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千日一眸[下]
千日一眸[下]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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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平凡的幸福的普通的人!
不是奴隶。
后来,少爷不知什么时候长牙了,长了牙却不喜欢吃东西,只喜欢掰着我的手指磨牙。
老爷看了很嫉妒,几次三番地把自己的手指递过去,每次都被少爷狠狠地咬破依然乐此不疲。
夫人说,大约是阿雨手上的薄茧咬起来舒服吧。
那几年,过的真的很开心。
直到少爷快要六岁了,需要延请西席的时候。
老爷不是很会做生意,为人又太过善良,开的小小的粮油行,勉强维持一家大小开支,多余的就用来救济贫户了。
少爷出生之后,老爷很想让少爷和夫人过上好日子,这想法,到少爷应该读书时更甚。
那时刻,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来拉拢老爷,说是一起走西莘跑跑生意。
西莘的生意,除了风险性高以外,的确非常有的赚,那人又说的天花乱坠,老爷实在很动心。
要不是北烁那边打过来,老爷迫不得已携家逃难,也不会选那条危险的路。
那时各地烽烟战火,只是我们这等平民百姓并不能看见全局。
老爷的那个朋友,拉拢了很多如同老爷般的粮油商人,一同开赴西莘。
却不料,那朋友,原本便是西莘收买的奸细,特地为战败的西莘送去粮草的。
阿雨,带枫儿走......
不不!爹爹,娘亲......
我看不见老爷和夫人在斜阳下飞散的血雾,我听不见少爷的呼喊和狼盗的呼喝,我只是拿起了十年不曾拿起的杀人的刀,开出一条血路,抱着少爷慌不择路地逃走。
少爷说,我恨你。
少爷问,那人不是爹爹的朋友吗?他为什么要背叛爹爹?!
少爷说,阿雨你呢?!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少爷笑,你救我有什么用?!是你知道怎么活着,还是我知道怎么活着?!
少爷哭,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我讨厌你......
......
那天晚上,我便从少爷眼前消失了。
少爷不知道,狼盗里有黑洱族的人;
少爷不知道,我自身难保;
少爷不知道,我看见他以为我抛弃他时他眼中瞬间一片血红的凶残;
少爷不知道,我守着他看着他步入南臻国界;
少爷不知道,我第一次落泪是在什么情况下......
不知道,也好。
《下》
回到主人身边的日子,其实并不难过,只是分外难熬。
当然,有些事情,是必然不可能逃避的--无论是作为逃跑的死士,还是主人依然有兴趣的蓄奴。
后来的战争中,北烁那个天才的将帅把西莘给打散了。
黑洱族参战的人死伤惨重,非但没有振兴本部,反而使部族更加羸弱。
主人战场上带了伤回来,郁结成祸,终难逃天劫,死在大草原上。
新的主人,便将部族迁徙到草原深处,虬龙戈壁。
我自然,也不再是死士或蓄奴,我成了没有任何特殊的苦奴。
也不算是没有特殊性吧?!
我现在的同伴们,都对我为什么能成为蓄奴而感到好奇。
他们的好奇方式不敢恭维--幸而,缘于我曾经死士的身份,我的武功很好。
再见到少爷,是一个很偶然的时机。
那日,我们去取水。
生来做苦役的奴隶们制服不了我,便说我要逃走,挑唆了同行了卫兵。
那些卫兵的眼,也不单纯--为何每个人都以为占了主人的蓄奴,便可以扬眉吐气?!
看不出哪点出色了......
逃跑了还被族长给找回来的......
哈,肯定是床上功夫了得......
md,你敢反抗?!......
靠!看不起老子......
nnd,伺候族长时腿张的挺开......
......
我本不堪辱,在被打断了右小腿之后,放弃反抗。
也许他们骂的对--是谁还不一样?!
我趴在沙石地上,空洞茫然地看向远方,撕裂的兽皮灌进来的冷风,似乎便可以忽略......
再然后,我看见了少爷的狭长邪佞的眼--泛着血红色的残酷冷血!
第八十六章 色不迷人
 
距离上次瑢鸠顶着满头的小包子去做大包子的那天,已经过去半年了。
这天,瑢鸠歇在凉飔房里。
夜半风雨正酣时,凉飔勾着瑢鸠的脖子问:"瑢鸠,你晚上怎么都没去过星明那里?!"
瑢鸠汗颜,面色扭曲,半晌,才道:"我实在无法想象--压倒星明这种事情......"
凉飔清清浅浅地笑:"莫非,你想被他压......"
瑢鸠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那更加没法想象!"
凉飔长长的扇睫动了动,幽幽地问:"你对他各方面都呵护备至、有求必应,独独不跟他......"凉飔脸红了红,瞬间想起自己不着丝缕地躺在瑢鸠怀里,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他支吾着道:"你就是不跟他......上床......你把他当什么呢?!......"
瑢鸠愕然,垂死挣扎地嘴硬:"当大哥......"
连凉飔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话,你去对帝国说吧......"
帝国,帝星明长子,瑢鸠次子。自从帝星明把烨宾琪小朋友扔到北烁当太子之后,凉飔便只能照顾帝星明的小孩了。
 
晨起,瑢鸠和凉飔均早早地起床--今日,暗一终于要把小雪娶走了!
对于这件事,安儿很是卖力,成功后还大为得意,惹得小雪连连翻白眼。
轰隆隆!轰隆隆!
流水等人也过来了,流水纳闷:"我怎么听着声音那么耳熟呢?!"
惊蛰疑惑地道:"还没到放炮时间呢,怎么回事?!......"
帝星明凤眼发亮:"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火山爆发?!瑢鸠,随遇宫是建在火山口的么?!"
瑢鸠黑线:"我不是这么不小心的吧?!......"
霜降按住瑢鸠的肩,面色有些不自然:"瑢,可能是......"
不当值的瑢自允冲了进来:"不好了!秋哥回来了......"
倒!
瑢鸠激动的直打摆子,面色铁青地咬牙:"他怎么又回来了?!"
凉飔安慰大家:"也许他是来祝贺小雪他们的......"
>_<|||||||||||
用拆房子的方式表示祝贺?!= =||||||
瑢鸠问:"雨水呢?!他俩不是好了么?!"
瑢自允回道:"听说雨水突然间失踪了......"
瑢鸠拎起安儿,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说!你又给雨水出了什么馊主意?!"
安儿很无辜地撇嘴:"雨水那么爱秋分,现在秋分好不容易对他好了,我出再好的主意他也不会理我了--我又怎么会特特地给他出‘馊主意'?!"
瑢自允继续道:"王爷,老大和小雪的脸色难看的要死,随时有暴走的可能性......"
天哪!一个暴走还不够,还想三个一起?!
瑢鸠刷地抽出瑢自允的刀,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了出去!
安儿慢条斯理地整整他的前襟:"我不过嘛,‘特特地'去给可爱的娃娃脸出了个‘馊主意'......"
巨汗!
 
暗一的指骨噼啪作响,平静地过分地问:"还有几间拆到我的新房?"
一个影侍冒着冷汗回答:"三......间......"
暗一微笑:"新娘子的形象不能随便破坏......"
瑢鸠从他身边冲过去:"新郎的形象更不能破坏!"说着,刷地一刀砍向秋分。
秋分回头架住--没架住......>_<......
瑢鸠砍砍砍,连砍数刀后停下来,哼哼地冷笑:"你再横啊!你再横啊!再敢拆我房子我咔嚓了你!......"
o_o??????
秋分抱着手里只剩下剑柄的黑剑,错愕不已地狂眨了半天眼睛,盯了半天终于确信手中的确只剩下一截剑柄!秋分好奇地瞅着瑢鸠手中明晃晃的刀:"瑢鸠!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宝刀?!......"顿时两眼放绿光。
瑢鸠怒:"还敢说呢你!我吩咐他们,看见你进随遇宫就把你的剑换成木剑或竹剑,反正你是白痴,只要是黑色的你就不会注意到!--可是你看看!你咋那么厉害呢?!拿把竹剑你都能拆了我半个随遇宫......"
秋分闻言勃然大怒,扔掉半截剑柄,就欲发狂,瑢鸠冷冷地把大刀架他脖子上:"秋分,你想说什么呢?!"
秋分委屈,又不敢反抗,细声细气地哭诉:"雨水不见了......他们都不告诉我雨水去哪了?!......"
瑢鸠冷哼:"他不见了,你就回来对我发飚?!八大行宫不都拨给你了么?!你怎么不去拆?!啊?!就看随遇宫不顺眼是吧?!......"
飚不起来的狂人,委委屈屈地扁嘴:"那是一次性的!拆了你又不给我钱重盖,我又不会赚钱......"
所以你才拆随遇宫?!!
瑢鸠觉得自己心胸实在太广阔了,居然没有因此喷血而亡!
立夏半死不活地趴在马背上,被人领了进来,进来后立夏用力地对着秋分摇手。
秋分不甩他,拉着瑢鸠可怜兮兮地道:"我有事第一个能想到的只有你啊......"
瑢鸠本来不屑,看见立夏的样子,顺手把他手中摇晃的信给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递给秋分:"你的信!"那笔迹怎么那么眼熟呢?!......
秋分只瞥了一眼,就扔到一边:"我现在哪有心情看情书?!......"
立夏歇了半天,终于有力气开口了:"雨水,被南臻帝,给绑走了......"
"什么--?!"秋分拾起信,越看越怒:"暗一小雪恭喜你们......"一阵烟,消失不见了。
瑢鸠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绑架勒索信哪......"
立夏下了马,痛哭流涕:"秋哥咋这么心急呢?!南臻帝绑走雨水,就送来这封信,秋哥居然已经冲出去找人去了......"
瑢鸠喜眉笑眼:"真是辛苦你了!正好留下来喝喜酒吧!......"
 
安儿有些遗憾--好戏上演了一半就嘎然而止了。
帝星明有些疑惑:"秋分这个人,看起来挺强悍的,瑢鸠怎么就有办法收服他的呢?!"
流水微笑道:"瑢鸠他曾说:他狂我就比他还狂,他狠我就比他还狠,他凶我就比他还凶!"
=_=||||||||
帝星明大感兴趣:"真想看看比狂人更狂人的瑢鸠,是什么样子的......"
霜降看着瑢鸠,耷拉耷拉眉毛,不以为意地道:"瑢鸠至今,只狂化过一次......"
汗!
 
暗一小雪的新婚之夜,瑢鸠等人很悠闲。
吃过夜宵之后,帝星明一鸣惊人:"瑢鸠,今晚我跟你睡!"
瑢鸠被轰晕过去。
帝星明淡淡地瞟过来:"你是到我房里再洗,还是洗完澡再到我房里?!"
瑢鸠再被轰醒过来。
凉飔的眼神亮亮的,悄悄地移开;安儿兴奋地跃跃欲试,同时又无比幸灾乐祸;霜降低垂着眼,惊蛰低着头,流水淡淡地不置可否--显然都是默许的!
瑢鸠愣愣地看着帝星明。
帝星明微微歪头,摆了一个魅惑众生的姿势,眯眼危险地笑道:"你不愿意?!" 
瑢鸠连忙小心加讨好地道:"我愿意!我万分愿意!"
其他人默不作声,眼不见耳不闻。
 
帝星明非常不爽地瞪着磨磨蹭蹭的瑢鸠:"瑢鸠!你到底什么意思?!"
瑢鸠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星明!别勾我了!我马上就要流尽鼻血阵亡了!"
帝星明冷冷地瞪他:"过来!床上来!"
瑢鸠磨蹭到床边上,一脸伪君子的模样:"星明!我要你,绝对不是为了上床!"
帝星明很不爽地撇嘴:"你先把鼻血擦干净!先把你那贼眉鼠眼给收起来!过来!我有话问你!"
瑢鸠给自己打气:我是色狼我怕谁!
帝星明饶有兴致地看着瑢鸠超迅速地掏了两个棉球堵住鼻孔,然后跳起来拉过被子把帝星明整个包起来,瑢鸠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帝星明看着瑢鸠,目光有些复杂:"瑢鸠,你真对我没有欲望?!真的只想当我做哥哥?!"
瑢鸠抱着被子卷的帝星明,闷声哼唧。
哼唧了半天,帝星明终于听明白了,听明白的帝星明勃然大怒,一脚将瑢鸠踢下床:"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不愿意碰我?!......"
瑢鸠爬上来,据理力争:"你要知道近亲结婚的小孩,很容易痴傻呆笨,得遗传病!......"
隔壁偷听的人倒了一地--敢情瑢鸠是怕有孩子!
帝星明嗤之以鼻:"你是说,我和你的小孩会痴傻呆笨?!......"
瑢鸠抓耳挠腮,有理说不清。
帝星明眯眼看他:"你是觉得,那小孩会像你还是会像我?!你觉得他像谁会得那个痴傻呆笨的遗传病?!"
画外音:你觉得你是笨蛋还是我是白痴?!
鬼才信呢!
瑢鸠指天立誓,信誓旦旦:"星明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我绝对不能让你冒打胎的危险!我正在研究避孕套,已经有点眉目了,你再等等啊......"
帝星明咬牙切齿--以为这小子真能对自己作怀不乱呢!居然私下里早在琢磨了......该死的!霜降肯定知道!瞒着我让我主动,显得我多着急似的......
瑢鸠重新抱住帝星明,心疼地道:"星明,对不起哦!我应该想到的!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你有欲望我帮你舒解......"=-=,你不是火上浇油么?!
帝星明怒极反笑,拉着瑢鸠那之蠢蠢欲动的手,笑的倾国倾城:"瑢鸠,你不跟我欢好,就是怕我再有孩子是吧?!......"
瑢鸠的魂都没了:"怕你吃苦嘛......"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语只是自发的一种本能,千万不能相信!
帝星明再笑,笑的邪佞魅惑:"这还不容易么?!"猛地翻身压倒瑢鸠,恶狠狠地道:"你在下面不就行了?!"
隔壁几双耳朵同时支了起来。
瑢鸠大惊失色,旋即想想也对,随即骇然地挣扎起来:"不行啊不行啊!帝安兴是你弟!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跟你一样的体质啊?!我不想生孩子啊!我怕疼啊!坚决不要近亲的小孩啊......"
帝星明打不过瑢鸠,又被重新压倒。帝星明努力了片刻,实在是实力不行,思忖着来不得硬的来软的!
帝星明想着,便把目光放柔,一副委屈的波光粼粼的模样:"瑢鸠,你不要找借口了!"身体扭扭,似乎是委屈地别开脸,只是不小心碰触到了瑢鸠某些敏感的部位。帝星明继续波光潋滟地悲伤:"我就知道!你嫌弃我!"故做坚强地把眼泪眨回眼睛里:"我知道我不干净......连你都嫌弃我......"说到后来,已经带了鼻音。
瑢鸠哪还受得了,连忙吻住帝星明的眼角:"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不要胡思乱想!......"
帝星明蛇般地扭动着,把坚强和委屈表现到极至,把"无意中"的撩拨发挥的淋漓尽致:"真的?!其实你不必同情我......"
瑢鸠能着火的地方全着火了,忍的分外辛苦,此时哪还容的帝星明这般委屈:"同情?!我呸!老子早就着了你的魔了......"
帝星明"泫然欲泣",嘴唇滑过瑢鸠的耳畔:"证明给我看......"
勾魂摄魄!瑢鸠瞬间崩溃,哪还记得其他......
 
次日中午,帝星明懒洋洋地出了房门,更是妖娆妩媚媚眼如斯......吩咐人送饭进来,下午实在无聊,去找安儿等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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