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现这招有用,我连续大力的撞击,头部开始泛疼,我知道我的後脑杓一定是肿起来了。
不过…比起毒瘾发作的痛苦这不算什麽。
唯文豪原本挂著微笑的嘴角,在看见我疯狂的撞击铁床时,僵在脸
上。
他站起身,到我身旁掐住我脖子,制止我自虐的举动。
「不要!你放开我!」
我发狂的挣扎著,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抬起头,然後大力的撞向铁床,这次的力道搭上了唯文豪的力道,很快的,我眼前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再昏迷的前一秒,看到了唯文豪眼中的…担忧?
我想,我真的是撞坏头壳了…。
「没想到在这样的撞击下只有轻微的脑震盪,真是不信中的大幸,唯先生您只需按时给他吃要,防止他头部再受到撞击就可以了。」
医生说完了结论,将药拿给唯文豪後,便提起公事包,走出房间。
「呜…。」
头疼愈烈的感觉让我闷哼出声。
「醒了就起来吃药吧!」
唯文豪走出房间,回来时手上多了杯开水。
我身下的床少了冰冷感,是以往熟悉的柔软和温暖。
这是另一个房间,感觉有点陌生…我戒备的看著唯文豪。
「这是我的房间。」
他撕开医生给的药包,举起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想抽回,却被他握的很紧,他将药丸倒在我掌心。
「吃药。」
他把开水递到我眼前,我退缩了下。
「没有加东西。」
彷佛知道我在拒绝什麽,他追加句话。
他说的话能信吗?我很怀疑,所以还是没伸手接过的打算。
唯文豪见我这样并没有生气,只是将水递到嘴边喝了一口给我看。
「真的没有加东西。」
说完,他还舔了舔被开水弄湿的唇。
我算是暂且信他,接过水,我吞下掌心上的药丸。
「没想到你这麽不耐玩。」
他拿出一根菸,点燃含到嘴边。
听他这麽说,我拿著水杯的手下意识的缩紧。
「不过你的身体已经适应了两倍以上的毒品,你知道吗?」
他吸了口菸,将白色烟雾吐在我脸上。
「我可没那个閒钱帮你添置这些东西。」
「你想说什麽?」
我的十指紧掐住杯子,关节泛白。
「今後的钱,可是要靠你自己赚了,知道吗?」
他从我手中抽走要几乎要被我力道弄碎的茶杯,在我唇边印下一吻。
「现在先睡一觉...,明天开始,还有得你忙呢!」
18
离唯伯回国的时间还有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里,唯文豪向是已经帮我计画好般,每天都有人到唯家来,而只要有人来,唯文豪就会把我关在房间任他们玩弄,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手段逼我做出他们想要的感觉,唯文豪定的规则只有一项,就是别把人玩死了就好。
我现在的生活和男妓差没多少,刚开始我会反抗,久了,心死了,我便不在反抗,顺从的做出一切客人的需求,现在我只求唯伯快点回来,到时,我就可以逃离唯文豪,逃的远远的。
这天,我见到了一名不一样的客人…。
「小诺。」
林毅跛著腿,走进我的房间。
「老…老师!」
我看著他,愧疚感全化成了泪水,我知道他的脚今天会变成这样,全是我害的。
我跪到他面前,等著他接下来的举动,不管他是要打还是要骂,我都不会有怨言。
「起来吧!别跪我了。」
他坐到铁床边,叹著气说道。
我还是跪著,固执的不起身。
「我没怪你的意思,错不在你。」
他宽容的说。
我则是鼻酸,凝在眼匡的泪水一滴接著一滴落下,我像个失去依靠的孩子,趴在他腿上哭泣,口中一直喃喃念著对不起。
「你是个好孩子,小诺。」
他慈爱的摸著我的头,小声的说。
我不能自己的哭著,眼泪就是止不住。
「真没想到…你怎麽会沾上这样的一个人。」
他又叹了口气,为我可悲的遭遇所叹气。
「离唯总裁回国的时间还有一星期,小诺,你就撑的过去吧?」
他的语气中透露著无法在帮助我的无奈。
我点点头,我一定会撑过去。
「唯先生今天让我来是要让你有愧疚感,他好像用尽手段想逼疯你,小诺,你千万别如他的意,今天我就要去法国了,等唯总裁为国,你若想来,法国的别墅等著你,知道吗?」
他鼓励我,希望藉此可以安抚我多日积压的心情。
被他这样关心著,我哭的更加失控。
十五分钟後,唯文豪走进了房间带走林毅,然後进门的是一名某知名集团的总裁。
19
「今天…爸爸就要回来了呢!」
这天,家里没有了陌生人,我的房间早在两天前便装横回原来的样子,就和唯伯和妈妈一起去蜜月旅行时没什麽两样。
原先的铁床、装毒品的皮箱和沙发全都不见踪影。
「下午两点要去接机,怎麽,你开心吗?」
他抱著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没在听他说话,一双眼直直的盯著墙上的时钟,现在是中午十一点,离两点还有三个小时,不,应该是说只剩三个小时!
我就要摆脱唯文豪了!
「你以为…这麽简单吗?小诺。」
唯文豪轻笑出声,讥诮著我天真的想法。
「唯伯回来你就不能再作怪了!」
我相信,我相信唯伯一定会帮我的。
「是,他是会帮你,不过…那也是暂时的,小诺,如果真的你离开我了,记住,一定要等我,不管你在哪里,就算是在外太空...,我也会去找你的,知道吗?」
我的背脊一阵寒意涌上,但表面上,我还是故作轻松的样子。
不会的,有唯伯在,唯文豪便不在作怪…他不会在作怪的!
我不断的说服著自己,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彷佛察觉到我的不安,唯文豪的心情好了起来。
下午两点,唯文豪开车载我到中正机场,一进机场便看到妈妈和唯伯挂著幸福的笑容,对著我们招手。
「唯伯!」
我兴奋的想跑上前,却被唯文豪给抓住手腕。
「急什麽?」
他脸上挂著虚伪的笑容,大力的握著我的手腕,牵著我的手缓步走向唯蒸。
「爸,旅途还愉快吗?」
他像个乖儿子般,贴心的问我。
「嗯,倒是你们…。」
唯伯担忧的眼神看向我,我一个冲动,差点就要说出唯文豪对我做出的一切,却看到一旁脸上挂著担忧的妈妈。
「小诺,你怎麽瘦了?」
妈妈担忧的手摸上我的脸,我不想让妈妈担心我…。
「对啊,小诺不知为什麽,我一直要他吃多一点,他就是不肯。」
唯文豪笑著替我回答妈妈的话。
「…我…我最近想减肥。」
我笑的苦涩,免强的说出这个理由。
「真的吗?」
唯伯半信半疑,妈妈则是放松的笑了。
「真是的,你这傻孩子检什麽肥?」
就这样,我们边说边走向唯文豪开来的休旅车,唯蒸趁著唯文豪去领行李的时候,将我拉到一旁。
「你…是不是跟文豪处的不好?」
听他这麽说,我的眼眶马上红了起来。
「我就知道,这孩子…。」
唯蒸无奈的叹气。
「小诺?你怎麽哭了?」
妈妈见我红了眼框,连忙关心的靠上来,为我擦去泪水。
「没事,小诺是见到我们太感动了。」
唯蒸出来帮我打圆场,用眼神暗示我回去再将详情说给他听。
我点点头,回应他的暗示,然後勉强的朝母亲挤出一抹微笑。
「妈,我没事,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们,有点激动霸了。」
「你这孩子,才多久没见,怎麽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
妈妈笑著摸摸我的头,脸上的担心总算是放松下来。
之後我便没在说话,倒是第一次出国的妈妈口沫横飞的介绍著蜜月旅行的所见所闻,直到唯文豪开车过来,嘴都没停过。
回到唯家,唯蒸随便跟妈妈交代了些事,便将我带向他的书房。
临走前,我眼尖的看见唯文豪脸上的冷笑,心头不由的一颤。
唯蒸锁上门,转身看我,「现在,你可以说了…那孩子,对你做了什麽?」
「唯伯…。」
刚吐出这两个字,我接不下去任何的言语,五分激动三分难过,两分
喜悦,种种情绪全化成泪水,聚积到我眼框,滑落脸颊。
唯蒸见状,上前轻拍我的背,希望可以藉此安抚我激动的情绪。
然後我说了,边哭边说,将唯文豪对我所做的事全说给唯蒸知道,包刮我颈上的项圈。
唯蒸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他带著愧疚不断的跟我道歉,说他不知道自己会教出这麽一个儿子,等我哭声渐小,该说的也说完,激动的情绪平复後,他陪我回到房间,要我好好休息,这才转身出去。
隔著薄薄的一块门板,我听见他把唯文豪叫到自己书房的声音。
20
「我怎麽会教出你这种畜牲?」
唯蒸厉声的责骂眼前眼中丝毫没有一丝歉意的唯文豪。
唯文豪的眼角挂著瘀青,冷笑著。
「畜牲?我会这样还不是都是因为你?」
他冷笑著反驳唯蒸。
「你!你说这是什麽话?」
唯蒸气愤的扬起手,眼看一巴掌就要打在唯文豪的脸上,唯文豪扬起脸,脸上还是挂著冷笑。
「打阿,你打阿,有种你就活活打死我,要不是你这样对妈,原本切都会很美好的。」
「要不是你们逼死妈,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唯蒸,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妈死前的痛苦,在你要来责问我这一切的事情前,你为什麽不先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的!」
「你这话事什麽意思,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女人…!」
说到此处,唯蒸突然打住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话,他愣愣的止住声音,像是想起什麽不能出口的往事。
他的样子,在唯文豪的眼中轻易的曲解成心虚。
「怎麽?想到什麽心虚不敢说出口?」
唯文豪冷讽道。
唯蒸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将脸埋入掌心,痛苦的揉了几下自己疲倦的脸,而後开口:「你走吧…。」
唯文豪看著他,没多说什麽,转身走出书旁。
从那天开始,我便没再见到唯文豪,连唯蒸也像是消失一般,只剩下我每天和妈妈对望著。
终於,五天後,唯蒸回到家中,他脸上充满疲倦,瞬间向是老了好几岁般。
他把我叫到书房去…。
「小诺…唯伯有事要跟你商量。」
唯蒸的声音有些撒哑。
我静默的站在他身旁,等著他自己将话接下去。
「关於你说…文豪逼你施打毒品的事。」
听到这里,我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我压下心中的澎湃,等著唯蒸接下来的话。
「因为…他毕竟是我企业的接班人…亲骨肉,唯伯…没办法狠下心来告他。」
「我知道。」
我静静的说。
「我送你去…”毒”…好吗?」
他说话时,眼睛看著我。
我回看他,嘴角漾出一抹放松的笑容。
逃离…唯文豪…终於等到这一天了…。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肯定的回道。
21
毒是一個類似毒品戒治所的地方,外表不知道的人猛一看,一定會以為是某家知名六星級飯店,毒共有十五樓,裡面聚集的全是一些達官貴人送來戒毒的子女,女性居為少部份,二樓以下的房間都是女性,二樓以上則是男性,十樓以上則是禁區,聽說上面關著一些已經對毒癮道瘋狂的地步的人。
毒對外界的保密程度可說是一等一的高明,因為如此,所以很多有錢人都將孩子放心的交給毒,唯伯是透過關心才幫我問到有這麼一個機關。
「…唯伯為你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唯蒸在手機裡,聲音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為了不讓唯文豪了解我的去向,我堅持要自己去毒,唯伯坳不過我,
最候我們倆人各退一不,讓唯伯幫我找司機,載我到毒。
起先我還是不怎麼答應,最後加上媽媽的攻勢。
對了說到媽媽,唯伯不知用了什麼藉口,讓媽媽以為我是要去留學。
「唯伯…謝謝你。」
我發自內心的說出感謝,然後電話的另一頭傳來開門聲,唯伯快速的
掛斷了手機,唯伯這樣焦急的掛掉電話,我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唯文豪就在附近。
我很謝唯伯,他真的幫我斷了我跟唯文豪的一切聯繫。
「您就是唯諾少爺嗎?」
一名穿著類似服務生的人自毒的大門走到我身邊。
「嗯。」
我點頭,算是回答他。
「唯總已經幫你找好房間了,請您跟我來。」
他幫我拿起腳邊的行李,率先走進大樓。
我尾隨走進毒的大廳,毒的大廳和一般的飯店一樣,有個櫃台,樻檯的男子禮貌性的對我微笑,看著他,回以他冷漠。
我就這樣,一路冷著臉跟著服務生到了電梯,電梯門打開,裡面佔了五、六個男子,看他們的打扮,應該不是服務生。
「您可以站過來這裡一點。」
服務生將我拉到電梯內的最角落,然後站在我前面,一雙眼裡充滿了警戒,像是同樣站再電梯裡的五、六個男子是什麼兇猛的豺狼虎豹似的。
「新進來的阿?」
其中一個男子開口,一雙眼饒有興味的透過服務聲的頸側打量著我。
「生面孔,不過還蠻正的。」
另一個男子跟著開始對我品頭論足。
當的一聲,電梯到了,服務生一手拉著我的手,一手拿著行李將我拉出電梯,而在我行進的過程,臀部被大力的捏了下。
我既錯愕又羞憤的轉過身,剛好看見一名男子一臉淫笑的表情對著我揮手,電梯門又漸漸的闔上…。
「他們在毒裡面的勢力很大,你小心一點。」
他小聲的告誡我。
「…他們是誰?」
我好奇的問。
「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上級沒有透露任何一位客人的身分,我們只是來這裡做些服務的工作而已,不過前輩都會跟我們說有特定的哪些人該避開。」
說到此處,他把我拉近一間房間,那是一間雙人房,不過很大,很豪華,好像是我在唯家房間的兩倍大。
「這是唯總裁幫你安排的房間,本來是單人房,不過因為有人突然臨時插進來,獨又沒有多餘的單人房,只好委屈您一下。」
他說完,還抱歉的彎腰對我鞠躬。
我沒作聲,只是點了下頭,表示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