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曾经在这十四多个月的时间里,我有过另一段情的,但只维持了三个月左右,就结束了,原因也是因为孙逸朗这个男人。
很不容易,有另一个从外表、背景来看都和孙逸朗相差不多的男人走过来追求我了,我也下定决心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想藉此而忘记孙逸朗这个男人。
但,人就是犯贱的,总喜欢跟别人比较些有的没有的。小时候,总会比较分数的高低。青年时,会相比一下自己的那话儿和同班男生的那话儿的大小。成年了,会比较谁的情人较多较好,还是谁的工作较好。现在,我却将这个新情人和孙逸朗比较。
他的眼不够孙逸朗的圆,更是不够精亮。他的身高和孙逸朗的差了那麽两公分,就是看不顺眼。他的背不够宽,他的发不够短,他的嘴不会微抿,他的手指不够粗大。还有,他的学历比孙逸朗的高,怕不好相处。他的工作有前途,又怕自己会影响了他的将来。而且,还自自然然的比较他们二人在进行性行为时的情况。他太用心在爱抚我,动作有点慢,不够快,不够猛,不够……总知和孙逸朗比,他什麽都不够。
终於意识到自己在用孙逸朗跟他作比较时,心顿时一沉,呆了好几秒,又叹了很大很大的大气。想来,我的心里,还是有著一个男人,即使那人使我身心俱疲也好。我抬头,跟那个还在对座吃饭的新情人说∶「我们分手吧!」
理所当然的,他会问我为什麽,而我想也没有想,就告诉他,我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又淡淡的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眼和你的心也有另一个男人存在,但你就不可以给我另一次机会,也给你另一个机会吗?」
我明他的意思,我也想给自己另一个机会,但自己的心就是在做著比较,而且还是一面倒的向孙逸朗说话,替他说著好说话。我也不想这样,但可以说的只有一个,就是我中了孙逸朗的毒太深。
我摇摇头,一丁点心痛都没有的说∶「我只能说对不起,因为我想我从没有爱过你,爱的还是那个人。」
他默默的看著我,又静静的低下头吃饭。我也默默的用餐。
总要来的也是要来,三天後,他说他也不想勉强,我们就在这样平和的气氛下分开了。
那之後,我没有再和任何一个跟我示好的人在一起,我这样做,只是不想令更多人痛苦,反正我现在不可能是真心爱他们的。
日子在不停转工作的情况下渡过,从酷哥的口知道一点关於他们三人的事,我最留心的还是孙逸朗的事,但一听,我的心不断下沉。
在我走了後的一个月,他们三人都会不停的到酷哥的酒吧问我的下落。在酷哥的口中问不到我的事後,他们分开了找,一间一间酒吧的找,这些都是酷哥的朋友说给酷哥知的。我的心是开心过,但不是很久就是。
我不告而别後的第三个月,酷哥告诉我,孙逸朗没有再跟阿璃他们一起找了,他停止不找我了。我的心的痛,我到十一个月後的今天,我还记得。因为酷哥的那通电话,我开始想再认识另一个情人的,为了忘记那种痛。
还记得过了九个月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也是离开了他的第九个月的那天早上,打开报纸的第三版时的震撼,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的感觉。
我看了,上面写著一些令我难以置信的字。
「有香港社交公主之称的百远国际总经理田佩嘉因被丈夫孙逸朗在公开场合说出她那些似真似假的风流情史的真确性很高,而令她怒羞成怒的掴了他一巴,即时拂袖而去。这件社交际的丑闻令公司百远的诚信和操守受到质疑。一直看来相敬如宾的社交际模范夫妻,原来外内不一,令很多小股东都对田佩嘉作总经理的百远国际产生不信任,令他们的股价一度受挫,更一度差点跌至今年新低。百远的最高负责人,田赐气得立即出面调停二人的问题,更公开表示,如果实际上真是自己的女儿有错的话,他愿意让二人离婚,让女婿过他的生活。今天终於有了结果,孙逸朗和结了婚三年多的田佩嘉正式离婚。」
心头震得只有他要离婚的四个字在转动,不能再多说些什麽。过了好几分钟,我的嘴角因为动了动,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我在笑,笑得有点夸张的大笑著。
从那天起,我期待著,期待著他会再一次到酷哥那边找我,再一次对我说话,说是因为我而跟他的太太离婚的。我相信,以我现在心理不是太清楚的时候,他的出现,一定会令我再一次忍不住的冲进他的怀里,对他说谢谢,还要说我真的很爱他,现在还是一样。
我每天都会给酷哥打上五六七通电话,为的是问孙逸朗有没有出现,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有没有问过我的事。
等了一天又一天,酷哥被我问人的电话烦死了,在我的耳边大吼的说∶「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一天来几次电话,好吗?我很忙耶!不要再烦我,你的孙逸朗不会再找你啦!」
全身僵了,耳边只留下呜呜的声音。脑中罢工了,什麽也想不到,直到我的嘴角绽出一抺苦笑为止。
没错,我还指望什麽,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一个人,就算他跟田佩嘉分开了又怎样,我还是不会令他喜欢我的,他已经忘了我这个人吧!他现在会找我?开玩笑。
即使之後酷哥说了多少那是他的无心之话,不可以用来作准都好,我的心也是冷了下来,没有再多说一句关於孙逸朗的话。
而酷哥因为知道他说错话了,而且知道我对孙逸朗这个名字有一点抗拒时,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关於孙逸朗的话,直到四月一日那一天。
23
四月一日是愚人节,很多东西在四周传扬著,似真又似假,分不清那是真,那些又是假的。我没有心去分辨,只是呆坐在自己的家中,难得不用上班,可以放假留在家,不用再拿些碗盘的四处走,可以呆就呆吧!
忽然手机响起,眉头皱起来,看著在桌面震动不停的手机,不是太想接听电话,但知道不可以。
可以让那个不到下午三点不会起来的酷哥在下午一点多打电话来,就可以知道酷哥真的有事找我。
按下接听键,还没有说上一句话,那边就哇哇大叫的说话很多很多话。
「你找死呀!要我等这麽久,才接电话,你让我见到你就……」酷哥顿了下,再说∶「就让老大打死你!」
心里叹了口气,才慢条斯理的说∶「你有那一次不是找你的老大帮你?打我就打我,他下不了手!谁叫他打了我,你又会骂他!」
我真想看看酷哥脑袋是如何的构造,为什麽这麽大的男人会这样天真,这样……呃……有趣!这不可以让酷哥知道,老大说的。他叫自己做酷哥,就不可以说他有趣或是可爱之类的话,这是老大的经验之谈。
我十分明白,他们两个人不会打我,因为之前老大相信了酷哥的气话,真的当著他的面,给我打了一拳。其实不是真的很痛,只是红了一点,但酷哥见到我被人揍,居然叫得比我更大声,还一巴打在老大的脸上,吓得他要死!听说,酷哥因为他打了那一拳,有两个星期不可以进房。
看!我就不信老大会再一次相信酷哥这样的威胁。
「我……我……」酷哥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两人的通话停了好几秒,他才呀的叫了一声,紧紧张张的说∶「你下星期要辞职了吗?」
「你不是在浪费你的宝贵时间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两年来的惯例。」声音有点淡下来,知道这些事还是对我有影响的。
就是因为还忘不了,就不能在心里痛很要死的日子工作,特别是四月十至十二日这几天。十日,第一次见到孙逸朗,也是向他示爱的日子。十一日,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在那间困住我半年的屋中。十二日,开始我有一天见面没一天见他的单恋生活。这几天日子,即使我离开了十多个月的日子,但我还是忘不了。这几天对我而言,比我的生日更重要。
四月第一个星期之後一个星期里的时间,我会不工作。可以的话,就留在酷哥的地方,做一下他和老大的电灯泡。不可以的话,也会一个人呆在酷哥的家,直到不走不可以才离开。
酷哥现在问我下星期是否要辞职,真的令我很奇怪。
「我知道,我知道。你那几天都会留在我那边啦!怎会不知道!」酷哥碎碎念似的说了几句,又回过神来,说得无比正经。「你辞职後,来我的地方做替工,好吗?」
没有多想,我就立即回话∶「不可以!」
那几天是我心情最沉重的日子,做什麽事也不顺心,我才不想因为心情不好而令自己的工作效率下降!
「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最好朋友、你的再生父母、你的肚里虫子、你的……」
「停!你又说那麽多话干嘛!说了不做就不做!」我硬起心肠强硬的说。
就说了那几天,我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怎可以为了酷哥就去破坏自己的事。
「你真的不帮?」他又大吼的说著。
「对!不帮就不帮!」我的口气都开始不佳了,大好的假日不会这样给糟蹋了吧?
忽然传来或有或无的呜咽声,吓得我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不会吧!酷哥现在耍赖到假哭起来?给老大见到,我真的有理说不清,真的会被人打哦!
「喂!酷哥,酷哥?你怎麽了?不会为了我不帮你的忙就在哭吧?」心有点慌了。
「呜……你真狠心!帮了你这麽多年,从你被你的无良父母赶出来,到现在要为情疗伤,又是我帮你!现在叫你做一件小事,你也要左想右想的,又要东推西嫌!我这个做朋友的真凄凉,给你良心当狗肺!你这个不是人,做你朋友真是……」
救命!酷哥又在东拉西扯的个不停,如果我再不答应,他该不会跟我讲一句钟或三小时吧?我……
拍拍额,看了看自己手机的通话时间,十八分二十三秒。
吸了口气,才说∶「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我做了,才两个星期!不可再多了!」
「没关系!两个星期就两个星期!你明天给我滚过来!」一下间,酷哥即时反过脸,变得凶巴巴的。他又留下一句话∶「不要给我随便走人。」
「为什麽你会这样说?」挑了下眉,我觉得酷哥这样说,一定有什麽事。
「哇……」
酷哥忽然大叫了下,又匆匆的说∶「孙逸朗这几天都在,你不要给我随便离开,不够人呀!」
酷哥的话,令我心跳快了好几下,有点怀疑起酷哥这次打电话来的原因。正想问了他时,酷哥又叫了声,再说∶「不讲不讲,老大盯著我看了!说好了,今晚见!」
咔一声,电话继了线,但我的手机还贴住耳边,身体还是维持著讲电话时的姿态。
想不到,在心湖静了下来不久的这段时间,居然会再一次有机会见到孙逸朗这个人。我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吧了!现在就震得这样心慌意乱了,如果见到他,我还可以做事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天呀!为什麽过了十几个月,还不能忘了他?为什麽?
双脚屈起来,将脸埋在里面,双手用力的抓抓头,很烦恼。
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这些日子见到孙逸朗这个仍会打乱我心的人,我、我、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准备好怎样去面对他!我该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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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慢得可以的脚步,怀著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的往我现在即使闭上眼也可以走过去到的小型酒吧去。
手放在那个银白色的门把上,呆呆的停了下来,任由黄昏的馀晖洒在自己的身上不理。
直到自己的肩被人拍了下,耳边响起大大的声音为止。心里顿时连担心的感觉也不翼而飞了。唉了声,转身看著那个人。
「你很有钱?这麽晚才回来开门?不用工作了?又要我来干嘛?」好像感染了酷哥的罗嗦一样,我喋喋不休的对他说了一大堆。
他敲了我一记,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生气得很的对我大叫∶「叫你来就来!说那麽多干嘛!」
心里原本的不安,现在一扫而空了,现在心里轻松了很多,好像忘了今天有可能会见到那个放在心坎角落里,不曾忘记的人一様。
我和酷哥哈拉著入去这间对他对我而言都是十分熟悉的地方,我一边和酷哥说东说西,一边擦桌子和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