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传说————浮生偷欢
浮生偷欢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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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会......
下一刻时,他已和曾经立于禁宫之中。他看到面色死灰的且初气若游丝,他看到守在且初身边的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玄,现在,你,就重新选择吧。"
轻轻的一推他,他看到自己身上产生了一个漩涡,身不由已的,他朝那个漩涡飘去......
然后,他和自己,那时的上官破玄,重合了。
--他真的,回到了当时!
且初的呼吸好微弱,似随时都会断了一般。
他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中。
心好痛!
且初,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然后,般若出现了。
他知道般若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可是他浑身无法动弹,似陷入梦餍一般,他静静待般若说完。
--般若,你不该死!可是,为了且初,我只有让你死!
啊!
我在说些什么?我在想些什么?
他悚然而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重来一次, 我的选择仍不会改变??
上官破玄,般若是你妹妹啊!这么多年来,相濡以沫的亲人,你居然仍愿为了一个外人舍弃她?!
你不能!!!
可是,可是,不如此,且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夏候且初就这般重要?
为了且初,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会在意其他?般若虽然重要,可是比起且初来,我宁舍般若。
般若和你多年情感,你真能割舍?
我对不起般若,我愿渡毒在我自己身上,可是, 我无能为力,只有般若能救他!
只要且初安好,谁死了都没关系!只要且初好好的!
我只要且初安好!牺牲了什么,伤害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且初安好!!!
他苦涩的笑了:曾经,看,重来一次,我的选择依然不会变!
我以为我会改变,可是没有。
--这就是命运,我始终无法改变的命运。
微笑叹息着,他重复了那时的,抉择!
......
再回到当下时,他木然。
了悟的低语,"原来,只要对他的爱恋不变,即使重来再多次,我的选择,仍不会变。"惨然的笑,"对他的爱恋,就像是奔流在血液中的毒,除非流光了最后一滴血,否则,它永远存在。"
曾经柔声说,"既然如此,还生什么气?明明爱着,又何必逃开?"
"在他身边,我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这样子的一个人,怎么能在他身边,怎么能幸福?"
曾经淡淡就,"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你仍会舍弃般若。"
是啊,爱他爱到了甘愿割舍一切!!
曾经正视他,不容他逃开,"已经牺牲般若了,你只能好好的活下去--般若,是要你幸福的。"
破玄惨然低语,"在牺牲了般若之后,我无法再和他在一起。"
"般若救他,只为你爱他,你想和他在一起。如果,在般若牺牲后,你却不和他在一起了,般若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你,是让般若白白牺牲吗?还是说,你对他的爱,只能如此了。"曾经犀利的说道,"只能背负到这样了,在牺牲了一个人后,因为你的罪恶感,就再也不能也不敢爱他了。你的爱,就已经到尽头了吗?"
"......"

"浓情痴缠,本就是南柯一梦。梦醒,情灭。"略带冷漠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生死有命,情爱是孽,相欠的,已然还清 ,你,又何必在意?"
浓雾中,明空僧缓缓走出,"人间情爱,本就是镜花水月,何苦执着?破玄,不如遁入空门,随我修行,渡化痴迷众生。"
曾经笑意盈盈,"做和尚有什么好?破玄,跟我走好了,俊男美女统统有,百花丛过,半点不染心,有何不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从此以后,是和曾经一样,过着糜乱而放纵的日子?还是和明空一般,饮下孟婆汤,忘尽前尘,割舍爱欲嗔痴喜怒情仇?

"我,舍不下且初。"沉默到最后,他终于开口,"我放不下他。不管背负了什么,背叛了什么,我仍要在他身边守着,不离不弃,直到他把我割舍、把我抛弃那一天。"
"你确定了?"
他坚定点头。
曾经叹息,"玄,明知不该,但我还是要说。你回到他的身边,只有身死。"素手一挥,下一刻时,他看到了未来......
轻轻笑起来,"曾经,为何给我看这些?说不能让般若白白牺牲的是你,让我看到我破碎未来的,仍是你啊。"
"我很矛盾。"她坦认,"想让你尽心逐爱,可是,却又不舍你那伤痛的结局。"
清明的眼直视她,"我要在他身边。即使最终仍是被他舍弃,仍然爱他。"
"可会后悔?"
俊美的脸上出现一抹云淡风轻的笑,"不悔。"
转身,他大步前行。
般若,对不起,我对你不起。
可是,若是重来,我的抉择仍不会变。
宁可一生背负着割舍你的伤痛,却仍是不悔。
为了他,不悔!
般若,别了。
我不舍他。
绝不!
且初,且初,就算你会亲手杀了我,仍是不悔的。
执迷!
执迷!
我为何就如此执迷不悔呢??
为何就是如此爱恋着你呢?!
为何,你就是不爱我呢???

他没有听到,曾经的叹息,"万年过去了,巽,你也轮回了这么多次了,为何对彻的迷恋,一如既往呢?什么时候,你才能放弃这个永远只知道利用背叛伤害你的人呢......"

上官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
只知道,天黑了,又明了,又黑了,又明了。
我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等破玄回来啊。
等破玄回来?
他已经走了,他说过永远不再见我了。那么,"永远"是多久呢?"永远"过后,破玄是不是就会回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破玄,好冷呢!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快来用你的体温温暖我。
破玄,快回来!
你真的再也不见我了?你真的"永远"不再见我了?
"永远"过后,你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冷呢!你,可还会关心我?你,可还会挂念我?
回到我身边吧!

一条人影从林中飘飘忽忽的走出来。
是破玄!
上官破玄就站在他的面前,痴迷而悲伤的看着他。
破玄又回来了,"永远",已经过去了吧?
痴痴傻傻的看着破玄,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可以,再多看一眼吧,今后,就只是欺骗,就只有背叛,就只剩下伤害。
如果可以,我多想杀了你。杀了你,就再没有谎言,再没有伤痛,再没有心碎!
如果可以,多想吃了你,就这么把你溶入我的骨血中,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没了你我之后,就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失去你。
如果可以!

上官把他紧紧拥在怀中,吻,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我爱你!我爱你!"颈项交缠时,上官声声诉说着爱语。
"初,我是那么的爱你!爱到什么也没有办法去想,除了你以外,我什么都不想要!"
要崩溃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痛楚?
要爱到什么地步,才会如此不可自拨?
"就算是骗我也无所谓,说你爱我吧!"
像是痛彻心扉的低语,随着他的吻落在他苦涩的吻中。

交缠着,痛楚着,欢愉着......
......好热......

紧紧拥住破玄的颈,他喘息低诉,"......我,爱你啊......"
......被他碰触的地方在燃烧......
......心中似有什么被溶化了,流泄一地似的......

......好热......

上官,若我离开你,若我放开你,若我杀了你,哪一样对你,才是好的呢?

......好热......
热得他不能思考,只能与他,在欲海中,载浮载沉......

不放你!
绝不放你!
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死在我手里!!
不放你,再也不放你了!!


七,深情烙

鲜血自他左肩滴落,那是刚才的合欢在他强行进入时,破玄咬的。
没有任何前戏,他直接就进入了他,狠狠占有他。看着他因剧痛而扭曲了面孔时,在心疼的同时又闪过快意,于是激烈宣告,"痛,才能让你记住--这痛,是谁给你的!"狠狠律动着,也恨恨宣告着,"--这是对你擅自离开我的惩罚!--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在他疯狂的律动中,他也不喊痛,只泄愤似的咬住他的肩头,一直不放,直到结束。

"不许再离开了。"搂紧了他,生怕他跑了似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许离开。"
"嗯,"他柔顺的点头,让他心情不由大好起来。
"好了,让我给你包扎。"破玄取来伤药,细心给他涂上。
那奇异的香味,沁人心脾[自由自在]。
一天下来,伤口越痛越剧,于是忍不住问,"你给我上的,是什么药?"
破玄笑,笑得奇异,"伤口越来越痛,是不?"
他点头。
"那是祛腐生肌膏啊。"
闻言,忙一把扯下肩上包扎物,嚷道,"干嘛?嫌我还不够痛?"
他的指尖轻柔的抚过明显加重了伤势的齿痕,叹息一般的低语,"因为,我要让你对我毕生难忘。"

且初,明知今后你我的结局是已注定,明知你只是在利用欺骗我,却,仍在奢望--仍在奢望着你能真爱上我--明知你没有爱过我,却仍想在你心上、身边留下印记--不能铭心,至少能够刻骨。

"这印记是永远不会消失了。"眷恋的吻落在齿痕上,"今后,你看见这伤痕一次,就会想起我一次。"满足的叹息着,"就算你想刻意把我遗忘,这伤痕也会提醒你。"
"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你?"拥着他,夏候且初有些疑惑,为何突然做出这等举动?
深邃的眸子望定他,却不语。眸中,是复杂深幽的情感。
夏候且妆有些心惊,莫非,他知道了......
上官终于开口,"初,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是真爱且深爱我的,那么,请你答应我,别让任何人看见它、抚摸它--它只属于我的,好不好?"
轻怜蜜意的吻落在他的鬓角,"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他仍坚持,"我要你答应。"
看了他半晌,他终于缓缓道,"我答应你。"
闻言,他笑,笑得欣喜又忧伤,他抚着自己肩上夏候且初当日留下的齿痕,轻轻道,"这一生,我都要让它留着。"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这个男人,是爱惨了自己......
原该欣喜的,--他越爱自己,可供自己利用的筹码就越大,只是,心中为何那般酸楚、那般沉重、那般涩然......
上官突然拿出一双耳针,笑吟吟,"这双耳环,我把它交给你。"
说是耳环,实际却是一双耳针。一颗晶莹璀灿的物品后直接是耳针,那物品虽只小小的一颗,却是平生见惯珠宝的夏候且初生平第一次看到,不由奇道,"这是什么?"
"是商人自远方带回来的,他们把它叫做钻石。他们说,钻石不会被消毁,纵使物换星移,纵使沧海桑田,它却永不改变。商人说,在西方,钻石往往象征了天长地久,所以,我把它送给你,但愿咱们的情能如钻石般恒久不变。"
夏候且初笑,"我一个男人,戴一双耳环成何体统?不如我戴一只,你戴一只好了。"
他惊喜,"你可知,戴上了,我就不许你取下了。"
他淡笑,"有何不可?"取过一只耳针,直接穿过自己耳垂,也不顾有血流下,转过头来,笑问,"好不好看?"
烛光下,但见他眼波流转,鲜血流下,更映得他绝美无双。他不由痴了,良久,方道,"你戴一只,我戴一只,很快谁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是一国之君,我不容许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我不戴了,你戴一双吧。这样,谁都不会怀疑我们的关系。"
他气恼,"你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不是。"他忙忙解释,"我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恨不得告诉通天下的人,你是我的。可是,你是一国之君,我是魔教之主,且又是你的臣子,我们若一人戴一只,世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想,世人会容许他们的国君与一个男人有暧昧,且是与他的臣子、魔教教主牵扯清?所以,我不能戴。"
他释然,"好吧,就戴一双好了。"这样,即使他们看到上官二字,也只会想到般若身上。取过另一只耳针交到他手上,"那,你给我戴上这一只。"
他犹豫了,"可是,你并没穿耳洞。"
"那有什么关系?"白他一眼,"看,这边也没穿耳洞,快,直接给我戴上。"
"可是,我不舍得自己让你流血。"
他似笑非笑,"那,我第一次流那么多血,你,就舍得?"
"我......"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那,那是不同的。"
"我不管。"他如猫般偎过来,"我自个儿戴了一只,你也得给我戴一只。"
蓦然间,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惊又喜的,他替他戴上了这只耳针,温润的唇舔去了他耳上的鲜血,誓言在他耳际响起,"我这一生,绝不负你。"
他心中,是感动也是酸楚:这一出戏,是越来越走近落幕了。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的,可是,他的心,却无法一如初衷般坚定......

 

八,奔战

军情急报:柔然倾举国之兵,全力攻向天朝--边疆告急!

"诸卿对柔然入侵我朝一事有何高见?"端坐在朝堂上,夏候且初冷冷的扫过整个朝堂,让诸大臣纷纷低下头。
"微臣以为,应立即派兵前往平定才好。"丞相率先说道,"柔然野心勃勃由来已久,此次入侵更是处心积虑,若不即刻平定,臣恐国有大变。"
"臣以为不妥。"九门提督道,"柔然此次入侵我朝分明是蓄谋已久,且趁我朝先帝驾崩之机倾举国之兵,更显示其孤注一掷的决定。此时柔然正气盛,若在此时与其短兵相接,臣恐怕......"
夏候且初含笑道,"卿的意思是主和?"
"正是。"见皇帝神色平和,九门提督遂点头称是。
"荒谬!"谁知皇帝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喝道,"堂堂天朝大国,岂会畏惧小小蛮邦?!"
众皆低头不语。柔然人生性残忍好杀,烧杀抢戳无所不为,和这样的民族这样的国家交战,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因而不似平时的争着出征,反而人人避犹不及。
夏候且初极力压着心头那团怒火,细心思量着谁是最适合的出战人选。这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清清楚楚传来--
"臣,愿前往平乱。"
抬眼望去,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温和又坚定的说道,"臣,愿出战柔然。"

"明天就要出征了 ,你,自己小心。"
"嗯。"
抚过他的长发,叹息一声 ,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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