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蜻蜓————MS路人
MS路人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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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拨,一接通我就一气儿的倒:"你哥呢?放假都干些什么啊?今天有出去么,去哪拉?韩笑~韩笑经常去找他么?~"再要说,被她打断,说的简洁明快:"做2路车到终点站下,转乘21路,方向别弄错,去莲花山的,到了倒数第二站下,你要来不来啊,我挂了,你别再打了了哦,电话费很惊悚。"我还觉得嘟嘟的断线声更惊悚呐。

神经,鬼才要去那郊区呢,那么远。我宁愿回去听兄弟们鬼哭狼嚎,程玺他谁啊他,爱干嘛干嘛去,老子管不着也不想管。
我绕着街心广场转悠了2圈,转悠着转悠着,转到公车站台,好死不死有2路车。去佳宝买点老爸最爱吃的鸭舌头好了,恩,在佳宝下。我对自己说。晃悠悠的上了车,却一不小心坐到了终点。好死不死的又让我看到了刚好开过来的21路。好吧,既然天要安排的那么巧,我就去看看小脱那丫头好拉。恩,绝对不是我特地要去的。(满头黑线= =|||)

倒数第二站是莲花新村。一下车我就晕了,一水儿的花园小别墅,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不敢再打电话,发了条短信过去。没一会,小妮儿跑跑跳跳的来了,穿了件以前没见过的嫩黄色套头薄毛衣,窄窄的裤子裹着腿,裤脚全收在短靴里了。我忍不住皱眉,虽是在南方,可毕竟是冬天,他们兄妹还真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

被领着七拐八弯到了她家,两层半的别墅,和一下车看到那些在外型上没什么区别,装修算是简装,没搞得多花哨,不过还是让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小脱听了,特虚伪的谦虚:"哪里哪里,我就一乡下人,进城一次都难啊。"是啊,现在有钱人都在乡下。

她爸不在,她妈坐在厅里看电视,抱着盒面纸对着部韩剧哭得淅沥哗啦的。我站那,进退两难。硬着头皮叫了声"阿姨好"被无视后,捧着受伤的心被小脱拉到了二楼。
二楼看起来应该是个四室一厅。起居室格局和一楼客厅布置差不多,也放了台电视,然后是茶几,沙发。不过茶几上放的东西显然没楼下那个多。小脱说:"你坐会,等我一下。"咚咚咚的跑下楼去,过了一会上来,捧着一堆果冻牛肉干杏仁什么的,全往我面前摊。又跑过去开了电视,调了个音乐台。

"说吧。"她终于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我的旁边,啃着块牛肉干特严肃特深沉的看着我。
"啊?说什么?"我一下子迷糊了,不能领悟她的意思。
她敲了敲我的脑袋:"笨哦,刚才你电话里不是挺能说的嘛,继续啊。"
我深深的"哦"了一声,却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她也不催,吃完了牛肉干吃果冻,终于在吃到第七个的时候说:"真不知道你们2个在闹什么,回来后没联系过吧?那韩笑跑我们家跑的都比你勤,我爸妈都开始奇怪了。"吸了一口果冻,继续说"我哥今天终于被他磨的捱不住,这不,跟他出去了。"同情的望了我一眼,低头专心的开始嗑杏仁。

我拿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抓抓头发,站起来;"不早了,我得走了,这会儿回去刚好赶上晚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
小脱微微侧着脸,逆着光看不太清她此刻的表情,只依稀感觉她在笑,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狼狈。她说:"那么急?本来还想给你看我哥以前玩COS时照的照片,很帅的哦,他房间还有一些他收集的东西,哎,不过我想你不会感兴趣的拉。"挥挥手,看起来真的很惋惜的样子。
我看了眼窗外,天还亮着,拿了块牛肉干,狠狠的啃进嘴里:"其实,也不太急拉。"
她满意的跳起来,跑进房间拿了一张光碟出来,同时向楼下喊道:"妈,我同学今晚在我们家吃饭,你多做些好菜哦。"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干脆坐下,看着小脱把碟子塞进机子里。
照片大概是扫描进去的,压成的碟,没有数码的清晰,不过也算是能够看清。
先是几张小脱COS的人物,不知道是哪个少女漫画里的。然后是几个不认识的女孩子。我没什么兴趣。小脱嗑这杏仁在旁边很兴奋的介绍,这是某某,这又是某某,如果可以快进我真的很想。
"呵呵,注意了哦。"小脱抽了张面纸,在都是碎渣的嘴上随便擦了下。
一指,"我哥。"我登时睁大了双眼,"女的?"程玺淡妆,金色的眸子,有尖尖的耳朵,逸动的长发,冷漠而残酷的眼神,手中是光华幻动的刀,身上的衣服倒不复杂,白色的无袖短襟,有护腕。黑金的图案做边,腰上系过一个腰带,也有着华丽的花纹。腿露出修长萤白的一截,底下是高过脚踝的护膝?。赤足。坐在一个黑衣男子身边。(汗,不玩那个很多年,形容一定有很大偏差。泪~)
小脱不屑"阿修罗,圣传没看过么?他旁边那是夜叉。"
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我看过,初中第一次看时,一直把阿修罗当成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接下来连着好几张都是圣传,只是摆的POSE和背景不同。
当小脱的热情的解说从圣传过渡到东京*巴比伦的时候,我看到了韩笑。和现在没有太大变化。程玺背靠着一棵树,下巴被韩笑微微勾起,颈部拉成一个好看的弧线。能隐约看到白皙的脖子上绘着的一片红色的樱花花瓣。

小脱笑得非常的狡猾,带着点得意:"怎么样,很不错吧。当初照的更多,不过没能都留下。"我说:"切~"
她一瞪眼:"怎的,不服气?本来还想带你去我哥房间参观参观的,哎~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我要反驳要说些什么,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她妈在楼下喊:"你们2个下来吃饭吧。"

一下楼,就看到程玺和韩笑坐在客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程玺歪在沙发上看电视,韩笑则端端正正的坐在另一边,看见我,客套的笑了一下。
小脱一见这两人,转身噔噔又跑上楼,估计是收拾那碟片去了。我记得,他哥对那些有点偏激的厌恶。

我挨过去,别扭的打了声招呼,程玺没动,眼轻描淡写的扫过来,溜了一圈又回电视荧幕上去了。不过是娱乐新闻,有那么好看么?我在心里唾了一句。倒是韩笑倒了杯茶放我面前,这举动却只能让我越发的不爽。

吃完饭,在客厅小坐了一会,起身告辞。韩笑说春节期间,可能这会儿已经没车了,要送我一程。我看了眼程玺,他没什么反应,啃着饭后水果依旧看他的电视。

不晓得为什么心里一酸,居然感觉有点委屈。跟韩笑就要离开。快走到大门时,忽然听到程玺不咸不淡扔了一句过来:"有点迟了,今晚就住这吧。"心里大大的吃了一惊。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不再是像之前那么飘忽的眼神,笑:"我们也好叙叙旧。"
也许是因为这是他今晚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有些受宠若惊。可还没等我意会他话里的意思,就被韩笑抢了话。韩笑说:"这不好吧,我送他回去其实也挺方便的,小玺,你看这~"
程玺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韩笑皱了皱眉:"方不方便我说了算,还有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再叫我小玺拉。好了好了,你就先回去吧,过几天都会很忙,不要再约我了。"走过来把我拉到沙发边,递了座机过来:"乖,打个电话回家,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我说哦,拨通了才幡然醒悟,我没打算今晚待这啊。老爸已经在那头拿起了电话:"新年好,请问你找哪位。"程玺见我愣着,过来抽走听筒。就听到他说:"叔叔新年好,我是齐宇的同学啊,他今天到我家拜年啊,这会天都黑了不好叫车,我家又远,他今晚就住在我家了好么?啊?不麻烦呀,没关系。恩恩,我叫他听电话。"
递过听筒的同时又对我笑了一下。

我无奈的接过听筒,听得我爸在那头说在人家那要懂事有礼貌不要添麻烦什么的,恩恩啊啊应和了两句,无力的挂了电话。

韩笑一走,程玺也不看电视了,拉我上楼。小脱屁颠屁颠的在后头跟着。

直接进了他的房间,小脱在门口止步,可怜兮兮的叫:"哥~"那叫一个柔肠百转。程玺赶苍蝇一样把她撵开:"老规矩,我房间,擅进者,死!"门"碰"的一声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该死的,看样子小脱根本不能随便进她哥房间嘛,那刚才还敢忽悠我。想到自己刚才被那丫头耍弄就非常的不爽。

程玺的房间蛮大的,朝南,采光通风都不错。还带了阳台和卫生间,显然是主卧。入眼便是一张铺着淡蓝色床罩的大床,还有个非常大的组合立柜,有些格子里放书,有些格子里放着模型之类的东西,相比起来衣橱就显得小了,是结合墙壁做的壁橱,没有书桌,有个角落里铺了块厚厚的地毯,周围扔着几个抱枕。一张矮方桌放在那里,上面搁着台笔记本电脑。
看来他家里人真的很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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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后,我局促的站着,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凳子什么的。程玺随手指了下床,要我先坐在床上,他则走到那个铺了地毯的角落,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又拖了个抱枕垫在身后。然后就打开电脑不再理我。
我目瞪口呆,不能相信他居然这样,之前对我不理不睬,在我要走时开口留我,可却又在我留下后让我自生自灭。我低着头,脸上没表现什么,心里却是气得不行了,低着头坐在那里,越想越是委屈。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对他说:"程玺,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口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怨怼。
他抬头,像是才发现我一般,轻轻的"啊~"了一声,眼睛里是很单纯的疑惑:"怎么忽然又说要回去了?现在很晚了啊,没车了。"
我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一赌气,坚持道:"应该还有出租车。"
他也不劝阻,站起来披了件外套:"好吧,那我送你出去好了。"
"你~"我一口气窒在胸口,没想到他的反应是这样,原来说那话就是赌气,现在好似生生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低头克制,手气得都微微有些抖了,塞在口袋里,紧紧攥成一团。

一出门,就被夜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程玺在旁边安静的走着,我吸着鼻子跟在他身后。
他带着我七拐八弯,小区的别墅都一个样,我又心有所骛,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走的和小脱带我来时的不是一条路。
等发现不对时,我已经不辨方向的被他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黑呀呀的一片,不远处依稀是起伏的山峰。
"程玺!"我叫住他,满心的疑惑和不安。
他回头看我,眼睛里一道亮光划过,我觉得说不出的骇人。
我拿手机,翻通讯录,我记得有存叫车的电话的。

他过来,拿走我的手机,又在我没反应过来前搜走我的钱包,微笑的对我说:"跟着我或者是自己走下山?"我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说:"不是吧,半夜来爬山?上去干什么啊。"
"你跟着就是了。"他见我不动,过来拉我,手暖暖的。

山上有个庙(汗,八素偶洒狗血,是真的有个庙,偶发誓!!),烟香老远就能闻到,伴着一两声狗吠传过来,说不出的诡异。
程玺拉着我过去,一转过弯,大雄宝殿屹立在面前。这个时间,烧香的人居然还很多。我觉得奇怪,上来时并有有遇到什么人啊,况且那样窄折的小径,怎么会是通到这样大的一个庙宇。
程玺手一指,"那里,有可以通汽车的大路。"果然,路灯牵引着,从山下一路蜿蜒而上。
不由得从心底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才确实是被吓得不轻,连生气都忘记了。

程玺没拉我进正殿,反而是绕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庵。小小的供桌上早摆满了蔬果,香炉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香灰。他没去买香,直接拉着我在蒲团上跪下,闭着眼不知道在祈什么。我很想站起来教育他说咱唯物主义好青年不应该封建迷信。可是俺娘也教育过我,不管怎么说,看到菩萨就是要拜的。

看他迷信完了,我也拍着衣服站起来。我随口问他到底特地跑上山来求了什么。他斜了我一眼,拿出我刚才被他摸去的钱包。我以为他终于要还我了,伸手就要去接,他却闪了一下,抽出里面几乎所有的钱,当着我的面全投进了功德箱里:"我当然是祈求五谷丰登,世界和平拉。"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诶,这是什么?"程玺发现了我钱包里夹着的火车票,抽出来在光下反复的翻看着,正是我为他多买的那一张。
"火车票。"我没好气的回答。
"我知道是火车票,我的意思是这张票怎么没用过,不要告诉我你逃票啊。"他还在研究,举着那薄薄的一张对着光好象在分辨真伪。

"给你买的。"我的头扭向另一边,从这山上可以俯视整个市区。星星点点破碎的光渗进夜里,漾出奇异的柔和。手可~摘星辰。
他没了声音,一度,空气里只有我俩的鼻息。檀木香又飘了过来,衬得这里好似远离了尘世。
我依旧看着山下的灯火,兀自扯了个笑,有些勉强:"虽然你没用上,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记得把票钱给我,哦,还有刚才你捐的那些,你看着办吧。"
"不要。"
"恩?"终于又转过头去看他。
他眼睛亮晶晶的,黑玉一般,放在那玉石一般精琢的脸上真好看。
"我说不要,钱我才不要给你,还有,既然你说这票是给我买的,那我拿走了。"小心的将票夹进钱包,放回口袋中。拜托,连那钱包都是我的好不好。

手又伸过来,拉住我的,笑得温暖笑得灿烂:"我们,回去吧。"心情忽然变得很好的样子。

反攻

程玺乖张桀骜,我恣意妄行。都是别扭难搞的性子。却难得的在今晚有了片刻的和谐。

两个人仰躺在床上,倒真的如程玺之前所说的那般叙旧。
我和他说我的小学,我的初中,我的高中,说我发现自个儿喜欢男生时的恐慌。我喋喋不休的像个祥林嫂。他对自己的事却是轻描淡写,讳莫如深的样子。大部分时间只是在安静的听,等我说到得意处,才恶劣开口说些打击我的诨话。

我说有次去游泳,在浴间换衣服时,几个朋友正在讨论A片情节,我的小JJ忽然挺了起来,他们一见,都笑趴下了。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什么回事,我那会儿看到一帅哥正YY呢。不过脸还是丢大了。以后再也不去公共澡堂泳池之类的地方了。程玺笑得非常狡猾,凑在我耳边说:"那你后来是不是蹲隔间里偷偷哭去了?"

我一愣,倒全被他说中了。那时不是傻嘛,发现自己和大多数男孩子不太一样,一时没能想开。不过还是嘴硬反驳道:"屁,怎么可能。老子从小就拳打少林,脚踢武当,这点小事怎么至于。"他没说别的,就一劲儿的笑,鼻息喷在脖子上痒痒的。
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程玺从背后抱住。他的头此时轻轻的搁在我的肩膀上,呼吸间便会有热气绋过我裸露的脖子。

稍稍挣了一下,却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继续说,絮絮叨叨。
他的手交扣在我的胸前,偶尔腾出一只玩玩我的头发。
我觉得痒,便会停下来和他打闹一会,这时他会适时的问:"然后呢?"我便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数老皇历。
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的便会低下去,带着醺醺的倦意,神离思远,渐渐没了逻辑。实在撑不住了,干脆两眼一闭睡过去。

模糊中被人拍着脸,那人似乎试图把我叫起来。我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理会。他的脚就从被子下面伸过来,踹我,我清醒了些,隐约听到程玺说:"洗了澡换了衣服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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