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烈本正自用著迟来的晚膳,但他的副将前来向他一番耳语後,他立时便放下了用到一半的晚膳,急冲冲地随副将揭帐而出。
独孤日昊看著拓拔烈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明白是季骁又发动攻击了。
这段日子以来,不只是拓拔烈和北漠将士,就连他也没有睡好,两只眼睛下方也因不堪其扰而浮现了淡淡的黑晕。
虽说兵不厌诈,可这招也实在太阴损了些。
他身处北漠,看得很是清楚,北漠原本的精兵数十万不但逐渐缩减不说,连原本妄图进犯中原的雄心壮志也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此刻的北漠说难听点,就是一群心力交瘁疲惫不已的军人罢了。
阴损归阴损,倒还挺管用的。
独孤日昊躺上了床,拉过一旁的毡子盖在了身上,准备入睡。
睡意登时席卷而来,许久未有好眠而紧绷的身子很快就放松了,他放任自己一点一点的沉浸在梦乡里。
不知怎地,似乎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差一步便进入深沉睡眠的独孤日昊莫名的清醒过来。
一张眼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床边默默盯著看他的流水。
独孤日昊顿时觉得背脊隐隐传来一阵不祥的寒意。
正想出声唤他,却见流水从腰间抽出一把看来很是锋利的匕首,刃口处亮晃晃的,闪得独孤日昊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他立时哽住了声,只是静静的看著流水。
流水那一张平日里爽朗的笑脸却不在了,整张脸上只有无尽的冷意──
"是时候该送您上路了......王爷。"
独孤日昊心头一惊,只是呆呆的瞪著流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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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高高的举起手,锋利的匕首牢握在手中闪出刺目的光芒,而後,他猛力往下一划──
帐布顿时让他给划出个不大不小的破洞。
反手将匕首递给已然有些懵了的独孤日昊,流水伸手催促似的轻推了下他,小声道:"王爷从那里出去後便等著我,我会绕过来接王爷。"
方回过神来的独孤日昊微微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现下的状况是怎麽回事了。
流水见状便吹熄了燃著的油灯,回身出了营帐。
听著帐外流水与守卫们的谈话声响起,手里紧紧握著那把流水给他的匕首,独孤日昊小心翼翼地出了营帐後便在原地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流水便再度出现了。
独孤日昊也不开口,就这麽默默的跟著流水走著,此时附近营帐因迎敌及守御的关系没甚麽閒杂人等,两人倒也不需躲藏,便这麽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难以数计的帐棚的後方边缘
想来由於季骁总是从前方来袭,所以拓拔烈才会把大部份兵力部署在正面迎敌的前方,也因此,後方就这麽出现了个可供他离开的缺口。
见流水上前去跟其中一个负责守卫的士兵耳语几句後,那士兵默默从旁牵了匹马出来。流水不言不语牵过了马,便往前走,独孤日昊也跟了上去。
这过程中,一旁的士兵个个都当没看到他们两个大活人似的,目不斜视的迳自做著自己的工作。
直到离营地一段距离後,流水才停了下来,转头以眼神示意他上马。独孤日昊走上前,一个翻身上了马,待坐稳後,他无言的看向流水。
流水知道他在等待些甚麽,只是淡淡一笑道:"王爷只要越过那座沙丘,自会有人接应。"说著手往远处一座微隆起的沙丘一指。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暗探。"独孤日昊挑眉道,虽然一开始他就对於流水的身分抱持些许怀疑,也隐隐约约的猜想过流水有可能是不知何人派来潜藏在拓拔烈身边的探子,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是他这方的人。
"哈哈,王爷还是先上路吧,迟了怕事有变故。"流水爽朗地笑了笑,一拱手:"後会有期了,王爷。"
独孤日昊微一颔首,以脚跟踢了下马腹,马儿吃痛,立时便催蹄跑将起来。
看著那道身影逐渐远去,流水方面色凝重的回过头,步伐异常轻快地朝营地疾走而去。
纵马疾驰,独孤日昊比他自己想像中还要快便到达了那座沙丘前,此时月微偏西,想来还要一两个时辰才会天亮。
又过了一会,他终於上了沙丘的顶端,勒马往前一看,却惊诧得几乎要停止呼吸──
密密麻麻的军队整齐的排列在他眼前,而不远处那伫立著似乎正在等待的高大身影极为熟悉......
心里泛上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他轻轻的开了口:
"......季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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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听那声叫唤,季骁心里一震,缓缓回过头来,便看见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人。
心里一时间激动,喜悦,惊讶,茫然等情绪掺杂交错,他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眼时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人回到他身边了......
他只是呆呆望著独孤日昊,而後情不自禁笑了。
扬手招来一队士兵护送他回去,并没有和他说些体己话,两人只是仔细热切的看著对方,那眼神中的缠绵纤缱之意明显而热烈,都要让旁人替他们脸红了。
半晌,独孤日昊方依依不舍地掉转过马身,就此离去。
季骁才回过神来,淡然若定指挥大军进攻──
□ □ □
回到守将府时,天已然大亮,独孤日昊奔波劳累一夜未眠,自然而然洗净身上风沙後便歇下了。
这一觉睡得甚为深沉,独孤日昊久未有好眠,此时自是甚麽也不管的蒙头大睡,反正此时沙场战火冲天,他在这守将府内多想也无济於事,不如好好睡个觉才是正经。
到醒来时,发觉竟已天黑,独孤日昊不由得想笑,自己真是越来越会睡了,才这麽一觉便已天黑,要是回到以前一天只睡三四个时辰的生活也不知受不受得了。
睡时身上出了些薄汗,忍受不了那黏腻的感觉,他出门招了个仆役送热水来,毫不意外的听见远处隐隐有笑声、叫喊声之类的传来,想来是打了胜仗,正在开庆功宴吧。
他回到房中坐下,静静等待热水送来。
那仆役手脚也甚是麻利,一会儿便将热水烧好送来,把浴桶添水至八分满後,便沉默的关上门离开了。
独孤日昊从容不迫的褪下了外衫,又脱了里衣长裤靴袜,便光溜溜的踏进浴桶中。
那水颇热,直把独孤日昊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都给烫红了,可他却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意,开始搓洗起自己的身子来。
把全身上下都细细洗过一遍後,他懒洋洋的瘫在浴桶中,享受已稍微温了些的水温柔包裹住他全身的细腻感觉。
此时一声轻响传来,该是有人进了房,又一声轻响,门被关上了。
虽然隔著屏风甚麽也看不到,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影子,但独孤日昊还是不能自制地盯著屏风看,心里也知道是季骁回来了。
看著模糊的身影走向床的方向後,又转往他这边走来,独孤日昊不由得紧张起来,只觉自己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更显急促──
然後,季骁终於出现在他眼前。
与平常总是潇洒倜傥、带著笑意的样子不同,此刻季骁俊脸微红、神情迷蒙,显是已经醉了,只是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对著他傻笑,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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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骁就这麽对著他傻笑了好一阵子,方缓缓移步靠近浴桶旁。
独孤日昊虽然觉得此刻季骁都醉得这般厉害,应该不会发生甚麽不在意料中的事情,但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他是第一次见到季骁醉酒的样子。
以往两人也不是没有共饮的时候,只是他量浅,往往过不了多久就喝醉昏睡过去,而季骁却老是游刃有馀的样子,显是酒量极好。而这一点宫廷内外也不是没有传闻。
今夜大概是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轮番和他拼酒才会变成这样吧?
──这下倒好,喝醉了的季骁就这麽交给他收拾,这些家伙还有良心没有?
独孤日昊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起项青泉一干人。
正想开口唤季骁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季骁竟已接近到离他不到一臂的距离,微启的唇就这麽突然的被弯下身来的季骁吻住了──
起先只是忽重忽轻地舔吻著他的唇瓣,不时以舌尖细细描绘他唇的轮廓,过了会,彷佛不满足似的,终於试探性的将湿热舌尖深入,甚至轻舔著他敏感的上颚处、以及牙龈......
独孤日昊喉间不禁发出舒畅的低吟,舌头也回应般缠上季骁的,吸吮舔舐,无所不用其极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唇方依依不舍的分离,两人口间牵了一条长长银丝,季骁又凑过唇来,轻柔的将那唾丝吮去,发出了[啧]的一声轻响。
两人就这麽痴痴对视著,独孤日昊白皙的脸上渐渐染上了一抹红霞。
"......我也要一起洗......"半晌,还是季骁先开了口,微红俊脸再加上那软软的调子,独孤日昊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在撒娇了。
"我,我已经洗好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独孤日昊有些慌了,是以一出口便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为甚麽不肯跟我一起洗?"季骁微微睁大了眼,居然露出了一副堪称无辜的神情。
"因为我已经洗好了。"虽然是真的已经洗好澡了,但独孤日昊回答时仍是免不了一阵心虚。
"......你骗人......"季骁不相信的盯著他看,似乎想要找出一丝他还没洗好澡的迹象。
"...我没骗你,真的。"独孤日昊反驳道,虽然心知自己说的是事实,但也觉得好像没甚麽说服力存在。
过了一会,季骁彷佛很伤心似的垂下了头,轻轻道了声:"我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向屏风外走去。
虽然话声极轻,但独孤日昊仍是灵敏的发现隐藏在沙哑声中的淡淡忧伤,几乎是同时,他叫了出声:"──别走!"
季骁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独孤日昊直视他双眼,忽然间有些呆了──季骁的眼瞳怎麽会湿润成这样啊?隐约都能看见水光流转......倒像快哭出来一样......
......而且,他这副可怜样子,还真真是出乎意料的惹人怜爱......
"...你过来。"
季骁默默的走到浴桶边,目光满含期待的瞅著独孤日昊。
独孤日昊犹豫了下,才僵硬命令道:"把衣服脱了,然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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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那句话後,独孤日昊迅速转过身去背对著季骁,只觉得羞得快要死了。
接下来,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浴了吧......
虽然不是没有跟季骁有过肌肤之亲,但碰到了这种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他还是会紧张会害羞,心脏也应和似的跳得越来越快,更不用提早就热烫不已的脸颊了。
只听得身後窸窣的脱衣声传来,不一会声音便停止了,他看著因季骁的进入而逐渐升起的水面、及至溢出浴桶的水,心里更是慌了。
由於浴桶甚宽,而独孤日昊又躲在一边角落里,因此自另一方进入的季骁并没接触到独孤日昊的身子。
而独孤日昊缩在一边角落等了许久,才奇怪季骁怎麽一声也不吭,转过头去却发现季骁不知何时已经迳自擦洗起身体,全然不理心中正自紧张的他。
季骁见他回过头来,撒娇似的笑了,把手里布巾递给了独孤日昊。"帮我擦背......"
独孤日昊微一失神的接过布巾,季骁立刻背过身来坐好,乖乖等待独孤日昊替他擦洗背部。
看著那肌理分明的结实裸背,独孤日昊困难的咽了下口涎,硬是忍住在那片大好河山上恣意抚摸的冲动,动作不紧不慢的替他擦洗起来。
他细细的擦拭著,直到整个背都擦拭过了之後才将布巾递还给季骁。
不料季骁接过了布巾,却是突然将他翻了面,兴致勃勃道:"我也要帮你洗......"
独孤日昊只得任季骁擦洗著他的背。说实在的,季骁的力道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还挺舒服。正自想著,他口间不自觉逸出一丝轻吟──
忽觉背後一热,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然被季骁从背後抱在怀里。
季骁湿热的唇舌不断在他颈项处游移,一手伸到前面来揉捏著胸前的红樱,另一手却是直捣黄龙大力在他的下身揉抚起来......
虽然他手上的动作不仅不能称之为温柔,甚至还能说是粗鲁,可独孤日昊却很快就有反应了。
倚在季骁的怀里连连吟叫出声,正觉得舒适畅快时,後庭陡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季骁藉著热水的助力,一下子便塞了两根指头进去,在他猝不及防间迅速抽插起来──
藉著手指进入撤出的动作,热水也被一丝一丝带入那温暖紧致的小穴里,渐渐的,原本还有些紧绷的後穴软化了下来,季骁随即也将手指抽出。
强硬转过独孤日昊的身子让他面对著他,季骁一把分开他白嫩嫩的大腿,仔细调整好位置後,就这麽扣著他的腰让他往下坐──
独孤日昊双手紧攀著季骁宽厚的肩,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感觉到那庞然硬物火热地一寸寸深入,虽然有些胀痛,但他还是忍著。
突然那硬物不知抵到了甚麽地方,独孤日昊被那酥麻的快感激得立刻叫喊出声──
於是情况自此失控。
季骁狂野凶狠的摆动著腰身,毫不顾忌的将早已热胀不已的欲望深深撞进独孤日昊的体内,又浅浅抽出,再狠狠冲撞──
不断的循环再循环,每一次都故意似的用力擦过敏感的那一点,惹得独孤日昊几乎要为难以承受的痛与快感哭泣出来。
他不停吻著季骁满是难耐情欲的脸庞,纤瘦的腰身随著季骁的动作生涩的扭动,迎合。
终於,在季骁又一次猛力的冲撞中,他忍受不了的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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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自沉浸在酥麻的馀韵中,季骁粗鲁的吻住了他的唇,在几下大力抽插後,也在他体内释出积存以久的情欲。
两人毫无间隙的拥抱在一起,不断亲吻著对方,享受欢好之後的亲密。
过不多时,独孤日昊忽觉身子一轻,原来是被季骁打横抱了起来。
季骁一个大步跨出了浴桶,不顾两人身上仍在淌著水,直接便将独孤日昊抱到了床上,而後以炽热得几乎要让人熔化的眼神紧紧盯视著他。
透明的水珠顺著两人赤裸的身体流下,在床褥上印出一大片濡湿的痕迹,不经意看到季骁下腹处的昂扬又已挺立起来,独孤日昊心里顿时生了一种不知该说是期待又或者是怕受伤害的感觉。
刚刚在浴桶里做得那麽激烈,他的身子其实已有些疲惫了,可看季骁这副毫不餍足的样子,搞不好......会折腾他整整一夜......
思及此,独孤日昊莫名脸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季骁上床压在了他身上,轻重不一的吮吻持续不断落下。
浅浅喘息著,他不由自主的开了口:"季骁......我身上还是湿的......啊...这样......"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舔乾......"季骁用力在他胸前吸吮了下,留下了个淡红的印子。
分不清季骁说的是醉话还是当真的,听到这种露骨的话语,他就忍不住羞窘起来。
突然间,季骁坐起了身,抬起了独孤日昊一只雪白的玉足便开始细细舔吻著,从脚指到脚踝,从脚底到脚背,他都仔细的用唇舌爱抚过一遍,连脚指间的细缝也不放过,用湿热舌尖好好的照顾了一番。
独孤日昊只觉得一阵酥麻的颤栗感源源不断的从季骁吻著的部位传过来,随著季骁亲吻的部位逐渐上移,更是觉得身子软成一滩水似的动弹不得。
与第一次的急躁不同,这次季骁可以说是极有耐心的挑逗著他,从脚踝到大腿根部再从手指间到锁骨,就如他所说的,全身几乎都给他吻遍了,连胸前的两朵红樱也因他细心的照顾而挺立著,只除了下身难耐的高昂欲望不曾靠季骁的唇舌得到缓解。
季骁将他翻过身来趴伏著,吻上了他的背部。
之後毫不意外的,季骁结束在肩背以及腰的抚触之後,大胆直接的分开他的臀办,火热唇舌袭上了还隐隐保留著方才快感的那处──
紧绷的欲望难以获得纾解,却又遭受更大的刺激,独孤日昊将脸埋入随手抓过来的棉被之中,细细呜咽著。
直到感觉腿部被季骁大大分开、腰也被紧握住,他才恍有所觉的微微抬起头,下一刻,季骁凶猛的欲望已然冲进早已准备好的小穴之中,而其中一手也伸到前头来套弄著独孤日昊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