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真的————生生死死
生生死死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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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秦怀书让她们停一下再走,众人如此这般走走停停,说说停停,从上午一直走到午後,才看见寺院的影子,果然是深山才有古刹啊。
  几个女子说有些饿了,便停下来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吃了起来,因为司金銮他们什麽也没带,於是也分给了他们一些(司金銮你这个一向死要面子的家夥这下好糗了吧,靠女人吃饭)。
  吃完,司金銮觉得休息了这麽一大会儿,不怎麽累了,於是站起来便又准备上路,却只觉眼前一黑,他心道不好,却已来不及,只能看见那些侠女们鬼计得逞的"奸笑"。
  第十五章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阿弥陀佛",接著有一个浑厚的苍老声音道:"施主醒过来了?可有何不适?"
  司金銮抬眼看时,只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正在床边看著他,他一惊,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我的同伴呢?"
  "老衲慧明,这是延济寺,你的同伴他在另一个厢房,刚刚已醒过来过了。"老和尚对他一连串的发问倒是颇有耐心地一一作答。
  "我怎麽会在这儿的?"
  "我们被人暗算了,是慧明禅师救的我们。"刚跨进门的秦怀书接过话头向他解释。
  "暗算?哦,我记起来了,是那几个臭女人,我好心好意邀她们一道游玩,她们居然对我们下药,我们跟她们既不相识,又没结仇,干吗暗算我们?等我回......下次再找她们算账。"他本来想说回宫,见秦怀书递眼色给他,才知好险说漏了嘴,忙改口道。
  "原来施主不知她们的身份,这就难怪了,她们是玉女宫的人,玉女宫的三位当家女宫主为了修炼素女心经上的功夫,需要通过阴阳调和来辅助,所以经常到江湖上来抓一些相貌俊秀的年轻公子回宫。老衲想这也是你们被她们下药的原因吧!"
  司金銮这才明白原委,原来是自己这张脸惹的祸,不由转头看了看秦怀书。
  秦怀书见他望向自己,便将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而後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司金銮明白,秦怀书那意思是他是被自己牵连的。他有些过意不去地轻咳两声,而後才清清嗓子问慧明:"那大师是怎麽知道我们遇险了呢?"
  "这个老衲也是颇觉奇怪。中午的时候,有人捎来消息说,玉女宫的人要在清凉山上掳人,要老衲施以援手。老衲当时暗暗纳闷,会是谁递过来的消息呢?整个寺中就只老衲一人粗通武艺,他是怎麽知道的呢?而老衲早在十多年前就已退出江湖,而这人居然会知道老衲在这儿,所以老衲想应是故识,於是便去山下转了转,谁知还真碰上了两位施主。"慧明也是一脸困惑不解的神色。
  "禅师当时没问传消息过来的人吗?"司金銮听闻有人居然早料到他们会遇险,还会通知人来救他们也感到十分纳闷,难道是哪一个熟悉他们的人在旁边保护他们吗?那会是谁呢?
  "老衲当时问了,但那人只是山下镇上的普通住户,而且还是个聋哑人,问他是谁让他来的,他也听不明白,当然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令老衲佩服的是那个托付老衲的人,如此一个又聋又哑之人,他居然能让他明白是来找老衲的,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慧明语气中透露著对那人的欣赏。
  "他是个聋哑人,那禅师是怎麽明白那人的托付的?"司金銮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茶,许是赶了一天的路,他有点口渴,一咕噜便喝干了。
  "那人写了一封信给老衲,里面详细地说明了要托付的事情以及两位的相貌,所以老衲很方便地便找到了二位。"慧明边说边拿出那封信递给司金銮。
  司金銮接过一看,只见字写得龙飞凤舞,飘若游龙,十分漂亮,可以想见字的主人会是一个怎样非凡的人物,赌字思人,司金銮不由对字的主人心驰神往。"禅师既说他许是故识,那应认得这纸上的字才对啊。"
  "这字老衲确实从未见过,但能写一手如此好字的人天下又有几人?却不知为何不见名於当世,老衲想来想去,只有一人。"
  "谁?"
  "武林第一君如风。"
  "武林第一君如风?在下并不识得他啊?况且禅师怎麽会觉得是他呢?"
  "施主不要急,且听老衲慢慢细说。这个武林第一君如风不仅是指他武功第一,还指他才智第一,更有人传说他俊美天下第一,所以才有武林第一之说。"
  "俊美天下第一?这也太夸张了吧?"司金銮边倒了一杯茶边质疑,俊美天下第一?他觉得自己才有这个资格,这可不是他的自我膨胀,而是他长得确实俊美异常。
  想想看,每一个皇上都会选最美的女人充斥後宫,上百年下来,到他这一代时,相貌已经优化得不能再优化了,而他更是他这一代中最突出的,所以从一出生起便不知因为相貌受过多少人的赞美。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一边宠爱著秦怀书的同时,一边又为他的不出众而惋惜,像他这麽有著出众才智、飘逸之态的人怎麽会是如此平凡的面容呢?许是造物主深觉秦怀书已经得到了太多的东西了,再给他一幅好的相貌成为完人会招致嫉妒吧。
  所以如今听慧明说竟有一人是个完人,他是怎麽也不肯相信的(我觉得他只怕大半是嫉妒吧)。
  "这个老衲也不知情,老衲从未见过这位施主,只是听人说起,不过其才智超人、武功神鬼之莫测却是真的,他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上保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领,没有非凡才智和高深的功夫是不行的,否则依他如日中天的名气,光每日找上门要与他决斗的人也能把他给累死,而他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地游戏人间,岂不说明他非常人所能比?"
  "好吧,即使他真的是什麽武林第一,那他又与这件事有何关系呢?"司金銮边喝茶边问,然後再次拿起茶壶想再倒上一杯,却不知何时已被自己喝干了,慧明忙吩咐小沙弥重新换上一壶。
  "是这样的,老衲素来对山水字画很是喜欢(应该是颇有研究吧,大和尚你太谦虚啦!),不论是当世的还是前人的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即使不能一一收藏,但只要听说,老衲也莫不前去一睹风采。世人盛传君如风狂草颇有颠张狂素之姿,老衲一直想见上一见,但遗憾的是却颇为无缘。今日中午收到的这封信的字虽是行书,但其飘逸之姿,出尘之态,当世书家竟无一人能及,却又从未见过,所以令老衲想,这封信的主人许是就是那位神秘的武林第一君如风了。至於他为何会出手救你们,这个老衲就不知其中缘由了,武林中可从未传出他出手救过谁。所以老衲也只能做个猜测,不能定论,到底是谁救了你们,这只能是个谜了。"
  慧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著窗外悠悠出神,显然心中对那封信的主人颇为神往,却恨不得一见。
  司金銮受到感染,听後心中不由也升起对那位神秘人物的神往,虽不想打扰慧明禅师的发呆,但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开口打破宁静道:"禅师,这儿哪儿有比较凉快的地方?在下觉得屋里实在有点热,我觉得我像是快要中暑了,喘不过气来。"
  "热?在这麽高的山上?"慧明回过神来,不由暗自心惊。
  只见司金銮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好像十分渴极,一杯茶已一口气灌下了肚,但却似乎仍然喝不够似的,拎起桌上的茶壶又倒了一杯,马上端到嘴边,又是一口气下去。这种情形,已绝不是热的缘故了。
  第十六章
  "糟了,施主好像是中了玉女宫的如意丸了,刚才只顾著讲话,忘记这一档子事了。"慧明大惊失色。
  "如意丸?那是什麽东西?"司金銮迷惑地问。
  "那是一种春药。玉女宫的弟子们一般掳人时总会给人吃下如意丸,以免被掳的人进了宫不愿意配合,吃了如意丸的人若在六个时辰内不进行阴阳调和,必会因血流加快压破筋脉而亡,看施主的样子,快要发作了,老衲为了救人也顾不得那麽多了,这就下山为施主找一名女子来。"
  "禅师,请等一等,在下看看秦贤弟有没有也中了毒。"司金銮望向一直在一边发呆没出声的秦怀书。
  自从进门说完那一句话後,秦怀书一直很安静地要麽发呆,要麽打著瞌睡,想起这几日他陪著自己走江湖时也是一幅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司金銮猜想他大约是对江湖上的事不怎麽感兴趣所以不想听。本来嘛,他一介书生,对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不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
  "我没中毒,大师只需找一个女子就可以了。"秦怀书回过神来,淡淡道。
  "真的没中毒吗?我们可是一起吃那些食物的。"司金銮不放心地追问。
  "真的没有,她们只是想迷昏我好掳走你而已,以我如此安全的长相她们断不会浪费药对我下毒的,虽是毒药,制作怕也不易吧。"秦怀书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道。
  慧明看著两人婆婆妈妈的不由著急道:"这种毒不等人,你们两人慢慢说著吧,老衲去替你寻人。"
  既然有人拜托自己救两人,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况且那人弄不好还是君如风呢!
  "大师是出家人,去寻人不方便,不如由在下去吧。"秦怀书自告奋勇。
  "从这儿下山,若依施主脚力恐怕来不及,还是由老衲去吧。"老和尚是准备施展轻功下山。
  "大师不用了,在下有别的方法可以解此毒,大师只需为在下准备一间安静的所在即可,最好是在寺外。"司金銮看了秦怀书一眼,沈声道。
  "施主真的能解此毒?"慧明疑惑地问。
  "当然,还望禅师快点弄间房子给在下,在下觉得撑不下去了。"司金銮呼吸有些急促地道。
  "好吧,那就遵从施主的意思吧,寺外不远有三间小房子,原是给山下猎户晚归暂住的地方,施主不妨去那儿解毒。"慧明说完便将他们带了去,然後有些疑惑地告别离去,大约是搞不明白这司金銮要如何解毒。
  待慧明一走,司金銮再也忍不住,一伸手撕掉了衣服,向秦怀书询问道:"我们上床吧。"虽是询问,实已是肯定的口气。
  秦怀书皱皱眉道:"我看还是给你找个女人来吧。"
  司金銮一听,在寺里就已积攒的怒气顿时再也遏制不住,咬牙沈声道:"你就那麽希望我碰别的人吗?你他妈的心被狗啃啦?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是这麽回报我的吗?"
  想到他对自己的一点不在意,司金銮不由心下气苦。原是自己不当真的,只是眷恋著他的身体而已,谁知现在变成他不当真,而自己已深深地陷了进去,这是从何时起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在乎他,真正应了那一句老话:"玩火者必自焚。"可是即使他不爱自己,但看在自己对他如此真心的份上,他至少也应有点感动才是啊,而不是这麽漠不关心的样子啊。
  听著司金銮的咆哮,秦怀书明知不该安慰他,以免以後甩不掉,但仍不由轻叹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现在情况特殊,自己已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怕自己会被你弄疼。"
  听秦怀书如此说,司金銮心底的灰心与失望一扫而光,上前抱住他道:"我会很小心的,求求你,让我爱你。"
  秦怀书明白,其实若依司金銮的体力,要是强迫他的话,他也没反抗的能力,而他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还殷殷低询於他,足见他对自己的深情,这样的他令他怎麽狠得下心去拒绝呢?於是他只得无奈地道:"你要抱可以,不过你要轻一点。"明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话等於白说,但他仍是交待了一句。
  "会的,会的,我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很小心的。"司金銮说这话的时候,已三下五除二扯掉了秦怀书的衣服,将他小心打抱至床上。
  秦怀书心下不由苦笑,这样急切,过一会儿还能指望他温柔一点吗?
  於是到第二天下午,当秦怀书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见司金銮一脸讨好地捧著水道:"先漱漱嘴、洗洗脸吧。"
  秦怀书虽全身难受,但这也在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怪他的意思,现下见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怕人责罚的样子,心下不由好笑。
  接过他递上来的水漱完嘴、洗好脸便要下床,却被司金銮按回床上,
  "你躺著,有什麽事我帮你做就是了。你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了?"
  秦怀书本只是想下床走走,现在经他这麽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於是点点头。
  司金銮帮他把被子掖好,就去弄饭去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提著一个饭盒回了来。
  他一边把饭菜摆好一边道:"你只能将就点了,寺里没什麽好吃的,等明天去了山下,咱们再好好吃一顿。好吧?"
  秦怀书伸手想拿碗筷,司金銮摇摇头,拿起筷子,问他:"想吃什麽菜,我喂你。"
  秦怀书别过脸不吃,道:"你是皇上,这种事不是你该做的,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那也没什麽,我并不怪你,所以你用不著心里不安。"
  司金銮对他的曲解有些恼火,不由大声反驳:"我之所以会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我只是单纯地想对你好而已,你不要把这件事同昨晚的事想在一起。不错,一开始我是有些愧疚,因为昨晚本来我说过要小心一点的,但药力上来後就变得毫无节制了,所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你刚才并没有冲我发火,所以我已经知道你心里并没怪我。也就是说,我之所以想照顾你,只是基於一个情人的身份,想照顾身体不适的爱人而已。世上的爱人之间不都是这样吗?我这样做有什麽不对吗?我知道你不爱我,这没关系,你只需安心地享受我的爱就行了,你回不回应我的爱我也不强求,只是我不许你拒绝我对你的好。"司金銮越说声音越低,充满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与苦涩。
  "我不明白,为什麽你会喜欢我?我很丑,不是吗?"秦怀书迷茫地低喃,他不知道事情怎麽会这样发展,跟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我又怎麽知道,喜欢......便喜欢上了,这......又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啊。"司金銮比他更迷茫、更无头绪地喃喃,心下是无比的无助与凄楚。
  秦怀书怔怔地听著,心里面五味杂陈,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跟他说,自己对他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毫无感觉,他对他也有著他所不清楚的情愫,只是他分不清这种情愫是一时的感觉还是深沈的爱恋而已。他感觉自己的心乱得很,不知该怎麽面对这一切,仿佛一切已脱离了他的控制,而最先脱离他的控制的是他的心,他的心早已不再是心如止水。也许以前之所以总能毫不费力地掌控一切,并不是他有多了不起,而只是他总能维持心灵的平静,做了一个旁观者,从而才能很清楚地洞察世事而已。
  司金銮见他很顺从地接受自己的照顾,心情好了点,这表示他还有努力的机会不是吗?而且他发现照顾人其实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看著他被自己照顾得很好的样子,他心里就升起一股满足感,能拥有一个想让自己珍视的东西那种充实感他平生从未有过,所以即使打他出生就从未照顾过人,他依旧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第十七章
  傍晚时分,慧明禅师过来看他们,见两人俱很安好,便放下了心,只是心下疑惑他们是如何解的毒,但又不好问,毕竟江湖中有很多秘药是不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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