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游戏————细嚼相思(修改版)
细嚼相思(修改版)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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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地暗,最起码足足有五分钟!
我想我快没有气了,张开嘴想吸气,谁知这匹狼更加长驱直入疯狂吮吸,压迫出我胸腔里最后一点氧气。在生死关头,也顾不了这么许多了,我本能的推打他,终于获得新鲜空气。
“唐总,不要这么急嘛?”旋即,我上气不接下气的佯噌道,美目瞬间由迷离转为痴迷,眼角故意闪露欣喜的光芒。妈呀,小命要紧,超级花瓶CC男,即刻,变!变!变!
唐公子先是一怔,继而恢复了本性,搁开我吊在他身上的手臂。
看着唐公子的瞬间变化万千,我心里笑翻了天,明明很是厌恶超级花瓶CC男,却在我的引诱下失了分寸,真是懊恼呀。一边要克制住内心的狂笑,一边要表现的若无其事,这种高难度的表情也只有我这种人才能完美的表达,看来以后可以考虑去北影拿个学位什么的,等年华逝去也可以继续有项本领过活,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唐总,你叫人家来,到底什么事啊?”我探探他的底,同时为自己刚才的险招做掩饰,瞧,他现在还眉头深锁的样子。纨绔子弟,今天一试,竟然是草包一个!我心情大好,看来这四个月可以肆无忌弹的到处寻开心了,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陡然,他出其不意的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清楚他的脸:严肃外加不屑。“我想你最好是清楚些,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有些事不知道却好,有些事知道了反不好。我包你只是一个赌局的赌资,其他的你不必多问。”
“唐总,你弄疼人家了。”我撒娇的抓住他还紧扣着我下巴的右手。
赌局的赌资?!有钱人的日子是不是过的太悠闲了,竟然拿包下最龌龊最恶心最下贱最令人不齿的娼妓四个月当作找乐子的噘头?看来我们这种人也只能充当上层社会的消遣了,连发泄性欲的资格都没有。麻雀变凤凰?哈哈,看来谣言也会走样,也能有“诠释”美丽的作用。
他提住我的脸凑向他,“呆会跟着我去吃饭,”接着用空着的手拍拍我的脸颊,“不要自作聪明!”
我急切的点点头,表示出我的卑微和忠心。
丢开我,他站起身来,回过头别有用意的看了我一眼:“你用的牙膏很特别”。
糟了,今天喝了一天的熏香石竹茶,出门前忘了刷牙漱口,早知道就嚼两颗大蒜,臭死他算了。看来姓唐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说对手强劲,游戏才刺激。但如果真的让他发现,原来他是出钱让别人玩的主,那我就真的玩完了——好像他的二姐夫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

恍惚间唐公子早已迈开大步向外走去,我赶忙起身追上,和他一同来到盼儿厅。
饮食文化向来是中国人引以为傲的国粹之一,要不然中餐馆哪会全世界的遍地开花。青楼的饮食文化更是去芜存精,除了一年一度隆重举行的“青楼国际饮食文化节”以外,更加令人流连忘返的是从歌舞秦淮流传下来的精髓——喝花酒。
喝花酒的名堂很多,高雅一点的,字迷点菜,作赋饮酒;粗俗一点的,情歌艳舞,铜管丝竹;原始一点的,美女陪酒,俊男劝菜。。。。。。令人眼花缭乱,瞠目结舌。盼儿厅内贵客寥寥,中间穿插着先前还在大厅里参加选美的花魁们,用脚板想想也知道,今天的晚宴是属于赤裸裸的原始风格。
看看那些个衣冠楚楚的骄客们,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太子党,也正是唐公子生意上的裙带。唐公子本人就不用说了,省建设厅副厅长的公子康涛,市规划局局长的二公子丁小勇,市土地管理局的大公子严言。其他的虽说都是花花太岁,到也分寸得当,只有这个市规划局的丁公子和唐公子有的一拼,整个和唐公子一副德行,唯一败给唐公子的就是目前尚未转性,就不知何时跟姓唐的齐头并进,重新演绎青楼的另一段佳话。
黑炭头也在其中,不知他算那根葱?
唐公子和我的一同出现,引起了整个宴会厅的轰动。这不,目光全部集中在我们这儿,青楼众家姐妹的目光我是习以为常了,嫉妒的,不满的,鄙夷的,唾弃的,我毫不在乎。就是这种同时吸引这么多达官贵人眼球的阵仗我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哩。
“不要自作聪明”,唐公子刚才的训诫到现在还在我的脑袋里徘徊。哎,这个自以为是,自傲自大的家伙!多少透点东西出来嘛,好不好,这叫我怎么演?!我也想好好配合啊,见鬼!
看来我也只能随着唐公子亦步亦趋,见机行事了。
唐公子和众家公子谈笑风生,款款入席。我和青楼其他人等也各按其主,随身相伺。我发现坐在黑炭头旁边的竟然是林西柔,看来这个林小丫头真的不简单。
“唐总,你当真是玩真的?”丁二公子拿起红酒亲自给唐公子斟上。
“你就快着点动手,让你老头子把河西的那块地给划出来。”唐公子突然话锋一转,对着严大公子,“还有你,愿赌服输,什么时候动手?”
“唐总,话可不要说的太满,过了四个月再说。”严大公子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到做到,我这就等着动工呢。”唐公子顺势搂着我的肩,让我靠向他,“不就是四个月嘛,我和他还算是其乐融融。”顺势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大概是满头锗喱的头发让他垫的很不舒服,随即离开。
“唐总。。。。。。”
“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切按老规矩办事,你还不放心?”唐公子打断丁二公子的继续,让我不能探个究竟,“来来来,今天我做东,大家好好喝上一杯。”
由唐公子在宝钗苑的那句话,加上这些对话,我也多少心里有数。我只不过是公子哥们游乐中的一点笑料,可怜的唐一凡唐公子中了大奖,由此在这个互相玩弄的游戏中,我似乎又有些新的优势在手里。我有幸能成为众人瞩目的明星,那还得拜阴子所赐——可怜阴子早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如果阴子知道他才是最优的候选人,不知要流下多少悔恨的泪水,“悔不该阿,悔不该阿,悔不该失身先给了王大富啊!”呵呵,多好听的国剧。
喝花酒当然要有喝花酒的样,我们这些帅哥美女可不是光拿钱不干活的,菜过九道,酒上六巡,让金主们快活开心,酒足饭饱,这就各有各的招了。只是黑炭头和林西柔那对有点蹊跷,男的中规中距,女的也不刻意逢迎。
除去一开始那些不入流的政治话题,各位大爷们吞云吐雾,边吃着美味佳肴兼美人豆腐,边聊着近来的行业动向。我一个外人,听着是云里雾里,最多就是某某要改建,某某要扩建,某某要拆迁之类比较简白的话进入耳膜,其他的什么暂行办法,什么条例条规,离我有十万八千里远,当然飘不进我的耳朵里。
男人除了事业就是女人,当然晚宴后续的发展将会逐步进入佳境,莺莺燕燕们功不可莫。
我清楚自己的酒量一向很好,可以称得上是“小千杯”。丁二公子、严大少表面上向唐公子频频敬酒,康公子也乘伙打劫,而我这个陪酒的那有不和唐公子同甘共苦的道理。
唐公子为了拿块地皮,并没有把我当做隐形人。他不得不适时摸摸我的小手,捏捏我的小腰,掐掐我的小肩,亲亲我的小脸,表现出真的跟我有过一腿的亲热状,好像并不在乎我的恶形恶状,声名狼藉。我也乘机摸摸唐公子的大腿,蹭蹭他的胸膛,不时的眉眼飘飘,和他一起真情的演出。
酒过十巡,我秀首微矜,面泛桃花,装做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严大公子使了个眼色给丁二公子,丁二公子笑容可掬的向我道:“姜彬,听说你也是扬州人?”
其实我本名不叫姜彬,也不是什么扬州人,只不过为了方便就用了假名假祖籍。反正青楼又不在乎这些。
我右手支着看似晃悠的脑袋,柳眉微蹙的明知故问:“是啊,您难道也是扬州人?”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丁二公子,总不能在众人面前称呼他“丁二少”吧,只好用个尊敬一点的称谓,才能显示出我对他们无比的敬仰。
“这么说,你们俩还是老乡呢。”严大公子搅和了进来,“正好正好,来段扬州小曲,也让小丁怀旧怀旧。”
醉眼迷蒙看向唐公子,“我可不敢!”我把炸弹一下子让给了唐公子去接。
“没事没事,今天可是你家唐总做东,哪有这么小气的。”康公子斜里冒了一声。
我还是看着唐公子,唐公子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眼里连一点警告的意味都没有。
呵呵,既然金主无动于衷,那我还在乎什么?!他都敢包下我,难道还怕我给他丢面子?管他!
我拣起桌上的面巾,左手一叉,右手把面巾这么一甩,醉眼环顾四周一圈,“辣块妈妈不开花,一开开朵喇叭花。”一出场就惊艳四座,这不,那个黑炭头的眼睛怕是瞪成了牛眼。
一脚踹开身后的座椅,我双脚晃晃悠悠,“今儿个,小女子就来首朝花夕拾来给大伙儿解解闷~~”
我摆弄着嫚妙的舞姿,操着从芳姐那儿学来的半生不熟的扬州话唱起了“朝花夕拾杯中酒。。。。。。”
哈哈,哈哈,众人笑的东倒西歪,就连林西柔都痴痴噌笑。
那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潮戏。临场感十足,外加灯光音效,众多名门贵族之后的观礼,我分外的表演。
瞥到唐公子那张几乎垮掉的老脸,我索性高歌引吭起来,兴奋无比。
就在众人陷入痴迷的状况下,我突然卡着自己脖子,扯弄起我的狮毛狗来。此等怪异行径,引来旁观者更大的尖声浪语。就在此刻,我猛地张口一喷,满地勒拾,吓的刚才还欢声笑语的那群人惊呼连连,扭头掩鼻。
真是不好意思,吃喝太多,下不去,只好从上面出来了,多谢各位的观摩!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不收取你们的门票了!
我装模作样的拿起早已甩丢在地上的面巾捂住嘴,继续干呕几声,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冲去。

不想去二楼的卫生间,我悄悄的溜到三楼。
有条不紊的梳洗完毕,我看向镜中的自己,看到一张超级花瓶CC男该有的脸:美貌、肤浅、拜金、贪得无厌、市侩做作、妖里妖气。我很满意自己善变的外表可以遮掩住内心的冷然,没有人能够看透我的灵魂。原来,我竟是这般的邪恶、深沉、玩世不恭。
刚才那一幕简直令人喷饭,回想起唐公子那张死撑着僵笑的老K脸,还有那群陡然间天地为之变色的畅男欢女。天哪,我才是真真正正唯恐天下不乱的狐狸精,朱玲玲她哪配?!
难得的好心情,我竟然用不常现人的金属音质哼起了刚才表演过的那曲“朝花夕拾”。我唱歌的声音其实很特别,略带点沙哑的嗓音,有种苍凉的感觉。
就在我自我陶醉的当坎儿,最顶头的悉数水声后,小卫生阁门开了,从而中止了我的歌声。
老天爷,怎么又是阿彪!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梳洗自己时卸下一切的模样,应该不可能,他不是在蹲坑么。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没有发现里面有人。
“看什么看,没听过唱歌啊!”我恶狠狠的瞪向阿彪,来个恶人先告状,然后“哼叽”一声,扭着水蛇腰出了卫生间。
然而我在转身的同时却看到阿彪的可怕眼神中透着闪烁不定的疑惑,或许我看走了眼,我跟他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互不相干。

当我一步三摇的来到盼儿厅,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奇怪,才出来十来分钟就怎会没人呢?不会刚才的表演太过夸张,吓跑了这帮公子哥儿们吧。
问了问正在收拾东西的服务生,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
看不,很难形容这些个有钱的阔少爷们,反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作所为当然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们这些低等人哪能跟他们平起平坐,连声指派都没有。
总不能拖着这“醉酒”的身子骨到处跑去打听唐公子一行人的形踪吧,没有获得唐公子的金口玉言当然也不能随意的离开,我只好重新来到三楼的宝钗苑——宝钗苑几乎是唐公子的行宫,说不准他今晚还会再来这里和我共度良宵呢。

宝钗苑里空无一人,我也只好在那里干等着,百无聊赖中环顾着四周。难得的天赐良机,让我有机会仔细的欣赏这物欲横流的好地方。说不定等我有钱了,也学学韦爵爷、Z大爷,开个丽春楼什么的。
虽说青楼的四阁、八厅、十二苑是个流光溢彩、玉润金泽的地方,仔仔细细的观察过后我不得不承认,当初的设计者还是瞒有素养和内涵的。
整个宝钗苑以暖色调为主体,体现富贵祥和的气氛,但个别设计又显现出小女儿家的温存柔情。
房间正中挂着一幅古代仕女图,题有诗云:“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浅红的苑幔,如水般的褶皱,顺落在厅阆两边,与仕女图相应得彰。如果厅阆前面放上一张红木太妃椅,铺上些绒绒的皮毛,倒是给人些慵懒的意味。
只是有些不清楚,过了个三五载青楼怎的变成了这么副尊容。或许Z大爷就喜欢这样,毕竟这里是人间天堂么,怎么着,客户就是上帝。这不,原本就不空闲的厅中摆放着真皮沙发组,真有够气派的!

过了将近半个钟头,唐公子果然来了,只不过我已经装作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横躺在长沙发中。
这次真的惹毛姓唐的了。虽然他风流花心放浪形骸,但至少从不动手打人,所以在青楼的恩客中他还算是口碑不错。
但,这次。
唐公子看到我,立马揪起我的衣领,赏了我两巴掌,声色俱荏:“起来!少给我装蒜!”
看来真的玩的过火了,不然一向以温柔而多金著称的风流唐公子,怎会动粗?我当时吓傻了,幸好是闭着眼睛,要不然非的露陷不可。
只有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我立即又正常起来。刚勉强的挣开双眼,唐公子就像摆弄布娃娃似的又开始摆弄着我。我赶紧捂住嘴,拼命的干呕,终于从不算太空的肚皮里翻出点汤汤水水,顺着我的手指流溢下来。
很不幸,唐公子又溅了些彩头。
“妈的”,唐公子终于忍无可忍,甩下我,又狠狠的揣了我一脚,“你给我小心着点!”,忿忿然离去。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哎,真的应了那句老古话,活该自作自受!
我长长的虚了口气,庆幸自己的演技不错,终于蒙混过关。看来以后确实得当心着点,唐公子连做人的最基本的虚伪都可以不顾了——或许在他眼里,我们这种低贱东西,怎能算得上是人?


春天的南京,碧波青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细雨绵绵之中,其实很美。
不过我可没有多大心情去欣赏细雨中南京那撩人的春色。那天晚上回来洗澡时发现脸颊已经红肿起来,被唐公子踢中的肩头也青紫了一大片,第二天到药店配了点跌打药酒回来。
流言蜚语向来是青楼中出卖色相一族的宠儿,你争我夺,推陈出新。青楼就好比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奔走相告,其传播速度可以和哈雷彗星相媲美。
没过两天,临近中午时分,阴子打电话约我出来,说要安慰安慰我这颗受到重创的心灵,当时我一点儿也不感到惊奇。其实在我看来,阴子是没有怀着对贫苦大众深切的同情心的,他只是想瞧瞧我到底被唐公子整成了什么样,顺便落井下石的嘲笑嘲笑我,也好让他没有被唐公子选进入宫的灵魂得到些许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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