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子默
子默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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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期招手:"过来,陪我喝一杯。"
凌晨后退,笨拙地说:"我爸爸不让我喝酒。"
张子期那一口酒差些喷出去:"你爸爸不让?呵呵呵。"
凌晨忘了,张子期是知道他们父子的,张子期沉下脸:"坐下!你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看我不抽你

 

!"
凌晨一吓,再退一步。
张子期把手里的酒杯扔出去砸他:"你他妈当我是色狼啊?我喜欢男人怎么了?你还喜欢女人呢!你

 

见到母猪会不会扑上去?"
凌晨被酒杯打中,虽然不痛,那被人扔了一下的感觉令他生气,他忍不住怒道:"你才是母猪!"
张子期讽刺地:"我是公猪!"
张子期骂道:"你猥猥琐琐地做什么?我只同我爱的人上床!我不会随便看见一个长相过得去的男人

 

就想干他,我也不喜欢棒棒糖与小白袜!"
凌晨被骂激了,一时血冲上头,忍不住怒叫:"你变态!"
张子期这下可气坏了,冲上去捏着凌晨的脖子用力摇晃:"你他妈说谁变态?与众不同就是变态?别

 

人有妈,你没妈,你变不变态?"

 

幸好门响,曾杰进来,一看这情形,吓了一跳:"干什么呢?张子期?到我家里行凶,你找死啊!"
张子期松开凌晨,告恶状:"这小混蛋骂我变态!"
凌晨气得:"是你先骂我是母猪的!"
曾杰哈哈笑:"你咋会是母猪呢?顶多是公猪。"凌晨气倒,料到在这两人面前得不了什么好去,转

 

身回自己屋去了。
曾杰回过头来同张子期说:"你要打我儿子主意,咱十来年的交情,就完蛋了。"
张子期道:"早在你娶老婆时,那狗屁交情就已经完蛋!"
曾杰叹口气:"柏林的婚礼,你不能不去。"
张子期高声道:"我过马路让车压断腿了行不行?"
曾杰"切"一声:"你真断了腿,就不用去,否则,还是得去,不然别人看着,更不象了。"
张子期咬牙:"别人别人别人,你们倒会想着别人!正经自己最亲近的人不管,倒为别人想这么多!

 

我真想阉了他。"
曾杰笑。
张子期道:"还有你,你们这些人,害人害已,都该阉了!"
曾杰骂:"操,就留你一个XX人!你是啥好玩意儿啊?"
张子期道:"至少我没害别人!"
曾杰低声喝骂:"谁害别人了?那都是别人逼我们,你以为我愿意娶个老婆,分我一半财产,再留个

 

儿子给我养?"
张子期忍不住笑一声:"那不是童养媳吗?"
曾杰眼角向那屋里一扫,原来那份从容谈笑的神色立刻消失了,眼神里似乎有一点不安有一点期许。
张子期瞪着他:"你不是在品味初恋的感觉吧?老树开花,晚节不保。"
曾杰道:"别他们糟蹋祖国神圣美丽的语言,刚知道啥叫成语吧?"
张子期笑:"我告诉你,爱情这东西跟吸毒差不多,你别看着别人欲仙欲死地,就也想尝尝,到时候

 

真搞得上了瘾,又得不到,你才知道啥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曾杰笑问:"你现在知道了吗?"
张子期被问得一愣,有点尴尬,只得冷笑一声:"你不用讽刺我,告诉人好话,你不听,好心全当驴

 

肝肺。"然后他仰头躺到沙发上,将半瓶红酒喝水一样,全灌进去。
曾杰也不劝他,只警告:"去洗手间吐,你要是吐我屋里,别看现在外面零下十几度,我一样把你拎

 

出去。"
张子期拿酒瓶子扔他,曾杰一把接住,把瓶子放垃圾桶里去,然后丢一条毯子到张子期身上,可怜的

 

张子期已经喝得胃痛,却还没醉死,只是揉着胃问:"你这是什么酒?光胃痛,怎么不见我神志昏迷

 

?"
曾杰笑答:"要神志昏迷,酒是慢点,要是用酒瓶,就快多了。"

 

凌晨九点钟出来洗漱,听到一声叹息。
地狱最深层枉死城般的叹息,吓得凌晨汗毛倒竖,回过头来只见沙发上横着个人,双臂自沙发上倒垂

 

下来,似死尸一般。
要不是张子期适时地翻个身,凌晨就要尖叫了。
张子期半睁醉眼:"柏林柏林......"哀怨地,不舍地,深情款款地。
凌晨喃喃:"还没走?"留这里睡?那为什么不去曾杰床上睡?要睡客厅?小凌晨眼里,即然甲是同

 

性恋乙是同性恋,那他们应该就可以凑成一对。
也许因为资源紧张,许多时候,可能真的是那样,他们没的挑择,可是在有选择时,他们是会选择的

 


张子期喃喃道:"柏林,不要离开我!"
哀求,凌晨还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口出哀求,一时间呆在那儿,只听张子期哀伤地无助地:"柏林,

 

我爱你。"
然后,再没声息了。
凌晨飞快地刷牙,一边刷牙一边不知该觉得恶心还是觉得可怜。
张子期口中的我爱你,才是真正无望的爱情吧?
六,同性恋的婚礼

 

凌晨按下闹表,虽然是周未,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晚一点起来是可以的,太晚就不象样子了。
推开门,却见张子期与曾杰也在梳洗,而且都西装笔挺地。
张子期看见凌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露出一股子邪邪的表情:"你儿子长得真是不错啊。"
凌晨瞪了他一眼。
曾杰也瞪他一眼。
张子期笑道:"小子,跟我一起去参加婚礼。"
凌晨径自去卫生间,坚决果断地回答:"不去!"
张子期被噎得愣在那儿,曾杰大笑,哈哈大笑起来。
张子期直跟着卫生间去:"臭小子,我是你长辈啊!"
凌晨白他一眼。
张子期道:"你爸让你去,你去不去?"
凌晨再次白他一眼:"以大欺小。"
曾杰说:"你别拿个孩子去刺激柏林。"
哦?还有这种事?
张子期回骂:"我刺激他?那你对他结婚这件事怎么看?"
曾杰回答:"他结婚成全了你们两个!"
张子期怒道:"放屁!照你这么说,你结婚还是个伟大的壮举了!"
曾杰低头理他的领带,沉默不语。
张子期道:"明明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事,为什么一个又一个地上去试。"
曾杰轻拍他肩:"因为不是人人都象你这般有勇气。"
张子期道:"妻子比别人更可怕,一下子就知道原委,温柔点的受尽委屈,遇到泼妇,一下子嚷得满

 

世界都知道,再也不用做人!"
曾杰叹气:"你说得是,我若不把所有财产都分申启芳一半,她就要给我好看,这还是没抓到什么把

 

柄呢!其实我也不怕她,不过不想老人知道这件事。"
张子期沉默。
曾杰说:"你们又好一些,我看柏林的主意是可行的。"
张子期打个寒颤:"想到要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我全身汗毛倒竖。"
曾杰笑一声:"没那么可怕,不过是皮肉略松懈点。闭上眼睛想象好了。"
张子期做个呕吐的表情,想不到他前一天酒喝得太急,胃里不好受,这一下子真的有胃液涌出来,当

 

下把正在洗头的凌晨一推,对着洗手池就吐了下去。
凌晨湿漉漉地站在当地,看着张子期令人作呕地吐了又吐,实在不明白,那让自己向往的有着玫瑰香

 

味与柔滑外皮的美丽动物怎么值得这么吐?
还有申启芳即然敲到一大笔钱,为什么不肯安置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世上真有恋奸情热这回事?据说

 

,还有人杀了碍事的亲儿呢。

 

张子期吐完,顺势倒到沙发里:"我病了,我不去了!"
曾杰啐他一脸:"你要死,快滚起来把洗手间给我收拾了去!"
张子期用被子蒙住头:"不去不去就不去!"
曾杰又哄又劝,张子期闷不作声,到最后曾杰命令凌晨:"过来,小子,我带你去,介绍你认识柏林

 

。"
张子期跳起来,瞪着曾杰,看起来他不是一个开得起这种玩笑的人。
曾杰再劝:"来来来,让凌晨陪你去好了!"
凌晨气得:"你出卖我!"
曾杰陪礼:"好儿子,你只当做好事,这个人非要柏林婚礼上出现不可。"
凌晨"哼"一声:"你不理他,我不信他会不去。"
然而倒底凌晨受人钱财,这一点小事哪敢违拗。

 

穿着白T恤与破牛仔裤的凌晨,站在一身礼服高大英俊的张子期身边毫不逊色,他们之间不过是洛阳牡

 

丹同旷野百合的区别,美丽是一致的。
曾杰觉得那一刻很陶醉,男伴都这样美丽,虽然不都是他的,但至少有一个身体归他支配,想到那个

 

单薄的身体,会因他一个眼色而召之即来挥之即,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不仅仅是肉的问题,一个

 

人的肉体若不得不受人支配,精神多少也会受到影响,间接地,曾杰觉得他正与凌晨发生一种微妙的

 

,精神上的奴隶与主人间的关系。
此时凌晨颇不自在地被张子期当做男伴带着进礼堂。
远远地,看见一个即粗眉大眼的男子,凭直觉凌晨认为他就是那个柏林。眉毛平直,双眼微微带点忧郁

 

,即使是笑着的时候,也象是带着一丝厌倦,仿佛灵魂深处受了最深的伤害,永生永世无法痊愈。那

 

一点点厌倦,让他同周围的人不同。人潮汹涌,他沉静如水。
凌晨说:"他看上去比你顺眼多了。"
张子期捏他一下:"闭嘴。"
凌晨发现张子期紧抿嘴唇,看他的表情好象巴不得把那忧郁的美男子关进笼子里,别人看一眼他都觉

 

得吃亏。
那柏林,离得那样远,依旧可以看到,他对张子期的到来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那目光不过在张子

 

期身上一扫,整个人已经开始发光发热。
傻子都看得出他爱他。
可是张子期忽然亲密地探过身来,在凌晨耳边低语,其实他说的,不过是:"紧紧跟着我,神态亲密

 

点。"
张子期一边带着凌晨往前走,一边微笑着对凌晨耳语:"我他妈的烦死这小子了,敢做不敢当的人,

 

想当初要不是他骚扰我,我会落到这地步?现在他倒一甩手先走了,你见过这么无良的人吗?"
神太那样亲密,却不过是在骂旧情人。
凌晨再次抬头白他一眼:"你真无聊!"
在外人看来,不是不象撒娇的。

 

两个人走到柏林面前。柏林已是面色大变,一双黑洞洞的眼眸里竟流露出恐惧来,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垂下眼,还勉强微笑:"子期,劳烦你了。"
张子期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做伴郎吗,咱们一向是好兄弟,这点小事不用客气。"言词

 

那样诚恳,语气却极度讽刺。 自 由 自 在
柏林微微垂下眼,他的神态,他垂来的肩,他微微驼着的背,那样疲倦与落寞。他沉默着,至使场面

 

冷了下来,三个人相对,谁也不说话,这沉默压得凌晨就要后退离开,柏林却微笑一下:"这位,是

 

你的朋友?"
凌晨不想再从张子期那张臭嘴里听到冷嘲热讽伤人的话,自己抢着答:"我叫凌晨,是曾杰的儿子。

 

"
柏林的神态明显轻松了一点,张望:"曾杰呢?"
凌晨说:"他在后面,马上就过来。"
柏林那忧郁的眼神落在凌晨脸上,他温和地笑了。
七,真的要上你

 

很美的婚礼,新娘是小巧得惊人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刚刚到柏林的肩,长得矮,但是单个看上去身材

 

修长,同高个子站在一起,也不过是小巧玲珑。
尖削的下巴,惊人的大眼睛,凌晨倒吸一口气,就是这个精灵般的女子?!他们欺骗的,他们将要毁

 

掉的,就是这样美丽无辜的一个女孩儿?
那女子看起来晶莹脆弱如一滴水滴,却又纯净如玉。
凌晨半张开嘴,盯住新娘,不过很快,他就遇到了伴娘凶狠的目光。
平心而论,伴娘不丑,不过那种寡冷的目光,让她的面容变得很不讨人喜欢,她一副晚娘脸瞪住凌晨

 

,瞪了五秒钟,才一个白眼放过凌晨。
五秒钟,凌晨已开始抹汗,这恶妇,干什么用这眼神看人?目露凶光,眼放毒箭,啧,难怪年纪那么

 

大了还嫁不出去。
凌晨发现,曾杰认识的人全部如金童玉女,没有丑人。
凌晨想,可能同性恋都这么轻浮,专门以貌取人吧?然后又发觉自己这想法是惊人的偏见,天底下没

 

有人不以貌取人,刚出生三个月能看到人的小婴儿就喜欢让美女抱。

 

礼毕,大家回家,张子期跟着曾杰回家,曾杰照例请教他:"你成天粘住我做什么?要不,就实打实

 

陪老子上床,老子不需要你这样的绿颜知已。"
张子期一声不吭。
于是曾杰也沉默了。
凌晨发现,张子期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在婚礼上他除了讽刺一句外,全程没有一丝失言失态。
现在大家散了,他象死一般沉默起来。
也许他内心深处是有什么东西死掉了吧?
如果你爱的结婚了,对象不是你,又必须强颜欢笑,见证他的幸福,是不是会希望自己干脆死掉了好

 

 

到曾杰家门口时,张子期站在门口发呆,曾杰问:"做什么?花痴啊?"
张子期调转头:"我回家睡一觉。"
曾杰一把抓住他:"你在我这儿睡!"
张子期推开他:"干什么?我还会为这种事自杀不成?我是不想看见你家客厅的那张沙发,多恶心的

 

颜色!"
粉紫色!凌晨回头看看,同意他的说法,如果是在闺房里,不失为一个可爱的东西,放在单身汉客厅

 

里,只能说是恶心的颜色。
曾杰暴起来:"他妈的,那是当初你们挑的--!"说到这儿,他终于住了口,也明白了张子期的意

 

思。
张子期转身就走。
这多天来,张子期所留恋的,不是曾杰的客厅,而是客厅里那张恶心的沙发,现在让他痛苦的也不是

 

曾杰的友谊,而是曾杰客厅里的沙发。

 

曾杰望着张子期离去的背影,沉默一会儿,问凌晨:"你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自 由 自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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