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下]————逍遥候
逍遥候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关灯
护眼

“凭什么?!我干得好好的,这两天,一个盘子都没打碎过,刷出来的碗干净的都能唱歌了,凭什么不让我干?!”他支棱着头戴着口罩嗡嗡地说。
我和武阳都愣了一下。我怎么没觉出来刷碗是个这么吸引年轻男性的工作呢?!武阳又打了他一下:“嚷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去,去,把行头脱了。”
“哎,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干嘛打我的人?!”我瞪了武阳一眼,打起点儿精神很和气地对林成瑞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刷碗,如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这儿可不敢留你,要干,就在这音像店干,不干,就收拾东西走。”
林成瑞蹬了武阳一眼,转身走了。武阳和那大妈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我还是看我的电影,吃我的黄瓜。武阳凑近了低声说:“三儿,要不算了吧,你这脾气…人家还是个小孩儿。”
我没言语。“叮咚”门开了,林成瑞又进来了,行头脱了,杵在那儿看我。我扫了他一眼说:“擦擦架子上的灰,角落那儿两个盒子里的碟是前两天进的,分类摆上。”
武阳拍拍我的头,带着大妈出去了。林成瑞拿起墙角上的水桶和抹布开始干。我看了他一眼觉得哪儿别扭,说:“口罩摘了吧。” “重感冒。”他硬硬地说。
我从来不是多事的人。 这一天相安无事,晚上九点我准时带他回家。开大门的时候,他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抽抽鼻子。下完了雪,天更冷了。
屋子里的暖气修好了,热腾腾的。我在啃苹果,他跟着我准时六点半吃晚饭,我的老三样儿,这小子还真能吃,我跟大刘说了多做,他还是把菜吃了个底朝天加三碗米饭。我想想,从大衣柜底下拽出件羽绒服。去年冬天我大姐给买的,名牌,一千多块,紫色的,像打了腊的茄子,送我的时候我就看了一眼,连试都没试就压了箱底了。林成瑞那小子天天一件薄棉夹克,看他那小旅行包瘪瘪的,就不像是有厚衣服的,难怪重感冒。我把羽绒服使劲团了团,找了个破袋子装着,扔在沙发上。
我敲了敲暖气管子,他在这儿住了十几天,也知道我懒了。没两分钟,那张长三八痣的脸就出现在我房里。我指指沙发上的破袋子说:“我的,旧的,不穿了,你先凑合着穿吧,明天还降温。”他脸上的肉动了动,终于有了笑模样说:“迟哥,你人真好。”我翻翻白眼,表扬的话一点儿创新意识都没有。
他把衣服拽出来,一撇嘴说:“啊?!什么色儿啊这是,怎么跟我不爱吃的那蔬菜似的。”我看我的书,没搭理他,听他“刺啦”拉开拉锁看了半天,嘿嘿笑着穿上,在我的穿衣镜前搔首弄姿。摆了个造型说:“哎,人帅没办法,茄子也是个帅茄子。”这小子就阿Q精神这点儿可取,我笑。忽然他腆着脸凑到我跟前说:“迟哥,厚点儿的裤子再给我两条。”
“滚。” 到底还是给他找了两条我的旧牛仔裤,他个子比我矮一点儿,但胖瘦差不多。又翻了两件没穿过的毛衣,这小子抱了一堆,屁颠屁颠得走了。
电视上什么好看的节目也没有,我定在个购物频道上,看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在那儿介绍一款榨汁机。电话铃响,我皱皱眉头,这俩女人是怎么回事,白天从来不打电话。我接起来不说话,电话里袁朝阳浑厚的声音:“云迟?”
“嗯。” “你还不用手机?!我今天过来办点儿事,住在常秀酒店,你,来吗?” “腿疼不想动。”听到他的声音,我有点儿想动的感觉。
“我开车去接你,二十分钟就到。”电话里袁朝阳等我回话。 我想了想说:“嗯,半个小时后你洗干净了在门口等我。”
我给自己也留出了洗完澡再啃个苹果的时间。我讨厌两个人见了面再洗澡,没激情。 (四、)
我一开大门,袁朝阳就站在门口露这一嘴的白牙冲我笑,我感觉如果天气可以他会直接把我扑倒在地上。西厢房里林成瑞探出头来喊:“哥,这么晚你还出去啊?”这小子什么时候叫我连我那“迟”字儿也省了。我回他句:“关门,睡觉,小孩子少管。”我带上大门,知道他看见袁朝阳和他的车了。看见了你也不知道我去干嘛。
袁朝阳皱着眉头忍着,他漆黑的眉毛拧在一起,龇着雪白的牙齿,他里面很紧,虽然用了润滑剂还是紧,我知道他攥着劲等我弄完了,好把我按在下面,不过第一回我在上面是我的规矩,他肯也肯,不肯也得肯。我额上渗出汗来了,手抚摸着他的分身,看他仰着脖子低吼,分身涌了出来,我的身子也一抖,泻了出来。我趴在他身上,他坚实的胸膛热热的贴着我的脸。
没几分钟,袁朝阳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那唇在我脸上细细的吻着,躲开我的唇。不能亲我的嘴也是我的规矩。当他进入我体内的时候,他舒服的呻吟着,虽然很疼,但我的身体却很向往。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阿迟,阿迟,你怎么这么好呢。”咬我的耳垂,咬我的脖子,天冷穿得多,随你咬吧。我在撞击中呻吟,我知道我叫出声音来意味着什么,果然,他的动作更猛更快…让我也一阵阵颤抖。
我躺在床上,袁朝阳赤着身子一下一下地揉我的腿,火热的掌心摸在腿上舒服极了。他不到30岁,身体的肌肉结实有力,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前年秋天,我到市里去泡夜吧认识了他,当晚我们就上床了,第二天他开车送我回到这个小镇,从那以后,他常过来见我,这几年的热情从未减退,他说过很多次要帮我发展,时间一长,知道我的脾气了,也就死了心,只是来的次数更勤了。
他笑着按摩问我:“舒不舒服?要不要再重点儿?”我笑着点头说:“嗯,技术不错,再给爷笑个甜的。”说完我哈哈的笑,他看着我眼神又深情起来了说:“阿迟,你还是考虑考虑跟我…”我打了个哈欠说:“好累啊,送我回去吧。”不打断他的话,他又得说男人不能这样过,得发展云云的,游说我去帮他。
“今晚睡这儿吧,这么冷,你一身汗出去病了怎么办。”他有时候像我姐姐。起身拿了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说:“给你买的,要不老是找不着你,卡也在里头。”我瞥一眼看看,诺基亚最新款。
“放那儿吧,走的时候提醒我拿着。”我饭店里的四个服务员,两个厨师,连音像店走了的几个小姑娘,用的都是我送的最时髦的手机,都是我姐姐和想随时找到我的男人送的。这个估计林成瑞能喜欢,当圣诞礼物送给他,这小子肯定又屁颠屁颠得,等再有再给刷碗的陈姐。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老板。
我本来想回去,毕竟彻夜不归会损害我在那小子眼中威严的老板形象,不过被袁朝阳弄得爽了好几次,实在累得不想动,他的身体又那么热,抱着睡舒服极了,最终我的惰性战胜了我的虚荣心,我还是在常秀过夜了。
第二天袁朝阳要走了,早上缠着我又做了两次,我迷迷糊糊的睡,感觉他亲我的额头,在耳边小声说:“阿迟,今天的房间费我付了,你别着急起来,睡醒了再说。我让他们中午给你送餐。”耳朵痒痒得,我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鱼香肉丝,糖醋里脊。”他轻笑的声音,又在我腮帮子上亲了下,给我掖了掖被角。
中午服务员敲门,推了餐车进来,除了那两样还有油焖大虾和海参捞饭,这两样我还能吃点儿,还有点心和水果。我跟服务员说:“点心、水果打包。”
吃完饭,我拎着打包的东西和装在手提袋里的手机到了店里。正张大嘴打哈欠,林成瑞给我拉开门了,脸色更黄,问:“上哪儿去了,一夜没回来?”
连“哥”也不叫了,这口气是跟老板说话吗?我没搭理他,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躺着打瞌睡。听见他把抹布拎得啪啪响。那是擦灰嘛,根本是在砸店。不过,小孩子,他不也是担心我么。我瞅瞅桌上的袋子,坐起来对他说:“小林子你过来。”
他撇嘴还是走过来:“别这么叫我,跟叫太监似的。”把我逗笑了,你不喜欢?我偏叫。
我指指袋子说:“给你发福利,还有几天圣诞节了,这个算圣诞加元旦加过年的礼物,年底红包的没有。”
他歪着脑袋看,嘴里嘟囔着打开,没有我预想的眼睛一亮,这让我有些很不爽。看他把电池卸下来,按上卡,开机,熟练的摆弄着,嘴还嘟着。我踢了他一脚说:“给我放回去,老子收回来了,小屁孩儿用什么手机。”他攥得到紧,斜着眼睛看我:“半夜哪家儿手机店开门?”
“那墙角的蜘蛛网怎么回事?那架子上的灰在这儿都能看见了,还有门上的玻璃全都是手指头印儿,你一上午干什么了都?一个子儿都没卖吧,你扳着个木瓜脸谁敢进来?”我知道我有些恼羞成怒了。
看我生气了,他到笑着哼起歌来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哥,我用用你的洗衣机。”晚上林成瑞跑到我屋里来。 “不借。” “哥,水冰凉,扎的手疼。”
“用一次二十。” “哥,工资先支给我。” 洗衣机轰隆隆的转,我瞪他说:“全自动,学会了没?连洗衣机都没用过,你以前都怎么洗的?”
他腆着脸笑:“嘻嘻,家里生活困难,头一次见这么高档的。”鬼才信你说的话。
“咦,我这裤子怎么弄的。”我看他身上穿得我的牛仔裤,膝盖那儿一绺一绺的都能看到里面的保暖裤。 “嘻嘻,我自己剪的,是不是很洋气?!” “滚。”
看他讨好地把我的衣服也塞进去洗了,面上才给他点儿好脸色看。可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了,蹲那儿翻我的盘包,嘴里还说呢:“哥,你这些可是好东西。嘿,连这个你也有。放张看看哈。”
我在厨房里灌暖瓶,冲他喊:“别乱动我东西。”一会儿就听见厅里“嗯哼”“嗯哈”的叫床声…这臭小子。我赶紧灌完了水跑出来一看,林成瑞同志的脸,都快贴在电视上了,嘴里流着哈喇子,聚精会神的看屏幕上的男男运动。
(五、) 我把他提溜起来扔出去,屋里的电视上运动还在继续,这小子脚都出了门了,还恋恋不舍的下力气又看了几眼。我给了他屁股一脚,把门关紧了。
“哥,我还洗着衣服呢!”他拍着门喊。 “我给你洗。” “哥,水凉。” “我不怕。” “哥,别累着你。” “滚。”
我看了几眼,也没关,画面上改3P了,确实刺激。这不是个普通的毛片,是带情节的,说的是古罗马帝国的事儿,有点儿像《角斗士》,场面确实火。
看了一会儿,我也受不了了。和袁朝阳闹了一夜,那种感觉还在身体里蠢蠢欲动。这个小镇上我能找到的伴儿少得可怜,而且那几个人还不经常在。我的手拉开裤子拉链伸进去握住,随着画面的动作,一下一下轻轻缓解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熟悉,我在喉咙里细细的呻吟,没一会儿,我的身体颤动,眼看就要…“咚咚咚”的砸门声。
我一紧张,出来了,弄了我一手,裤子上都是。 “哥,洗衣机停了。” 这个臭小子。
我赶紧擦了,把裤子脱下来,像做贼一样,总觉得屋里都是那股味道。把碟关了,给那个执著砸门的林成瑞同志开门,果然,他先抻头看电视,见播的是电视购物,明显很失望,往回缩脚讪笑说:“哥,我就告诉你,衣服可以拿出来了。”
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晾在屋里,凑到我跟前说:“哥,让我看看呗。” “滚。” “哎呀,都是男人怕什么,他们有的我也有。” “那回屋照镜子自己弄。”
“哥,我听见你刚才在那儿看来着。” … “哥,人家还没看过呢,就让我看看吧。”他像嚼烂的口香糖。
我瞪着他,看他不拿自己当外人似的摸起我桌上的苹果,咔嚓咔嚓的啃。“你多大了?” “20了。” “身份证给我看。”
“真的,哥,我都成人了,还差几个月就20了。”跟我这儿发起誓来了还。 “够了也不行,20也还是小孩子,老实回去睡觉去。”我意正严辞地说。
他又啃了口苹果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哥,伍子跟我说你才21,只比我大一岁呢。” 大一岁也是大,谁让我是你老板。 他又被我踢出去了。
第二天我发烧了,没办法,肯定是和袁朝阳闹得狠了。早上听见林成瑞开门出去了。这孩子其实还挺勤快的,就是淘了点儿。
嘴也干干的,床头柜上水杯里的那点儿水早就被我喝了,懒得下去倒。脑子越来越迷糊了,浑身都冷,腿疼得钻心,缩在被窝里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敲门,门越拍越响,拍的我有点儿清醒了。是林成瑞的声音。
“哥,你在没在里面?” 我挣扎着敲了敲暖气管子,不是平常的“咚咚”,是有气无力的那种,浑身乏力哪儿能敲得惊天动地的。 “哥,你怎么了?” “哥,你开开门。”
我挣扎着起来下床,左腿一疼,“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门砸得更响了,声音更大:“哥,你怎么了?哥,你等着,我撞门了哈。”我躺在地上翻白眼,撞门?!他以为他是谁。我扶着床起来,身子软软的天晕地旋,拖着腿走到门边,打开,他正好用肩膀撞门一下子撞到我身上。我又一次栽倒在地上,这次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朦胧中,一个冰凉的东西敷在我额头上,我一抖哼着说:“冷。”有人扶着我,塞在我嘴里一根吸管,我一吸,一股热乎乎的水吸上来。我真渴了,使劲吸,最后没水了。屋里不知道怎么得暖和了些。有人跟我说话:“你想吃点儿什么?”我想睁开眼可实在没力气了,也确实花了很长时间仔细的考虑了这个问题,小声说:“鱼香肉丝、糖醋里脊。”有人拧我的脸。
屋里一股糊味儿呛得很,我咳了几声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听到门开关的声音。又睡了一会儿,肚皮帖到脊梁骨了,被子被人拉开,一股西红柿鸡蛋面的味道在我鼻子前飘来飘去。我讨厌西红柿,我讨厌面条,这两样在一起我更讨厌。
有人晃我:“云迟,醒醒,吃点儿东西。”谁连名带姓的叫我?我睁开一丝缝儿看,林成瑞的脸在床前。好像没有那个大眼镜,不过那颗三八痣上的毛又恶心着我了。我嘟囔着说,声音干干的沙哑:“我讨厌长毛的三八痣。”那碗西红柿鸡蛋面到了眼前,我又说:“我讨厌西红柿面条。”臭小子咬牙切齿的脸嗖的放大到脸前,鼻尖快碰到我的鼻尖了。我发现了一个好玩儿的事,哈哈的笑说:“小林子,你斗鸡眼了。”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闭着眼把一大碗面吃了个精光,打着饱嗝把碗往前一送,他接了去,坐在床边,半天没动静,我睁开眼看他,他流着哈喇子盯着我身上看。有什么好看的?我披着件外套,昨晚睡的时候光着,我低头一看,胸膛上到处都是袁朝阳啃咬过的红印,估计我看不到的脖子上、锁骨上也都是,他最爱咬那里。我哀号一声,眼前又一黑。
(六、)
吃饱喝足了半夜里我醒了,除了头还木木的,到感觉好了点。屋里亮着灯,一个毛茸茸的头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林成瑞趴在我床边上睡着了。一只手搁在我的被子上,手指修长很干燥,皮肤很润泽,指甲是健康的粉红色,怎么那脸就那么黄呢?在这儿睡可不行。我曲起手指敲他的脑袋。“哎呦。”他捂着头醒了,眼睛锃亮,喊:“云迟,你干嘛呢?!”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