有些心动,也有些好笑。
过了几秒。我点头:"好......"
我故意放缓语速。他大喜过望的神情还没来得及现在脸上,便被我下一句话压了回去:
"不过......要让我在上面。"
他脸色一黑,呐呐地道:"不行。"
我把他从身上掀开,做势要穿衣服:"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拉住我的手臂:"悦~~~"
我不理,只顾自己穿衣服。他在一旁满脸怨色的看著。在我起身离床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我倒回床上。
"好。你抱就你抱。但只有一次。"这倒让我呆住发楞了。提这个条件其实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
"你真的想好了?"我再次确定。
"嗯。"他将眼睛缓缓闭上。
"很痛的~"
"悦温柔点就是。"他说到温柔时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表情更是温柔得醉人。我看得怦然心动,低头将那抹笑意擒在舌尖细细品尝。他如等待已久的猎人,待我的唇一贴上,便立刻攫住我双唇纠缠起来。
细细地吻著他矫健匀称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动作。抬头时突然看见他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
我停下问:"怎麽,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