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插足联盟 Atheana/睿嘉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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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又不是卖儿子,老妈怎么开得了口?哥哥,你也真是的,早就叫你不要太顺着老妈了,你看,把她的胃口养刁了吧?」

得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正在拉锯中的战况,旭海就曾给蒋旭东打了个电话,在他看来,哥哥那唯唯诺诺、怯生生的态度,正是怂恿母亲的罪魁祸首。

要解决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她去说吧。

他这边对这样的交易嗤之以鼻,但程鸿业和孙舒捷可不是会因这点小利而和人扯皮的人,如果能用钱摆平的话,那就是最省力的办法。所以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拿到了一笔可观的聘礼,再加上认知了顶头上司成了自己儿婿的事实,心满意足的蒋燕莉,反而脸色急转地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哈哈,想想也是,要旭东这样的孩子闯出个明堂,光大门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能找到这么个金龟婿,从此不愁穿不愁吃,上面还没有公公婆婆,似乎也不是坏事。哈哈哈哈哈,如今孙舒捷也算是我们的半个儿子了,有个做厂长的儿子,似乎也不错呢。这下子,我看那个王锋还不了!」



孙舒捷是程家收养的孤儿之一,也是父母亲所在工厂的厂长。



这一天,跑到程家探听消息的旭海,无意中还听到了这么一番话,使他不禁又为孙舒捷的悲惨遭遇默哀了好多时候。

可怜的舒捷哥哥……

他还真不要去同情别人,等弄妥了大儿子的终身大事,却等不及他们注册结婚的蒋燕莉,将注意力,猛地就转到了旭海这边。

「旭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是不是同性恋?」

「当然是了!我不是早就承认过了,我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了,而且还恋着大哥!」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气妈妈,你不可能是同性恋!」

那天下午,从操场上回来,他竟然看到自己的父母出现在他的寝室里。

「怎么不可能?女人那么可怕,又那么罗嗦,我才不要娶个女人来折磨自己呢!我喜欢的是像我大哥这样,温柔善良,又能持家服众的男人,我就爱我的大哥,我一定要娶到他!哇!老妈!你又打我!」

「死小子!我不打你打谁?你是不是被那个死变态灌了迷魂汤了呀?那个同性恋有什么好啊?他有的你都有,他哪里有女人好啊?」

废话,如果他有的他没有,那个还叫同性恋吗?

「你到底有没有了解过女人啊?温柔、美丽、纯洁、可人、天生尤物,这些都是形容女性的名词,可想而知,男人和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男人和男人,那叫有伤风化,变态恶心!你再看看你妈我,虽然岁月不饶人,但是我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内外兼修,那点不比那个死变态好啊?」

恶,老妈一定是气糊涂了,他怎么从来没觉得知书达理、内外兼修和老妈有关啊?



「旭海,你不要再气妈妈了。你哥哥刚刚嫁了,我们蒋家就剩你一个希望了。你一定要娶一个名门之后,开枝散叶,最好还能依靠对方的势力,对付那个程鸿业,给妈妈和爷爷报仇!

旭海!妈妈的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这几天就帮你安排相亲。对了,再过半年你也要毕业了,如果你像你旭东哥那样,要读硕士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但是女朋友可以先找起来……

旭海!旭海!你不要跑啊!死小子,你给我回来!」



谁要读硕士啊!他可不像三哥那么喜欢读书,他喜欢的是阳光、青春、热血,才不要在功课里埋没了自己呢。再说,他在数学系里读的是机器语言专业,精通各类资料分析和软体编程,这个新开的专业,目前可是热门得很呢,根本不需要硕士头衔就能拿到较高的薪资。

后退……关门……转身……逃跑……



在外面兜兜转转躲了几个小时,时至深夜,打开宿舍的房门……

还好,他最要好的几个哥们都不在乎他的性向,才走了两步,就被隔壁寝室的伙伴们给藏了进去。

「蒋旭海,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你看看我们,我们都不在乎你爱的是男是女了,你爸妈应该也能理解的吧?你不如还是见见他们,至少叫他们别天天来学校里嚷嚷,再吵下去,不光是我们这几间房了,整栋楼都要知道你是同性恋了。昨天小吴还和楼上的眼镜男吵呢,再下去,估计我们系要引发同性恋问题的大战了。」



然后从这天开始,蒋燕莉就完全发挥出了她的韧性,每天都跑到学校里抓人。有时候是和林善源一起来,有时候就一个人来,从早到晚,每天都候着旭海的出现。



一天、两天,热情似火的同学们,全体动员,帮着旭海躲人……

三天、四天,被挑起性子的伙伴们,全体打定主意,要和旭海的老妈以及所有歧视同性恋的学生血拚到底……

五天、六天,再而衰三而竭的好友们,开始两眼望天,祈祷恶梦的终结……



到了第七天……

「老妈!你每天跑到这里来干嘛?我可不是旭东哥,你再怎么凶、再怎么闹,对我都是没用的。我是同性恋,这是不会改变的事,而且我也没有旭东哥那种自虐倾向,才不会委屈我自己呢!」

就算不在乎一部分人的有色眼光,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旭海自己也忍不住了。学校虽大,但是要他每天都像幽灵一般四处游荡,还只能偷偷摸摸地飘荡,这样的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

在同学们一致的鼓动之下,这天晚上,旭海终于冲回到自己的寝室,和仍然等在那里的蒋燕莉对上了。

「你回去吧老妈!你再这样,我从明天开始,就住到大哥家去,从此和他双宿双飞,再也不回来了!」

「哇!旭海!旭海啊!我的心肝宝贝!你不能不要妈妈呀!妈妈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了,你、你怎么忍心再这样对我!旭海!旭海!」

「其实妈妈也是为了你啊,你想想,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图个什么呀?我这么拚死拚活地打理这个家,还不是为了我们能够一家团圆,为了能享点天伦之乐,难道到老了,我还要受这种罪吗?」

「好吧,大儿子跟人跑了,小儿子又要离家出走,你们都不要我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了,你们以後好好照顾你爸爸,我、我这就去了!」

「妈!妈!我也没说不要你啊!你回来,你回来!」

有道是:「亢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



眼见著旭海拧了起来,蒋燕莉倒收起了那份泼辣架势,改而演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来。

「老妈,你干什么呀!这可是五楼!刚才要不是我拉得快,你真的会没命的!」



「哦,你还知道心疼你妈呀?你说,你到底还做不做同性恋了?到底还要不要那个死变态?」



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呜呜呜呜……焦衍擎!这个梁子,他们算是结下了!

到了这时,基本上没受过什么委屈的旭海,终於明白了他旭东哥的难处。与此同时,他对焦衍擎的仇视之心,也算是到达了最高点。

忍受著干般万般的煎熬,在那里听著母亲念叨了一会,几分钟之後,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旭海,终於还是站起身来。

「啊,我还有课要上。对不起了,老妈,你的问题我改天再来回答!」

「这么晚了,还上什么课?旭海!臭小子!你别跑!我可要跳楼了!旭海!旭海!你给我跑慢一点,妈妈追不上你!」

惹不起,还不躲吗

重又开始逃亡的这一刻起,旭海终於打定主意,为了他一生的幸辐,为了他老妈的性命,他还是继续他的跑路生涯吧。

可是,一直住在别人的寝室里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而且这一次,同样急了的蒋燕莉,不只是守候在宿舍区,时不时地,她还会跑到教学区逮人。

之後大概又撞上了两、三次吧,每一次见面的景象,还真是波澜壮阔。老太太在後面扔著鞋子追,小夥子在前面撒开膀子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校园打劫呢。

每当这种时候,旭海总是分外地憎恨那个罪魁祸首,可是再反观那个焦衍擎呢,忙著自己的公司,他基本上已把旭海给忘了个乾乾净净,就算旭海想故意找碴,也很难找到他的人。

几次下来,积累了众多经验经验之後,就算放了寒假,旭海也不敢回家。拿出多年来的丰厚积蓄,他直接就在外面买了一间公寓。

之後实习、做课题、写论文,一直到毕业找工作,铁了心不向母亲妥协的旭海,遗真的在外面住了一年有余。他对焦衍擎的仇恨,也因为没有见面的机会而慢慢地冷却下来。

母亲是不允许私自进入程家,或者单独会见大哥林嘉颜的。再加上知道旭海性向和心思的亲人们,哪里舍得他去被蒋燕莉折磨,自然也都替他担待了一点。

有了这个保护屏,旭海平时就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星期六、日则到程家和各位亲的、义的哥哥姐姐们聚会,小日子过得到也马马虎虎。

旭海是数学系机器语言专业的第一届毕业生,既精於资料分析,又善於电脑基础语言的编程,他的出路,基本上是在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被定好的。大学一毕业,他就顺利的进入了一家软体企业,成为一个高收入者。

可是在另一方面,老是躲著父母,和他们断绝往来,毕竟也不是人子之道。那么到底会是蒋燕莉那边率先妥协,还是旭海这边率先妥协呢?

又过了大约半年有余,有一天,哥哥蒋旭东终於带来了一条大好消息。

「旭海,旭海,妈妈叫我转告你,她现在已经想通了,不会再逼你娶妻生子了,你就回去一次吧,妈妈爸爸都很想你。」



母亲真的会想通吗?她真的能容忍这个最小的儿子也成为同性恋吗?



「旭海!你终於回来了!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狠心,一跑出去就是两年不见,妈妈好想你,你搬回来吧,妈妈已经想过了,要你勉强和女人结婚,多半以後还是要离婚,你自己的幸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呜呜呜呜……」



这天下班,由程鸿业做东,大哥林嘉颜夫夫、二哥林慕华夫妇、三哥蒋旭东夫夫,四姐颜思源夫妇作陪,旭海和他的父母终於又重新坐在一起。



众目睽睽之下,蒋燕莉既是赌咒又是发誓,再加上真的想儿子想得紧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著旭海哭得那个伤心,就算是原本还将信将疑的旭海,不多一会儿也抛弃了戒心,同样感慨地恸哭出来。

从以前到现在,从一点点的婴儿到旭海的毕业工作,例数著养育孩子的艰辛和母子分离的痛楚,感触良多的蒋燕莉,这会儿啊简直能把心给掏出来。心软一点的林嘉、颜程鸿轩和颜思源,听到後来,都不由得陪著掉了几颗眼泪,心肠稍微硬一点的,也都禁不住痛苦地拧起了眉头,就连一向强势,厌恶著蒋燕莉的程鸿业,在这一波波声情并茂的攻势之下,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一顿晚饭下来,不管是舆论导向,还是顺应自己的心情,旭海马上就答应了母亲,尽快搬回家去,好补偿这两年来给母亲造成的精神打击,好好孝顺这两位可怜的老人家。不只是他啦,就连三哥旭东也答应了母亲,以後每天都会带孙舒捷一起回家陪父母吃晚饭,这才回去他们自己的小窝。



一晃两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在大夥的帮助之下,搬家整理,再给买下的公寓上牌出租,这一切倒也进行得十分顺利。

小儿子搬回家住,大儿子又天天一起吃饭,还有那个最令她满意的,有钱有势,又是她老板的孙舒捷,在家里都是一口一个「妈妈」的这么叫她,蒋燕莉还真是心满意足地过了两个星期。

「旭海啊,既然你是同性恋,那么你有没有相中什么好人家啊?你看你哥哥这么懦弱都找到了这么有钱的男人了。你长得这么可爱,粉嫩嫩的,身材也这么娇小,应该能找个比孙舒捷更好的夫婿吧?你有没有相中了谁?我找程鸿业出面帮你搞定!」

「什么相中了谁?我不是说了吗?我的暗恋对象是大哥,是嘉颜大哥,程鸿业那个臭男人会帮我搞定吗?」

可是好景不长,也就消停了这两个星期,欲望的滋生使得蒋燕莉又有了新的想法。

「还有啊,什么粉嫩嫩的,什么身材玲珑的,男人是不能用外表去衡量的。我是攻!我是在上面的那个,我的目标就是把大哥给抢回来!」



「唉?那就是说,你要娶个男人回来了?啊啊啊啊,不行!绝对不行!就你那点才能和收入,怎么可能多养一个人?妈妈这么大年纪了,才不要跟著你受苦!你一定得嫁,而且一定得给我嫁进豪门!就算我不要求你去向程鸿业报复了,但是你也一定要找个不比孙舒捷差的人回来!」

好嘛,不久以前,还因为旭海不喜欢女人而吵得鸡飞狗跳的,这会儿,真的接受了旭海是个同性恋的事实,蒋燕莉居然那么快地就转变心情,完全把旭海当成了要嫁人的女孩儿,而且还大有一副待价而沽,攀上豪门的架势。

「老妈!你能够忘记仇恨,我很高兴。」郑重地把双手放到了蒋燕莉的肩上,看著一脸激动的蒋燕莉,旭海的苦口婆心就只持续了三秒钟,实在是被气到不行的他,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但是,你也不能这著儿子嫁人啊!我都说了,此生非大哥不娶,此生非大哥不要,你为什么就当作没有听见啊?我爱大哥,我爱嘉颜,我爱他爱了几十年了!听到了没有啊,老妈!」

这下子,可就轮到蒋燕莉目瞪口呆了,好像看到了原子弹爆发了一样,好半天,她才呐呐地回答了一句。

「我听是听到了,但是这可能吗?再说嘉颜没有了程鸿业,还不是穷光蛋一个,你要那种人干嘛?」

「你!」他爱的是大哥的人,谁管他有没有钱啊!



本想顺应本性,继续给他劈回去,但是看著母亲那副天经地义的模样,旭海忽然感到一阵脱力。

「可不可能的,现在还不知道。总之,我的终身大事,妈你就不要管了!要不然,我就继续离家出走!反正房子刚刚挂牌,还没有租出去,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蒋燕莉还能够怎么样啊?再加上旭海的前一次出走还记忆犹新,她自然是更不敢惹毛他了。



「好吧,随便你吧。不过,除了嘉颜,要是你找别的男人,记得一定要找个有权有势的哦。」

「你!唉……」

其实,这也不能怪蒋燕莉不把旭海的心情当一回事。这些年来,程鸿业和林嘉颜的感情,大家一直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两个之间,是程鸿业只看得到林嘉颜,林嘉颜只看得到程鸿业,根本就容不得第三个人的存在。

唉!大哥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他的心情啊?大哥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一次机会啊?

再回头想想。呃,难道他们家的人都有死心眼的遗传基因?就好像大哥自从看上了程鸿业,就一直只想著程鸿业,二哥看上了二嫂後,也就只想著她,就连老妈,自从看上了老爸後,好像也只想著老爸一样。

那么说来,他会一直念念不忘他的大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罗

反正不管是不是可能,既然爱著,就继续候著吧,说不定机会就会在哪一天来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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