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只是交易————古木
古木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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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跟人罗嗦,就待在没人过来的人工瀑布角落。
"端康......"赵芩也带着黑面具,闷声喝着他的鸡尾酒,心不在焉往水池里看。
我也找了一盘海鲜,嘎巴嘎巴--"怎么了?"
"那包是什么啊?你干嘛走哪都提着它?这么大包,沉不沉?你看谁跳舞还抗着个重东西,就让我拎回车里吧?"
我摸了摸膝盖上待得好好的礁岩果,"不行。"我继续填肚子。
"那你等会跳舞,可千万别拎着这个。"
我点点头,当作听到了。
在赵芩不耐烦地取了第七杯酒,我也已经干掉了第三个盘子后,我们等的人来了。
从美丽女士们的低语声里面,暗暗暌着的发亮眼神里就知道他在哪个方向了。
我踮脚尖,赵芩放下杯子。我们两个各怀鬼胎。
"这小子,连面具都不带,谁放他进来的?"赵芩个子高先逮着了,酸溜溜地抱怨。
"反正他带不带都没分别。"我放下盘子,安慰赵芩,"谁都能一眼认出他。"
我们俩同时叹口气。不只我们俩,恐怕这里上百位衣冠楚楚的男士都想给他从头到脚蒙上一黑套,哪个女人都别想看到他一眼,这才有我们的潇洒翩翩。
我也看到他了,我保持镇静地看,他漫不经心地走着,他穿着黑色的礼服,他把头发向后梳理,旁边人又在偷偷看他,他真是--真是跟电影里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邪异的俊美,他的面孔有着成熟的冷峻,尖锐的棱角,狂傲的神气,也不缺优雅的风度,完全是会自动发光的大明星的模子,我当年可真是绝好的眼光和绝坏的运气。
"雷耀!"粗粗的嗓子,所有耳朵都听得到。"这边--"
耳边惊雷,我大感意外,不玩了吗?我还在看得津津有味。
他就真走了过来。在迷离的灯光下,宛如神迹。
"看你吃的......"赵芩抽出手帕,扳过我脑袋,亲昵地给我擦嘴巴,有意等那人近了,他更大声地唤我:"甜心。"
我寒毛再次竖立。赵芩却揪着我脑袋不放,眼神恫吓,我只有配合。
--他过来了,他过来了,我眼睛瞥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好象在分辨我们究竟是谁。他又走过来。走到我们面前。我和赵芩还在你擦过来,我擦过去。
他一句话都不开口。我侧着身子,跟他隔着一步远。我穿得戴得罩得都像陌生人,我想他没那么神吧!
"亲爱的,这是雷耀雷公子,你肯定听说过他的大名。"赵芩环着我肩,我在幽暗灯光下缩缩、再缩,赵芩推我,又推我。
因为隔得近,我闻出雷耀身上的酒味,他喝了酒,还不少。
他的声音仍然低沉,但还是带了薄的醉意,我低着头,却听到他的微笑:"你老婆会把你杀了的,赵芩,下午你还拉我喝酒庆祝,现在又有什么急事找我来?"
赵芩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上神秘兮兮说什么,我竖起耳朵,还是只能听到赵芩一遍遍说"帮忙啊帮忙","靠你了靠你了",还有就是犀利地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感觉是穿透性的辐射威力。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些急事要办!"赵芩回头朝我挤挤眼,"亲爱的,我迟些过来接你,你一定要等我啊。"他又扑过来,硬在我脸上跟面具亲了个喷喷响,"全靠你了!"他挨近我,嘱咐我,好象亲密的情侣。
然后,他就真跑了。这老家伙。
我现在只和雷耀待着。我觉得这个游戏,意外地好玩。
别人都在看我们,我也无所谓,我还是抱着我那包海货,像里面藏着金银珠宝。
他并没看我,"喝点酒吧。"他有点倦怠地揉揉眉尖,走到一旁拿酒。
我瞧着他,结果他走到一半,就被一个漂亮女人拦下,这个要命的男人!--我举起又被扫荡一空的光盘子,不指望他这么快回来,三餐都不济,好不容易让我就填肚为先。
刚揪上来一块煎得酥嫩的小猪排,盘子就突然被抢走,光秃秃的手里眼巴巴地就被塞进一杯金黄液体。
"喝,香槟。"他说,语气强硬冷淡,和命令差不多,而且若有似无地扫我全身一眼,我右眼狂跳,心想要出事。
他仰头,一杯同样颜色的全部喝下;我看他吞咽美酒的喉咙,他连喉咙都能生得这么粗犷性感,我也没时间感叹了,吞了吞口水,照样一杯灌下--我连呛带咽,纳闷看我手里的空杯子,什么啊这是?!这比香槟辣多了,怎么还有股威士忌的味道!我咋咋嘴,但也有股香槟的味道,是新式的香槟酒吧?
我迷惑看他,他没什么反应,手掂着空酒杯,狭长的眼看着虚茫一点,整个人还带点慵懒的气息,估计他是已经喝多了;我觉得肚子辣辣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哈哈,我好象从以前开始就不太能拼酒!
他看了看开始翘起嘴角的我,在幽暗光下,我也不相信他能看到什么,比如我现在也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身形样貌,尤其赵芩还特意选了这个背光又只有哗哗水声的妙地方。
我越来越想笑,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他,还穿着一身的名牌礼服,打扮得香喷喷,被偷喷了大半瓶男式香水,揉揉鼻子,真香过头了!
还好,身边的男人,只有清爽的味道,我又大大嗅了嗅,可能还有男性的刺激味道,久违了的他的味道。
新的一杯又放在我面前,摇了摇,好象赏给小猫小狗一样,我拽给自己--他又把金黄液体一饮而尽--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怕几杯香槟不成!我跟着一饮而尽。
他突然说话,带着醉意:"以前我认识一个人,连喝杯香槟都会醉得不省人事,真不像个男人!"他带着明显的嘲笑语气,转过脸看我。
"你还行吗?"
他突然伸出修长手指戳了戳我的灰面具,我赶紧捂住,怕被他戳掉下来。
我大大点头,我好得很。
他笑笑,带着点不信的神气,接过我的空杯,我拽着我的杯,心想再喝下去就铁定得露馅。
他的眼里就都是不信和笑话的痕迹了,明显轻视我。
"再来!"我哑着嗓子,豪迈地一挥手。
又喝,再喝--
我开始呵呵傻笑。要出事,要出事。我稳住自己,我不知怎么就歪到他身上靠住了自己,他抗拒地推推我,我真不成了,赖着不动。
他忍了我,他平常还真看不出上这么个好心肠的人。
我醉酒都不会麻烦人,让我安静地睡一觉就成。今晚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我连赵芩到底什么计划都没弄清楚,就已经不济了;撤撤撤!我只有保住颜面要紧,只有对不起赵芩给我购置的这一身行头了。
"我--"我软叭叭连说四五个我,还是结巴,我蹭他衣服,面具硬邦邦地阻着--"我要走。"
他的气息突然很近,偎着我的耳朵边上,火热地,比刚才的酒全都加起来,还让我浑身发热,"你走不了了。"
他的声音极其冷酷无情。
我给吓一跳,"你想干嘛?"我想他一定要对付我,怎么对付我脑子却转不过来。
"不跳个舞,就想走吗?亲爱的。"
他几乎用甜腻的温情叫唤我,包裹着冷酷的温情,只有他才能这样说话,让我一半浸在火里一半在水中。
"我是男人。傻瓜。"男人怎么能和男人跳舞?会被当怪物的。
"不跟我跳舞,我就不让你走。"他独断专行地又下命令,却又用截然相反的温柔一点点搂住我的腰背,压近他,他含住了我的耳垂,在他的舌尖轻舔。
"你耍赖。"我控诉,我痒得摇头,我发笑。
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到哪,我只知道我只能跟他到哪,他的气息一直围绕我,他真的在带着我跳舞--我从他的肩头迷糊望过去,已经不是原处了,这是正中心的舞池,是有亮堂堂光线的地方,有萨克斯吹的慢三,遥远悠长;还有好多人在看着我和他,他们的表情怪极了,他们都像木头人,这时候应该一起跳,大家一起来跳吧!
我跟着他,他动作,我只需要跟着他动作就好,反正我也不会跳什么优雅的舞,跟着他就对了,特别是绕圈的时候,我抵着他的肩膀,我依靠着他,已经头昏昏眼花花,但他带着我慢慢绕着圈子,我又觉得非常美好。
我的高大英俊的舞伴,让所有人都羡慕,看得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我真是瞎猫逮到死耗子!
我抬头,我巴着他望,我想看清楚他--我很奇怪,我看着他瞳仁的倒影,里面那个我,有点奇怪,但没错啊,里面是我啊,很正常的眼睛耳朵鼻子脸,完好无损,还是那么平常。
"我的脸怎么了?"我好奇地问,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正好隐进阴影,我看不清了,我头又垂下,压他肩膀。
"要出海玩玩吗?我的游船就在山脚泊着。"他停下来,牵着我的手,用特别温柔的口气对我说话。"一起去吧,亲爱的。"
我挠头,搓手--光秃秃的!
"包!我的包!那里面有礼物,重要的礼物!
"你等我。"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快步走回,扯着我,"你跟我一起去。"
"我走不动。"我蹲下来。"求求你,快去拿给我,那非常非常重要,是我要送给那个人的。"
他跟我耗着,他不动。
"你相信我,我答应你,就不走了。"
我抬起脑袋,抱着膝盖,我生气地仰望他,脖子都酸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沉默地看我,五秒,十秒,可能就一秒,他伸出双手,捏住我两边耳朵,他拉近我,他说:"你要再敢跑,亲爱的,我就打断你双腿,把你衣服都剥光,吊在家里,谁都不会知道,也没人敢来救你。"
他邪恶地拍拍我的脸,"要乖乖地等我。"
我大大的点头。

"居然跟男人跳舞--"
"真不要脸,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么难看,还想让雷耀看上他?"
"......"
本来安静的停车场,却都是叽叽歪歪女人的声音,而且还离我越靠越近,最后高跟鞋干脆停在萎缩不振的我面前,对我直接指指戳戳。
尖利的笑,尖利的指戳。
唠叨个没完没了。
我腾得跳起来,我尽量睁着我不大也不清明的眼,瞪着这一干吃饱饭没事干的人等。
"我就是爱他,他就是爱我,怎么样?"
她们先愕着,一个最漂亮的先出声:"少一厢情愿了!--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那个从以前就缠着雷耀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名字都普通的叫人记不住,你别做梦了,雷耀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哈!"我精神抖擞,面对一帮女人跳起来,都是美女--多半是他的风流帐,"我告诉你们,没有我他就活不下去;就算你们一个个都在他面前死掉,他也不会对你们好!是我不要他,不是他不要我!"
我居然很笃定地搭着肩膀,摆出一副看你们能把我怎么办的神情。
她们的眼神很想把我撕得碎碎,但我是男人,又不是小媳妇尽忍着让大老婆虐待。
然后她们的眼神就变了,她们光看着我的后面,不看着我。
我也回头。
我后头这个人只看着我,都不看别人。
他拎着我的大包,我赶紧抢到手里,才安心。
"走吧。"他扶着我,终于看了眼那些漂亮女人,她们就立刻都散开,好象他眼睛里有什么让她们即刻衰老的魔咒。
我们坐进车子里,他开始笑,不可自抑,竟埋着方向盘大笑。
我膝盖上稳稳地放着重重的包裹,我有心情搭理他:"你也醉了?"
他侧过头,深邃的眼波能醉死人,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沿着我的额头,我的眼睫,我的鼻梁,一点点勾着,好象点石成金的法师,我挺不明白。
"那就算约定提前了?"他问我,"既然你这么爱我,我也不能让你失望。"
我呵呵笑,我也不知道他问什么,总归借酒发疯是没错。

夜风吹得人非常舒服,一点都不热了,海上真是凉快,好想跳下去。
迎着甲板上的风,我赶紧脱我那闷死人的三件套,领带、裤子、袜子,最后剩下袖子挽到胳膊的衬衫,和光光的两条腿,当然还有内裤,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把东西拾起来,叠了,放在甲板的躺椅。
想睡觉,特别想睡觉,我的头脑在嘟嘟嘟蒸着糨糊,需要赶紧睡觉,我抱着一佗衣服倒下去。
--又被揪起来,船已经停了,在海的中央,连海都睡觉。
在美丽极了的星空下,一切都在数不清的星星底下,它们什么都能看到。
"我要睡觉。"我咕囔,我要挣开把我揪起来的手,我要马上立刻就倒下去。
冰凉的擦着我的身体,像用布擦着我的汗,从颈子,到心口,再往下--我抓住,扭捏,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擦。"我睁不开眼睛,我探手虚茫地抓着。
反而被抓了。指头很痒,被蜻蜓点着一样,我要握成拳头,又被撑着手,只有让蜻蜓点着,腿也像被慢慢撑开一样,什么东西,庞大得陷入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睛,他的额头有汗,他头发掉了几缕下来,他的手在底下握着我的男性,已经伸到内裤里去了。
"赵芩说要来接我的。"我也开始冒汗,虚汗。"我答应他了。"
他的手指,圈紧,拢着脆弱脉动的部分,他细细捻着,我开始发抖,他的眼神凶残又粗莽,我肯定应付不起,缩腿,我要合着,他挡着--我不成了,他细致的调情,咬着我的左胸口,胸口涨得发疼,喘气也留在我颈子间,又冷又热,我发着抖,我觉得自己很狼狈,我已经这么久没有受过大的刺激,实在只想哭。
"我没要和你这样。"我推着他的脸,我往后缩身体,只更深地被逼进软绵绵的躺椅里去,"我没准备好。"
他抬了下身子,略微地不压我,让我喘口气,我才看到他根本把我扒得差不多,他自己却衣着整齐,光鲜亮丽;他从旁边柜子上拿了个软管,在我面前晃荡,我拉住他手,仔细看那个说明,我愤愤:"无耻!你和赵芩是一伙的!"
他给我一记冷飕飕的笑,"你被他亲得倒挺开心,甜心。"他加重那个爱称。
那个老东西绝对是一箭双雕,借刀杀人!
"耀......"我作俘虏状,拉他脖子,在星空下,他美得像从童话里跑出来的王子,"我是端康啊。"我摸自己的面具,想下掉,愕然落空--什么时候落得空,一点都记不得。
他给自己的手指涂上软管挤出的膏状体,一边悠闲数落我:"带个什么破面具就想糊弄我,端康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我要跳起来,我护着自己的衣衫褴褛,我乱打他的手,我觉得怎么说都是糊里糊涂被骗上了贼船,他抓到我的手,抓到我软绵绵的挥舞,放在他嘴边上,亲了亲。
"端康,我忍不住了。"
他说到就做到,我喉头一扼,身体里被挤进了冰凉的东西,我大大地呼吸着,想要找回过去的频率,起码让自己舒服一些,他不舒服,我就管不了了!
"雷耀,你,你--"我抽着气,看他的面孔在我上方,忽然就是酸涩的羞止住了我的话,我捂住自己的脸,忽然不能看到他,和自己如此紧密的他,太快了!
"端康。"他低头,吻我的嘴唇,都是他的味道,"看着我,别让我担心。"
我只有不让他担心,卸掉自己的武装,大大瞪着他,他才开始动作,我在他眼皮底下,承受他的手指,粗野的韵律,和弓起的触摸,进去,慢慢弯出,停顿着在一点技巧地刮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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