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个一百次？”
“我生于那个时代，对自己向来都是这样，当然，我不会这么对你。”
“你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因为，祝无道可以自我实验千百次，不断失败，再找寻正确的路。
但对宋修，祝无道觉得，让他有一次失败就够了，再多，容易打击到孩子自信心。
“你确定你师尊，我师祖不是因为嫌烦才这么说的？”宋修不敢想祝无道年轻的时候脾气这么好。
不像啊！
不过，从只言片语中猜测祝无道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有趣。
“不会，他弟子不多，且他对修炼的观念与我不同，所以，师尊更多的是教我如何为人，如何为修士，锻炼我的心性。”祝无道替那记忆中的师尊辩解道。
这是为数不多，祝无道真正敬仰的人。
虽然他的师尊在修炼上没多大进步，但他的品性，他教自己的那些人性，都是让祝无道能成功撑到现在的关键。
“我自小就被人说，缺了些性子，不像人。”
“总是冷着个脸，闷不作声的修炼。”
“后来父亲寻了不少高人，最后给我选定了位天赋尚可，但有大学问的师尊。”
“他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给了我一挑糖葫芦，让我去街上卖。”
“卖不完，不让我吃饭。”
“你卖完了？”宋修来了兴趣：“这师祖还挺能对症下药的。”
“没卖完，饿的不行，把糖葫芦吃了，更饿了”祝无道回忆起来还是禁不住发笑：“然后我偷着把师娘炖给师尊的鸡给吃了。”
“他骂骂咧咧了一晚上，最后带我溜达消食，说他就是在等。”
“等我去偷吃，他专门在那等着抓我，让我羞愧，他说我算有了第一个人类的情感。”
“好可惜”宋修叹息，宋修心疼：“这样的宝贝师祖，如果还在就好了。”
还在的话，知道祝无道把自己当狗玩，高低得教育祝无道一顿！
“对啊，说不定还得给你见面礼”祝无道感慨着岁月无情，让他连故人的脸都记不清了。
不过，依稀记得，自己师尊挺喜欢小孩。
自己师尊还在的话，肯定能想出一条更适合宋修成长的路。
“没事，师祖有遗产吗，你带我取点，我磕俩头当谢过了”上古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宋修满心期待。
到时候自己再去墓前一通哭诉。
痛骂祝无道一顿！
很好，祝无道听着宋修又惦记起自己师尊的遗产，那点感叹的心情全没了。
这孩子，还真得自己来训。
谁来了都压不住！
相比起宋修这边两人边商量遗产边用头撞墙，韩九霄这边则是听红了脸......
对，就是羞的。
“跟上，有什么稀奇的，男女之事就能扰乱你了？”楚安然弯腰御剑，悄咪咪的在一间间窗户外听着。
不是变态，只是两人都觉得干等着无用，还不如多收集些情报。
加之，宋修提过的那位三十六岁叫霞草的倌人，让楚安然在意的很。
身为修士，她自然是不在意容貌，但基础常识还是有的。
凡人女子，特别是在花街这种地方，上了三十如果不得保养，容颜老去的速度可是飞快，加之那时候宋修向她打听情况，她却突兀的来上这么一句。
显然不是在说保养的好。
宋修应该是听出来有问题，但也找不到哪里有问题，这才在交流情况的时候加重的说了一嘴。
当然，这便让楚安然来了兴趣。
她倒是想知道，这位三十六岁还能如此貌美，值一千灵石一晚的美人，到底用的什么宝贝能定格容颜。
查啊，这必须得查。
问题是不知道这霞草住哪，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唯一的好消息，今晚，霞草休息。
所以楚安然只能趁着天黑，挨个窗户听呼吸。
确认房间里是几个人，再推开窗确认。
但因为这里服务修士，楚安然也怕自己被更高修为的修士探查到，索性带着韩九霄让他上......
“男女之事也架不住十间有五间不安生的啊......”韩九霄默默跟上，看着楚安然那坦坦荡荡的眼神，一瞬间都开始怀疑自己思想是不是太龌龊。
“你就该多去宗门药堂转转，之前你受伤，还记得祝无道怎么治你的吗？”楚安然习以为常的摆手，示意韩九霄凑过来。
“他把你当布缝了。”
“但是，他这行为还是对的。”
“先上药粉再缝线，缝完还得上一层，也就是你伤的位置好，换做别的隐私位置，难不成我们这些丹修药修就不治你们了？”
“别管过程，活了就成。”
“身体构造见多了，喊叫我也听麻了，前面还有三扇窗户，你去听。”
韩九霄本来是很听话，可御剑飞到楚安然前面两米后，猛地回头问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当初祝无道给我缝针的时候，衣服给我扒到哪了？”
“放心，给你留面子了”楚安然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
“那你......”韩九霄有些期待的看向楚安然。
“我们都在欣赏你师尊给你配音”楚安然知道韩九霄想问什么，她偏不去回应。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没有感情上的纠葛，才是对双方都好。

第167章 功法很安全，就是操作不好会死的没有痛苦。
“我觉得这里就是霞草的房间”楚安然蹲在窗框上，一通分析，这才下结论。
她和韩九霄这一通忙活，天都蒙蒙亮了，这才敢确认。
匪光楼这些高级倌人都是有单独的房间。
这两层，楚安然和韩九霄都一个个查过，除了有间房里睡着位化神修士，让两人险些被发现外，就只剩三间空房。
而另外两间，屋内陈设简单，远远达不到一千灵石一晚的规格。
唯独这间，连衣架上的衣服颜色都对上了。
可是，这里的主人却像是只把衣服挂在了架子上，便匆匆走了似的。
两人默契的没点灯，只是闭好窗户，轻手轻脚的借着清晨的白雾透出的稀薄的光亮去观察四周。
床上的被子刚铺好，应该是准备入睡。
桌上还有冷茶，梳妆台上用于卸妆的花油还没合上盖子，是什么事让这里的主人一夜未归？
同样，楚安然也在这找到了宋修描述的，霞草戴在腰间的金链，那这里几乎可以断定是霞草的房间。
“不像是又出去伺候客人”韩九霄用手扇了下鼻间，试图散去那股说不上来的暗香。
这里是花街的匪光楼，倌人用香再正常不过。
但是韩九霄不喜欢任何香料的味，所以从进来起就有意识的用袖口遮着鼻子。
“那说明咱来对了”楚安然将手搭在门上，兴奋的看向韩九霄：“你相信我的探查术吗？”
虽然灵蝶一次性死干净了，让楚安然好一番心疼，但她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探查方法。
而且，这霞草不在，就越说明她本身就不对劲。
楚安然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就算我不相信，你也会去”韩九霄苦笑道：“走吧。”
这个时候的花街压根没人，匪光楼内也是只有几个小厮在一楼的桌上喝茶等主人家。
两人这一路倒也算顺畅。
只是......
似乎这里，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绕过一层层帘子，又用术法破开门锁，楚安然在前追踪，韩九霄在后抹去气息，就这样来到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不分房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不需要外面的光亮，灵石散发出温暖的白光，混合着热腾腾的水汽和几声嬉笑，让蹲在排气窗的两人看傻眼了。
“这里是汤池？”楚安然的视线扫过下面来往的侍女，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韩九霄：“匪光楼可没说有个地下一层，还建了个那么大的汤池，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秘密？”
“我得进去看看，你......”
“不好意思，忘记你性别了。”
楚安然回头这才想起韩九霄的性别。
“没事，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韩九霄摸摸鼻子，只觉得那股香味更重了。
也没见匪光楼烧多少香，怎么到处都是这种说不出来的香味？
而等韩九霄再见到楚安然时，已经是晌午了。
碍于宋修买的那个天价傻子不能放那不要，韩九霄大早上还得先去把人找个地方安置，又发现宋修这货在匪光楼还有没付清的灵石。
这一通忙活后，再回匪光楼就看到了容光焕发的楚安然笑眯眯的伸手：“我找到霞草了，她在下面做护肤，我试了下还不错.....就是，还差五千灵石.....”
韩九霄这几天可谓是将楚安然重新认识了个遍，怎么会不知道她爱不爱美？
更何况，楚安然根本不会花灵石在这上面，之前在万法仙宗的时候韩九霄就知道她家庭状况不好，好几次想帮她却又都被婉拒。
楚安然怎么会做这些，除了被胁迫，韩九霄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眼下，再去看扶着楚安然的侍女，和满脸堆笑的老鸨，韩九霄当即明白了楚安然的意思。
“效果不错，这钱花的值。”
韩九霄拍了拍楚安然的肩，替其将灵石付上。
外面的阳光照的多灿烂，也不会照到地下实验室里。
宋修摇头晃脑讲着些小说主角的中二发言，其中所有的反派，碰巧都姓祝。
而祝无道则是还在研究万物归一第四层。
“祝无道，我无聊.......”宋修恢复了身体控制权，在椅子上躺的四仰八叉：“你到底研究出来了吗？”
“在你讲你上一世被恶毒后妈害死，这一世你当上兵王，誓死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的时候，我看明白了生执政真正的意思”祝无道合上书，点评道：“看这么多无脑小说，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宋修......”
“你这脑瓜里都在想什么？”
“嚯～”宋修也不尴尬，扭身跟泥鳅似的恢复正常姿势坐在椅子上：“您控制欲太强了吧？”
“我是一只自由的孤狼，不要干涉我的思想。”
“看明白了，那就来吧。”
“附我的身，带我走出这鬼地方吧！”
“师尊，我准备好了！”
宋修刚说完这句话，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正慢慢张开一条裂缝，随后，一瞬间他连人带椅子都被吸了进去。
这感觉，可以说很熟悉了.....
宋修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就看到了快被公务文件埋了的祝无道。
显然，这里是祝无道的伴生空间。
而此处，是祝无道的书房，祝无道的伴生空间不会有访客，更不会留让客人坐的椅子。
宋修来过两次，坐在那干硬的木椅子上提笔画了自己脚踩祝无道的画面，最终是因为祝无道实在没看出来这画的到底是什么玩意，而免于受罚。
不过，现在这幅画还被裱起来挂在祝无道身后的墙上呢.....
“干嘛？”宋修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懵逼的几步冲到祝无道身旁：“不是.....感情我能进伴生空间啊？”
“那我还学什么第四层？”
“你直接把我拽出来，然后选定地点，把我扔出去得了。”
“本来想让你在那种环境下突破自我，学会第四层”祝无道一身现代居家服，长发随意挽起，放下钢笔把最新解析版第四层功法递给宋修。
“看吧，修炼第四层，最简单的就是先将自我催眠。”
“使用者本身得处于半梦半醒间，并且保持意识，运转功法，这才能做到来去自如，犹如灵魂出窍。”
“但这催眠时间，最少需要三天。”
“为师觉得，你还是把功法留在牢里练吧，现在先去收集有利的信息，这次算我的错。”
“啧”宋修接过祝无道的详解图，愣是没看明白，但还是从对方的话里品过来味了：“感情，你这是又想坑我没坑成，不得已给我开了个后门？”
“难得有你失算的东西。”
“这归一没什么副作用吧？”宋修谨慎道。
“操控不好，如果刚好在穿墙，身体会直接卡在墙里”祝无道安慰着：“没事，你只要速度够快，一般不会出问题。”
宋修：“那卡墙里会有什么后果？”
“会死的没有痛苦”祝无道心虚的移开视线：“不过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出事。”
宋修：“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祝无道：“不客气。”

第168章 这药啊，我吃了三年，戒不掉啊，根本戒不掉！
“你还好意思答应，那我问你，有你在我能用这归一，如果没你呢？”宋修回以迷之微笑：“那我还不能用了？”
“我会陪你，直到散去灵力，消散于天地”祝无道说的理所当然。
自然，他从确认自己内心后，就没想过抛弃。
只有这一次，他要短暂的离开宋修，但哪怕离开，祝无道都会做好准备，确保宋修百分百安全后才会动身。
“那....那你人还挺好”宋修眼神飘忽，双手撑在桌上看了眼祝无道替自己处理的报告，又带着些心虚的主动靠近。
自己刚刚好像说错话了.......
不过，宋修看着祝无道依旧是老老实实坐那，心中顿生一计。
先是小步挪到祝无道椅子边，再双手抓起祝无道左臂抱着，随后毫不客气的坐在其腿上。
“投怀送抱？”祝无道没明白这孩子又想做什么，只是低头询问，却没想直接呼吸停滞。
先是对方的鼻息，再接着，祝无道能感觉到自家孩子那柔软的地方在自己唇上轻轻擦过。
转瞬即逝的温柔让祝无道猝不及防。
而等他刚想抱紧怀里的爱人，却扑了个空。
“感谢师尊给我开后门，我先去找韩九霄他们了！”
宋修的声音通过黑晶环传出，而人，早已离开了伴生空间......
笑话，宋修比谁都清楚，现在不跑，等祝无道反应过来就跑不了了！
“去吧.....”祝无道伸出手指，搭在自己唇上。
明明没有太深入，甚至，只是皮肤上的触碰。
为什么，心跳的好快。
有点后悔把伴生空间自由进出的权限给了宋修。
宋修本想出去先拽着秦铭宇去找楚安然，几人身上种下的菟丝子在一定距离下，宋修可以感知到。
现在需要的是把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整合。
他不指望祝无道能把这些告诉自己。
其一，这次从小姑娘到落木宗求救，到现在自己等人面临被指控研究魔气，其实已经有一部分脱离祝无道原先计划了。
没人能预判这种精神病的想法。
先前祝无道翻书学习的时候就和自己提过他原先的计划。
只是没想到于初阳这么勇，祝无道让他把令人不适的东西移出去，他不仅全留下来了，还跟宋修讲解。
让他派人过来向落木宗求助，他直接故意放了个受魔气污染的小姑娘。
不过这尚且在祝无道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而祝无道把这些早已向宋修坦白。
虽然这样做确实是坑宋修，他也被宋修怒骂十分钟不重样，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宋修该如何应对。
反正，这次无论结果如何，有祝无道兜底，放开手去干便是。
其二，宋修知道祝无道心中所想。
对，这有什么难猜的。
祝无道的目标，自始至终不是另外两位执政。
他只是被困在三圣的位子上，而现在，看他偶尔流露出那着急不舍的神情，宋修也能感觉到，祝无道找到了脱困的法子，他要去解决那个困住他的人或者说是法则。
只是此去风险不小，祝无道必须让宋修成长，成长成什么样的人？
一个能指挥下属，有谋算，有能力，不至于太善良，也不会失去良知的上位者。
就是，方式忒狠了。
宋修心里吐槽着，根据感知御剑飞往秦铭宇所在的地方。
还以为秦铭宇会在原地等自己，结果好不容易找到这货，倒是有了意外之喜。
或者说，得到了更糟的信息。
秦铭宇正在潭城城南居民区的一处小宅子里，宋修来的时候，他还在那帮这家主人摘柿子。
御剑上去，用灵力摘下，保证每一个柿子都稳稳落入篮中。
“我就知道你没事！”秦铭宇余光看到宋修，激动的抱着俩柿子就往他这冲来。
先是围着宋修转了一圈，确认他身体没事，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先尝尝我摘的柿子，脆的，可甜了”秦铭宇把手里的俩柿子塞宋修怀里，随后对着拿篮子的老人家摆摆手示意稍等一会。
这才忧心忡忡的对宋修道：“我等了好久，见你没出来，我先回去和韩九霄说了情况，天刚刚亮我就进去转了一圈。”
“结果鬼宅里什么都没有，地上都是厚厚一层灰尘。”
“我实在没办法，本想回去叫韩九霄等人过来，可楚安然又在匪光楼有了发现，脱不开身。”
“无奈，我只能继续守着鬼宅，路上顺手摘了柿子，又不是不给钱......就被这老伯抓了，说要我把柿子都摘完，不然去八面阁举报我.......”
说到这，秦铭宇小心翼翼道：“你跟我下去看个东西，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而到了老伯家里，秦铭宇又是一通好话老伯这才小心翼翼从柜子里取出一小撮灰色粉末状的东西。
“这可是神药，包治百病不说，就是平时没精神，吃些，保管第二天下地干活有的是力气！”
老伯坐在凳子上，得意的向两人介绍道。
“你们两个小仙君不知道吧？”
“我们凡人用的也有好药，这而且，这一包就要二十文钱！”
宋修观察着这位老伯身上简单的棉衣，又看着这有些老旧的房屋。
木制家具在岁月的侵蚀下生出不少破损，那木门关上还有吱呀声。
按理来说，能在城内居住，应该不至于这么穷。
“老伯，你这药真这么神奇？”宋修笑着就要上手摸，却被老伯一把拍开。
“别跟我抢哈，想买的话，城中药铺都有卖的”老伯宝贝似的捏起，放在嘴里：“我这老骨头，就是靠它身子骨才这么健朗！”
“呦，那您是把他当补品？”宋修悻悻收回手，试探道：“倒是有意思，老伯实不相瞒，我是药修，就爱研究这玩意。”
“这是哪个大夫做出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售卖的？”
“我也想去买点研究下，兴许，还能卖的更便宜！”
“呦，说的简单，这药，有太多人研究，想从中分一杯羹，结果，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老伯宝贝的咂吧着嘴，回味刚才到嘴的药沫。
良久，才捂着脸，低声道：“如果真能便宜点倒是好。”
“我吃了三年，戒都戒不掉啊......”

第169章 祝无道嘴里的不疼是有点疼，祝无道嘴里的疼是疼死人！
此话一出，宋修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那不就是毒.....不对。
其实，当近距离看到这灰色粉末的时候宋修已经联想到了。
鬼宅地下实验室里，那些傀儡端着的黑色粉末.....
老伯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声音也带上了几丝呜咽：“三年前，我染了风寒。”
“那时候家里儿子在有家小面馆，儿媳生了娃，家里处处都得用钱。”
“我想着省点，喝些糖水熬着，可病痛难耐，碰巧有人传，医馆出了神药，只要五文，百病全消。”
“我寻思哪有那么好的事，可试过有用后我欣喜若狂。”
“又听大夫说了它的功效，想着儿子在外劳累，儿媳照顾孩子，孩子小缺营养，便又买了三包。”
“确实有用，但是一旦停药，我就觉得快要死了。”
“心慌手抖，头晕目眩，就想吃药。”
“一开始家里吃这几副药还可以，后面，慢慢涨价....十文，十五文，二十文。”
“吃不起了.....但就是离不开。”
“便宜点，我就希望能便宜点。”
徐家传出鬼宅也差不多是三年前......
宋修听到这些话，心里已经在盘算这些从魔物身上提取出的玩意扩散范围有多大了。
“老伯，我们先走了，如果有好消息，一定通知你”宋修甚至想不到安慰的话，就拽着秦铭宇走了。
没办法，宋修知道后果。
魔物身上提取的物质，哪怕再少，那也携带着魔气。
于初阳知道普通人抵挡不住魔气，便先将凡人感染成魔物，将身上的变异部分提炼，烘干，再次提纯，掺杂灵气，最后成了这黑色的粉末。
这是于初阳亲口介绍的。
只不过他说，这粉末对凡人危害还是太大，只能一点点实验。
感情，这是把潭城甚至这个国家的凡人当作实验品了是吧？
本来这事够让宋修头疼的，结果刚和韩九霄碰面，两方消息互通后，更令人绝望的事来了......
楚安然，也感染了魔气。
虽然和常人无异，但楚安然亲口告知，并拿出来她从匪光楼拿出来的白玉膏。
“匪光楼的倌人们都用这白玉膏养肤，所以，哪怕年纪大些也能像小姑娘一般年轻”楚安然苦笑道：“我还是太冲动了。”
“本来是去找霞草，结果霞草在地下一层做完保养就拿着白玉膏去侍候贵妇人了。”
“这些还是我主动要求做一次保养才得到的信息。”
“而且，白玉膏不能带走，我藏在嘴里带出来的。”
“或许是我身体里的人参精天生对这些东西抗拒”楚安然边拿水擦洗腐蚀的皮肤，边对宋修摆手道：“这玩意搞不好又得重演一场人间和修仙界的灾难。”
“目前已知，于初阳对修士，有钱人，穷人都进行了精准推销。”
“这些人，都会变成他手里的筹码。”
“他手里有没有可以驱除魔气的方法根本不重要，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拯救世人。”
“只要让上面的人明白，只要他于初阳想，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这样，无论是谁都得冷静下来，毕竟于初阳可以死，但逼他动手的那个人，同样会被世人不容，口水可以淹死人。”
“当一个人的声望跌到底，那么，只需要小小造谣，借着这个势头，他的仇人便可以打着正义人士的旗号去吞并抢掠”宋修替楚安然补充上她没说完的话。
那么现在，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被动。
哪怕和于初阳一同进大牢，真正的话语权还是在他手里。
甚至，宋修不确定他有没有研究出来专门供给修士的丹药。
真到这种情况，那......这真的是自己带着这一群没满二十岁的人能解决的问题吗？
天塌了的感觉啊！
“别沉默了，说不定有办法”楚安然擦着脸上腐烂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虽然我也中了魔气，但分量不多。”
“而且，我竟然能有排异反应，这是好事。”
“于初阳研究出来的玩意，反响出乎意料的好，在我这，仅维持了没有半个时辰，就变成了这样。”
“都是修士，别纠结毁容，你们看到我这样应该高兴！”
楚安然大大方方向几人展示着脸上和嘴里腐蚀的痕迹。
韩九霄刚看到的时候就对于初阳一肚子气了，先前秦铭宇看到楚安然的第一眼，就嚷嚷着要找人杀了于初阳。
虽然不自量力，但他骂完冷静下来后拿出珍藏的药膏也着实让楚安然有些受宠若惊。
至于宋修，知道楚安然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后，就和祝无道沟通询问。
最后，拿了清露让她兑水沾着涂抹。
现在楚安然用的就是宋修倒下去四瓶子的清露。
“确实该高兴。”
就在几人苦笑着回应楚安然的话时，祝无道在宋修身后切开空间走了出来。
不是家居装，只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黑衣，戴着贴肤的手套。
“当年第一次因为魔气引发灾难时，所有人都忙着杀。”
“想活，只有放弃修为去夺舍。”
“那次灾难结束，休养生息的时候魔气成了令人谈之色变的东西。”
祝无道走到楚安然的身前，挑起楚安然的下巴，就这样站着仔细打量。
“后来，再有魔修或魔物，一律绞杀。”
“要不是生执政突发奇想，觉得可以利用魔气拯救世界，还真没人敢做这些事。”
“那既然她敢想敢干，我们为何不亲自找出可以彻底清除魔气的法子？”
“与虎谋皮，哪有自己手握解药来的方便？”
“于初阳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哪怕我动用酷刑，他都只会爽，绝对不向我多透露他主子的半分秘密。”
祝无道之所以没杀，反倒利用于初阳，也是清楚。
杀生执政的人可以，但得分价值。
就像自己吃她分身，揍她，欺压她，都可以。
甚至一次次拦截她引渡回来的异世界的灵魂，那也没关系。
她可以引渡更多，甚至一次性搞来十几个。
但是，像于初阳这种效忠于她，为她搞实验，甚至已经到了这种规模，生执政甚至可以为他出手。
祝无道不是打不过生执政，就是....比起魔气，他要是和栾华打完，修仙界都得被波及的死伤惨痛。
生执政离不开这个世界，打也只能在这个世界打。
所以不到必要时刻，祝无道不想和这棵擅长蛊惑人心的树打没有意义的架。
“张嘴。”
祝无道声音里满是公事公办的冷漠。
在看到楚安然嘴里的创口后，提醒：“不确定疼不疼，能忍住吗？”
其实不用楚安然答应，祝无道瓶里的金色液体就已经倒下。
“嘶.....”宋修看的心里发麻，直接一把抓住秦铭宇的胳膊，选择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