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掬风
掬风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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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想要脱离你那些无休无止阴谋诡计阳奉阴违了,想要求一个好聚好散而已,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吧。
还特意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表示撤销约定。
不行,不行!我宁愿他当场勃然大怒也不要他这么不动声色的样子!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心里一点点冷了下来。我突然很想大笑一场。
我从不喜欢自欺欺人。
可是,眼前这是个什么状况啊。
两年啊,我只顾着利用他对我的那几分情意,竟然是直到了明白他不再爱我,才意识到我自己早已经对他动了心么?
甚至,或许......他从未爱过我吧。
两年前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而已,第一次见面时那一个眼神里能有多少真正的爱意?
当时我只管利用,现在仔细想想,不过是少年未识情滋味时的几分懵懂一丝好奇半点新鲜罢了吧。
或许他是让着你几分,你便以此为凭,认为他可以由着你的性子,不会变了心意么?
不知道是怎么应了方起翎,怎么辞了客,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在于铮的书房里,和他两个人单独待着了。他正面对着我淡淡笑着,眼神清淡若水,道,"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我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猛地站起来把他拉了过来圈住腰身,用唇堵住他所有的言语,狠狠地把他楼到怀里摸索着,揉搓着。
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后不再挣扎,带了犹疑地轻轻回应,随我将他放倒在了窗边的卧榻上,只是伸手掩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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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里半是狂乱半是欲火,倒还记得要怜惜那人身子,只是也顾不得几分了。我隐约记得从未在床第间求过饶的于铮哭泣着呻吟的样子。
每每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立刻会被我用唇舌封敛了去。
我不想听他说不再要我,反正也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我也不怕他事后会生气了。
尽欢......不得意时亦当尽欢。
不记得做了多久,于铮早就没了意识,任我翻来覆去。
直到最后我也终于疲惫地昏睡过去。
清晨,天蒙蒙亮时我在他身边醒来时发现自己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就那么睡了半宿。
不由得自嘲:做这种无用的举动,人也不会再是你的了,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习惯了在他旁边入睡呢。
要知道,幼时暗地里教我武艺的师父特意训练过我睡眠时的警觉性,只要是有活人在旁,我是从不会睡得着的。
可是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也只能是用来怀念了。
我轻轻将他身子放好,把凌乱的被褥拉过来给他盖上,再替他拭一拭眼角的泪痕,起身着衣,开门离去。
9
T、M、D!
这一篇已经写的我想吐血了!!!
我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够蠢到这种地步!
本来打算三千字了结的冬冬能拖到三万!!!!!!!!!!!
......呃?好像四万了......||||
NND老子不干了!!!!
我要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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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发泄一下果然爽多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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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秣州,很是难受了一些日子。
焦躁抑郁,整日若有所失。
不过一个月后,我终究能笑着安慰自己,其实断了这份情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儿女情长,从来英雄气短。
心里有挂碍者能够成就千秋大事的,千载中有几人?
为帝王者不可以有弱点。
不过是偶尔仲夜梦醒多了那么几分怀念半丝怅然罢了。
日出破晓,人也自然重新精神抖擞。
如此便是一年多过去,我不事声张地娶了那方瑛兰,与方家彼此心照不宣地有了盟约。
却并不急着从于铮手里抽回原有的生意。
心里也明白,也笑自己那几分妄念,但是每每提笔想要写封信交接却总是半途而废。
秋凉时终于收到了于铮写来的信。
很短,看不出情绪的语气,只说备下水酒邀我一聚。
心里却明白这人私底下素来懒散无矩,收信尚且不知道要回信,这次寄语,定然是已经等得急了,要当面质问我为什么还不快些交待清楚划清界限,不要再牵扯不清。
磨磨蹭蹭又过了一个月,终于还是去了。
心里寥落自嘲各半,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预备看他冷面。
然而所有的万全之策都在他当头第一句里化得干净:"你一年多没有来,莫不是忘了你我当初半年一见的约定了么?"
一瞬间我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随后心里狂跳,尽是莫名的希翼,小心问一句:"你是说你并没有想要解除半年之约?"
他一愣,下意识道,"什么?解约?我?"
随后似乎明白过来笑了下,"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这么问?我记得我写的信里只说让你快些进京啊。"
全身血液汩汩涌动似乎要迸出一般,我不管他想偏到了哪里,直接照着我的思路问下去,"那时候方起翎要联姻,你究竟为什么要同意?"
他身子一震,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同意?"脸上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诮。
随后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仰头闭起眼睛,长长吸一口气。
那一刻完全是出于直觉,我不想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疾步上前,伸手捧住他的头颅,强他看我,"为什么?"
"乔不轩!"他挣不脱我,恼怒地低叫。
"为什么?"我坚持问。
"......你不要欺人太甚!"他带了警告地切齿道。
"为什么?"我只是这一句。
"乔不轩!你......放手!"他气得脸通红,却没有我的力气,动弹不得。
"为什么?"我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很卑鄙,但是,看在我烦恼了一年多的份上,你也一定要说出来。
僵持了半天,他终于气急了,一边挣着一边大吼了出来,"你问我为什么,我......可我还能怎么样!我是个男子!我难道能阻止你成家立业?我......就算是妻子也不能阻止丈夫纳妾,我又用什么身分阻止你?我有什么资格!"
我知道自己在这种状况下高兴得想笑实在是很无耻,所以赶紧在表情不受控制之前把他脑袋揽到怀里,然后放任自己咧开了嘴角。
没有办法,我实在是快要疯了。
10
于铮在我怀里挣扎着想要推开我的手臂,一边喃喃地咒骂我。
听着他毫无新意地把"卑鄙无耻,乘人之危,胜之不武"词不达意地反复念叨着,我更收不住脸上的笑,只好把他强束在怀里。
至于原来自己说的那些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成大事者无挂碍之类的话,早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不动了,安安静静俯在我胸前,身子却微微颤动着。
我吃了一惊,轻轻将他推开一些,垂头问询,"怎么了?闷着你了?"
却瞥见他脸上一道水痕,不由得呆了下,才恍然明白过来他竟然是哭了。
尚未回神,他已走开几步,背对我仰头看天。
于铮竟哭了?
虽然他总是安安静静未语先笑,一幅平和可亲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其实是个极傲气的人。
他从不开口向我要求些什么承诺,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不安伤心。
而那天亲口说出要我同别人成亲的话来,对他而言又是怎样的心伤。
竟然让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么?
现在他忍不住眼泪,是已经伤心到极限了吧......
我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的,可是张口欲言,却终吐不出半个字来。
我知道现在我该对他说爱他,对他说尽管我娶了别的女子可是我心里只有他一个,我该说我永远都不会变,一辈子都只会爱他一个......
我一向都是这么对他说的。
可是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当初那些漫不经心的敷衍之词现在竟然字字似有千钧,压得心头沉甸甸却吐不出。
于铮,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呢......只是,我既不知道这感情究竟有几分,也无法给你什么......这样子不负责任的话我可以对你说么?
我悄声叹口气,上前把他搂回怀里,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挑逗姿态来,轻轻叼了他耳朵,"于铮--这一年多不见--你可......‘想我'没有?"
果然见到他耳朵红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
"我怎么了?"手指在他腰腹上画两个圈儿,立刻感觉到手上重量多了些,耳边的声音也降了一个调子,虽然......还是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现在还是白天!"
"白天又怎么了?"把头搁到他肩上,蹭一蹭,"于铮,于铮......我想要你了,你难道......不想么?"
语气里刻意带了点可怜,不过我知道自己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在他只能用可气来形容。
他憋了半晌,最终还是吐出了我想要的那两个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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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餍足,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腹内早就空空,可是心里却懒懒的不想动。
内心深处那些尚未解决的疑问被我刻意抛之脑后,而空了许久的怀抱和他的身体丝严缝合,失而复得,那种空前的满足感将我整个人涨得满满。
这一刻的寂静对我而言真是份外的销魂......可是对于铮而言好像不是。
他突然猛地一翻身,而后又一头撞到我胸口上,咝咝地倒抽气。
心下好笑,知道他撑不住是因为腰疼,连忙伸手扶住。
再想顺便帮他揉揉腰却被躲开了。
"怎么了?"
"没什么,"他皱着眉头打量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好像还有些话没有说清楚啊。"
"啊?"我先是疑惑,随即想到了他指的是什么。
"你好像以为我要和你解除约定,发生了什么事么?"
"呃......"怎么办?我可不想告诉他我本来以为他不要我了......这种事......太丢脸了......
他完全不知道我在绞尽脑汁地编造借口,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不是办事的人不牢靠,我们往来的信件被人篡改了?"
"啊?哦......嗯......对,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被谁收买了,他大概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交易,于是写了中止契约这样的话上去。"我做出正经忧虑的样子来,"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人手段这么差劲,回头我稍微盘查一下,肯定就知道他是谁,想做些什么了。"
"是吗?"他笑一笑,"那......"
"哎呀,你不用管这种事,"我怕他接下去又要问我为什么要提起与方家的婚约来,赶紧打断他,"你只要替我做些我交代的事情就好了,至于这些利益纠葛,我不说的,你就不用插手了,反正你也不喜欢。"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赶紧翻个身把他带到身下,故意挑上他敏感的地方下手,"比如说现在......你只要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他瞪我一眼,却还是顺着我躺了下去。
看他这样,我感觉......自己恶劣的情绪全被挑了起来,只想欺负他一下。
于是凑到他耳边低声唤,"于铮啊于铮,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不该叫这个名字呢。"
"为什么?"他眼睛里已经起了水光,喘息也渐重,却还是力图镇定。
"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肯定笑得十分讨打,"你看,只要我这样......再这样一下......"手上施了些手段下去,"就能听到你发出很好听的声音来了......"
他气得脸通红,却阻止不了一连串的呻吟声脱口而出,印证了我的话。
"所以说,你其实......该叫‘筝'才对,乐器名字的那个字......"咬咬他耳朵,"反正,你也不会有机会证实,你到底是不是铮铮铁骨,嗯?"
"你......你这个无......"眼看他又要开始骂我,我赶紧堵住了他的嘴,用我自己的。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筝儿......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1
"三千多年前,我就在这里,第一次见到盛彤。"栖梧怅然微笑着指着面前的旷野说,"当时恢宏壮丽的宫殿楼阁,现在已经都成了尘埃。"
廖思扶一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展开一抹温柔笑容,"三千年过去你还记得,他一定很高兴。"
栖梧回过头来用手捧住廖思的脸,直直盯着他的眼,"等到将来你死了之后,我也会记住你。"
廖思在他炙热的视线下柔柔的笑,"是,我知道你会。不过,我倒是更希望,你在我死后不要想念。"
"不要想念么?"栖梧低声喃喃,"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答应我,我就不会想念。"
这句话没有得到答复。
栖梧热切的眼神逐渐黯淡,手上渐渐用力。
北风在沉默的两人之间烈烈呼啸而过。
良久,廖思微微叹息了声,"栖梧......对不起......"

第一次见到栖梧的盛彤震惊地好久说不出话。
那一袭委地长衣的人从窗前慢慢回过头来,眼中尽是孤傲,看在他眼里,是一种绝艳。
不过他立刻低下了头。
身为奴隶,不经允许怎么有资格看王的人?
似乎对他守本分的样子满意,他的王指着那绝艳的人儿对他说:"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主人,你的生命和灵魂都永远归属这个人所有。"
他低头下跪应是,面上神色不动。然而俯身的一瞬间没有错过那人面上掠过的一抹带讽意的笑。
做王的人,他不喜欢么?
然而,每当知道王要到来的时候,他欣喜的笑容明亮的眼神很快否决了他的想法。
可是,那一抹带讽意的笑,却始终留在他心间徘徊不去。
不是没有流言蜚语的,尤其他那种足以惑人心智的美貌,说是精灵鬼魅反而还容易让人相信一些。
然而,若得那绝色姿容婉转相就,又有谁能够去在意呢?
就连一向有强硬无情之名的王,不也总是在那个人的面前立刻化成了绕指柔?
王魁梧的身影和那人站在一起,总是美的像一幅图画。
大概也只有最高贵的姓氏最强悍的战士才配出现在那人身边吧,看着无比和谐的两个人,盛彤总是会这样对自己说,若是那人能一直这样笑着,这两个男子,这样永远持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在北方的漠叶族一路南下的消息不断传来后,王终于还是披上了蒙尘多时的铠甲离开了栖梧。
送走了爱人的栖梧安静的异样。
无论是宫廷中其他人的劝慰或嘲讽也好,前线的捷报或战败的消息也罢,什么都不能让他动容。
直到最后消息传来,王被他的敌人打败了,丢下了他的宫殿丢下了他的臣民逃走了。
得到这个消息,宫中所有的人,奴隶和贵族,男人和女人,都慌乱地逃离即将倾覆的城池。
一片混乱的宫殿中,盛彤穿上铠甲,沉默地站在坐在窗前逗弄小鸟的栖梧身后。
最后,栖梧终于回头,看向那沉默的男子,"你为什么不走?"
盛彤跪下,简短地回答:"保护您!"
栖梧笑了,"你的王已经抛弃了他所有的荣誉,你不用遵从他的命令了。"
盛彤立刻回答,"我的主人是您。"
"是吗?"抬手让停在指尖的鸟儿飞走,栖梧的笑声带着讽刺,"你的生命,你的灵魂,都归我处置,永远?"
"是。"
"你......是叫盛彤吧?"栖梧慢慢走到他面前俯下身,轻轻在他耳边吐气若兰,"那么告诉你的主人,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敢看着他的脸说话?不要告诉我那是因为你谨守作为奴隶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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