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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章晋亭  发于:2025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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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发一个巨额补偿红包,公司上下的其他员工指定丁点怨言都没有,甚至还会期盼着多来几次这种好事。
张源在半边天娱乐干了这么多年,跟在应天身后搂了不少钱。发红包的钱对他来说只是洒洒水而已,心疼完全不至于,他生气的是公司里那帮家伙表里不一。
一个两个在群里答应得飞快,结果呢?还是因为电梯惹了应天不痛快。
张源叹了口气,想继续说些什么,倏地......
倏地他意识到了不对,瞳孔不受控制地瞪大。
应天早上穿得不是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吗?
张源难以置信地搓揉着眼睛,觉得他可能是被气糊涂了。
要不然怎能能把卡其色的风衣,瞧成是深色的运动服呢?
真是的,张源扶额苦笑。缓了一会儿等眼前的金星散去,他又瞧向应天身上穿着的衣服。
这一下,他是彻底愣在了原地。和早已陷入呆滞的小助理俩人,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
“???”
他二人在心里疯狂扣着问号,还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憋屈异常的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内心的呐喊。
什么意思?
什么情况?
他俩的视线终于绕过应天瞧见了,应天身后站着的顾青云。
啊啊啊啊!
俩人目瞪口呆地抓狂:应天怎么和顾青云换衣服穿了?
这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好了?!
小助理颤抖着嘴唇,摇摇欲坠想哭的心都有了。今天早上,不到五点钟他就被应天的电话吵醒。
电话那头,应天言简意赅地告诉他,说他今天有点事,需要让他来帮自己做下服装参谋。
老板的事那就是他的事!
别说是凌晨五点了,就算是深更半夜一通电话响起,他也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小助理租住的房子,就在应天家旁边那个小区,驱车的话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
他一路疾驰过去,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眼屎。
开门后,他瞧见的就是身上带着些水汽,一脸严肃的应天。
“我能相信你吗?”应天视力不是很好,待在家里的时候从早到晚,他都会带着一副无框的近视眼镜。
和网上影迷朋友们追着夸的斯文败类角色,分外贴合。
又加上眼镜后,他的眼神总是冷淡着的,乌沉沉的透不进一丝光。
就算他态度很平和,没有想要挑起事端的嫌疑,可一搭配着他漫不经心的低沉强调、一本正经的漂亮脸蛋,在不熟悉他的人眼里,应天就是会让人觉得难搞、难以接近,是龟毛的事爹。
助理猴子跟着应天工作了一年多,或多或少也知道他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就外表看着冷淡一些。事多虽然事多,但他一个宅男再多事能有多少事,更别提对方给的薪资还高。
猴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太能了老板!”
于是,往后的一个半小时当中。他见证了应天换西装、换运动服、换皮夹克、换飞行服......
应天是个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活过来了一样,贴身又美观。
以猴子贫瘠的直男审美来说,他除了不错、好看这两个词外,再说不出其他的。
应天却不满,非要他比较着说出个一二三次来。
真的,猴子觉得自己当初学习要是有这劲头,他现在真不至于给应天当助理。
好不容易,应天大发慈悲确定了一件卡其色风衣外套。猴子还以为自己解放了,结果应天又开始选起了下半身要换的裤子和鞋。
就连袜子他都要精挑细选,搭成一套。
帮朋友帮老板帮家人挑过衣服的人都知道,挑衣服难得不是挑衣服,而是对方换好衣服那一瞬间你做出的反应,以及详细论述这一套比上一套到底好在哪里。
为了确定确定出门要穿的这一整套,猴子的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
结果现在?
结果现在!
他早上挑了起码一个小时的成果,不知被从哪儿弄来的灰扑扑运动外套取代了?
这和应天一大早换的第二件衣服有什么区别!
猴子不理解,猴子大为震撼。
这不就是“你按照甲方的方案改了又改,结果甲方说要不还是初版吧,我觉得那个就挺不错”的翻版?
他眯着眼睛,又觉得这过分宽大的运动外套十分眼熟。猴子边腹诽边打量,眼睛发现应天身上穿着的那件,灰扑扑oversize运动服的左侧口袋里突兀地鼓起一大块儿,不晓得塞了团什么东西。
正好奇着呢,他听到又一道脚步声,下意识地往电梯里看去。
这一看,嘻嘻。
他总算知道了应天身上的运动外套为什么那么熟悉,以及应天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和顾青云交换了外套!
应天穿着对方大到夸张的运动外套,而顾青云则套上了应天早上千挑万选出来的卡其色风衣。
别说,这俩人都是衣架子,哪怕突然换了种风格,也赏心悦目得很。
兴许这就是男明星和他这种普通人的区别吧。
应天就不说了,今天早上他什么风格都挑战过,猴子已经不想再多说他一个字了。士可杀不可辱,哪怕应天给他包多少钱的红包也不行!
让猴子感到意外的是顾青云。
对方的个头和应天差不多高,块头却明显比应天壮实了不少。宽松的风衣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顾青云宽阔的肩膀,隆起的胳膊肌肉,从上至下紧收着的腰身。
和应天刻意露出内里白衬衫,并没有扣全风衣外套,翻着衣领的穿法不同。
顾青云身上的风衣领子高高立起,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对方低垂着深邃的眼,只露出一截棱角分明的侧脸与带着明显绯色的耳尖。
似察觉到猴子投递过去的视线,顾青云躲闪地往应天背后小小退了一步,手指屈辱地紧攥成拳。
应天似有所感地斜了猴子一眼,抱着胳膊身体往后靠了靠,正好挡住猴子惊讶又探究的视线。
转而他看向吭不了一声的经纪人张源,呼吸微顿似在忍耐着什么,他悠悠道:“是你让公司员工别乘电梯?”
“是...是啊。”张源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地邀着功,他又一次确认道:“刚才没人打扰你吧。”
“呵呵。”应天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没有。”他慢悠悠的语调透着股种咬牙切齿的不满。
“下次你别这么好心了。”应天吐出胸腔里憋闷的气,找补似的又来了句,“公司里的员工也是需要按时吃饭的。”
“是是。”张源点头应是,一脸感动地看向应天,眼神里写满吾家有儿初养成的骄傲,“小天你太懂事了。”
“哼。”应天一脸这还用你说的倨傲,对身后的顾青云道了声跟上,他抬腿就往车库里走去。
“咱们现在去哪儿?”反应过来的张源和猴子也跟了上来。
“回家。”
“回家?现在?”
“那青云呢?”张源冲顾青云露出个友善的笑,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在他眼里顾青云此刻的状态实在是有些怪,顾青云对他和猴子有种爱答不理的视而不见。
以往每次见面,顾青云不说多热情,基本的礼貌也是有的。就拿今天早上来说,顾青云还和和气气同他打了声招呼呢。
现在却始终垂着头,保持着沉默,一门心思跟着应天往前走。
“他?”应天已经上了保姆车的后排座椅,他屈着长腿语气平淡,“他当然也是跟我回去了。”应天的语调藏着抹古怪的笑意。
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光线不足,车内棚顶灯昏昏暗暗的一个,应天坐在靠着窗户的座椅旁,半边身子洒着低迷暖光,半边身子带着股停车场引阴恻恻的寒。
“刚刚聊天的时候,他说想去我家瞧瞧呢。”
“我本来不想答应的,可他缠得太厉害了。”应天支着下巴,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抹无奈。
“所以我只能答应了。”
他故作着亲切薄唇微启,是不容拒绝的盛气凌人。
应天视线重新落回孤零零,站在车门前的顾青云身上,拈来的字句说得真切,死死盯过去的眼一错不错。
“你说是不是呀?”
“顾青云。”
【作者有话要说】
话都让你说,你让顾青云说什么?怪不得你是影帝呢,这么爱演。

第十二章
地下三层停车场的冷风,带着股挥散不去的潮湿霉气从四面八方灌向顾青云,扯长他落在水泥地面上的影。
紧贴着皮肉的卡其色风衣薄薄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不住的,从脖颈攀附至他光滑的下巴。
应天的声音不大,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压迫,猫捉老鼠胜券在握似的戏弄。他半张脸都隐在车内的阴影里,只剩下一只微眯着的桃花眼 ,在昏黄车内灯的照射下泛着盈盈冷光。
顾青云眉眼里透着手足无措的茫然,他乖顺的身子不易察觉地颤了下。低沉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是。”他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塞满近半个小时以来应天紧贴在他耳畔的低语。
“你想去我家是不是呀?”应天带着哄骗意味,下一瞬声音又陡然严肃起来,拧着顾青云胸腹出的肉,拖着长音,“你要说是哦。”
“是你缠着我非要去我家的对不对?”
“是,你得说是。”
“就这样非去我家不可吗?不去好不好?”应天的嗓子里藏着咕噜咕噜的古怪笑意,一人分饰两角,把字字句句拆解咀嚼一通再喂给顾青云。
“说呀。”应天指点着笨拙不可雕的朽木,眼里带着催促的严厉。生怕顾青云听不清似的,他贴得距离极近。
那张形状姣好的薄唇紧贴在顾青云的耳廓处,唇瓣碾磨的力道让不经意的每一口湿热吐息,都能准确无误地喷射进顾青云的耳蜗深处。
翻来覆去的字句段落,通篇斥满只能有一个答案的柔声询问,与洗脑似的告诫。
是,对,好。
顾青云痛苦地眨着眼睛,是他死乞白赖缠着应天,是他非逼着应天让允许自己去他的家里,是他不要脸是他费尽心机是他活该......
“说了什么?”车后排坐着的男人轻笑一声,戏谑的语气冷到极致,“没有听清哦。”
“是。”顾青云喉结动了动,绞在一起的指尖泛白地涨着红,“是我要去。”
“看吧。”应天无奈地耸了下肩,嘴角微勾的弧度略有扩大。脸上带着抹得胜后的快意,他语调慵懒又随意,“都说了是他非要缠上来的。”
“麻烦死了。”应天同经纪人和助理抱怨地囔囔几声,晦暗的视线盯向的却始终是车门口站着的顾青云。
“上来吧。”他移着视线语调随意,眼角睨过去的目光却警告味,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等人坐上来,身旁的软垫遭到重压往下一陷。应天立刻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往这里点,我要睡觉。”他动作极为自然地往顾青云那一边靠过去。
保姆车后排的空间大,即使是联排的座位也能留有一定的私人空间,顾青云上车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放得下一个紧握着的拳头。
此刻,随着应天强硬地贴近,那距离极具缩短。到最后体温与体温相贴都不止,应天还非得把自己腿边缘压在顾青云的腿肉之上。
感受到腿下绷紧的滚烫肌肉,他这才满意地把头靠在顾青云的颈弯里,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后上车的经纪人张源,一上车听到的就是应天嚷嚷着困,他深有所感地跟着附和了句,“今天你早上起来的确实太早了。”
应天平日没工作的时候,通常都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就算有工作,除了排戏需要,他也难有要早上三点钟就起床的时候。
这简直比他拍夜戏还要辛苦。
张源摇摇头,眼睛往后看着,想提醒他盖着件毯子小心着凉。
下一秒他就见应天一刻都等不及似的,直接把脸埋在顾青云的肩脖连接处,高挺的鼻尖轻耸着似在轻嗅又似撒娇般磨蹭。
“都给孩子困成撒子样了嘛?”在张源眼里,从小带到大的应天,不论多大年纪都是小孩。困到极点闹闹脾气也是正常的,他歉然地冲顾青云笑笑,倒是没让应天抬头坐正。
“盖个毯子噻。”他关切地伸手从副驾驶座后的口袋里,拿出张薄毯扔到应天身上。顺便让猴子升起了前后排之间的隐私隔板,生怕杂音吵到了应天的睡眠。
应天伸手接过毯子,胡乱地把毛茸茸的黑白格薄毯抖落开,脑袋重新靠在顾青云肩膀上的时候,不论他头怎么枕脸怎么滚。顾青云僵硬的肌肉块硬邦邦的骨头就像水泥注入钢筋一样,始终让他不痛快。
“放松一些啊。”借着毛绒薄毯的覆盖,毯下的手顺势往旁边轻抚而去。应天看不到毛毯里的光景,一切都是大约的估量,他也不清楚自己具体碰到了顾青云的哪里。
反正他只是像上午时轻轻一拧,顾青云却像是他做了滔天的罪恶般,紧咬着牙关,喉结和眉头狂震。
应天半边身子都攀在顾青云身上,眨着眼明知故问,“怎么啦?”
顾青云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座椅边缘,蜜色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往外凸起。
浑身有苦难言的可怜劲呐,真像只被蟒蛇紧紧缠绕,炸开了浑身的毛发时刻准备着挣扎逃脱的猎物。
应天兀自欣赏着顾青云脸上仅存的少许挣扎与绝望,不紧不慢的耳语赶在顾青云自我意识即将占据上风之前,直接宣判了它的死刑。
“不是和你说过吗?我问你话的时候,你要说话。”
“你得听我的话呀。”应天清浅的呼吸接连拂过顾青云的鼻尖、人中、嘴唇。
带着香味的温热气息好似一把无形枷锁,难以逃脱的天罗地网,转瞬之间轻而易举地就能让顾青云被迫缴械投降。
他那双因过分屈辱而泛着亮色的眸,一点一点地褪去理应存在的反抗,扒皮抽筋般被完整地卸下他向来不服输不认命的精气神,徒留下勉强不讨人厌的透着些乖劲的顺从。
“对,对我得听你的话。”顾青云的喉管带着压抑地颤,他迟钝又缓慢地眨了下眼,眼皮里没裹住的水夺眶大滴砸下。
“没错。”应天唇角勾起抹理所当然的笑,冰凉的指尖点向顾青云脸上接连滚落的那一滴水。
柔软的指腹像蛇信子舔过皮肤,沿着它下滑的痕迹,一路抚至顾青云的下巴。
忽然,应天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瞧你嘴巴干的。”他整个人毫无征兆可言,直直贴到了顾青云面前,低垂的视线专注地看向顾青云抿紧的嘴唇。
网络上,对顾青云抱有好感的粉丝、路人总是喜欢用过多累赘的辞藻去堆砌去描述顾青云的五官,把他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就连他那张偏厚的、丰满的、肉感十足、而又颜色红艳的唇,都能被缀以之如性感、好看、想亲等数十个前缀。
有什么的呢?
应天不理解,那不就是两片稍厚一些的肉吗?
若经化妆师巧夺天工加以修饰,或许还能勉强入眼。如今它连个唇膏都没涂抹,本应平整的肉印着干涩的深壑,实在是丑陋到了碍眼的地步。
应天不计前嫌地给顾青云指明了条路,“你还不知道身体里的水也是能喝的吧。”
顾青云的嘴唇动了动,警惕地往后靠了靠,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身体里的水也是能喝的哦。”刻意放柔的尾音尚未消散,那抹带着咸味水珠的指腹就勾上了顾青云丰盈的唇肉。
从嘴角开始,大力地仔仔细细地点湿顾青云唇上的干燥纹路。
应天助人为乐之心过于急切,圆润的指尖不免刺破□□间隙,别开咬紧的牙齿,捣入湿-热的口腔-内里。(脖子以上的描写)
“唔。”顾青云被紧按在座椅上,发麻的舌尖被没轻重的手指搅和得难受,升起的反胃感,让他本能地排斥着发凉的异-物。(脖子以上的描写)
他心太软,即使隐隐已经意识到了:牙齿或许才是他现在所能依赖的唯一武器。顾青云却仍旧没有选择合上牙齿咬住那根戏弄捣乱的指,只一味地用舌头推拒。(脖子以上的描写)
应天手背上的青筋毕露,脸上持着信手拈来的嫌恶,“咦,好恶心。”他声音带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疯劲,咄咄地逼向顾青云,“舔我指头做什么?”
顾青云无端经此一遭,又被恶人先告状,脸上的血色都快褪尽了。他抖着盈着一层水光一塌糊涂的唇,呐呐地解释:“没有...我没有。”
应天冷笑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顾青云。他奋力抽回自己的手,黏连携带出的银-丝缠绕住指头,被他反复碾压在顾青云的□□之上。
似乎只有这样,惹他生厌指尖发紧的触感才能短暂平息下来。
“这个你反驳得倒是快。”应天眼睛紧盯着那两片被搓-揉到发红的唇,嘴角用力往下撇着,翻旧账的速度快到迅雷不及掩耳。
刚才那事顾青云反驳得速度多快呀。应天磨着牙,他前脚才说完顾青云的不对。
后脚他凿凿的反驳就跟了上来。
那前几天呢?自己在巷子口问他是否穿了硅胶衣,让他脱下自证一下,他却推三阻四装作没听到?
果然被自己猜对了吧,他就是心里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大人,我这一章都是脖子以上的描写,求慧眼求怜惜求放过QRQ

应天不自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拇指和中指一左一右横跨顾青云两侧的颌角。
他大力地掰住了顾青云的下巴,萦着一层水光的湿润食指腹牢牢地贴合、按压在顾青云两片唇-肉骤降的角。
应天庆幸似的轻叹口气,他嘴角抖了下。竭力做着上扬的弧度,不达眼底的笑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叵测。
他低声自语着,却确保自己的每一个字每一次灼热湿润的呼吸,都能分毫不差地传递至顾青云的耳朵。
那接连张张合合的唇瓣,吐露着带有鄙夷的冷言冷语,表达着富有优越的痛心疾首。
他把自己架到道德最高点的指摘,并不妨碍他无限凑近向顾青云——那被弄得红肿的唇。
“还好,还好。”应天切齿的严肃指责,沾到湿湿的一层柔软。
他颜色偏浅的唇-肉止住了前行,突发的障碍截住了它的逼近。
应天眼底闪过的狠厉与嫌弃交织,鼻尖与鼻尖相触,唇瓣与唇瓣相接时。他被迫要与顾青云交融的鼻息,却烫到吓人的粗重。
“还好我没有轻信你。”应天翕张着也染上水光的唇瓣。
字字句句都不留情面地用力碾磨过,那令人生厌又丑陋的艳红唇-肉。带着恨不得将其拆之入骨的磅礴愤怒,应天重重地哼了一声。
顾青云这样子的人,果真和他想象的一样为人卑劣又不老实。
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些了吧。
被他如此戏耍着 ,几乎能称得上苦主了。却还要循循善诱把他引回正途,牺牲自己的时间耗费自己的心神,去时刻监督着他让他再难有图谋不轨的片刻。
就算是圣人也很难对这样一个,不停给自己施加布置了如此多麻烦事的惹祸精,好脸色看吧。
应天觉得自己脾气真是足够好了,下次说不定还能提名下诸如感动华国之类的奖项。
他垂着眼帘,反复舔过自己的唇瓣。
顾青云那个肮脏的家伙,嘴唇上湿漉漉的,连带着把他的唇=肉也缀满口水。
脏死了。
应天腾不出手来擦干,只好再次委屈自己。先是不断地用唇瓣磨蹭着顾青云的唇=肉,试图摆脱那甜到发腻的软。
又觉自己此刻的动作略有不妥,他绝对是可以保证自己不喜欢男人,不喜欢顾青云的。就算唇瓣再怎么摩挲,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两片死肉罢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训顾青云而引发出的迫不得已。
若非顾青云的嘴唇丑陋得让他看不下去,若非顾青云躲躲闪闪故意隐瞒,他又何至于钳住顾青云,想要伸手去给他干涩的嘴唇补补水分?又何必凑得如此近,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用心良苦?
但顾青云呢?
他本来就是喜欢男人的,要不然后续也不会和那上不了台面的老鼠勾搭在一起。
所以他会不会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只因他的嘴唇无奈之下触碰到了顾青云的,就扯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来?
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认为亲吻就是盖章,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凭借这一点缠上自己?
甚至对外说出些古板的、封建的、恶心的话语。
“他吃了我的嘴哦。”
“那是我留给我男朋友的,我保留得那么不易,入行这么多年连个吻戏都没拍。”
“现在被他占了去。”
“......”
恶心恶心。
一想到顾青云打着让自己负责的由头赖上自己,应天胸腔痒得就几度要炸开。
他只是想好好地看管着顾青云,让他少做讨人厌的事,可从未想过要把自己同对方牵扯在一起的呀!
这对他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应天动作微顿,喷在顾青云脸上的气息带着股急促的灼热。
他撩起爬上些许红血丝的眼,迟疑地扫向顾青云的脸。
只一瞬,应天的眉头就立刻紧皱起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从小,应天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对他动心的人不计其数不论性别。
应天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不觉得有谁能配得上自己。
可他形形色色的剧本,看了那么多。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很多事应天都了然于胸。
身下的顾青云蹙紧着眉,黑睫沾着水光,一簇一簇地颤抖着,脸部涨红,光洁的额头生出细细密密的汗。
任谁来看,他都是一副苦苦忍耐到欲-火焚身的模样。
应天冷下脸色眯起眼,愈加笃定顾青云会借着这由头赖上自己。
不行的。
他紧握住顾青云脖颈处的指节,无意识地攥紧着,停留在顾青云棱角分明下颌角的手指,弯曲又伸直。
似已想到了自己被顾青云死死纠缠,无一刻空闲的惨状。
应天别无它法,只好停下了磨蹭的动作,转而舔过自己的唇瓣,企图覆盖住顾青云留在自己唇-肉上的眼泪与口水。
不过...自己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应天嘴唇舔得用心,他唇每一处的角落,纹路都没放过。
终归他这个人还是太讲道理些。
知道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证据,像之前判断顾青云穿了硅胶衣却故作隐瞒,他都是比较过后才下的结论。
顾青云对自己抱有别样的想法,他或许也应该实践过再下结论才对。
“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我对不对?”
“是不是非我不可?”
“和我作对都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嗯?”
包括......
应天几不可查地呼吸一滞,突然想到了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可能。
会不会包括他刚才的一切举动,都是顾青云的刻意引导呢?
就为了他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的赖上自己?
那太坏了吧。
应天生出是个人被欺骗后都会产生的不悦,他恶狠狠地拧向薄毯下顾青云紧实的腰线。
喉结上下耸动着,微沉的视线带着股想要将顾青云生吞活剥的不满,沙哑地质问道:“你就这么想赖上我?”
“想让我看到你。”
“费尽心机想给我做老婆?”
应天唾弃顾青云的别有用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却想要...也想要......
应天紧咬着顾青云的嘴唇,说不出太过下-流的话。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事情有可原。
毕竟喜欢上自己是人之常情。
应天短促地叹了口气,一转的话锋仍裹着同刚才如出一辙的趾高气昂。
“说话呀。”他挑剔着顾青云敢做不敢当的懦弱。
“......”
接连的质问下,顾青云就哑了一样,抖动着长睫嘴巴紧闭合在一起。
“对不对?”
“是不是?”
“你说呀!”
应天不达目的不罢休,四肢像蛇一样冰冷地缠绕上来。
顾青云垂低的眼帘几乎又要砸下水珠,他温顺的被掐红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挣扎。
混混沌沌的脑子,本能地抓住了应天着重强调的关键词。
“是不是?对不对?”
他又一次地想起了先前在玻璃房时,应天洗脑似得告诫。
要说是要说对要说好。
他滚下艰涩的喉结,被撕咬被舔-舐的肉-唇又痛又肿。
顾青云冒着自己一张嘴,就会被“蛇信子”长-驱直-入的危险,硬着头皮又下意识地回道:
“是。”
“对。”
“果然。 ”应天手上的力道没有减轻的迹象,他了然又轻蔑地从鼻腔里哼出声笑。
他就知道,顾青云喜欢自己。
小世界里顾青云最后同所谓的主角攻能够走到一起,向来是自己没回应顾青云的爱意,让这小心眼的家伙由爱生恨。
以为那样就会让他嫉妒?就会让他回心转意?就会让他不顾一切地答应顾青云所有不合理的要求吗?
他未免也太看得起他自己的魅力,以及对他应天的影响了吧。
切,他也配?
应天舌根麻得厉害,刚想说些什么。上衣口袋里便传来轻微的震动,不依不挠地泛着热气。
让应天不得不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里,抽出几分余光瞥向亮个不停的手机屏幕。
应天成名很早,长得好。
为了防止他被各色无关紧要的人骚扰,过早地见识到娱乐圈里腌臜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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