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奴————风树
风树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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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这么辛苦的爱,就放弃吧!
放弃!?谈何容易!?那是身为奴隶的他唯一一次真爱,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可不论是身还是心,我都无法再忍受那种痛苦了......


"呃啊......呼......"
"蛇,蛇,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纤细的手臂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蛇。"

"唔......"缓缓睁开眸子,一张漂亮可爱的脸庞随即入眼,"烙。"猛的起身,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抱着烙的手在颤抖着,梦中的情景不断的重复,他看见烙正在受苦,正在受折磨,而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个男人折磨,侮辱。

被他抱着的感觉令他终身难忘,自从两人逃离冥界已有三年之久,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知道蛇从没忘记过对那个人的爱,他的心早已在那个人身上遗落,而自己唯一能作的就是陪着他,看着他,在他伤心的时候给他安慰,在他难过的时候让他开心,而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留在他身边,因此,这样就够了。

"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想起当时的情景就感到浑身寒冷,那根泛着阴冷光芒的带刺男形幸好没进入蛇的身体,不然他真不敢想象满身浴血的蛇,那会让他心痛,而......自己,那种痛苦虽然仍心有余悸,但一切都过去了,他并不后悔。

"嗯,过去了,烙,我会保护你。"紧紧的抱着这曾经因自己而被残害的身躯,内心是万分的不舍与心痛,"烙,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而我,也不会舍弃你。"烙的痛苦是无法形容的,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自己的罪孽永远无法形容,对他永远无法补偿。
"蛇,别撒娇了,起来吃饭了哟。"烙轻轻推开他的手,"好了啦,等会儿你上班要迟到了哟。"

"嗯。"缓缓起身,穿上烙为自己准备的衣物,"烙,最近怎么没见夜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仿佛陌生却又熟悉的形象,让蛇不禁失神,当初的碧绿长发已被自己剪短,用法力变成了黑发,精致的脸庞依旧如息,只是多了几分伤感,不再是过去的倔强,他变了,是炎和烙改变了自己,而,身边的烙,除了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外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善良。

那道疤痕从左眼上方绕过左眼一直延伸到纤细的颈子,只差一点点那双美丽的眸子就会被毁,想起当时血腥的场面就让他恐怖,他不知道炎到底对烙做了什么,只知道当自己被夜救出,来到烙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后庭还插着那原本应该在自己体内的长形,左边脸颊满是鲜血,全身上下更是到处都是伤口,更可怕的是......

不,不敢再想了,三年来,他每天都沉静在那血腥的回忆当中,对烙的不舍,对烙的后悔,一切的一切,自己除了永远陪着他,再也偿还不了,自己的爱无法给他,可他会试着去满足他,关心他,保护他。

烙轻轻的梳理着蛇奴的发丝,"夜?他已经好久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当初要不是夜冒着背叛主人的生命危险救他们,他们现在一定是身首益处,可事情总是隐瞒不了,虽然炎现在不知道,但若是夜每天都来,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还是不要来的好。"蛇奴起身来到餐桌前,"哟,烙,今天的食物好丰富呢!"
"嗯。"抱住蛇奴的颈项,亲密的亲亲他的脸颊,"对哟,因为蛇喜欢吃啊,来,吃吃这个,啊--"
"啊......唔,嗯......好吃。"
"只要蛇喜欢,烙永远都会替蛇做饭做菜。"

"嗯,烙乖。"大略的吃了几口,放下餐具,"好,我去上班了,等会儿迟到了又会被老板骂的,你要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哟。"蛇奴轻拍了下烙的脸颊,疼惜的轻抚那道伤痕,"......对不起。"
握住他的手,"你又来了,不就是一道疤痕嘛!就让你耿耿于怀,况且现在都不痛了。"
"嗯。"可谁能想象他当时的痛苦。
"好了啦,你可以走了啦。"烙起身将他轻推到门口,"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哟。"
"好,你乖乖待在家里哟。"
"好。"
"要买东西等我回来再陪你去哟。"他不相似烙再出什么事。
"嗯。"烙用力的点头,目送蛇奴离开。
蛇,这样好吗?真的好吗?

拉起衣袖,一道黑色的蜈蚣印记仿佛活的似的盘旋在那纤细的手腕之上,那是炎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属于叛徒的印记,亦是他对自己的惩罚,这个印记曾被冥界,天界,魔界称为"禁忌",那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咒文,原本是青白色的蜈蚣在完全变成紫色之后,身中印记的人便会吐血而死,因为它仿佛有生命似的吸取着人的生气!
关于这个他没敢让蛇奴知道,他害怕蛇会受不了,因此,他会在蜈蚣将要变成紫色之时离开蛇奴,到一个没人任何人存在的地方,静静的死去......


阴森的冷风仿佛冤鬼的哭泣,呼呼地从冥界最底层传出,让人不由得直打冷战,偶尔更有息息簌簌的东西不知从哪个地方闯出,从你脚边滑过,这里连地狱的人都不敢轻易进来的地牢,此时正被囚禁着一个等待死亡的人。
啪--
气氛的一掌打在那苍白的脸上,原本就虚弱的人更是被这一掌打刀在地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狠狠的抬高长腿往那人肚子上一踢,周身的怒火仿佛千年不灭,冷冷的看着地上仿若死人的夜,"你好大的胆子。"一把抓起那凌乱的长发,"竟敢放走我的奴隶,不但如此,你还给我隐瞒到此时?看来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嗯?"
"唔...咳咳......"大口的鲜血不断的从苍白的唇瓣涌出,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说,你把他们两个藏到哪里了?"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被判,更恨的是被判自己的竟是自己的奴隶,还接二连三的被判自己,到底,他错了什么,要他们对自己这么不满?

这一切的被判,他都可以不计较,可心里却对蛇奴的被判永远放不下,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着他,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温柔,他的倔强,还有他的叛逆,他的一切都让自己无法忘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对那个奴隶真是如此不同?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一个的被判我?"
"主,主人......"细小的声音仿若蚊鸣,在这里却能让人听的一清二楚,"蛇,蛇他......"
"说,他们在哪里?"
"夜,夜可以说......可是......可是主人必须......答,答应夜不伤害......他们......唔......"不然他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他们应该受到惩罚。"炎冷冷的看着他。
"不......不,主人......这,这一切都是......是因为......一个......字......"
"什么?"
"爱!唔咳咳......咳咳咳......"紧紧抓住炎的衣襟,"主人,请答应我。"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会开夜的手,"被判我是因为爱?这是什么理由,奴隶没有爱人的权利,奴隶与奴隶相爱更是荒谬。"奴隶不需要爱,奴隶只要绝对服从,他的奴隶更不需要爱,爱这种东西太虚幻,太荒唐了。

"主人,你会这么......在意,不就是因为......爱嘛?"夜的手攀上炎的裤脚,"若你对蛇......没......有爱,没有......没有感情,又何......何必在意?你大可以放着......不管,可你嫉妒了,你......嫉妒......一切碰过蛇的人......主人,你爱着蛇,难道......啊!"身子被一把扯起,狠狠的甩在一边,那种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内心的疼痛。
"身为奴隶,你没资格说我,还有......"拽起长发,"我,没有爱,更不会去爱上一个奴隶。"
"我爱......爱烙......一直都爱!"
"什么?"高大的身躯明显一振,炎惊愕的看着他,"你爱烙?"该死,他的奴隶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给他爱上别人了!看来是他的调教出问题了。

"一直......"要是不爱他,他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放了他们,送他到人间界,又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去人间界看他们两个,每次去人间界他都无法预测回来之后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他只是想见他,看看他过的好不好?虽然把烙送给蛇他很不甘心,可,只要烙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交出灵魂,他都愿意......
"那你还......"可恶,他太失败了,败给了这些奴隶的爱,败给了他们的感情,可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强烈的爱呢?他不明白,为什么夜宁可自己受尽也要成全烙?

"主人,奴隶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并不是......不是人偶,我们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真......都要强烈......或许......主人你不明白......"夜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流逝,"请,请不要......要伤害......烙......求求......求求你......"虚弱的手无力的垂下。
"你倒是很痴情。"炎冷冷的勾起一抹冷笑。
"......主人也会害怕真心......唔啊啊--"

"不许再说了。"没入他心口的手,狠狠的一转,捏住了他的心脏,"什么爱不爱的?根本就是你们被判我的借口,哼!"猛的起身,托起他的身体,"什么真心?现在我要惩罚被判者,既然你不肯说,我就让你的身体告诉我。"剥心术,这是冥界的一种邪恶的禁忌魔法,即残忍又恐怖。
捏住心脏,撕裂身体,来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这曾经被阎王禁止的法力此刻被炎加诸在了一个奴隶的身上,是因为不愿意承认,或是逃避,他已经不清楚。
"唔......"

烙......真想再见你一面,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你朝我羞涩的微笑,仅仅是那样一个微笑就让我沦陷,我爱你,真希望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不过也许你知道了不会开心,所以这份爱意,我带走了,它将与我的灵魂融合,永远陪着你!
此刻,我的身体被撕裂,却已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痛楚,脑海中浮现的仅是你的甜美可爱的笑容,这一次真的是永别了......不过我,无怨无悔,希望蛇真的能给你幸福啊!
"人间界!!"撕裂了这个奴隶的身体,得到的竟只有这么一点点信息,人间界这么大,他要如何找起?
俯下身,看着那一地的鲜血与被自己撕裂的身体,他的心犹豫了,夜的话并不是没有起到作用,至少他的话让自己真的动怒了,而动怒的原因则是自己的逃避与不愿承认。
夜......

他是一个美丽的人,比烙,比蛇都美丽,他的美,妖艳而不娇,却总是默默的低头不语,让人无法知道他的存在,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总是默默的跟着自己,可他的心却永远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夜,爱的羞涩,爱的无怨,他有错吗?
爱,是什么?
看来身为主人的他还得好好研究这个问题了。

 

 


"烙,我回来了哟!"又是无聊却又充足的一天,在人间界他每天都这么过生活,早上被烙挖起来上班,下班后则早早回家吃烙为自己做的饭菜,这才是他最喜欢,最想要的生活,有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爱的是烙,而不是身为冥界王子的炎,或者自己爱的是一个平凡的人也没关系,可偏偏执着的自己不能放下对炎的那份感情。
"烙?你在吗?"难道是出去了?不是说过等他一起回来一起出去买东西的吗?

放下公事包绕过沙发到处都找不到烙的影子,蛇奴疑惑的皱起眉心,烙平时一般都不会出去,而且自己又说过了一起去的,所以他更不会一个人出去,即使是要出去也定会留个小纸条,今天怎么......
"难道......出事了?"蛇奴担心的起身冲入房间,却不料在经过厨房时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烙?!"飞快的冲过去,颤抖的伸出手臂抱起倒在地上的烙,"烙,烙......"
"嗯......"
"烙!"蛇奴轻轻的拍打他的脸颊,"你怎么了?"
"蛇......"掀开沉重的眼皮,烙露出一抹微笑,"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在蛇奴的掺扶下起身,"对了,今天想吃什么?"
蛇奴小心翼翼的跟着烙,生怕他又晕倒,"烙,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医生?"这些日子他也是工作太忙了,没多注意烙,所以不知道他生病了,才没发现他晕倒。
"呵呵......"烙好笑的看着蛇奴,"蛇,你真可爱,我是花精,怎么可能生病?"烙穿好衣服,"蛇,走吧。"
"啊?"
"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一起去买菜的吗?"烙拉起蛇奴的手,"走啦,难道蛇不饿吗?"
"嗯。"牵着自己的手竟是如此冰冷,仿佛随时都是会消失,"烙,你一定是病了,不行,我得带你去医院看看。"蛇奴二话不说,反拉起烙的走,匆匆往门外跑去。
"蛇,我没事啦,"烙在蛇奴后面无奈的大喊,"蛇......啊......"突然,一阵头晕,让他差点摔倒,"蛇......"
"烙?"蛇奴飞快的抱住烙虚弱的身躯,"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事,没......"
"烙,烙。"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生病了?
横抱起烙,飞快的的拦了一辆车往医院赶去。
充满药水味的医院内,蛇奴紧张的抓着烙的手不放:"医生,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
医生拍拍的他的肩膀:"他没事,只是太累了才会晕倒的,而且还有点贫血。"

"贫血?那是什么?"在人间界三年,他自认学会不少东西,但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明白的,"医生,他会没事的吧?"现在,烙是他的精神支柱,要是没有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他会崩溃,彻底的崩溃,他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变得这么软弱,但他知道,要是失去了烙,他真的不行。
"嗯,他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只要多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医生和蔼的微笑着,"好好照顾他吧。"说着便转身出去。
亲吻着烙的额迹,一滴清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烙,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该怎么办?烙,我不能失去你啊!"
"唔......"
"烙!"一听见声音,蛇奴马上凑了过去,拿起身边的水用嘴喂入烙的口中,"烙,烙,你醒醒,醒醒。"
"呃......啊啊......不...不......"
"烙,你怎么了?"拭去烙额头的冷汗,蛇奴不舍的紧紧抱住他,"烙,不要吓我,你醒醒,求你醒醒......烙。"

"啊啊!!"猛的睁开眼睛,抱着自己的手顿时让他安心不少,蛇奴的气息仿佛是他的镇定济,"蛇。"一把抱住蛇奴,在他怀中哭泣,"蛇,我,我刚才梦见夜,夜他,夜满身都是血......蛇,我好怕,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蛇,会不会,会不会夜放我们出来的事被主人发现......蛇......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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