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到泛红。
“您看。”拾秋拉着这只非人的手,触碰自己的眼睛,利爪的尖端在即将接触到眼球时,才堪堪停下。
尤莱亚停下手,没让自己伤害到学生。
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欢愉,能感受到心脏的疼痛,也能感受到,自己笑了,笑得甚至比之前还要欢快和卑劣。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把学生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视。
他也曾为此付出过诸多行动。
在依夫为柏妮丝讲述的睡前故事里,恶龙意外获得一笔金灿灿的珍宝,从此它日夜不眠,寸步不离地守在珍宝旁,害怕被盗贼偷去,最后筋疲力尽,累死在珍宝旁,连同自己一并成了勇者的收获,尤莱亚曾对此不屑一顾,直到他遇到了心爱的学生,从此看谁都成了可憎的盗贼。
拾秋在尤莱亚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回去吗?”他问道。
尤莱亚……下意识轻点后又很快摇头。
无论是他还是卫矜,都希望拾秋喜欢的是自己,而不是那段回忆。
它确实和学生相处过很久,但在尤莱亚看来,他和学生的那段相处也是真实存在的,他们间也有着专属的过往,他不希望学生一直沉溺在过去。
那会让他嫉妒,让他控制不住地去做出那些不该发生的举动。
“不行,至少要等我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再回去。”没等尤莱亚开口,拾秋自己就先把刚刚的想法给否了。
一想到拿不到毕业证,拾秋就觉得全身不对劲,读书,是刻在中国学生骨子里的东西,大学读到一半退学可不行。
“至少要大学读完。”拾秋看着尤莱亚,认真地说道,一副商量的语气。
尤莱亚……笑完后才揉了揉学生的头。
“记得吗,你说要和老师去看熊猫?”
“是你非要我陪你去。”
“可秋秋当时也答应了。”尤莱亚装出一副委屈隐忍又心碎的模样,可他忘了他现在这副非人的外表。
好在拾秋自带滤镜。
“放假了我们可以一起去。”
“我去。”卫矜突然冒出来,同时眸色变浅。
拾秋愣了一下,直到现在,他还没研究出两个人转换的契机,没找到一丝丝规则。
“要带着你表弟一起去吗?”拾秋故意问着。
卫矜的行踪不再飘忽不定后,卫久晗一有空就跑来瞻仰崇拜的表哥,而每当卫矜快要忍不住时,卫景鸽都会恰到好处的出现,把卫久晗拎走。
就像尤莱亚对爬宠一类耐心较为充裕,卫矜对卫家人也有着一份少见的容忍,因而在卫景鸽的调节下,卫久晗至今还是活蹦乱跳的。
“不带他。”听到这个名字,卫矜就开始暴躁。
“他还挺有趣的。”
或许是面容相似的缘故,拾秋不太讨厌卫久晗的嘈杂,而且他还惊喜的发现,之前在黑发游人那里没听完的故事,卫久晗居然也知道一二,他终于能把故事的后半点也听全了。
“我比他好看。”卫矜牵起拾秋的手,摸自己的脸,现在的这张脸上一丝裂纹都没有。
“嗯嗯,你最好看。”
“秋秋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浏览了那些记忆,卫矜知道了他家小傀儡喜欢四处找寻新鲜有趣的物件。
他会陪着他的小傀儡,他们也会有漫长的回忆。
“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拾秋语气变淡。
现在的他只喜欢缩在卧室的被子里,哪里也不去,走路太累了。
“好。”卫矜笑着回应,没有多劝什么,他对尤莱亚那副伪善的模样实在厌恶。
等回到家,回到熟悉的卧室,洗漱完后,拾秋继续让卫矜陪着自己看海洋主题的伪纪录片,里面有认真的科普,也有不少被打假过的传闻。
拾秋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美丽生物,卫矜则一直在玩着他的头发。
“我洗完澡了。”拾秋推了推卫矜,让这个黏人的家伙别在糟蹋自己的头发,别以为他没发现卫矜偷偷在用牙齿咬。
“好。”卫矜满口答应,但渐渐的,他又开始小动作。
他的小傀儡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又一次感受到头发被轻扯的刺痒,拾秋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卫矜。
“我的错。”卫矜诚恳地承认。
可惜这张脸并不能让拾秋信服,拾秋继续盯着卫矜。
“我错了。”卫矜再次讨饶,好在这时电视里换了场景,不再是一本正经地科普,旁白和演员们演绎起让拾秋在意的神秘传闻。
神秘海怪?外星物种?又或者人为造物,每一种说法都有不少支持的人。
真实答案早已在十六年前就已揭晓,但拾秋还是看的津津有味,随着演员们的前进而紧张或惊讶,卫矜再也不能分得一丝属于他的注意力。
前一刻还在说‘这双眼睛不会再看其他人’,下一刻瞳孔里就只剩下深色的海洋,和一群举止笨拙可笑的探险者。
‘探险者’,或者可以称为游人,卫矜厌恶这类群体,当年也是这般,一群贪婪的家伙闯入它的领地,卑劣地觊觎着独属于它的珍宝。
卫矜脸上笑意尽散,他漠然地望着屏幕,看着这群嘴上说着要小心翼翼、行为举止却又格外冒犯的人类。他们从不尊重领地的主人,肆意取用不属于他们的物件,他们应当得到惩罚。
屏幕里,他们还在有说有笑,其中一人指着潜艇外的鱼类,正欲和同伴科普,突然间,潜艇遭受到猛烈的撞击,一群人变得茫然无措,慌乱起来。
一人大声叫嚷,说是有什么大型生物在攻击着潜艇,另一人则说节目组没安排这些,镜头一转,潜艇外,一种酷似樽海鞘的生物缠绕在潜艇外侧,只是它的体型过于庞大,和常规的1-10厘米搭不上边。
它似乎正处于狂燥期。
拾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后的冷气,他瞟了眼后方,在卫矜的脸上找到了熟悉的情绪。
他伸手捂住卫矜的眼睛。
视线穿过手掌,停留在拾秋的脸上。
“又生气。”
“可秋秋不是说,只会看着我吗?”
“电视屏幕又不算人。”
拾秋感觉到有什么在轻扯自己的头发,而卫矜的手还老老实实地环在他的腰间。不安分的范围渐渐从头发扩散到全身,粘腻的揉捏变得愈发大胆。
“这里胖了。”
预感到卫矜接下来会说的话,拾秋提前捂住他的嘴。
电视里,潜艇恢复正常,只是之前缠绕在它身上的那只巨型樽海鞘,却怎么都找不到身影。
一声抱怨般的咕噜后,灯关了,电视屏幕上的光变得格外刺眼。被催促后,阴影里有什么在爬行,将这最后的灯光摧毁。
第二日,拾秋在手机上搜着这部伪纪录片的名字,是多年前的纪录片,时至今日话题中心讨论最火的依旧是那只神秘的樽海鞘,据说当年因为这突然入镜的生物,收视率飙升,导演也收获了拍第二部的经费,拾秋接着去搜了下第二部,居然已经拍了八集了。
真好,今天又有可以看的了。
厨房里,尤莱亚听到学生的笑声,唇角也勾起弧度。
但他想起了学生昨夜的梦语,话语零碎,有时还前言不搭后语,但能听出大概的意思。
在学生那段独自游历的旅途里,好友们的视线逐渐变得让人难以忍受,连朋友间日常的触碰也让他恶心,学生渐渐忍受不了被人注视,也忍受不了被人触碰。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时间一天天流逝,大四比预想中来的还要快。
孟文年已确定要出国,他和班主任与辅导员请了长假,只有少数闲暇时才会回到学校见拾秋等人;蒋随不再浮躁,似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华大的研,整天整天的泡在图书馆里,连话也少了;祁智找了份实习,渐渐的也不回学校了;至于拾秋?他很早就不在宿舍住了,只有一堆杂物还放在宿舍里,彰显着这里曾经住着个人。
428宿舍变得空空荡荡的。
蒋随偶尔会在群里抱怨,晚上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太无聊了。可是往往隔了很久,他的消息下才会有回复,然后四人开始断断续续的聊天,今天你说一句,明天我看到了,回一句,可能过了大几个小时后,第三人才看到这些消息,于是也补上一句回复。
某个周六的晚上,拾秋想起他好久没打开宿舍群了,他去翻,才发现群里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上个月。记得大一大二时,每到周末,他们都会睡到中午才醒,阳台门上挂着的帘子很厚,但透过布料,还是能窥见泛红的夏天,宿舍里暗的让人安心,经常是祁智先醒,在床下桌子上敲着电脑,随后一个个把他们喊醒。下午经常是荒度过去的,等到大概4、5点的时候,他们四人一起出发,到学校外的商业街里吃大餐,再赶在七点前回寝室,四人坐在一起,打开游戏开始四黑。
蒋随总是吵吵嚷嚷的,孟文年每次都会说,‘你不要再鬼哭狼嚎了’,祁智平常冷静,一到游戏里,也成了蒋随2.0,拾秋一开始不适应大声叫嚷,后来被蒋随带着,也习惯性在溜鬼时大声爆点。
想着曾经的那些过往,拾秋无意识地往上翻着聊天记录。
真短啊。
大四到现在所有的聊天记录加起来,看着似乎还没大一时一周的长。
“滴滴。”就在拾秋退出软件时,屏幕上方弹出消息框。
【我找到了。】蒋随发来一条消息。
【什么?】
【上次尤莱亚老师让我帮忙找的,之前班级团建时的视频,还有校活动时的一些记录,他让我找到后打包发给你。】
随后,蒋随发来一个压缩包。视频太多,压缩过后内存依旧很大,拾秋花了会儿功夫才全部下载完。
拾秋随机点开一个看,居然是军训时的录频,蒋随和曾何两人骚包地在众人前跳舞。他在视频里看到了自己,在队伍第二排的右边,正在听祁智说话。
【他要这个干什么?】
【好像是说什么想更了解我们班、了解学校什么的,应该是他想留在我们学校了吧。】蒋随也不是很确定。
拾秋又看了几个视频,都是普普通通的活动录频,有他们班的,也有其他院的,也不知道蒋随从哪要到的。
【大部分是李梦玲和阮书书去找其他班的班委要的,还有些是曾何找出来的录频。】
【谢了。】
回完,拾秋跳下床,跑到隔壁房间。
灯是关着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房间内很暗。
怕拾秋摔倒,尾巴在门被推开的一瞬,就跑来迎接。
“把灯打开不就好了?”拾秋一边说,一边顺着尾巴的牵扯走到床旁。
身后,门关了。
床是标准的双人床,但此刻,躺在它上面的存在,让这张床看起来就像孩童过家家的玩具。原本蓬松的羽绒被褥被完全吞没在巨大身躯的阴影之下,连一丝褶皱都看不见。它仅仅只是躺在那里,静止不动,就有着一种近乎引力扭曲般的压迫感,却让这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逼仄、窒息。
拾秋站在床边观察了会儿,随后找准切入点,躺了上去,他推着身旁的尾巴,让这张床上属于他的领土面积增大。
他找到了它的脸。
在拾秋的目光下,紧闭的双眼睁开,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光。
拾秋定定看了几秒,“尤莱亚老师。”
不知什么时候起,卫矜的眼眸颜色愈发深了,尤莱亚的也在变深,偶尔拾秋也无法从眼眸的颜色认出两人。
“头发长了。”尤莱亚说道,因为前不久的发泄,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嘶哑。
发丝拂过手臂时,他下意识地去握住,下一秒,几根头发飘落到床上。
因为那些尖锐的指甲,头发断了。
“是长了一些。”拾秋用手指丈量着长度。
“要去剪了。”
“不要。”拾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宝贝,你该出门了。”沉默几秒后,尤莱亚说道。
拾秋戳了戳腰间他一上/床、就缠上来的尾巴,又晃了晃腿,那里缠绕的东西比腰上还要多、还要紧,几乎动不了一点。晃完后,他望着尤莱亚,没说话。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尤莱亚松开了尾巴,也松开了那些桎梏着学生的触手。
“一直在家里……不太好。”尤莱亚说着,视线不自觉地望向学生的手臂,眼中划过一丝挣扎。
“秋秋,一直闷在家里呆着,不太好。”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可是不是你不让我出去的吗?”拾秋点了点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缠上来的尾巴,眼神无辜。
腿也又被缠上了。
他其实有次去试着推过门的,根本推不动,窗户他也试过,可以拉开,可是当他想把上半身探出去感受一下外面微冷的空气时,他感受到一股阻力,阻止着他向外探,连手都伸不出去。
这间房子的另一个主人不想他离开。
听到拾秋的话,尾巴再一次抽离,这次速度太快了,甚至像是逃窜,‘撕拉’一声,其上尖锐的棱角把被褥撕开一道大口子。拾秋抓住了没能逃回去的尾巴尖,拽了拽,没拽动,他用上力气,把这条尾巴又拉了回来,安在自己腰上。
“反正等会儿还会缠过来。”他说着,随后敲了敲尾巴尖上的鳞片,提醒某人把胖虎放出来给他玩。
绿色的小蜥蜴一出来,就直奔拾秋的手臂,隔着衣服,它上下左右嗅了嗅,想要蹭蹭,却又不敢。
“早好了。”拾秋用手臂去碰胖虎。
“还疼吗?”沉默许久的人终于开口。
“不疼。”
隔着衣服,尤莱亚轻碰着学生的手臂,那里有道无比刺眼的伤口,是他意乱情迷时咬出来的,血色出现的那一瞬,他清醒了,那一刻,恐惧吞噬了他所有的妄念,他居然真的试图吃掉学生。
粗/大的尾巴愈缠愈紧,展现着它的主人内心的波澜。
有些疼,又有些熟悉,曾经的曾经,他们就是这般紧紧缠绕在一起。
拾秋没有提醒尤莱亚,低头逗弄起胖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你让蒋随去收集班级活动的视频?”他问着。
“嗯。”
“为什么?”
尤莱亚似在组织语言。
拾秋打开第一个视频,那是他们班第一次外出团建,大家都不太熟,行为举止间略显拘谨。拾秋看见自己‘念名字’游戏输了,他坐在中间,几个同学围了过来,往他脸上抹奶油,因为还没熟,抹奶油的几人只是轻轻用手指点了下,就结束了。
他又想起第二次团建,依旧是‘念名字’游戏,他依旧是没有认全人,但那一次,他的脸上被抹满了奶油,几乎快睁不开眼。
蒋随是最过分的!
想想就生气。
拾秋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尤莱亚在一旁看着,眼神时而逗留在屏幕上,时而停留在学生漂亮的侧脸上,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靠了过去,把学生死死压在怀里,学生的肩膀上也多了几道牙印。
他发现学生还在看视频。
“很热闹。”尤莱亚说道。
视频记录的运动会,背影音震天响。
“蒋随和孟文年都报名了,但他早上跳下床时把脚扭了,就换成我了。”拾秋看着视频,回忆道。
当时现场的气氛远比视频里记录的要热烈,拾秋那时依旧和班上的人不算熟,但在氛围的鼓舞下,他和很多人都击了掌,甚至是拥抱。
“我们秋秋跑了第一。”听到广播里播报的,尤莱亚笑了起来。
拾秋下意识想找出那时的奖章给尤莱亚看,却突然想起,东西几乎都放在学校宿舍了,没带回来。
“我们秋秋好厉害。”尤莱亚接着赞扬。
“是尤莱亚老师教的好。”拾秋故意一本正经地说着。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宝贝,你该出门了。”笑完,尤莱亚在学生耳边说着。
他看到耳垂上的牙印还未消。
“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他们都很想你,都在外面等着你。”
本能让尤莱亚缠着学生,但是他当了四十多年的人类,就算没什么朋友,他也知道人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圣蒂珂最宅的老师,在实验室里闷了几个月,中间都会出来几次,呼吸外面的空气,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而他的学生,如无必要,几乎是卧室都不出,更别提外面了。
“是你不让我出去。”
“拒绝我。”
“秋秋,拒绝我。”
“宝贝,拒绝我。”
两个人吻了起来,黑暗中,看不出是谁先主动的。
“你从没教过我克制。”休息的间隙,拾秋指责着,他不知道他用泛红的唇说这句话时有多么好看。
尤莱亚垂下头,欲继续。
唇齿交缠带来了粘腻的声响,压过了手机外放的音效,换气的空隙,拾秋掐着尤莱亚的鳞片,“是你,一直没教过我克制,一直教我放纵,要我放纵自己的欲/望。”
森林里,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它都不会拒绝,会哄着他,把一切他想要的都碰来,黑绒树说它不喜欢人类,不喜欢吵闹,还说它喜欢沉睡,不允许在此这期间被打扰,所以拾秋就一直闹着,不让它睡,要它陪着自己一起闹腾,他以为它会生气,但它没有。
它一直放纵着他,身体力行地教他遵循自己的欲/望,从不克制,所以他才会在想去看外界风景时,不管不顾地跑出去,从不去想森林里它和黑绒树是否会难过,所以他才会现在不想见人,就纵容着自己的‘懒’,连卧室都很少踏出去。
它没教过他克制,从来没有。
是它把他教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宝贝。”尤莱亚索求般地舔舐着学生的脖颈,丝毫不管身上被拨弄开的鳞片。
“你要会拒绝我。”他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不停。
学生哪里是纵容自己,明明是一直在纵然着他。
“你知道卫矜怎么骂你的吗?”拾秋突然想起卫矜常说的一个词。
“嗯?”
“伪善。”
“老师是个伪善的坏家伙。”尤莱亚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是个坏的,若非如此,在察觉到自己对学生心思有异时,他就该离开了。
拾秋摸到一些被撕开的鳞片,上面还要凸起的划痕,摸着时……竟带着些粘稠,拾秋手指摩擦,确定了这些粘稠液体的身份。
在这个家中,只有他和尤莱亚两人,撕开这些鳞片的不是他,就只能是尤莱亚了。
他问了出来。
“是惩罚。”这个时候,尤莱亚总是异常的好说话。
想到一直被重点关注的手臂,拾秋很快想通了原因。
“不疼的。”
“老师心里疼。”
心里不舒服,就只能用外在的疼痛来压着。
他不能接受自己真的伤了学生,惩罚或许有些血腥,尤莱亚怕学生看到害怕,只能跑到另一个房间发泄。
“宝贝,你要会拒绝我。”意识消散前,拾秋听到尤莱亚说道。
伪善的家伙,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