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水果,晓小数了下一共十一个,凑合著可以吃两天。
熟练的将它们扎回腰上,晓小四肢著地向石洞爬去。
突然,两条挂著布条的脚挡在了晓小的面前。
"晓小,你在干什麽!"苍茫月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晓小浑身一颤,连带著腰上的果子也撒了一地。
"我,我在给,月少......月大哥......,准备午餐。"捡起地上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水果,举到苍茫月的面前。
"为什麽不站起来?"
"脚......脚......受伤了......过......过几天就好......"
"啪──"苍茫月一手拍落晓小手中的果子。
他很气,非常的气,但不是气晓小对自己的欺骗,而是在气自己。气自己一直以来对晓小的漠视。当初认晓小做弟弟的话语犹在耳边环绕,可眼前的一切,却像利剑般戳破了他那可笑的诺言。
他知道对於这个丑丑的弟弟,他还只把他当作那个跟在身後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小书童,那句话也许只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小小的回报。
可是,看见瘦弱的晓小像狗一样的爬了一上午,而只是为了摘果子给他吃,他就想狠狠的打自己几拳。
鼻子一酸,眼泪蜿蜒地流过脸颊落在地上。
当初苍府被毁,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现在......
跪在地上的晓小看著眼前泪流不止的苍茫月有些不知所措,拉著苍茫月的衣角,喊道:"月大哥你怎麽了?你怎麽哭了?"
随著晓小的拉扯,苍茫月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地上的晓小,说:"对不起......"
晓小不明白月大哥为什麽突然像他道歉,但还是忙回道:"没关系,没关系......"一边还拍著苍茫月的背安慰道:"月大哥不要哭了,你不是告诉过晓小,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
见抱著他的人没有反应,晓小继续说道:"都是晓小不好,害月大哥难过......"
"谁说晓小不好了!"一声闷闷的反驳打断了晓小的话。
苍茫月一边抱起地上的晓小像山洞走去,一边说:"以後不许说晓小不好,听见没!晓小是最好的。"
难道自己说自己不好也不行?晓小有些纳闷,但还是习惯地点点头。
"脚怎麽受伤的?为什麽不能站起来?"
"跌落山崖的时候受伤的。因为伤了经脉所以......"
"跌落山崖?"苍茫月将晓小放在石床上,检查起晓小的双脚。
脚上的伤除了淡淡的一些疤痕已经看出什麽,苍茫月运功真气沿著双脚的经脉游走,真气在脚踝处被拦阻不能通行。
凭著感觉,苍茫月知道晓小的伤非常麻烦。
经脉的坏死意味著某一个部位将失去大脑的控制,无法治愈的後果,将导致晓小以後可能再也无法行走。而伤势的延误更是将治疗的难度推上了一个台阶。
该死!想起两年前为晓小擦药的情景,苍茫月真想掴自己两巴掌。
为什麽当初会没有注意到这些,为什麽只顾著自己练武,如果发现得早,也许经脉就不会坏死到现在这种难以治愈的程度。
晓小看著脸色铁青,双唇抿得死劲的苍茫月,小小声的说:"月大哥你不要难过,晓小没有脚,还有手,还是能够服侍月大哥的......"
苍茫月摇摇头。
他不明白晓小是怎麽想的,为什麽身体都这样了还想著要服侍他?他自认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晓小特别好的事情,晓小根本犯不著这样细心照料自己。
苍茫月不禁开口问道:"晓小,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为......为什麽啊?"晓小一时没想到苍茫月会这个问题,讷讷道:"是......是......是因为......"
晓小低著头小小声的答道:"月大哥是晓小见过最好的主人。从来都没打过晓小,还教了晓小许多东西。晓小知道自己很笨,身子又单薄,体力活做不了,大字也不识一个,还,还长得这麽丑,没有人喜欢和晓小说话、和晓小玩。但月大哥不会,月大哥又教晓小认字,又教晓小写字看书,连磨墨都是月大哥教的,而且月大哥是和晓小说话说得最多的人......"晓小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就因为这样吗?"苍茫月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他可不记得自己对晓小说了什麽话,只知道自己教小家夥东西的时候可是边骂边教的,那时候只知道唠叨了一堆东西,谁知道小家夥竟然把他当成......哦,也对,那确实是自己在对他说话,但是......
苍茫月怎麽想怎麽怪异。
这也只能说明以前的晓小是多麽孤单、寂寞......
揉著晓小稀少有些坚硬的头发,苍茫月问:"当时伤到经脉怎麽不跟我说。"
"那时候晓小不知道是伤了经脉,这是晓小看懂医书以後才知道的。"而且那时候浑身上下都在痛,哪还会注意那麽多。
"唉,那麽我问你,你看了那麽多医书,有什麽办法能治好你的脚?"
"嗯,有一本上面写到一种药,说受伤後涂了这种药经脉会一点点好起来,但是,我看了制作那种药的药草,不是千年人参,就是千年何首乌,还有天山雪莲什麽的,好多都是名贵药材,丹房里根本没有,所以做不了。还有一本书上写,可以通过针灸佐以药物进行治疗,但是成效很慢,而且那些药物丹房里也没有,山谷里有一些,但不齐全。还有一本书上说,可以由内功深厚的人每天运功给受伤者按摩,疏通经脉,只要经脉没有完全坏死,这个人的脚以後还是能够行走的......"
苍茫月打断了晓小的还有,说:"你的经脉是不是完全坏死了?"
"差不多吧!"
"差不多?那就是还没有咯?"
晓小点点头,说:"经脉虽然没有完全坏死,但是已经萎缩到真气难以运行了,而且这样做的前提是运功者的内力必须非常深厚,不然打通经脉的时候,真气後力不及,那两个人就都麻烦了!"
"放心,看你月大哥的,月大哥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打通任督二脉,然後帮你打通经脉!"
苍茫月暗暗发誓,一定要治好晓小的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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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为苍家报仇这个有些遥远而渺茫的的动力,为晓小治疗腿伤这个近在眼前的动力,显然要大了许多。
为此,平日晓小除了看见苍茫月隔三岔五为他准备几天,乃至十几天的食物外,其他时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当然,如此努力也不是没有回报,苍茫月的武功这几日就提升了一个层次,但是要想打通任督二脉,可没那麽容易,没有几年,乃至几十年,是不行的。
但苍茫月他能等,晓小的腿可不能等,拖一日即意味著晓小能够站起来的日子更渺茫,所以他不得不逼著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
这日,晓小看完医书後,发现桌上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但是苍茫月好像练功练得又忘记了时间。不过晓小对此也已习惯,到也并不在意。
瞅瞅洞天还大亮著,想起丹书房里还有几本医书,晓小决定在准备食物前,把书先搬出来,於是便轻手轻脚的向秘道里爬去。
虽然当初苍茫月以就近照顾为由,让晓小搬进洞府里,但是晓小还是怕自己会打搅到他,硬是不肯搬,执拗不过的苍茫月最後妥协,所以两人就一个石洞,一个洞府的各霸占一处。
自打那日被苍茫月发现自己总是这麽爬来爬去後,就被勒令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诉他,除非他帮不上忙的,否则不许这麽在地上爬。
美其名是怕再伤了膝盖,其实不就他看著自己这麽爬感到心酸难过吗!
这有什麽好难过的嘛!至少比起自己以前看见过那些缺胳膊少腿,身上长满烂疮的乞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当然,这些话可不敢当著某人的面说,不然又不知要被数落多久了。
爬呀爬呀爬!终於爬进了洞府。出了秘道就是书房,卧室在洞府的最里面,所以晓小不用担心会被某人逮住。
看著差不多被搬空就剩最上面一层的石柜,晓小搔著脑袋嘀咕道:"糟糕,这麽高,够不著啊!"
巡视四周,也没什麽可以让他垫膝盖的,这可怎麽办?
想想就这麽出去有点不甘心,晓小偷偷摸摸的爬进另外两个石室寻找帮助,可惜,石室里的东西不是天生就和石室连在一起,就是个头太大他搬不动。
郁闷地瞥了眼苍茫月待著的石室,喃喃道:"什麽石室,连块石头都没有!要不要上卧房里找月大哥帮忙呢?"
晓小拿不定主意,但是双腿还是自动的向卧房爬了过去。
小心地探出一个脑袋向里瞅瞅,发现月大哥正坐在石床盘腿练功,晓小正在门口犹豫不决时,苍茫月紧闭的双眼倏地一下睁开了。
原该清澈明亮的眼眸充斥著一条条泛著红光的血丝,看起来特别狰狞恐怖。晓小被苍茫月吓得脖子一缩,怯怯的喊了声:"月大哥......"
可对面的苍茫月一点都没反应,反到是脸上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
晓小见此有些担心,突然眼前白光一闪,还没明白发生了什麽事,自己已经躺在了石床上。
"嘶啦──"晓小唯一一件衣服终於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变成布屑宛如一只只飞舞的蝴蝶飘落在冰冷的石床上。
"月大哥──"不明白苍茫月为什麽突然撕自己的衣服,但一向听话的晓小,也只是因为苍茫月眼中诡异的目光,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并没有反抗。
直到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那个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被人用力撑开,一次次接受著激烈的冲撞,才让晓小痛得挣扎起来。
但瘦弱的他又怎麽是练过武的苍茫月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人摁住了双手,只得无奈的躺在石床上,承受著莫名的摧残。
恍惚间,晓小感到自己就像大海里无依的小舟,被大浪掀来倒去,体内像被点燃的蜡烛般越来越热,热得好似要融化了一般。体力在一点点流失,呼吸变得越发沈重而急促,身体内那个奇怪的东西却依旧不停冲撞著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下身的疼痛渐渐被麻木取代,神智更是模模糊糊不知身在何处,直到身体一颤,眼前一黑,晓小终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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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晓小睁开眼,身体微动了一下,只感觉全身上下一阵酸痛,下体更是传来一股灼心之痛,让晓小难受的眼角挂起了泪珠。
听见响声跑进石室的苍茫月问道:"晓小,怎麽了?"布满红丝的双眼,长满胡子的下巴,原本神气潇洒的苍茫月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充斥著内疚,和一脸的颓废。
"月大哥,你身体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晓小,眼中流露著对苍茫月的担心。
"好......好......好了......"苍茫月呆楞的回答著。
"真的没事了?"晓小在苍茫月的帮助下靠在石壁上,巨细靡遗地打量著他。
"晓小......"话像哽在喉咙里的食物,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此时的苍茫月不知该说什麽好。只能低头使劲地抓著自己的头发。
"月大哥,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病了!"晓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抓住像似要把自己头发扯下来般的苍茫月,担心的喊道。
苍茫月甩甩头,一把抓住伸来的小手,说:"晓小,都是月大哥不好,你打月大哥吧!用力打!"说完,用晓小的手不停抽打著他的脸。
"月大哥,月大哥......你怎麽了......"晓小从没见过这样的苍茫月,心慌的想要收回双手,但根本使不出力,只感觉双手一次次击打在苍茫月的脸颊上,难过的就像击打在自己的心坎上一般。
"月大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呜呜呜呜......呜呜......"
"晓小,晓小,你怎麽哭了!"放开晓小的双手,苍茫月用手指擦拭著落下的玉珠。
晓小抓著苍茫月的双手说:"月大哥,你不要这麽折磨自己!晓小不知道月大哥做了什麽,但是不管月大哥对晓小做了什麽,晓小都会原谅月大哥的!"莹莹的双眼透著清澈而真挚的光芒。
面对如此的晓小,苍茫月除了默然以对,真不知说什麽好!心底莫名的泛起一阵怜惜,摘下那面总是蒙著半张脸的面纱,望著脸颊上那恐怖狰狞的黑疙瘩,说:"晓小,你放心!月大哥,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说完,在晓小干裂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吻。
茫然注视著前方。晓小的脑袋已经秀逗了。
负责是什麽意思?为什麽要负责?从未有人告诉过他这些事,所以他根本不明白苍茫月说这些话的意思!
感到自己的唇被人轻轻的撬开,嘴里突然钻进一个软软的东西,不停啃噬著他的舌头,他想躲,但是那个软软的东西总是跟著他,不管他逃向哪里。
突然想起当初进入苍府时,美美姐姐对自己说过的话!
难道月大哥真的要把他吃掉吗!想著想著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吓得苍茫月又是好一阵安抚,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弄明白了这阵咸雨的原因。
"呀!"晓小睁著铜铃般的大眼睛楞楞的看著身下。
"怎麽了?"还在理著自己思绪的苍茫月看著张大嘴巴,一脸惊恐表情的晓小问道。
"月大哥......月大哥......,我......刚......才感到脚好像动了一下!"晓小顾不得全身疼痛,抓著苍茫月的衣服喊道。
"真的吗?"苍茫月抓著晓小的手,送入一股真气到晓小的体内查看。
脚踝处原本萎缩的经脉似有活动的迹象。奇怪!哪来那麽多的真气让经脉开始松动的呢?难道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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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月搔著脑袋,在石室里踱来踱去。
他也不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唯一的猜测就是自己走火入魔後,体内四散的狂乱真气因宣泄进入了晓小体内,冲击他的经脉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治晓小的脚也许就不需要等到他打通任督二脉了,但是这样可行吗?
晓小的眼睛跟著苍茫月的身体左右摇摆。
"不管这样行不行,现在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苍茫月站在石床前,好似下了决心。
眼睛跟著摆累的晓小打著哈欠,靠在石壁上。弄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何况是在他眼里聪明绝顶的月大哥。
所以,眼见苍茫月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晓小也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这不两眼一闭,盏茶功夫不到就进入了梦乡。
话说这天以後的某日夜晚。昏暗的石室在夜明珠氤氲的光芒中,荡漾著朦胧的淫迷......
"晓小,嗯,身体好了吗?"关切的问话中,好似透著那麽点奸奸的味道。
"好了,月大哥,我的身体早好了!你说今天要帮我治病,要怎麽治呀?"
"嗯,这你不用管。一会儿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了!"接著一阵宽衣解带的声音。
"月......大哥......,为什麽我们要脱衣服。"
"一会儿治病的时候,穿著衣服会很麻烦的!"
"哦!"晓小把两人脱下的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头,问:"月大哥,接下来要怎麽做?"
苍茫月伸手想将晓小脸上的面纱拿掉,不想晓小一个後仰躲了过去。
"晓小......"z
"月大哥,面纱能不能不要拿!"晓小怯怯的说,虽然夜明珠的光并不明亮,但还是能够看见彼此的面容。晓小不想让丑丑的自己被苍茫月讨厌。
"晓小......"y
晓小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好吧!"苍茫月看见晓小坚定的眼神,无奈的说道。从一旁的药瓶里倒出一粒丹药递给晓小,"来,把这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