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e(眼影) 短篇合集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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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唱歌……教堂的钟声大作,世界一片混沌……
      终于不用看到下一次的背叛了。
      “你要是喜欢玩具的话,我给你买一屋子。你要是喜欢汽球的话,我会为你放满天空。你喜欢吃冰糖葫芦,我天天给你买,你说好不好,境?”
      我睁开眼,对那个在病床前说个不停的人笑笑:“又不是遗体告别。”
      他也笑笑,然后低下身小心翼翼的拥抱我一下。
      身中十七刀却活了下来,我还真是大难不死啊!
      “那个混蛋我会让人在监狱收拾他的。”启说。
      我虚弱的摇摇头:“他只是个为爱发狂的疯子,已经够可怜了,就放过他吧!”
      “所以我说不让你出去做事的,象你这样的笨蛋到了外面一定会被疯子撕成碎片的。”
      “哧”我笑出声,然后伤口痛得让我皱起了眉头。
      “活该!”他骂到,然后坐到床边,冷冷的说:“想吃什么?”
      “启,我可以开书店吗?”
      “恩?”
      “就是书店啦。”
      “不行!”
      “不行那就……那就算了。”我略微失望了一下,然后说:“我可以吃冰淇淋吗?”
      “这个没问题。”
      看着启走向门口,回头对我笑笑,然后出去。我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活着就是这么一回事,有痛苦也有快乐,有失去也有获得,我的梦就是背叛这个城市——长出翅膀!
      透过窗户,一只红色的汽球飘飘的飞进了视野。
      它要飞向太阳吗,享受那炙热的温度和光芒,然后在梦想成真前粉身碎骨……
      无力摊放在被单上的手,手指微微的张开着,我想抓住什么呢?我又能抓住什么呢?我已经粉碎了……
      所以,爱我吧!不要抛弃我,不要背叛我!
      否则的话,我会跳下去,我要比钧跳的还要高。
      “冰淇淋来了。”
      冰凉的东西贴在我脸颊上,我张开眼。
      “你喂我。”
      “是啊,你这个样子还能怎么样!来——张嘴。”
      ——好甜的味道啊。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喂我吃冰淇淋的男人,我突然想:其实他就是我所得的绝症吧!……
      “启,天黑了吗?”
      “……”
      “天上有星星吗?”
      “……”
      “我可以,我可以到外面数星星吗?”
      “……”
      阳光暖暖的照射在我身上,我幸福的几乎碎掉了……
      “境,你就知道……就知道说傻话,就知道吓我。”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这里,境你喜欢吗?”
      “喜欢,可那是谁的家,我想知道是谁离家出走了?”
      “没有谁离家出走,它一直都在等,它一直都在等一个一见钟情,二见订情的情人。”
      “它等到了吗?”
      “你要不要先住进去看看,也许你会找到答案。”
      “我住不起的,我没有钱。”
      “你拒绝我啊!小叛徒。”
      “启,天黑了,开开灯,我什么都看不见。”
      “你什么都不用看,你只要用心感觉就好,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就好。”
      “可有一天,你会背叛我的。到时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到时我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就住在那里,住在那里一直等你,等你……来……陪我……”
      “境,境,别睡啊,你的冰淇淋还没吃完呢,境,境……”
      启拍着我的脸,可我的意识已经离开了他那里,我喃喃的低语着:“我要睡了,我好困。”
      三个月后,我出院了。我在公寓附近租了间门头房,做文具生意。
      启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有时他也出去找别的男人。
      幸福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有定论。
      (完)
      启的情人,我想都不过是他插在花瓶里的玫瑰,不新鲜时就再换一束,换掉的就丢进垃圾桶。
      而境算是季节性的盆栽,过了季一样会丢掉的。启就是那种无情的人,如果你对他抱太高的期望,就会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哈哈,其实境已经死了三次,一次是出车祸,一次是身中十七刀,一次是启在喂他冰淇淋时突然失明,因为大过年的,所以我没让他真的死去,就写了下去。大概死亡是最完美的解决事情的手段吧,而人活着就得承受各种苦难,所以境活着是悲剧还是喜剧就看各位大人怎么看了。
      谢谢大人们能坚持看完眼影的这篇《叛》,鞠躬。^o^
      生活就象一片天空,有晴有阴,会下雨也会飘雪,有时暴雨肆虐,有时阳光灿烂……
      只要你活着,你就能继续发现人生,它是一生的宝藏,即使你伤痕累累,内心绝望。

      刺 【ailie(眼影)】
      心头永远的刺就是威龙堂上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主人,我是他餋养的刺客。
      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水流将地面的血迹冲晕开,淡淡的好象女儿家搽的胭脂。
      刀尖流淌下细细的水流,视野白晃晃的迷茫……衣服湿透了,紧紧裹在身上。
      确定没有遗留下让官府以及任何人追踪的痕迹后,我身形一闪,象雨中翩跹的燕子一样滑过天空,飞得无影无踪。
      ……沙沙沙……足尖在大雨中倒伏的茅草上,如蜻蜓点水般的点着,风驰电掣般在荒野里狂奔。
      ——暴风雨来临前,这儿还是花儿和鸟儿快乐的家园,阳光普照,白云流逸,河流歌唱。
      可现在,一切—— 一切不复存在……
      我的乐园又在哪里呢?我自嘲的笑着,我是属于黑夜和雨天的神秘刀手,我的乐园就是杀人天堂。
      “堂主,属下的任务已经完成。”
      一进门,我就跪倒在地,简短的向堂主弑洫汇报。斗笠、衣服,以及脸颊和头发上流淌下的雨水,立即将地面湿了大片。
      “很好,夜羁。”
      从弑洫面具般冷酷生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他挥挥左手,示意我退下。
      我道一声:“谢过堂主。”头也不回的退下。
      快步穿行在迂回无人的厅廊,闪进一间幽静的屋子。掩好门,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部除下……洗澡后,细细擦干头发和身体,来到柔软的床铺上躺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在没有灯烛的、黑暗的屋子里等待着,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暴风雨来临……
      ——门,那扇门,终于被推开了。
      我一动不动的看那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在门口,又在门闭紧后消隐在黑暗中……再度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已来到床前,手扶在枕边,嘴唇也重重的落下来。
      “弑洫……”
      我叫着他的名字,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他。
      “夜羁……”
      他沉静的呼唤着我,把被子一把掀掉,整个人压上来。
      ……凛冽的冬风,雪地上的斑斑血迹象艳丽的红梅怒放,我挥舞着长刀,刀尖卷起大片雪白……他冷冷笑着,轻松格开我刀刀致命的杀招,突然手腕一抖,剑象蛇一样缠上我的脖子,我大惊失色,倒退了好几步,在退到第七步时,大腿上热痛了一下——我被刺中,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栽倒在雪地里。
      “起来!”他冷冷命令我。
      我立刻手脚并用,挣扎着爬起来,用刀拄着地不让自己倒下。
      他重重劈了我一记耳光:“夜羁,记住你是刺客——刺客是不能露出那种怯懦的表情的!”
      “是!”我低头应着,眼睛却被地上大片迅速晕开的鲜红迷惑了。
      “你现在害怕血,害怕杀人,可有一天你会以它为乐趣!”他端起我的下巴,望进我的眸子,那种阴冷立刻让我打了个寒战。
      ——猛的张开眼,空荡荡的夜里,雨在敲打着芭蕉……他的呼吸,温暖的呼吸环绕在我的头顶。
      我又……我又做梦了!往他怀里靠了靠,他就抱紧我。
      我记得,我记得所有血腥的日子……刀剑嘶鸣象要被拉断的胡弦一样刺耳而疯狂,我杀人!——我活在别人的梦里!——我是在夜里杀人的刺客!——而我杀人无需理由,就象两年前弑洫对十五岁的我说的一样——杀人是我的乐趣,我象吸血的蝙蝠一样邪恶的渴望着杀戮和鲜血。
      十二岁时,我被威龙堂堂主弑洫选拔出来,被调教成威龙堂的第三刺客,并在十五岁那年做了他的情人。
      我习惯午夜出击杀人,后半夜就在床上和他缠绵。而白天,我则是见不得阳光的……就象那可憎的吸血蝙蝠一样。
      最艰苦的刺杀任务,是追踪整整两月,才在青海刺杀了被朝廷流放的亡命贵族。他身边有许多怀有绝艺的剑客和保镖,我和他们斗的两败俱伤。
      ——那一夜……那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烛台在屋里战抖着明亮的火焰,窗纸上溅满血迹。
      突然——“有刺客!”,随着女人尖利叫喊,一扇扇门砰然打开,冲出队队人马,火把顷刻间象海洋一样,把陷落在庭院里的我淹没了……
      那一夜……那个夜晚……我完全杀疯了,我象匹狼啸叫着倒竖起全身的毛——红着眼睛,不分男女,见人就杀。
      那一夜,那个疯狂夜晚,我遗下满院横七竖八的尸体,逃出城外。
      然后,整整一个月,我拖着受重伤的身体,躲避后面官兵紧紧的追杀逼围,亡命天涯。
      逃回黄河北面的威龙堂,堂主弑洫对我虽完成任务但很不圆满,还把追兵引至山东的事大为火光,他说:“夜羁,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吗?一个刺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等于是死路一条!”
      他把剑丢在我面前说:“你自裁吧!”
      我忘记自己是用怎样的眼神看那个男人的了,我默默的拿起剑走出屋外。然后我斩断青丝,将跟随我整整十六年的长发随便的丢弃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的行为激怒了整个威龙堂,十七刺客纷纷出动,最后我被抓回威龙堂。
      黑暗里努力辨认手上的伤痕——那个饱受刑罚的黑夜,烛火燃烧如血,弑洫的脚踏在我的手腕,用剑把我的手刺穿钉在地上,我晕死了过去。
      后来,我失忆了,那段时间我脾气非常坏,换句话说——我疯了。
      两只手都被刺穿,感染得很厉害,可那并不能阻止我疯狂的举动,我仗刀杀出一条血路,逃进了荒山野林。
      ……在溪边,清澈的溪水边,看到自己狼狈、狂野的样子时,我却恢复了常性……看着大雨来临前翩跹飞舞在低空的燕子,心中涌上不可抑制的情绪——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自由的在人世间遨游呢?用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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