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电话,是和你老公和好了?by噤非
噤非  发于:2025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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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房产都被法拍了,我也在?想接下来去哪。”江恪道。
林月疏皱着眉思忖半天,嘴巴很勉强地张开:
“我家……”
“吱吱——”忽然,刺耳的刹车声伴随一道白?影紧刹在?二人面前。
车门被人很暴躁地推开,霍潇下来了。
刚从影棚赶来的男人还穿着名表代言商提供的拍摄样服,深V西装前一片肌肉上挂着层层叠叠的钻石项链,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睫毛还挂着亮晶晶的闪粉。
霍潇不发一言,上下打?量着江恪,漂亮的眉一高一低。
林月疏一点?也不意外?霍潇的出现。
霍潇冷哧一声,下巴一扬:
“江总,这?世界是不是太偏爱你了,手握那么多条人命也能?板板正正站在?这?。”
江恪笑得眉眼弯弯:
“是么,我怎么觉得世界更偏爱你,我们睫毛上都没长闪粉,就你长了。”
霍潇“哈”了一声,眼尾眯起?危险的弧度。
“你还在?拍摄吧。”林月疏打?断他,“快走吧,别让人说你耍大牌。”
霍潇一对上林月疏的脸,先前的嚣张跋扈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微笑: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节目?”
“先帮江恪安排住宿。”
“住哪。”
“我家,慢慢找房子,找到合适的就搬走。”
霍潇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把坏情绪吐出去。
他微微俯身和林月疏保持平视,笑眯眯的:
“刚好我有几处空房子,不知道江总对住宿环境有什么要求。”
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的。
“要求很多,主要是得有我老婆在?。”江恪笑道。
霍潇嘴巴张了张,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一声嗤笑。
他舔了舔后槽牙,太他妈好笑了。
“你老婆明年就出生了,你先随便找个地儿将就着呗。”霍潇道。
林月疏站半天都站烦了,打?开车门对江恪道:
“上去。”
江恪拎起?行李,刚低下头。
“等、等等。”霍潇头一次说话结巴了。

林月疏没搭理霍潇, 推着江恪让他上车。
“等等,等等。”霍潇直接拉住了江恪, 语气软了,“我……真有空房子,如果林月疏你不介意也可以搬过去。”
然后安上它十个八个监控,只要这俩人距离小于?半米,报警器就尖叫。
林月疏想了想,其实?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租的房子小,且那?里住了很多艺人,常年有狗仔蹲草丛,确实?不方便江恪过去。
他征询江恪的意见:
“你说呢。”
江恪笑着点?点?头:“谢谢霍老?师, 我会按时付你房租。”
霍潇不想看他, 对林月疏倒是温柔的能滴出?水:
“坐我车过去, 你的奥迪让我助……你什么时候买奥迪了,我送你的车你为什么不开。”
林月疏睨着他,懒得解释, 又推着江恪往奥迪里塞。
江恪还?在那?:“可能没轮到吧, 老?婆还?有我送的五辆车排着号。”
霍潇这次是真笑了。这狗东西, 为什么不让他牢底坐穿,花钱保释到底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馊主意。
看到江恪半截身子进了奥迪, 霍潇没招了。
他主动拎起地上江恪的行李往自己车里放。真该死啊,他都没给?月月拎过行李。
江恪也顺势抽出?身子, 拉开霍潇的车门坐进去:
“麻烦霍老?师了。”
林月疏把奥迪车钥匙扔给?霍潇,跟着一起坐进车里,要霍潇助理过来把车开回陆伯骁那?。
疾驰的车内一片死寂。
霍潇眉头绷得很紧,嘴唇抿出?一条线,凌厉冷躁。
脑子里一遍遍闪过他刚才像个小跟班一样给?江恪拎行李的画面。
林月疏在副驾驶上低头网购, 想给?江恪置办点?生活用品。
忽然,超强推背感来袭,他整个人往前飞,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而被?霍潇忽然暴力超车导致差点?刹不住撞上去的后车司机,打开车窗破口大骂。
林月疏看着霍潇,那?张脸,第一次出?现了寒到冰点?的温度。
他回头问江恪:“没事吧。”
江恪:“我没事,老?婆。”
最后一个“婆”字淹没在尖锐的鸣笛声中。
到了地方,霍潇把车钥匙随手一扔,淡淡道?了句“二楼房间?自己挑”,便头也不回地去了阳台。
江恪笑眯眯对林月疏道?:
“老?婆,他好像生气了,我还?是不住这了,去你家好不好。”
林月疏嘴巴刚张开,霍潇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
“我说了,二楼房间?自己挑。”
林月疏牵着江恪的手往楼上走,安慰着:
“不要有压力,是他求你住这的,选择权在你。”
二人转了半天,最终选定了一间?向阳房,林月疏也践行对霍潇的承诺一并住这,选了江恪旁边的房间?。
安置好江恪和妮妮,林月疏下楼去了阳台。
别墅的阳台被?霍潇改成了全玻璃,长势喜人的植物花开满园,一片欣欣向荣。
唯有坐在百花中间?的霍潇,微微伏身,手肘架在膝盖上,指间?一截香烟烧出?一段长长烟灰。
他一动不动,望着窗外。
林月疏在他身后皱眉站了许久,缓缓开口:
“老?让别人吸你的二手烟,祸害一个。”
沉默的背影过了很久才稍微动了动。
霍潇将烟头丢在地上,脚尖碾上去。
林月疏走到他身边,低头看过去。
从他来到现在,霍潇始终保持这个动作,不知道?窗外有什么让他看得这么着迷。
倏然,林月疏神?情一怔。
他揉揉眼,看仔细点?。原来霍潇睫毛上亮晶晶的不是拍摄用的闪粉,而是细碎的水珠。
眼周一圈红艳艳的,湿漉漉的。
林月疏“啊”了声:
“哭了?干嘛哭啊。”
霍潇抬手扫过眼睛,不看他,也不说话?。
林月疏在他身边坐下,敛着眉头:
“不喜欢江恪住这直说呗,干嘛委屈自己。”
霍潇依然一言不发。
林月疏叹了口气,站起身:
“不是小孩了,应该可以自己把自己哄好吧,我先上去。”
刚迈出?一步,手腕被?人捉住了。
林月疏回过头,对上霍潇含着水光的双眸。
林月疏心里“嘶”了声,他看起来好可怜。
“林月疏。”霍潇声音低沉喑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无?论是霍屹森还?是江恪,你对他们都很有耐心,哪怕自己委屈。那?我……有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么。”
“没有。”林月疏也不妨直言,“你是这里面唯一的人类。”
霍潇笑了下,苦苦的:
“那?为什么……我需要比他们做更多,才能从你这里得到一点?敷衍的施舍。”
林月疏翕了翕眼,轻轻道?:
“一根寄吧,巴心巴背都是肉,谁还?能分出?个远近亲疏了,何况只是个寄吧,寄吧谈感情?我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
霍潇抓着林月疏手腕的手猛地收紧,掐的他皮肉发红:
“合着我就是个寄吧。”
“你说错了。”林月疏笑笑,“不是你,是你们。”
林月疏知道?霍潇的好,他和霍屹森那?王八蛋不一样,所以可以毫不掩饰对霍屹森说尽绝情的真心话?。
可霍潇不同,因此只能以玩笑搪塞,予以暗示。
但林月疏没想到,那?个号称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捂着脸走的霍潇,就这么看着他,因为这句玩笑,眼泪吧嗒、吧嗒、吧嗒——
林月疏喉结滚动了下。这样一张伟大的脸挂着眼泪,相当于?给?他当头一闷棍。
霍潇拽着他的手,一对精致的眉拢得极深,委屈巴巴的:
“我哭了,你亲亲我,安慰安慰我。”
林月疏一张小脸绷了半天,泄气了。
行吧,心机男。
他在霍潇身边坐下,捧着他的脸亲走他的眼泪,啄他的嘴唇。
而后认真地告诉他:
“我的态度并非取决于?人,是事儿。”
霍潇捏着他的手指把玩着,不说话?。
“江恪已经没有爸妈了,走到哪也人人喊打。”林月疏眼珠颤了颤,认真问,“你知道?这种感受么。”
霍潇抬眼,半晌,摇头。
他并不需要去理解江恪的感受。
“我知道?。”林月疏突然的三个字,打断了霍潇不悦的思绪。
他捏着林月疏的手不动了,脸上的表情也短暂地消失了。
“江恪是做了错事不假,可也是迫于?无?奈,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他可以选择把唯一的至亲送上死刑场。”
“这样一来,他和我一样成了孤儿。”
霍潇忙抬手捧着林月疏的脸,认真告诉他:
“你不是孤儿,你有我,我可想和你做家人了。”
林月疏推开他的手,笑笑:
“有些身份没有人能取代。”
霍潇嘴巴张了张,最后只有一声笑。
林月疏的嘴巴好毒,砌词也冷似寒冰,可这个没有被?善待过的小孩就是看不得别人和他遭同样的苦。
霍潇觉得林月疏很幸运,没有被?糟糕的成长环境挟持而失去共情能力,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自己也很幸运,喜欢的人是林月疏。
“我知道?了。”霍潇抓过林月疏的手亲了亲,“让江恪安心住这,需要什么告诉我,要是他想让我给?他做爹,我也不是不能勉强答应。”
又道?:“但你不准跟他上床,我会伤心。”
林月疏睨他一眼,果然幸福人家长大的孩子从来不吃亏。
林月疏:“我考虑考虑。”
玻璃花房外,江恪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垂着眼眸。
放弃了以后和姨妈去英国的计划,留在这,只希望离开那?座石泥棺椁后见到的第一人是林月疏。
林月疏心真狠啊,他对他那?么温柔,却又不告诉他,这只是同情的施舍。
休息的最后一天。
林月疏把江恪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门口挂上柚子叶,摆上火盆,拿着跳大神?的铃铛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他擦一把汗。
江恪一早出?了门,现在也没回,只说有应酬,归期不定。
火盆里的碳灰越堆越多,火势也渐渐弱了,需要跨它的人依然未归。
林月疏坐在火盆旁发呆。
江恪出?门前,他旁敲侧击打听过,江恪入狱后国资集团也开了新闻发布会,声称免除江恪副总监的职务,以后不再合作。
但这种仅三十二岁就有如此作为的人才,哪怕有了前科出?来后依然是抢手货。
大集团不在乎他做过什么,只在乎他能做什么。说到底,这些大集团有几个不是踩着老?百姓的尸体?上位的,人命于?他们来说不过蝼蚁,他们不需要良知,只需要有利于?自己的人或物。
悲哀,却是事实?。
火熄灭了,林月疏迷迷蒙蒙睁开眼,十二点?了。
他看了眼手机,没有江恪的回电。
索性再打过去,接起来后是个陌生的男音:
“你是江先生的朋友么,他喝多了,回不了家,我们问不出?地址,劳烦您过来接他一趟?”
林月疏翻了个白眼。
似曾相识的画面。
出?门前,碰到刚健身回来的霍潇,逼问他去哪,他打了个马虎眼:
“遛狗,狗一天没拉了。”
霍潇望着他空荡荡的身后。所以狗呢?
他倒也清楚林月疏的目的,怕招他不快,便也没再啰嗦。
林月疏驱车来到酒店门口,那?里站了一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而江恪就在一边扶着墙吐。
他赶紧跑过去给?江恪拍拍后背,望着他吐的都是酒水,合着是一点?人粮食都没吃。
几个西装男还?在罗里吧嗦的:
“江先生太能喝了,一杯接一杯,有这份魄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林月疏瞥了他们一眼。不难猜出?这些王八蛋用什么借口给?江恪灌酒——哎呀小江啊,你那?点?事闹得人尽皆知,我们想请你不知道?得背负多大的压力。
得了便宜还?卖乖。
“能站起来么。”林月疏问江恪。
江恪垂着脑袋,扶着墙的手在发抖。
良久,轻轻“嗯”了声。
林月疏咬紧牙关把这大块头拎起来,刚要走——
“霍代表,您的车停这了。”后边的西装男忽然齐齐鞠躬。
林月疏缓缓转过头。
在西装男的前呼后拥中,酒店里走出?个高大身影,高级裁定的西装衬的人如芝兰玉树,挺拔修长。
霍屹森稍微整理过领带,对着林江二人看了半晌,声音沉沉道?:
“他喝了不少酒,最好给?他备上解酒药。”
林月疏笑死。合着不拿百姓当人看的垃圾大集团是海恩啊。
错不了,是霍屹森那?更错不了。
林月疏没理他,扶着江恪上了车。
启动发动机暖车的间?隙,他看到霍屹森一直站在原地,他不走,那?群西装男也只能苦哈哈陪着。
林月疏打开窗,皮笑肉不笑:
“怎么了,霍代表难道?在等我感谢你给?江恪一次机会?”
霍屹森余光看了眼身后的西装男们,走到车旁,压低声音:
“你想多了,这种人才也轮不到我给?机会。但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我希望聘请他来集团做事。”
“是我去你公司做事么?”林月疏下巴一扬,对着半昏迷的江恪,“你跟他说呀。”
霍屹森皱了下眉,别过脸,不让林月疏看到他的坏表情。
“路上慢点?,到家告诉我。”霍屹森的声音卷入了凉飕飕的夜风中。
林月疏没应他,关上车窗,一脚油门出?去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间?大道?,林月疏分神?看了眼副驾的江恪,眼睛一瞪,赶紧靠边停车。
“你别吐我车上。”林月疏找了一圈,最后一把捞过江恪的外套,给?他接着。
江恪垂着脑袋,酒精麻痹了大脑中枢神?经,所有的动作变得不受控制,但理智尚在。
他无?力地推着林月疏的手:“我没事……”
“保证不会吐?”林月疏谨慎问。
过了许久,江恪扶着脑袋点?点?头,林月疏这才抽走大衣外套,顺便拿了瓶矿泉水给?他漱漱口。
江恪醉醺醺的,手指握不住水瓶,溅了一身水。
林月疏揶揄他:“你怎么这么麻烦。”
抽过纸巾擦拭被?他弄湿的座椅,顺便给?他擦擦衣服。
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摸到一层分明的肌肉线条,硬邦邦的,弹度很好。
林月疏喉结动了动,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江恪。
江恪也在看他,一双醉眼润的像在水里泡着的曜石,在昏暗环境中反而更加显眼。
林月疏低下头,捏着纸巾从江恪的小腹慢慢往下擦。
突然,手停住了。
林月疏咽了口唾沫。
哇……这个尺寸,可以说很震撼了。
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把他手指烫得发颤。
林月疏又开始了:
“现在天还?亮着,不赶紧弄干会感冒。”
说着,手已经来到了裤链。
捏着拉链头一点?一点?往下拉,簌簌、簌簌——
刚看清内里底裤的颜色,一只手按住了他不老?实?的手。
林月疏一愣,抬头,对上江恪迷蒙的双眼。
“老?婆……”江恪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还?不行……”
林月疏绷紧了眉头,嗓音很冷:
“原因。”
江恪垂着眼眸,不发一言,只轻轻推开林月疏的手。
林月疏沉默许久,猛地给?他把裤链拉上去,江恪眉头一皱,抬手去捂。
夹着肉了。
林月疏也不管他,推门下车,自己一个人跑到江边吹风。
小月月昂头挺胸的,当下这个状态他很难把车子开回去,吹吹风散散热,稍微冷静冷静。
黑漆漆的江水倒映出?周围门市长庭的五光十色,林月疏望着马路对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醉汉们从酒店走出?来时的丑态百出?。
忽然,他身子直了直,眯起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对面一家酒店门口,两个人刚从里面出?来。
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但都很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林月疏对人类五官图像处理能力不强,加之天黑光线弱,他看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这俩人是谁。
而其中那?个高瘦的男人特?别眼熟,像是经常见。
高个男人拍了拍矮个子男人的肩膀,林月疏隐约听到他说了句:
“这件事交给?我,记住,和殷鑫说好,说多错多,在我去之前不要说任何一个字。”
林月疏耳朵动了动。
殷鑫?重名?还?是听错了。
林月疏掏出?手机远远拍个照,上车,给?他的专属狗仔发去消息:
【这俩是谁,认识么。】
狗仔回复:
【林老?师,你闲来无?事就想折腾我的心真是路人皆知,矮胖子你记不得情有可原,可和你一起拍了那?么久节目的大律师你也认不出?,我有理由怀疑你故意讹我。】
林月疏:【矮胖子是谁。】
狗仔:【如果没看错,应该是殷鑫的助理,之前我听同僚提过,殷鑫的案子下个月初开庭,请的辩护律师叫裴少珩。】
林月疏双眼瞬间?睁大。
他对裴少珩这人印象不深,只听节目组说过他专门为底层人民免费辩护,还?当这种人上节目是因为入不敷出?赚点?钱保障生活,且相处过觉得也算是清风霁月一类。
这样的人,给?殷鑫辩护?
林月疏给?狗仔回复:
【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现在真要讹你了。你从裁判文书网上把裴少珩打过的所有案子整理出?来发我,谢谢你。】
狗仔:【不用谢,我活该的。】
林月疏把江恪弄回家,使劲拍他后背:
“要吐快点?吐,要是吐床上明天霍潇又有理由说难听的了。”
后背叫人拍的梆梆作响,江恪挤出?笑容:
“老?婆真好,给?我省了一笔按摩的钱。”
林月疏加大力道?,给?他后背拍得一片红肿。
而后确定他吐不出?来了,给?人扶到床上脱了衣服,打了杯温乎乎的蜂蜜水,对着他的庞然大物欣赏了半天,幻想了一下。
盖上被?子,林月疏点?头。真是个健康的男人。
出?门的瞬间?接到了霍屹森的电话?:
“到家了么。”
“到了,挂了。”
房间?骤然安静,江恪缓缓睁开眼。
他靠着床头坐起来,拿过蜂蜜水喝了口。
接到霍屹森的电话?时,江恪是有点?意外的,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酒席上,霍屹森当着一众公司高层的面对他直言不讳:
“我请你来集团做事,当然不会亏待你,我可以给?你开出?这个报酬。”
霍屹森伸出?两根手指。
在江恪的审视的目光中,一高层笑道?:
“霍代表愿意为你开出?年薪两千万说明他确实?敬你是人才,我们集团能拿到这个酬劳的,您是头一个,所以希望您能好好考虑。”
霍屹森却直言:
“只要钱到位,什么样的人我都能挖来,这世界上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江先生有案底在身,牵扯到经济犯罪,说实?话?,这笔钱我给?的确实?不那?么痛快。”
江恪直直盯着他,不言语。
霍屹森轻笑一声,对江恪举起酒杯:
“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退赃,连你父亲的份儿一并赎罪,至少不要影响到林月疏的名声。”
江恪扬起笑容,反问:
“林月疏告诉你的?”
霍屹森凛冽的眉尾一抬:
“公共认知,需要谁告诉我么。”
江恪继续笑道?:
“公共认知是大部?分人的统一思维,至于?林月疏这种特?殊人群,我今晚回去会好好问问他。”
“你和他住一起。”霍屹森骄傲的腔调一下子冷了。
江恪不言语,笑盈盈地举起酒杯,主动碰上霍屹森还?举在半空的杯子。
翌日一早,霍潇一睁眼就去了林月疏房间?敲门。
一会儿他们得先去《荷尔蒙信号》的拍摄基地集合,再一起包机回到南国小岛。
敲了半天,无?人回应。
“林月月。”霍潇推开门,“今天不能赖床,你不怕别人说你耍大牌么。”
眼前,空荡荡的床上,被?子还?如昨天一样整齐叠着,似乎都没打开过。
霍潇愣了半晌,退出?去,刚好碰到林月疏从隔壁江恪房间?出?来。
他揉着惺忪睡眼,睡衣乱糟糟的,手里还?抱着枕头。
“你。”霍潇哑言,眉宇飞快地皱起来。
林月疏打个哈欠:“早。”
随后绕开他回房间?洗漱。
林月疏昨晚刚洗过澡,想起来以前辍学后在码头打工的日子,他年纪小又没什么力气,只能做一些登记货物这样的简单活儿。
那?地方鱼龙混杂,不少有犯罪前科的人,平日里做惯体?力活难免压力大,逮着个好欺负的就可劲戳楞。
好在有个五十来岁的大叔对林月疏很好,见他像是见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儿子,也算是视如己出?,帮他挡了不少麻烦。
当年林月疏参加影视选角一炮而红,也是大叔的主意。
后来这大叔在儿子忌日那?天,心里烦闷跑去喝酒,喝太多回来后就这么睡了,第二天一早被?人发现死在宿舍里。
警察说是因为喝太多酒,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就这么急性酒精中毒猝死了。
当时林月疏哭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攒那?块儿八毛的,都给?大叔用作丧葬费了。
他不放心江恪,便去了他房间?睡了一夜沙发,守了一夜。
此时,霍潇站在江恪房门口,两人四目而视,谁也不说话?。
早晚是林月疏洗漱完下楼吃早餐路过这,江恪见到人,这才开了口,对霍潇道?:
“我没吐到你床上,别担心。”
霍潇心说他并不在意这种事,被?林月疏打断:
“你干嘛一大早找茬。”
霍潇忙解释:“我一句话?都没说。”
“没说站这干嘛。”
在霍潇不甘的眼神?中,林月疏噔噔下楼。
他一回头,对上江恪眉眼弯弯的笑脸。
“真晦气。”霍潇抬起一边眉,“你一定很得意吧,有这点?小聪明用到正事上,还?犯得着寄人篱下……”
“在说什么。”林月疏的声音幽幽冒出?。
霍潇后脖子一僵,忙改口:
“下……下次一定,说好了,都是兄弟,喝酒叫上我。”
江恪笑出?了声。
霍潇转过身对着满眼审视的林月疏笑道?:
“我跟他闲聊天,什么坏话?也没说,你相信我的吧。”
林月疏睨着他,明显不信:
“实?在不行,我还?是带他回我那?,总比寄人篱下处处遭白眼强。”
他扭头就走,霍潇跟着追,着急解释满头大汗。
江恪望着二人的背影,笑容淡了些,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重回小岛,这次林月疏没带妮妮,妮妮好不容易见到主人,一定也想围着主人说点?悄悄话?。
刚进房间?,林月疏收到了狗仔发来的文件,有关裴少珩打过的所有案子。
看着看着,视线一顿。
咦?他还?打过这个案子?
节目重开,今天第一个任务是下海比赛,根据排名,前三名可以选择今晚的房间?舍友,被?选择的三人也有权力拒绝。
“落莲岛是个好地方啊。”MC诗兴大发,直抒胸臆,“这里风景优美?,物产丰富,连这的人都善良友好。”
嘉宾们忙着穿戴潜水设备,无?人理他。
今天的任务涉及到守岛老?农,因为他的孙子前不久不慎落海,虽然保住一条小命但引发了肺部?感染,老?头陪着小孩在县城住院,靠捕捞海胆换钱补贴家用的活就搁置了。
因此嘉宾们代为捕捞一种紫海胆,规定时间?根据每位嘉宾的捕捞数量进行排名和后续的房间?分配。
其实?就是为了拍点?水下甜蜜剧情,弥补之前因为考验林月疏导致的口碑下滑。
“注意,水下视线不清明,且紫海胆和其他种类海胆外形上差别不大易搞混。但节目组只认紫海胆,嘉宾们需要仔细辨认。”MC提醒道?,“以及,每位的氧气瓶可供氧时间?只有一小时,请各位随时关注。”
林月疏拉下护目镜,心里犯嘀咕:
我应该只是对人比较脸盲,对海胆不会哈。
一旁的温翎漫紧紧抱着氧气瓶,身子抖抖,摇头:
“不行,我真的好怕水,小时候掉进水里差点?淹死,我……”
林月疏:“那?你别下了,你要是淹死在海里,这节目可以给?你陪葬了。”
温翎漫一记眼刀甩过去。
他何时怕水,他可是拿过少儿游泳比赛金奖,奈何开播这么久都没他几个镜头,再不哗众取宠这节目算白上了。
弹幕看得很热闹:
【哈哈哈月月好怼,月月性格真爽,我稀饭。】
【温翎漫好喜欢先全盘托出?自己的缺点?,然后又赢得漂亮,制造一种学习天才的人设。】
【算鸟,给?他几个镜头吧,不然这片酬他拿的也不安心啊。】
漫粉一看,欲要发飙,转念一想,他们但凡敢说林月疏一句不是,得罪的可是二霍一鹿一林一共四家粉丝。
怕了,真怕了。
温翎漫默不作声穿好潜水衣,对着气瓶研究半天。
忽然,眉眼一展。
他悄悄看向林月疏,鼻间?发出?轻不可闻一声冷笑。
喜欢跟我作对,是吧。

在专业潜水员的带领下, 一帮人下了海。
随着不断下潜,压力增加, 部分嘉宾多多少少出现了不适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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