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刚刚还一直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满脸的不可思义："我干吗要留在这里陪这只乌龟？我从小不就是落云的搭档吗？我要和他一起下山去！"
"闭嘴，莫言！你现在这个样子，连剑都拿不了，凭什么和落云站在一起！"
"我..."还试图争辩的言辞被硬生生地阻塞在空气中，莫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半晌，像是没有想到穆朝风会对他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莫言...你也知道，虽然你和落云感情很好，可你们的剑气并不和。"看着莫言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穆朝风毕竟心下不忍，声音柔和了下来："琉璃既然决定给了青和，那弱水也是该正式传给落云和顾真的时候了...几年前你们三人试剑，只有你一人被剑气反嗜，那是弱水自己选定了主人，并不是我要故意为难你的。"
莫言的呼吸慢慢地平定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更何况，莫言你所学虽然不及顾真踏实，不及落云精深，却是记性最好，所用最活的一个，有你留在这里对青和加以指点，我也放心不少..."
指点吗？
斜眼向青和的方向微微一瞥，两人的眼光才碰在一起，立刻匆忙避开了。
莫言的头低了下来，嘴角的地方瞬间挑起的却是极轻极淡的一道弧："弟子谨遵师命！"
"那么，青和你呢？"
嘴唇轻轻地抿了抿，静默了片刻，头终究还是点了下去。
"很好，那就这样...顾真和落云这就随我下山吧，莫言和青和...你们照顾好自己！"
连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太多，景落云已经在顾真的牵引下，紧随着穆朝风的脚步匆匆而去。更何况某些疑惑和纠结并不是只字片语就能说得清的。
若大的山间，风声呼啸，响彻山林。只是片刻之中，昔日热闹喧哗的木屋之中，所剩不过莫言与青和二人而已。
相互瞪视许久，谁也没有先开口。片刻之后，莫言重重一哼，转身摔门出去。
再接下来，就是两人不甘不愿，相互冷嘲热讽却又不得不共同相处的三年。

________杀阵,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