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早叶
早叶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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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丑恶......

013
最后一颗纽扣也脱离了束缚,陈谦的手滑向那苍白的躯体。
指腹触到的冰冷肌肤,不像活人的身体。
那干涩的触感没有值得留恋处,却让人不忍离去。他的手插入肩胛布料间的空隙,慢慢一推,白色的衬衫如同被打成慢动作,顺着身体的曲线一点点滑落,堆叠胯间。
李玉林的眼睑缓缓低垂,眼神落在冰冷的地面又反射入眼,激出一阵迷蒙,模糊了视线。
陈谦身体微微前倾,李玉林寸寸后倒,跌入背后白色的大床,微闭的双眼,轻启的淡色双唇......气流滑过身侧,托起李玉林耳后别过的发丝在双颊处飞舞,如同替主人做最后的挣扎......
陈谦的手是巫师的法杖,流连处总能带出他最深切的欲望,每一处纹理都在叫喧更多。
他把自己放纵成黑夜里的妓女,一次一次触犯不可饶恕的律法。他的抖动他的呼吸都是淫乱的罪证。
他的脸色潮红,下身的欲望在陈谦手中绽放,嘴里不可抑制的呻吟,似乎在嘲讽他的不男不女,那后处带来的快感混杂着羞耻,将他带到欲望的高峰。矛盾的激情让他痛苦,他就像沉沦在麻药中的病人,麻痹自己的感官,让刀子裂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刻意忘记了药效过后铺天盖的痛苦,只为享受短暂的快感。
颜色淫靡的白色液体全数洒在他的小腹,他偏着头低喘,陈谦低头摆弄的手指不时地触动那敏感的深色小口。那里一张一合如同会呼吸般的吞吐空气,两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扭曲的床单顺着他扭曲的身体,在大床上蔓延......
陈谦放开身下的人,轻吐一口气,拉过纸巾为李玉林清理高潮过后的痕迹。他的手隔着薄薄的纸巾触到李玉林的皮肤,那冰冷的肌肤因情欲而火热,松散的肌肤因暂时的充血而饱满,苍白的躯体泛着微微的红光,褪去以往的病态换上一种难以明喻的妖娆。
陈谦的呼吸在加快,急速升高的脉搏将跳动传达指尖,袭来一拨拨的热浪,将他捆入牢笼,他急于逃脱这个将他吞噬的漩涡,身体却踌躇,那只搭上他肩头的酥红着的手,让他的逃离瞬间无力。
李玉林不知何时坐起,小腹间的液体随着他的直立,蜿蜒留下,一条条织成情迷的诱惑,他的手搭上陈谦的肩,两手环过陈谦的脖子在其后交织,他的腿依然弯成两道峰状,仍未从激情中缓和,那本来缓和的坡峰因为他的坐起而徒然陡峭,下腹软下的欲望若即若离的遮着其后的小口。
陈谦为这明显的邀请僵了身子,他两眼大睁的望着李玉林,李玉林细碎的刘海遮着眼睛看不清表情,他的脸慢慢靠近陈谦,陈谦定格般不会动弹。碓房灼热的呼吸刺激着他的毛孔,本以为那苍白的嘴唇就要覆上自己时,李玉林颊边的鬓发扫过了自己的唇,陈谦奇异的发现心头涌过失落,为那错过的唇,还是为那一刻李玉林唇边模糊的苦笑?
李玉林把头靠入陈谦诱人的肩窝,脸颊若即若离的与陈谦的颈项点点相擦,细碎的头发,扫在陈谦的耳上,摩挲般惹人心痒,双手游移在年轻光滑的脊背上,触过每一寸肌理。
李玉林的背上擦过一阵快似一阵灼人的鼻息,他知道陈谦就要到达极限了。
李玉林的双手陡然箍紧,嘴唇在陈谦耳边轻张,舌尖似有似无的舔过微卷的耳廓,欲滴的红色瞬间沿着优美的半圆蔓延,最后凝结成饱满的果实柔软欲滴。
"我来帮你......" 他说。
一翻身陈谦跌入床中,李玉林缓缓倾身,双唇在他颈间游弋,双手轻柔的缓慢的一点点剥开包裹陈谦的上衣。那唇一点点向下游走,不放过任何一处蜜色的肌肤,李玉林双眼微闭,贪婪的享受这一切。他躲开了陈谦情迷又诧异的目光,双眼断不望向颈上,遗忘过去与未来,这一刻陈谦的身体是他的,他要牢牢地用感官记忆它,再也不忘记。
陈谦终于陷入如意乱情迷,他从不是个禁欲者,此刻的欲火足以燃尽他的理智,他的手从推拒到邀请,任由李玉林在他的身上挑起更大的火焰。
李玉林的指尖微凉,长长的手指骨节苍白,陈谦盯着这样一双手解开他的腰带,滑入他高高隆起的欲望,没了布料的束缚,那禁锢的欲望挺立在空气中,陈谦眼神迷乱,急欲发泄,男子特有的沙哑声线此刻变得更为隐忍低沉,摩擦出阵阵诱惑的低吟。
李玉林望着陈谦的欲望,眼神庄重,他的手轻轻套上,慢慢摩挲,陈谦喜欢那微凉的触觉,他的欲望在那冰凉的触动下愈加涨大。
李玉林放开陈谦的欲望,缓缓抬起腰,双膝半跪,手指移向那刚经性事的洞穴,慢慢搅动抽插。他的下巴向上仰起,敏感的身体已再次坠入情欲的漩涡,呼吸粗重淫靡,呻吟从齿间溢出,细碎的撩人。他慢慢睁开眼,望着在欲海中的陈谦,对准他的欲望坐了下去。
巨大的撕裂感,让他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身体直直的倒在陈谦的胸膛上,双唇大张相脱水的游鱼,大口吞吐着空气。即使经过扩张,那欲望也过于巨大了,撕裂过后是涨满的感觉,身体本能的排斥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那火热的东西因为他本能的紧缩而越加涨大,痛感胀感欲望一股脑的冲向他的头顶让他动弹不得。
陈谦被李玉林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了,温热的肠壁给他带来超乎寻常的快感,他呻吟着遵循着本能律动,可李玉林倒下了,那一定非常的疼,他压抑着欲望,调整着呼吸,慢慢张嘴,"你......还好吧......"他的手扶上李玉林的背,细微的抖动从指尖传来。
李玉林没有说话,回答陈谦的是,李玉林慢慢撑起身子的动作。这么一个简单动作他做得非常艰难,当他完全坐起时,嘴边扬起一个鼓励的微笑,他长舒一口气,开始上下滑动,下巴高高扬起脸上痛苦和情欲交织,带出别样的魅惑。
陈谦慢慢的沉浸回那种快感,李玉林带给他的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李玉林像是很熟悉这种性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给陈谦无上的快感。即使是在程澜那里都没有体会过的舒畅,李玉林紧箍而灼热的内壁,给了他一个驰骋放纵的美妙之地,一拨一拨涌向脑门的激荡,让他入坠云端。他的手紧紧抓住李玉林搭在他腰间的双臂,紧扣......
两种同样粗重的喘息,两种引人的呻吟,两个紧紧相缠得男子...... 原始的律动......原始的欲望......
节节攀升,一片空白,完全的白,那是最终极的快感......

014
李玉林醒来的时候身旁已没有人了,他慢慢的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床头上的表,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轻轻的下床,站起来的时候腰上一阵酸软让他差点跌回床上。稳了稳自己的动作尽量平稳的走到浴室,镜子里出现一张略带苍白的脸。
李玉林看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人立刻生动起来。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李玉林直视着镜中的自己想。
匆匆的洗漱,脸上还带着水珠,他只得眯着眼摸索毛巾,胡乱一擦,眼角瞟到了镜子。
手缓缓地停下来,毛巾还遮着脸,露出一只略带惊讶的眼睛。他的手紧收了一下,目光从镜中收回,盯着手中的毛巾端详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弯起小小的弧度,两手把它挂回原来的地方,还特地拽着两条压的很好看的边整了整,最后满意地盯着它上下打量几下,才满意的转身走出浴室。
是旧的,他想。

关上房门,来到客厅,陈谦正在厨房中忙碌,李玉林轻手轻脚的靠过去,正巧与刚要转身的陈谦碰了个正着,眼看就要跌倒。陈谦很快的反应过来,一手抓住李玉林的胳膊。
两人喘着气站定,惊魂未定。
被救的人一手弯在胸前衬衫微绾,露出的半截胳膊上搭着西服外衣,衬衫的领子随意的开着两个扣子,领带松松的系在脖子上显出锁骨的起伏,这就是陈谦眼中的景象。
他的脸微微泛红,抓着李玉林的手快速松开,脸不自然的别过去,一只手上端着盘子,很突兀的擎着。
"你......小心点......"他说。

"啊,抱歉。"李玉林稳住步子,整了整扯乱的衣服,"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对不起了。"

陈谦的脸色稍稍恢复,他看了看盘子,很有治学精神的说了一句"蛋炒饭。"

李玉林的眼也注意到陈谦的手,盘子里的东西还冒着热气,看似很好出的样子。
"你的在桌子上......"陈谦说着托着盘子走到桌子边上,放下手上的盘子,回头看了一李玉林,"你不吃吗?"他问。
李玉林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身上某处的不适,牵动了脸上的肌肉。陈谦看见李玉林皱起的眉头,想说些什么,张张着嘴又没说出口。

两人很沉默的吃着饭,气氛有些僵
"很好吃!"李玉林打破僵局说了一句。
陈谦没搭话他心不在焉的一勺一勺的挖着盘里的饭,却一口也没送到嘴里。
"你为什么不吃?"李玉林又说。
"太热。"陈谦回答,手中的勺子依然进行着机械运动。
"......"李玉林心中苦笑,直能埋头吃饭。
"昨晚......对不起"陈谦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很真诚的看着李玉林道歉。
看到陈谦一脸后悔道歉的样子,李玉林却高兴不起来,他放下勺子,也看向陈谦,"要道歉也是我,违反了契约,很抱歉。" 他说,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还是不应该那样做啊,昨晚的一时冲动还是让陈谦为难了。
陈谦有点慌,他摇着头,不希望李玉林误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我才是真正享受到人......"
陈谦低下头,额头上垂下几根刘海,"你帮我解决了欲望,我其实应该说谢谢......毕竟,你知道自己弄也挺痛苦......"
陈谦笑着抬头,脸上换上常见的交际面孔。
他说,"互相解决需求,是个不错的提议。我以前有点死板......如果是床伴的话......你觉得呢?"
昨晚一过,他想了想,李玉林其实是个不错的床伴。同为商场上滚打的人,有些东西即使不用说对方也会知道,这一点对自己来说很方便,就算是程澜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再说李玉林的身体也出人意料的合乎他的心意,虽然,年龄有点大,可这对他陈谦来说也并不算什么。就当对未知领域的开发好了,问题就是怎么对他说。自己一开始的态度并不好,一直把他当变态。当然了他一开始的行为是有那么一点不合乎常理,可自己的态度也一直不太好。从第一次以后,李玉林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而且似乎一直在逃避着与自己太深入的身体接触,从没要求过自己和他做爱。
昨天他的主动可谓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若是一星期前,陈谦一定会对他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是这两天以来......总之人是种复杂的动物,所以陈谦也说不太明白,反正就是昨晚的那场欢爱,并没有任何不适感,相反他有点,不,准确地说是十分喜欢。陈谦是行动派的人物,所以从今天早上起床开始他就在思量如何向李玉林表达这种意思。
以前他应付这种事情可谓是轻松自如,就连程澜,他的搭讪都是优雅完美的。可是在李玉林面前这一切似乎都不可一击,他一想到李玉林的脸,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最后他没有办法,明说了。

李玉林被他的提议惊呆了,陈谦的提议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脑子还是运转得很快,因为,他的嘴在他恢复清醒之前,已经答应了......"好......"他说,回答得很干脆。

然后两人就在程澜去见网友提供的契机下,因为种种原因,达成一致,成为了床伴。
这意味着两人在剩下的两星期的关系有了很大很大的改变。
对于陈谦来说,他很乐意在两星期过后与李玉林成为合作伙伴,他们的关系可以如此解决是个很好的改变,商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至于以前的事,他可以把它们当作一个误会。
他知道,李玉林应该是喜欢他的,虽然他不太清楚李玉林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体,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李玉林一开始为什么会用那么极端的办法,但他发现李玉林其实是个很自制的人,这就够了,李玉林可以喜欢他而不给他带来麻烦,自己也可以多一个可供选择的床伴,各取所需,是不错的结局。

然而对李玉林来说,这无异于自残。他明明知道陈谦只是把他当作性伙伴,他还是答应了。他从没奢望过得到陈谦的心,却又想得到陈谦的心。他是矛盾的,他所害怕的担心的太多,如同所有的爱情一样,先爱上的人,就是输家。

赢了的人,有权利凌迟他的心。

015
"我说总裁大人,遇上什么高兴事了?这么高兴?"秦锋一脸讽刺的看着最近越发红光满面的陈谦,不满的说。
临近年终总结,秦锋忙得要死,可陈谦却越发快活。他不止一次暗里明里的向陈谦表示作为总裁应该与他们这群可怜的下属‘同甘共苦',陈谦每次都笑眯眯的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每当指针指到五点,我们昔日的工作狂大人,就会不紧不慢的收拾好公文包,毫不留恋的绝尘而去。
对此我们的秦锋很不爽。
此刻的他觉得在资本家的压榨下,他既然付出了巨大的身心劳动,那么相应的我们的资本家陈谦就有义务无条件的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陈谦听到秦锋话,目光从文件上移到秦锋脸上,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满。他的左膀右臂显然在发脾气,似乎对他最近的行为‘略有不满'。
然而秦锋的‘上书'他并不想采纳,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所以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为难。

秦锋一副积压太多,便秘的表情。他急需找个人来发泄一下,陈谦自然是目标,但目标的反应让他十分不满。他不耐烦地敲着食指,眼神中的不满越来越明显。

陈谦摇摇头,眼睛盯着秦锋似乎在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说,"好啦,好啦,今天破例,全体休息不加班。怎么样?"

秦锋一脸鄙视,"工作放了那儿又跑不了,今天不做,明天也得补回来。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啊?朝三暮四那招对我们没用!" (此处朝三暮四用本意)

"那你想怎么办?"陈谦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秦锋狠狠的目光,一下在变得无奈起来,"只能指望你提高工作效率了......真是,一个人快活真不够兄弟!"
丢给陈谦一个哀怨的目光,秦锋直接横躺在总经理室的高级沙发上,腿还搭在沙发边上摇来晃去。
"我只不过是解决了一些非理智型的生理欲望而已。"
陈谦抚了抚鼻梁,快速的给手中的文件签上字,丢在一摞文件上。
"别拿公事当借口,我的沙发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这是什么?"

"真小气......"秦锋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接过陈谦递来的文件。

翻了几页,递回给陈谦。
"前天小邢他们对帐的时候,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方......出自企划部陈临那里......这是小邢作的报告。"秦锋看着陈谦别有含义的说。
两人互递了个眼神,陈谦便心中有数。
"开始查了吗?"陈谦捻着笔,若有所思地看着秦锋。
"我压下来了。"
"嗯。"
"......"
"别惊动陈临,这件事你来查。"陈谦看着秦锋,对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秦锋拿起报告又翻了两遍,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他心中叹气,眼角一耷,做可怜状。
"年终奖金你可要给我包厚一点啊!!哎~~~~~~~~~~"

秦锋很快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他休息了。
陈谦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文件,陈临吗......,很有意思。钟商是陈谦的爷爷创办的,老人退位的时候把钟商交给了长子也就是陈谦的父亲陈胜,次子陈世也就是陈谦的叔叔虽然聪明却无心家业,非要当什么飞行员,老爷子不同意,就意气用事离家出走了。后来,陈世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机体失灵追击而亡,老爷子追悔莫及,派人找到了陈世的妻子和儿子接到了陈家。陈临就是陈世当年的儿子,也就是陈谦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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