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上]————晨梦
晨梦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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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好饿...头晕眼花的。"趁着肚子给面子的咕噜咕噜叫,天湘赶紧装可怜转移身边人的注意力。
"你!唉...算了,我刚才已经吩咐掌柜让他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给你送过来,估计现在也快好了。下来把衣服穿上,然后再好好拾掇一下自己。"明知道天湘在装可

怜,还是狠不下心肠教训他,罢了,早在十几年前就认栽了。凌夜摇摇头叹了口气,起身去帮那个活宝贝打理头发。
吃过午饭,美丽的皇后娘娘坐到窗边的躺椅上舒服的享受着阳光,喜欢赖在躺椅上是养伤的那几年里落下的坏习惯,回想那些日子,真真是饭来张口,衣来甚至都不用

自己伸手,安逸到了极致却也无趣,直把自己养成懒人一个,呵...
"在想什么?笑得那么高兴。"z
"在想人是怎么变成猪的。" 天湘眯起眼睛,有点儿自嘲的笑笑。
"猪?有见过你这么瘦的猪吗?想我凌夜天纵英才,从小到大想做什么便成什么,没想到在养猪这方面却是如此的失败哪!看来着实应找个农户好好请教一番。"凌夜

拧拧情人略显秀气的鼻子打趣道。
"好了,说点儿正事吧!"有些懊恼自己成了笑料的天湘用力拍开伸到面前的龙爪。
"正事?我已经没什么正事了,呵呵,都交给筝儿去做了,给他个机会历练总是好的。"对于把事情全压给才十四岁的儿子,凌夜没有一丝愧疚感,反而笑得得意。
"筝儿?你确定是筝儿?"带着一抹深意,天湘这话问得奇怪。y
"管他呢,反正是交出去了,我想无论是谁都误不了事儿的,不是吗?"凌夜这话答得更怪。
"那倒也是。"两人心有灵犀的笑笑。b
"过会儿我要去天牢里重新交待天沁一些事情,你还要不要去?"
"怎的不去,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去他那儿凑个热闹,说不定正好撞见情杀现场呢。"那小子一出生就过得顺畅,年纪轻轻更登得高位,难得现今如此狼狈,不一次看

个够怎么成!
"时至今日,我觉得天沁最可怜之处莫过于是有你这么个大哥。"明白情人用意的凌夜颇感无奈。
趁着守卫换班的空隙,两个在盛世皇朝地位尊贵至极的人偷偷潜进了天牢。可能因为是白天的缘故,所以许多犯人都昏昏沉沉的睡着,天牢里显得空前静寂(不记得是

谁告诉偶的:犯罪分子都是晚上比较精神的说...)。
"咳!天沁,真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潜入者之一重咳了一声以获取牢房中人的注意力。
"湘..."虽然凌夜也不知二弟为何要光着上身坐在那儿发呆,但对情人的话还是禁不住头疼。
"呃。。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天沁反应过来后立即抓起衣服披上,俊脸在天湘上下打量的眼光下显得不太自在。
"那个...刚才上药..."g
"上药?都能自己给背部上药了,天沁你的功夫大有长进啊!我这个做师傅的可真欣慰。" 天湘不冷不热地调侃着,一看弟弟的样子就知道定是然来过了,看来他二

人还是有可为的。
"嗯?嗯。"兄长的话几乎没一句入了耳,一心回想着方才心上人凝着一张俊秀的脸押自己上药的样子,天沁就一阵激动。其间虽未得一言,却能明显感受到他那在冷

漠掩饰下的对自己的担忧。早知会如此自己就多弄出几处伤口来了,这样然也可以留得更久一些。
看着弟弟脸上甜得能溺死人的笑容天湘抚着胳膊打了个冷颤,将站在身旁的情人向前推了一把,示意换人,拒绝再与那个坠入爱河深处已快变成痴呆的弟弟做更深程度

的交流。
"对了天沁,那笔银子你放到哪里去了?若想安然脱罪这赃款定是要想办法归回原位的。"眼见许多细节已交待得差不多,凌夜便问起了赈灾银两的下落,并非是他小

气,而是这笔银两现下于他来说还另有用处。
"这...在到刑部投案之前,我托嘱一位挚友将之转交给了然,现在这银子存放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甚清楚,应该是在然的手上吧。"天沁甚觉惭愧,明知道亲人们正在

努力想办法让自己逃出这死劫,可自己却是一问三不知什么忙也帮不上。
"然在哪里?"顿觉有些不妙的夫夫档对视了一眼后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天沁感到自己窝囊至极,声音也越来越低。
"然刚才来过的吧?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他还会再来吗?"
"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伊天沁。">_<|||
一阵静默后,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也忘了呢?"天湘阴恻恻的问,美丽的容颜被寒霜笼罩,与此同时一枚银锭悄然滑落至掌心。
"啪!"寂静的天牢里突然传出不小的异响,几个狱卒循声而至,左右察看却并未发现什么,于是将狐疑的目光投向安坐在牢房中的人。
"抱歉,一个不留神撞到墙了..."不着痕迹的将那枚凶器拢入袖中,指指已有些微肿的额角,天沁苦笑着望向狱卒。
第五章(下)
穿过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次回到客栈,已是傍晚时分。凌夜和天湘坐在房中默默地吃着饭,也不交谈,各自想着心事。
"你也在怀疑天沁的情人有问题。" 直到两个人都撂下碗筷,凌夜才开口道。语气虽淡却带着一丝笃定。
"情侣间的口角要闹到抢劫朝廷的银款,作为一个普通的江湖人来说未免太过了一些。"不躲闪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天湘丝毫没有被人看穿的困窘,因为对于一个时时

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人来说,这并非难事。
"不错,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处事规则,如果真恨不得一个人快点死,何必要兜着圈子逼他去犯死罪,直接杀了岂不更快哉?除非..."
"除非他是真的想要这笔银子。"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犹疑,精明而理智。
"湘,"一滴冷汗划过额头,身边人唯唯诺诺的开口,太久没见这样的湘了,以后还是少谈正事为好,小生怕怕的说。
"怎么?"
"那个然我是没见过也不了解,但凭你以前对他的维护,能看出在你心中他应该是个还不错的人,就不想替他找个借口辩解一下?"
"既然是借口又何必找来自欺欺人?对他,维护倒不至于,只觉得错在自家人罢了。"
"......你根本就没相信过他嘛,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出这个结论。"清官还难断家务事的说。
"第一,我从不轻易相信别人;第二,他的目标是天沁,没有必要让我相信;第三,他不是我的情人,我没相信他的必要。"
"怎么还是老样子..."低声嘟囔着,心里却在暗自窃喜:不相信别人才好呢!
"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会对自己撒谎,他人又如何靠得住..."低润的嗓音中竟带着一丝苦涩,还有几分歉疚。
"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完全相信我说的话,我好幸福哦!"刻意忽略爱人心中的情绪波动,凌夜语带骄傲的大声说道,完全没想到他的亲亲爱人有很大可

能是因为他才对人性丧失信心的。
沉默了半晌,
"你算是人吗?"天湘习惯性的调侃回去,一时间竟也忘了再去想那些往事。
堂堂一国之君立时被这句话噎得只剩一口气,萎靡不振的缩到椅中去了。
"不过...如果那人真的居心叵测,天沁岂不是..."看着情人已有心情取笑自己,放了心的凌夜提出一个很迫切也很现实的问题。十万两银子对于他和天湘来说并不算

什么,而别人拿它去做什么也并不是马上就能猜出的,毕竟可能性太多,只有调查过了才有发言权,急不来的。现下最重要的是人。
"呵...天沁虽有时莽撞,却也不至真傻,不然我早就料理掉他以免丢人了。有些事情并非看不清楚只是心甘情愿罢了。"自己的弟弟还是自己清楚,一个固执程度不

下凌夜的家伙啊...
"爹爹就是爹爹,说话好有深度呵~~做儿子的好生佩服,十分仰慕~~"一个清脆的声音由窗口传进来。转头望向屋外,一个锦衣少年伴着夕阳的余晖负手而立,唇边笑

意飞扬,高贵的气质,倨傲的神态不是太子月筝又会是何人!
"仰慕?哼,你也就只能仰慕~~因为他已经是我的了~~小鬼!"凌夜跳起身,一把将情人揽进怀中宣告所有权。
"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也不挣扎,顺势懒懒的靠在身后宽大舒服的怀中,天湘微笑的看着儿子问。
"孩儿办事,爹爹尽管放心。"剑眉轻挑,月筝答得自信。
"小心点儿吹,可别把牛皮吹破了。"这臭小鬼,狂妄的令人发指。跟谁学的呢,切!
"专心抱好爹爹吧,可别让人抢跑了,娘亲大人~~~"月筝掀掀嘴唇,挑衅道。
"你这..."
"别吵了。"一句淡淡的话立时就将已势如水火的二人镇住,不敢再吭半声。
"筝儿,你把东西放在哪儿了?"
"就放在客栈的库房里,爹爹可以随时取用。"月筝恭谨的回话。不知为何,对于威仪天生的父王,自己有的多是不服输的心情;而对于这个看上去有些纤弱的爹爹,

自己却是又敬又爱。(晨梦插花:那是因为你的警觉性比较高,你爹爹确实只是看上去比较‘纤弱'而已...)
"这笔银子不是我要用,是埙儿要用的。因为你偷跑,所以夜就把帮你二叔脱罪的事情交给他了。"
"哼~~前日里不过吓你一吓,你就马上逃跑了,还推了埙儿出来顶替,不讲义气的胆小鬼!"凌夜不甘寂寞的见缝插针。
"父皇一开始就看出那个不是我了?"月筝有些好奇地问。自己与星埙是孪生兄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相像。这么多年,两个人每隔半年就对换一次身份,除了提前知

情的爹爹和父皇外,旁人都察觉不到什么异常,只道世间仅有一个‘他'。
"我是什么人啊?!再说,埙儿明显比你可爱多了,我当然一眼就看得出!"语气扬扬自得。(月筝是与谁学坏的显而易见...)
"多谢父皇夸奖了。"一道几乎与月筝一模一样的声音突然从旁里插了进来。
"这里好热闹啊~~"望着屋里的‘第三人',伊星埙语带一丝嘲弄。"不是已经逃回南方了?"
"......咳!屋外还有人吧?怎的不进来?"被星埙说得有点儿窘,月筝赶紧转移话题。
听到屋里人的召唤,门再次被打开,萧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本是与星埙一道的,只是碍于身份差别所以候在外面。
"臣萧衍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从容有礼的屈膝一一拜过。但那份从容在看到两个同时对着他瞧的太子殿下时,霎时飞得无影无踪。
"怎么、怎么会有两个?"一阵眩晕,萧衍本已经被训练得很强健的心脏又因为这意想不到的情况几乎停跳。
"萧总管,你还好吧?"貌似关心地问着,月筝的声音里却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相比月筝,星埙对此事似乎兴致缺缺,默默地转身在屋内寻了一把椅子坐到天湘身边


"你,你们...哪个...?"望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在这一家子面前结巴几乎快成为萧衍的习惯了。
"你是想问:我们哪一个才是真的对吧?"好心的替他把话说完整,看到萧衍点头,月筝脸上漾开一抹笑容,颇具玩味的道:"那你觉得呢?你觉得哪个是你方才跟进

的主子?"
一直跪在地上忘了起身的萧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旁边明显打算作壁上观的夫夫二人,半天才伸出手,指向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星埙,语气微弱却肯定的

道:"他!"
简单的‘他'字一出口,顿时惊了在场的三个人。
第六章(上)
听到萧衍的回答,星埙把玩儿腰间玉坠的手猛地一顿,虽仍未置一词,但眼中却莫名的闪过一丝欣喜;与星埙的反映大相径庭,月筝则惊讶地长大了嘴,有些微愣的转

头看向自己的胞兄,似乎想知道兄长是否在与自己分开的这些日子里多生出了一只角来。
另外一个感到震惊的是凌夜,但令他震惊的并不是萧衍能认出星埙来,而是他说出答案时星埙眼中闪过的那抹光。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轮到埙儿回宫处理事

情时,都一定会找各种理由让萧衍作陪,原来竟是这样...好小子,保密功夫做得好到家,这么久了自己这个做父王的居然无一丝察觉!转眼望向身旁稳稳当当坐着看

热闹的情人,显然是早已有所察觉。
"咳...萧总管,可不可以请教一下,你是怎么认出星,呃,不,太子殿下的啊?"左看右看也找不出兄长与自己差别的月筝忍不住发问。
"是龙涎香,萧衍放在埙儿身上了。"同情的看了一眼仍在迷茫中的萧衍,觉得看够了戏的天湘善心大发的主动解释道。
嗅,我嗅,我再嗅~~~月筝无视星埙已经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努力的绕在兄长身边试图寻找所谓的龙涎香的味道。
"不用闻了,这味道据说只有投下香料的萧家人才能辩出。"推开小狗一样的弟弟,星埙淡淡的道。原来他能认出只是因为这传说中的龙涎香,是自己多情了...星埙

在心中自我解嘲道,精致的玉坠在纤白细嫩的手中攥得死紧。
"萧总管,萧总管...萧衍!"眼见屡次叫喊都无法得到回应,凌夜只得提高了音量。
"啊?呃...臣在!"听到喝声,终于从云里雾里走出来的萧衍悚然一惊。欲行礼请罪却由于已跪得太久腿部发麻而十分难看的趴倒在地。
"爹,父皇,孩儿昨夜到几个有嫌疑的大臣府中探察了一下,发现了许多‘可能'藏匿脏款的地方。"
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突然站出来的大儿子,明白他用意的凌夜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也罢,今天就暂且放过他的萧衍好了(可怜萧衍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他的皇帝

陛下自动归为自己儿子的所有物了...),若是一下子欺负过头以后可就没好戏看了。
"哦?果真是如此,皇儿辛苦了,明日朕就下旨命人前去搜查。"将龌龊的思想很高明的隐藏在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凌夜用十分严肃的声音说道。
"明日?会不会太仓促了?"星埙好看的眉紧锁起来,显然是对这样的安排有所不满。
"仓促?你指的是什么方面?如果是因为银子,那就大可不必了。" 凌夜挑眉看了过去。因为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能力,所以对他这样的反应不由得有些意外。
"笨蛋二叔把银子交出来了?!" 星埙闻言一惊,随即陷入了沉思,眉头不见舒展,反倒锁的更紧了。
"这不可能啊..."最后一句已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银子确实不是天沁交出来的。是我怕他万一交不出银子,昨日让筝儿到附近的几间本家钱庄筹集的。"半途截过那父子二人的对话,天湘解释着这笔银子的来源。
"我会这样做只是未雨绸缪,但是埙儿,你为何敢如此肯定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莫不是...昨夜遇到什么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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