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麻岛的海————锐儿
锐儿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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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跑得汗流浃背的星星一把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石头挥起拳头使劲儿击打在星星的背上,之后一下子攥紧了他的衣服,似乎怕他又跑了般,"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他哭着说。
"别哭了......"星星揉了揉石头的柔软的头发,吻了吻他的眼睛,"好了,别哭了。"他轻声细语的哄着,"我不是来了吗!"

星星牵着石头回去他们约好的房间。他们曾经在这里激情缠眠,彼此拥有。石头本以为这就是永远。但"什么"又是永远?
"你吃晚饭了吗?"石头关切的问星星。
"没!"星星看起来好像很疲倦。
"我去弄点给你吃?"石头很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觉得很害怕。
"我不饿。"星星拽住石头的手,一直把他拽到沙发边,"坐。"他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石头坐下了,却不是坐在星星旁边,而是坐在了他的腿上,这样的姿势他可以不看星星的脸,星星的身体好暖。石头忽然想变的超级性感,如果可以因此挽留下星星的话。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石头......"星星推了推他,"别这样。"他轻声喃喃,"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谈谈的吗?"
"不!!"石头紧搂着星星的头,他越来越害怕,不禁有些颤抖了。
"石头,求求你......"星星哽咽了,"放开我!!你把我搂疼了。"
"不!!"石头更用力了些。
"石头,求--求求你。"星星使劲儿把他推开,"我们做好朋友好吗?"他说。
"不!!!!!!!!!"石头哭着,又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星星。他的心好痛,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按照预期发生了。
"我忘不了他,怎么办?"星星喃喃。
"你不爱我了吗?"石头的眼泪掉在了星星的唇上,又冰又涩。"你说过的,你说过你爱我的。"
"我喜欢你石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再伤害你了,你懂吗??"星星今夜来,就是要和石头说这一句话,"石头,我们做好朋友吧!"
"啊......"石头痛哭失声起来,他的耳边回荡着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声。
"别这样,石头,石头!!!"星星扳过石头的脸,努力让他停止流泪,"别哭,石头让我们好合好散。"
石头泪流满面,他该用什么来挽留一切?
随手抄起不远处的靠枕,"我恨你,我恨你!!!"石头狠狠敲了星星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石头脑袋里面突然出现了经常会在电视里看见的情节,女主角使劲儿的挥舞着枕头,鞭打着男主角,直到枕头里的羽毛飞遍了整间房间......
可石头却没有办法亲自感受这样的画面,因为星星已经拽住了靠枕的一边,他一把将靠枕抢了过去,随手扔到了身后面。"石头,你冷静点,听我说!!"
石头望着星星的脸,他迷恋的脸!石头闭紧眼睛,寻觅,他想找回曾属于他的温暖。
但就在要碰到星星嘴唇的时候,他却躲开了。
石头睁开眼睛,有些怨恨的望着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绝情?!"他张开嘴,狠狠的咬了星星的脖颈,直到有血的腥味......
星星一定很痛,但他却忍住了,一动不动,任凭石头惩罚着他。

"我不再这儿住了。"不知道过去多久,星星在屋子里乱转,石头呆呆坐在沙发上。
从地上捡起那个漂亮的黄色靠枕,星星还是决定回家去住。"你晚上住在这儿吧,明天早上走的时候,把门锁好就行。"星星将靠枕放回到沙发上,随手拍了拍石头的肩膀。
"别走。"石头拽住了星星的手,他仰起头,在灯光下,看见星星领口的鲜血,那是他刚刚的杰作,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这么晚了,没有车了......"石头站起来善解人意的说,而其实他还想和星星多呆一会儿,因为石头不清楚自己该如何熬过这个难挨的夜晚。
星星有些为难,这个时候和石头呆在一起,只会让他觉得压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恩,好吧!"但看着石头殷切的眼神,星星还是心软了。"你睡床,我睡沙发。"星星将背包丢回到沙发上说。
"我们不能一起睡了吗?哪怕什么都不做?"石头这么想着,但当然他不会说出来。
"怎么可以,你明天还要上班,你去睡床吧。"他说。
"不了,你去吧。"星星翻身躺倒在沙发上,闭紧眼睛准备睡觉了。
石头呆呆的站在沙发边,久久之后,他才走回了屋子。
听着脚步声细细碎碎的消逝不见,星星才睁开眼,这个夜晚,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关灯了,屋子里很安静。
石头坐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精神有些麻木。可能是悲痛过头了。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一分钟后,就又站了起来。
心酥酥的痛着,像被放在油里煎了一般。
不知道过去多久,石头拖着一床被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抱着被子,依在门口,看着沙发上星星的身影。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虽然想要帮星星细致的整理好,但现在只要一靠近他的身体,石头的心就好痛,泪就忍不住要掉下来。
石头急忙转身,回屋子里去了。
所以他没有发现星星拽着被子,转过头来望他。
"什么时间了?"躺在床上的石头猜测着,脑袋里却混乱一片,为什么这个夜晚这么难熬过去。他辗转反侧,站起来,躺下,躺下又站起来。
"心里好难过。"石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要窒息了,他走到窗边,推开窗,一股冷风侵袭了他柔弱的身体。石头向下望了望,"真高啊。"他想,"从这里跳下去,就不痛了,解脱了!!"但他最终还是没能做到。
将窗子关好,石头才觉得自己好冷。他抱紧自己的身体,希望给自己些许温暖,但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真惨。"他忽然这么想着。
感情这种似有似无的东西,石头想不到,它却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虽然不至于将人杀死,却可以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石头一夜没睡,天亮的时候他走出了房间,先去冰箱里翻了翻,只剩下几个鸡蛋了,又去翻翻看厨房,还好,还有一包面。他要给星星煮一顿早餐,"星星昨晚就没吃过。"一个晚上,石头想了很多,却都理不出头绪,只有这件事情,他觉得现在还可以去做。
面煮的很软,上面打的鸡蛋很圆,热气腾腾汤上面,浮着几个小小的葱花,可以说是一个艺术品了。
虽然不是什么很贵重的食物,却包容着一个人的所有不舍与留恋。
石头没有去叫醒星星,他不清楚自己还有这种权利吗!?他只是将面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趴在旁边一直等他自己醒过来。
不久,沙发上就传来了嗽嗽的声音,石头转过头,看见星星也起来了。
星星的脸色不比石头好看到哪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似乎告诉石头,他其实昨晚也一夜没睡。
"哼......"石头发现自己的嗓子一夜之间已经哑了,居然需要轻咳一声才能缓解说出话来。"吃完早餐再走吧?!"他说。
"不了。"星星抓起背包说:"我有些东西落在了家里,现在要回去。"他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石头站起来,不清楚该说什么挽留他。以前他可以撒娇任性,但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除了眼睁睁的放他离开,他还可以做些什么?!
门开了,又关上......
星星匆匆而去。
这像他给石头的爱情,敲开了他的门,又狠心的将自己的门关上了。将石头独自留在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石头低下头看了看面,若有所失的坐下,又站了起来。
石头很快就追上了星星,也许星星真的很疲惫,他走的相当慢。
石头看见星星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就不知不觉跟在他后面。因为石头的知觉告诉他,星星并不是要回家。
石头又一次猜对了,他真不知道该夸奖自己聪明,还是嘲笑自己的愚蠢。
医院,小桃住的医院里面,晓源一定也在里面......

石头在医院门口踌躇,他害怕看见真相。他不断欺骗自己星星不过是身体不舒服,过来看病的。或者来看什么熟人。
石头想离开,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走了进去。
※※※z※※y※※z※※z※※※
医院的走廊里。
小桃还在睡着。她平时没有这么早醒。晓源却醒着,他最近总是失眠,然后脑海里出现很多有的没的事情。偶然抬起头,晓源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房门前闪过。
晓源皱了皱眉头,本来告诫自己别去,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也许晓源也想见到他吧?!
"你怎么又来了?"医院的走廊里还没怎么热闹,人们都在沉睡着,星星和晓源站在走廊里说话。
晓源显得很不高兴,星星一直垂着头。
"我不是告诉你别再来了吗?"晓源说:"你昨晚也来过了是吗?"
"怎么不说话!!?"晓源推了把星星。
星星的身体晃了晃却依然一言不发,也许是不清楚该说些什么。虽然那么强烈的希望见面,可碰面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难挨的情绪。
细心的晓源发现了星星颈上的伤口,"脖子怎么了??"他着急的翻开星星的领子,仔细的查看着,"谁咬的?"晓源抬头责问星星,"都肿了。"
星星却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晓源的肩膀不住的低声喃喃,"别推开我,别推开我,求求你别推开我......"

石头站在不远的拐角处,他歪着头,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他该心痛的,却没有。也许昨夜痛得崩溃了,人就再也不会痛了。他甚至觉得有些释怀,在知道真相的这一刻......
在石头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走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什么地方?"他不太知道。突然出现的橱窗让他猛得停住了脚步,"原来是那个蛋糕店。"原来石头想来这里。他像七夕那天一样,蹲在橱窗前,像个孩子一样贪婪的向里面张望着。
"原来还有那款德芙巧克力。"石头一直以为过了七夕就不会有卖的了。
绿色的五角星盒子,薄荷口味,它的名字叫《星愿》。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名字,石头才会让星在七夕买给他的。因为七夕是"星星"的节日。
牛郎织女本没有什么好下场,石头忽然很后悔,不该挑这样的日子,任性的要星星送他什么巧克力。现在他吃了那盒巧克力,他爱上了星星,他无法再从这段感情里面抽身而退的时候,感情却结束了!!
石头无力的翻身坐在了橱窗下面,也顾虑不了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他现在只想找星星回来。如果真有忘情水该多好,喂星星喝一点,让他忘记晓源。或者干脆自己喝一些,彻底忘记星星。但没有......
有的只有悲伤和无法抑制的留恋。
石头翻出电话,他在晨光中,用颤抖的手给星星发短消息过去。
"星星,我不想结束,我的心告诉我不能结束。请别结束好吗?给彼此一些时间,行吗?"
星星没有回他。
"星星, 突然发现铃声改成了浪漫满屋的命运,现在的情形很相似,星星是英中,石头是智恩,希望最后英中真的可以回来找智恩,回来吧......石头也会很珍惜的!"
依然没有回答。
"这样发短信可能让你觉得很烦,可石头控制不住,只希望星星快回来,回来吧......"
重复重复,石头不厌其烦的重复这这样的话语和发短消息。
"石头从没承诺过什么,但以后真的不会伤星星负星星的,相信石头吧,回来吧......"
回来,回来,回来,石头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手指就在手机上一遍遍的这样写着。那几个健子都已经发热了,却依然没有爱的讯息。
"石头真的舍不得星星,非常非常舍不得。我们的一点一滴都融进了我全身的每个细胞里面。开始的并不简单,忘记又谈何容易。"
"回来吧星星,石头离不开你,石头不会伤你的,星星真的不要石头了么?"
当石头注意的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将他围了起来。
石头晃晃荡荡的爬起来,觉得自己真是难看。他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是觉得应该离开那个蛋糕店,离那个有太多回忆的《星愿》远点。
走了几步,石头就走不动了,他靠在梧桐树上翻开手机,依然没有得到丝毫回音。
"我的爱人,石头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人......"石头继续给星星发消息,他的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了,最后一条,最后一个机会,"我只想问你,你还会回来么......"
很久之后,手机的铃声告诉石头,星星终于回应了,虽然他只给了石头三个字,"我想想......"石头却已经欣喜若狂的泪流满面。

晴天,青岛依然是个晴天。
爱情在晴天里断裂,不清楚还会不会再连接到一起?
不论是石头,星星,晓源和小桃,他们都各自选择了绝望和不归......

之后的日子是等待,石头在等星星,因为他答应石头,我想想!
石头在猜测星星是否在等待晓源呢?
而晓源又再等小桃,等她主动放他离开。
他们几个人,虽然对结局都心知肚明,却还是不免一意孤行......

一周后,石头没有等到星星的归来,却意外的接到了小桃的电话。
她约石头晚一点到她的家里来作客。

本来石头在电话里拒绝了小桃,他不想与晓源有什么纠集,特别是现在的时候,看见他的脸,石头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无端端的想着去伤害他。
但石头还是去了,因为小桃说:"星星也会来哦。如果你不来,就会错过一出好戏了!"

那栋小区的房子都价格不扉,石头听同事说过。
当他按照小桃给的地址来到那扇门前的时候,石头犹豫了,他转身想离开,但最后还是按响了门铃。
铃声是很可爱的声音,让石头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小桃时,小桃灿烂的笑脸。
"来了,来了!!"石头没想到会是小桃来开门,他一直幻想会是晓源。因为他猜测晓源也许并不知道今天小桃的盛大宴会,石头想趁这个机会,偷偷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桃的笑容依然甜美。
"进来啊!"她冲着石头说:"呆站在门口干什么,星星已经来了!!"
门口的鞋子,石头认得。
石头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阳光明媚的客厅,白纱的窗帘随风轻摇,晓源脸色苍白的站在窗前。而星星就坐在不远处的红色沙发里面。他们一起向石头的方向望来,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坐啊。"只有小桃笑的一脸灿烂。她招呼石头坐在星星身边。
"哦。"石头手足无措的应着,望向星星。星星却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晓源将小桃拉到一边,低声问她,"你究竟要干什么!?"
"吃饭啊。"小桃却回答的很大声,似乎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一般。
"我生病住院的时候,石头和星星都帮了很多忙,不该请人家吃顿饭,表示感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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