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雷声越来越急，雷电汇集的也越来越多。
封宪抬头看向上方, 也就在无数道雷电劈下来的时候, 他抬手将手里的手持挥了出去。
不完全阻隔雷电, 只微微过滤一下雷电的威力。
但是刚刚汇集到一起的雷电, 在触及到手持的光波, 便颤颤巍巍的往上退了好长一段距离。
993看到这一幕，差点又吓得躲回了小黑屋,
“那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总觉得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
“以后你可能有机会知道。”封宪把手持的力量降到最低的微末。
那些雷电终于又缓缓的降了下来。
993……
就不敢问了。
其实它之前也偷偷翻阅过很多高中低等位面的资料库, 可是在那些资料里面, 它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封宪的只言片语。
虽然有可能是资料不全, 但是这些资料也有上千万个位面过往和风云人物的明细。
所以封宪要么没有生活在这些位面, 要么就已经超脱了它们记载的权限。
反正不管哪一种可能，它这个小小系统都是惹不起的。
也正是它胡思乱想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雷电也劈到了小狐狸身上。
不痛不痒似乎又有炼体的作用。
胡琦硕惊奇的动了动眼睫, 神识有些不大稳。
“专心。”封宪用了点手段帮他把这一点漂浮的情绪压了下去。
胡琦硕就有种被什么完全感觉完全包裹了, 非常暖。
只不过这样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很快就有接二连三的雷劈下来，一直到十八道雷劫结束，胡琦硕都没能再回味那样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胡琦硕一边用残余的雷电之力锤炼自己的身体，一边疑惑的睁开眼。
封宪把手持收了回来，
“你好好修炼，我带你出去。”
他将小狐狸抱了起来。
整个花海的花瓣此时也像失去了什么养分，纷纷凋零，变成了一丝丝粉色的光，然后聚集到了小秘境的上方，慢慢形成了剑的形状。
“那个是不是你大师兄说的剑。”993在封宪脑海里提醒。
封宪便伸手把那把刚刚成型的剑带上了。
也就是他取下剑的那一刻，花海竹屋全部瞬间如破碎的梦境，慢慢在他身后变成了虚化的碎片，完全散去。
紧接着，周围场景就又回到了之前的葱葱树林。
“三师兄三师兄……”小小宸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条鱼。
封宪看了眼还在那边处理鱼的大师兄，
“怎么捉了这么多鱼。”
他抱着小狐狸坐到了火堆附近。
胡琦硕这会儿晋级还没有完全完成，所以非常安静的待在封宪怀里。
“别提了，我们刚才掉进了一片水域。”小小宸把自己和大师兄的所有悲惨经历讲了出来，
“打了小鱼打大鱼，不打就出不来。”
只不过这些鱼的品质确实还不错，所以他们就带了一些出来。
“师弟，你好像比较会烤鱼，等会我处理完你烤可以吗？”其实宁书奕已经不怎么吃食物了，但是老四要吃，再加上他也确实被这些鱼折腾坏了，所以心里有点怨气。
封宪点头，
“可以，我先去摘点辅料。”
秘境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草动植物，所以封宪并没有走多远，就在附近随便找找，便找齐了辅料。
“爹爹，你们呢，你们刚才去哪了？”小小宸一直蹦蹦跳跳的跟在封宪身后。
封宪丢了一颗洗干净的果子给他，
“我们掉到了一片花海。”
“居然是花海。”小小宸就狠狠啃了一口果子。
封宪看着他笑了一声，
“花香有毒，所以没什么好羡慕的。”
“那你有没有事。”小小宸紧张的抬起头，满脸担心。
封宪轻轻抚摸了一下怀里的小狐狸，
“我没事。”
……怎么感觉三师兄这一趟出来，对小狐狸温柔了很多，虽然之前也很温柔，但……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这一点，宁书奕早在刚才就看了出来，他将最后一条鱼处理好，
“师弟，你的元阳怎么没有了？”
因为顾忌到有小孩子，他是传音问的。
“我跟小狐狸在一起了。”封宪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工具，将刚才寻到的佐料细细捣碎了。
宁书奕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要带回宗门吗？”
根据他以前对封宪的了解，对方应该会带回去。
封宪一心两用的把那些捣碎的佐料塞进鱼肚子里，让其简单入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应该会是我的道侣。”
道侣？妖？
“会不会有些草率。”且不说师尊，就是封宪的父母亲，宁书奕估计都不会同意。
封宪并不觉得草率，
“我已经要了他了。”
“而且他很可爱也很单纯。”他的语气很认真。
宁书奕自然也听出来了，他叹了口气道，
“可能会有些挫折……”
“没关系，我会护着他的。”封宪把处理好的鱼架到了火堆旁。
宁书奕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便没再说什么。
“对了，那把剑我拿到了。”封宪一抬手，将那把粉绿粉绿的神剑送到宁书奕面前。
宁书奕……
“这颜色也是绝了。”他心情复杂的拿下剑。
这时小小宸也凑了过来，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艳，
“哇，好漂亮。”
比那些黑漆漆的剑好看多了。
“……要交回宗门的。”宁书奕只简单看了一眼，就又把剑递还给封宪。
封宪没有接，
“师兄直接给宗门吧。”
宁书奕不赞同，
“这是你找到，理应你去上交。”
他最终还是把剑强塞给了封宪。
封宪只好又把剑收了起来。
“二师兄跟你们联系了吗？”他翻了翻架在火堆上的鱼。
淡淡鱼肉和佐料的清香蔓延开来。
小小宸闻着香味咽了一口口水，
“二师兄肯定野疯了，哪还有时间理我们。”
“……你给他发个传音符。”宁书奕将自己之前在别处搞到的几瓶好酒拿了出来。
小小宸就照做了。
大概过了小半盏茶时间，他们这边都准备吃鱼了，对方才龟速一般的回了一道传音符。
“快来腹地……”语气焦急似乎有点这点兴奋。
小小宸一头雾水，
“要不要再发个传音符。”
“不用发了，他应该是不方便讲。”宁书奕咬了一口嫩香的鱼肉，
“但是听着语气，可能是有什么好东西在腹地。”
小小宸一听到好东西，眼睛就亮晶晶的闪着光，
“那我们要不要边吃边赶路。”
“不着急。”宁书奕太了解这个二师弟了，如果很着急的话，他就不会是用这样的语气跟他们讲话。
所以他们可以吃完，再慢慢过去。
小小宸听到这话，就明白了大师兄的意思，
“爹爹的厨艺好像更好了。”
这个鱼好好吃啊！
“确实。”宁书奕也附和。
封宪把最后一批鱼处理好，放到火堆的架子上，
“是这个鱼好。”
鲜嫩甜，又蕴含着灵气。
“早知道多带点出来了。”小小宸遗憾的看了大师兄一眼。
当时就是大师兄一个劲的说够了够了，不要带这么多。
宁书奕装作没听见。
也正这时候，一直沉静待在封宪怀里的小狐狸终于完成了晋级。
“醒了。”封宪见对方抬起头，就把一块挑好鱼刺的鱼肉送到了他嘴边，
“吃鱼吗？”
胡琦硕先在封宪怀里亲昵的蹭了蹭，然后才张嘴接过了那块鱼肉，
“好香。”
他刚尝到味道，就迫不及待的评价。
“那边还有。”封宪又送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到他嘴边。
本来胡琦硕还犹豫着要不要变成人类的样子，自己吃，现在被封宪这么一投喂，他就干脆保持了原状，
“爹爹，你对小狐狸好好呀。”小小宸酸溜溜的看向这边。
封宪嗯了一声，
“应该的。”
毕竟是未来的伴侣。
“……”小小宸就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最小最被人宠爱的小师弟了。
他情绪低落的自己咬了一口鱼肉，然后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忽然蹲到宁书奕面前，
“大师兄，要不你也喂喂我吧。”
“你自己觉得合适？”宁书奕没说答不答应，就直接反问他。
小小宸心里是觉得合适的，但是大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合适也就变成了不合适，所以他只能违心道，
“不合适。”
“知道就好。”宁书奕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样子，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
“小狐狸以后会是你三师兄的道侣，所以你跟他比什么？”
小小宸一整个迷惑了，
“什，什么？”

“居然没什么不对……”小小宸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但是一连两个师兄都说没问题，他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憋在心里，独自承受。
宁书奕等到大家吃完了鱼, 就施了个法术把火堆熄灭，
“出发吧。”
去腹地。
“大师兄抱我。”小小宸的一只手马上麻利的抓住了宁书奕的衣料。
宁书奕……
“师尊怎么就让你出来了？”除了玩玩吃吃, 还要抱。
小小宸的一双眼睛很无辜,
“大概是让我出来长点见识。”
“而且三个师兄都在, 难道还照顾不了我？”他就很是认真的看着大师兄。
一大一小相对对视了两秒, 最后宁书奕还是叹了口气, 把屁孩抱了起来，
“怎么不找你三师兄了？”
之前小小宸可是很黏封宪的。
“因为大师兄在呀。”小小宸故意扯着讨好的语气。
宁书奕算是看明白, 这小家伙就是想要自己的带着他御剑,
“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小小宸兴致勃勃的攥住了大师兄的衣襟。
虽然宁书奕生的温文尔雅, 但是他是纯粹的剑修, 与所有剑修一样, 都把自己的剑看得极重。
所以除了年少无知的小小宸, 其他人都不会开这个口。
“别跟丢了。”宁书奕还是会习惯性的去照顾封宪。
封宪抱着小狐狸紧随其后，
“不会的。”
秘境腹地是曾经真正发生过大战的地方，即使是无数年过去, 这里也依然能看到人妖魔的尸骨。
“怎么会有塔？”胡琦硕隔老远就从封宪怀里探出个头。
封宪之前没来过这个秘境,
“以前没有吗？”
一粒秘境每一百年开一次, 胡琦硕也没有隐瞒，
“没有，我来过很多次了。”
他的年纪在妖族其实不算大，但是如果按照人类世界的计算，他就比封宪大了太多了。
“这里应该被水淹过。”封宪的脚一落到地面，就感觉到了泥土的绵软，
“水也才退去没多久。”
宁书奕带着小小宸落到了封宪身侧，
“那个塔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直觉。
“是有危险吗？”小小宸刚才一进入这个范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塔内召唤塔，且非常亲近的感觉。
宁书奕没有发现小小宸的异常，
“你们不觉得太平静了吗？”
一个人都没有。
“对哦，二师兄呢？”小小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腹地了，怎么没看到二师兄。
宁书奕就发了一个音符给祁笠呈。
对方这次回复的很快，
“你们看到塔了没有，我在第二层。”
“已经进去了。”宁书奕看向封宪。
封宪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也进去。”
黑漆漆的塔内光线很暗，胡琦硕拿个几个亮晶晶的东西出来，给他们照明。
“这上面刻的是幽灵花吧。”宁书奕不太确定的把封宪喊了过来。
封宪走近看了一眼，
“是幽灵花。”
一种融合了极度美丽和悲伤的花朵，生长在魔族。
“这个是毒乌头吗？”宁书奕心头一紧，又指向了墙壁上的另外一个雕刻。
封宪嗯了一声，
“是。”
毒乌头非常漂亮，开的也是紫色的花朵，但是它有剧毒，也独生长与魔族。
宁书奕接下来没有再问，他的眉头拧起来，
“这座塔是魔族的。”
难怪他之前感觉不太好。
也正这时候，小小宸在地上捡到了一片黑色、似是什么残片的东西，
“大师兄，爹爹……”
他小跑着过去，刚要开口问是什么，就发现原本被他牢牢捏在手里的残片，忽然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光，并且飞速钻进了他的脑海。
小小宸的手指下意识的去扣眉心，
“完了完了。”
他会不会死。
“怎么了？”宁书奕发现不对劲，就赶紧走了过来。
993莫名其妙的有些期待，
“你说小可爱以后会不会崩溃。”
且不说喊苍翊然师尊，就是多了好几个师兄，还喊封宪爹爹这些，就足够让他崩溃了。
“……记不记得还不一定呢。”封宪说。
胡琦硕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十分不理解，
“不应该呀。”
那块残片一看就是魔族的东西，怎么会钻到小小宸身体里去呢。
宁书奕几次尝试都没能够把东西拿出来，他眉头锁的死紧，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没有。”小小宸还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很多。
宁书奕拿不准，他决定还是找师尊问一下，但是好巧不巧的，这个塔内居然发不出音符了。
“怎么办？”他抬头望向封宪。
封宪看着小小宸稍稍沉默了会，
“不用问了，这是他的机缘。”
“机缘？”宁书奕听到这话，心情并没有觉得轻松，他叹了口气，
“这里面……恐怕没什么好东西。”
从那些墙壁上的雕刻，还有这个塔给他的感觉，真的十有八九会是魔族的东西。
“那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小小宸就担心自己会死。
封宪走近探了一下的眉心，
“不会死，但也拿不出来了。”
残片一进入他的身体，就已经与小小宸融为了一体，除非他自己恢复了修为，再将其分离出来，否则单靠外力是没办法解决的。
“那会影响寿命吗？”小小宸忐忑不安的问封宪。
封宪发现这家伙问来问去都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
“不会影响。”
“那就好那就好。”小小宸终于放下了心。
宁书奕看着重新乐呵起来的小小宸，用传音跟封宪交流，
“小师弟有没有可能是魔族的？”
当初师尊捡到对方的时候，好像也是距离魔族不太远的地方。
“有这个可能性。”封宪轻抚了一下怀里的毛茸茸。
宁书奕快要愁死了，
“那怎么办？”
人妖尚且还能平和的交流，但是人跟魔……真的是水火不容。
尤其这两年魔族还特别的活跃，这也导致，很多门派都跟魔族发生过矛盾。
“顺其自然吧。”封宪的目光落在到处乱摸的小家伙身上，
“反正是师尊带回来的。”
“……”宁书奕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且就算他是，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封宪收回目光，看向大师兄，
“何必庸人自扰。”
宁书奕被他这么一说，心中迷雾倒是有点拨开了，他确实不能把小小宸怎么样，也舍不得。
毕竟相处了两年，也是最小的师弟。
“暂时谁也不要告诉。”宁书奕打算连老二也不说。
封宪嗯了一声，
“一层应该没什么东西了。”
“但是上去的通道……”宁书奕刚才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上去二层的通道。
小小宸听到他们的对话，立马招手叫他们过来，
“这里这里，这里可以上去。”
他说的位置是一副刻着台阶的壁画。
“……这是假的。”宁书奕的语气明显有些一言难尽。
封宪却是没有怀疑，
“闭着眼睛走，可以上去。”
“真的假的。”宁书奕半信半疑的伸手触碰了一下墙壁，然后也发现了端倪，
“还真是。”
但同样这也证明了一点，小小宸在这个魔族的塔里如鱼得水。
“先上去吧。”宁书奕叹了口气。
胡琦硕因为有人抱着，所以在上去的这一过程中没有闭眼，也正因为如此，他比宁书奕等人多看到了一些东西，
“封宪。”
一到达二层，胡琦硕就用传音喊了封宪一声。
封宪低下头看他，
“怎么了？”
“这个魔尊活了很久了。”胡琦硕把之前看到的画面都告诉了封宪，包括有魔尊消失，然后整个魔族都在找他的消息。
封宪之前没有刻意探寻过，所以有些消息他也是不知道的，现在听完胡琦硕说的话，他看向小小宸的眼神倒是带上了一点笑意，
“所以他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逃避飞升？”
“爹爹，你在讲什么，什么飞升。”小小宸的耳朵倒是挺尖。
封宪摇了摇头，
“我在和小狐狸讲话。”
……难怪刚才只听到封宪的声音。
“你们好过分，居然讲悄悄话。”小小宸也很想听，他几小步跑过来，
“爹爹，你们在讲什么呀，能告诉我吗？”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在讲有的人为了飞升拼命修炼，而有的人却不想飞升。”封宪简明扼要的用一句话概括。
小小宸难得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如果是我，我也不想飞升。”
“为什么？”宁书奕暂停了打量周围的目光，他转身看了过来。
小小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本能地开口，
“因为太无聊了。”

真正飞升之后是什么样子, 其实没有人知道。
现在听小小宸这么一本正经的胡扯，宁书奕走近就是一个爆栗落到他头上，
“这就是你不好好修炼的理由吗？”
看着严肃, 实际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小小宸抬手捂住额头，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宁书奕,
“大师兄，我都要被你敲傻了。”
声音委屈，表情也很委屈。
宁书奕不为所动，
“那你筑基白筑了。”
轻轻一下, 都受不了。
小小宸狡辩不过就偏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封宪，
“爹爹！”
……这是要找帮手。
“一会就不疼了。“封宪拿了一颗小小宸最喜欢的糖, 放到他嘴里,
“我们先去附近看看。”
二层空间明显比一层大了很多, 也有轻微的血腥味。
小小宸含着这颗甜丝丝的糖, 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放一边了,
“大师兄，爹爹, 我怎么感觉那边有点动静。”
他的小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血腥味好像也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宁书奕这次没有等小屁孩要求, 便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小小宸就有点得意,
“没想到大师兄也有这么自觉的时候。”
以前都要他要求, 宁书奕才会抱他。
“……”宁书奕那点末微的内疚, 就只维持了很小一会,
“少说点话。”
不然他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小小宸就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
“大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师尊的话。”
“什么话？”宁书奕明知故问又随后自问自答,
“师尊又不在这里。”
“而且现在连传音符都发不出去。”所以就算是把师尊搬出来也没有用。
小小宸一副惊呆的样子,
“大师兄, 你变了。”
平时多沉稳呀，现在都会跟他斗嘴了。
“有吗？”宁书奕的脚步稍顿了一下。
这一次是封宪回答的他，
“确实有点。”
说话做事都没有之前内敛了。
如果只是小小宸一个人这么说，宁书奕可能还不会那么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连封宪都这么说，他便心生起了警惕，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来二层以后。”封宪摸了一颗丹药放到小狐狸的嘴里，
“等会不要离开我身边。”
这是跟胡琦硕说的。
胡琦硕接下丹药，也顺势舔了一下封宪的手指，
“好。”
他抬起头望着封宪。
封宪摸了摸他身上的毛茸茸，声音温柔，
“下回别舔了。”
“你不喜欢吗？”胡琦硕的一条尾巴顺着封宪的衣襟探到了封宪的皮肤。
封宪看着又在诱惑自己的小狐狸，
“是没洗手。”
“……”胡琦硕便没有在说话，只不过他的一条尾巴依然在其他尾巴的掩护下，探到了封宪的衣襟里。
封宪就把这条捣乱的尾巴拿了下来，
“老实点。”
语气略微的有些无奈。
“好吧。”胡琦硕就暂时收敛了。
而同一时刻，宁书奕也从储物袋摸出了一瓶丹药，他先喂了小小宸一颗，然后才塞了一颗进自己嘴里，
“这里可能有什么放大情绪的物质。”
人妖魔的情绪一旦被放大，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矛盾和斗争，也会让心怀恶念的人更加无所忌惮。
“但是我跟爹爹都没有受影响也。”小小宸嘴里的那个糖还没吃完，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
“还有小狐狸……”
都没有不对劲呀。
宁书奕对此也很郁闷，但他还是问了一下当事人，
“师弟，你们都没被影响吗？”
“我没有。”封宪稍顿一下，又抬手把攀上来的一条毛茸茸拿下来，
“但是他有点。”
明显黏人也变得躁动了。
宁书奕的脸色有些凝重，
“都注意点吧。”
之后他走的每一步，都非常的谨慎。
但是当看到地面墙壁的血迹越来越多，宁书奕便不做犹豫，返身把小小宸交到了封宪手里，
“跟在我后面。”
有些保护的举动真的是本能，宁书奕哪怕知道封宪的实力可能高于自己，但是他还是选择挡在了前面。
封宪叮嘱他，
“小心点。”
“嗯，你保护好他们。”秘境太多不可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分散了，所以宁书奕并不敢跟他们相隔太远。
小小宸此时也肃着一张小脸，盯着周围。
“好像有妖气。”胡琦硕在小小宸过来的时候，就跃到了封宪的肩膀上。
宁书奕拿出一个似是罗盘的法器，灵力涌动间，圆盘中心的灵丝也如触角一般的伸向周围。
一秒、两秒、三秒……一直到所有灵丝的灵力耗尽，圆盘上方也没有出现任何场景。
“没有探寻到。”宁书奕现在的表情可以说得上非常难看了，
“对方的实力可能很强。”
他倒是没有怀疑小狐狸的话。
胡琦硕摇头，
“只是一瞬即逝，对方应该进入了一个什么隐蔽的地方，或者去了第三层？”
这是他的推测。
“先往前走吧。”封宪又在地上看到了几点微末的黑色残片。
小小宸自然也注意到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下去捡，甚至还埋头躲到了封宪怀里。
但是有些事就像是命中注定，即使他躲避的非常认真，那些微末的残片也自觉化成一道黑色的光，钻到了他的脑袋里。
小小宸……
“这是什么情况呀。”他真的要哭了。
封宪看他后怕的不行，开口安抚道，
“别太紧张。”
“不会有事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小小宸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他被封宪安慰了几句，又没感觉到任何不适，便也慢慢学会了接受。
与此同时，宁书奕隐隐约约听到了另一个石室传来的吵闹打斗声，他转过身喊封宪，
“师弟。”
好像有二师弟的声音。
“嗯，我听见了，二师兄在隔壁。”封宪抱着一人一狐走了过来。
他们前方是一堵严严实实的石壁，没有雕刻也没有可以移动的门。
宁书奕头都有点大了，
“怎么搞得跟密室一样。”
那那都不相通。
“你往后退一点。”封宪的手覆在了冰冷的石壁。
宁书奕没有往后退，
“还是我来吧。”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封宪就往后退了两步，让他试。
但是任凭宁书奕再怎么努力，前方石壁除了淅淅洒洒落下一点石屑，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动静。
“……这，应该用蛮力打不开吧。”宁书奕不太确定的返过身。
封宪没有说打不打得开，
“我来试试。”
开启这扇门确实需要契机，但是这个契机已经被上一批人用了，所以后面来的人只能用直接一点的办法。
宁书奕就伸手准备接回小小宸。
“不用了，我单手试一下就行。”封宪懒得还来送去，干脆就这么抱着了。
对于封宪，小小宸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爹爹一定可以。”
“……”宁书奕就觉得自己被这个小师弟区别对待了。
封宪的手重新覆上了石壁。
最初的头两次使用灵力，封宪都没怎么用心，石壁也只落下了一点石屑，一直到第四五次，石壁才慢慢出现了裂痕，继而砰的一声，完全倒塌，对面场景也全部显露在了他们面前。
青草绿地，不似是在塔内。
但是再往深了看，就会发现这片空间给人一种虚虚实实的不太真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