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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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小的从关中特意带来的干红,口感很好,配着西餐一起…”
江落听完,雪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这样啊,那太好了,对了刚好我对西餐的做法比较感兴趣,有些细节方面想要请教。”
中年男人眼底掠过轻视,想必这位是要学会了讨好张大佛爷吧?啧啧!长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有手有脚却只能干这种事情。
“好,好,小少爷您尽管问,小的能给您与佛爷做一顿餐,真是三生有幸!”
江落被鲛绡覆着的双眼,笑意不达眼底,男人拙劣的表演早已被他所识破,所有细微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为了这一顿菜肴的顺利,能让佛爷与他吃得舒心,他不介意再等一盏茶的功夫。
两人很快就交谈起来,江落就跟真的好学一样,问得详细,而中年男人也教得尽心。
很快,随着最后一道奶油蘑菇汤熬好盛到琉璃托盘中后,江落背在身后的手也瞬间紧握,一阵塑料铁片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起。
正在关火的中年男人听到声响后,转过身看向身侧的少年,疑惑问道:“小少爷,您听到什么声响了吗?”
江落原本冷冷清清雪人一样的小脸上,浮现出阴恻恻的笑,周身散发着毫不掩饰的阴毒恶意,他伸出修长食指抵在中年男人额心:“什么声响?当然是你这只大虫子遗留在屋内的小虫子啊!”
说着,他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张开掌心,凑到男人面前,让其看清掌心中那些被捏爆的窃听器。
这一刻,中年男人如坠冰窟,少年无害的皮囊下蛰伏的好似最为恶毒的阴冷毒蛇,洁白遮掩的双眸,好似毒蛇细长的诡谲的兽眸,闪烁着戏耍猎物的阴光,有股令人心悸的腥气,那是不知屠杀过多少条无辜性命的血腥气息。
江落半张如玉面庞上,唇角弯弯,冰冷的指尖如同匕首的尖端重重地戳在中年男人的额心,一下比一下重,他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晰,音调却又故意拉长,显得矛盾诡异:“你是真该死呢!你们怎么敢的?居然胆敢监视窥探佛爷?你全家都不想活了…是吗?”
中年男人面对这样前后反差极为巨大的诡异少年,感到浑身发毛,好似被死亡所笼罩,在他这么多年的特务生涯中,从未遇到过如此恶毒、恐怖、并且让人连心生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的人…
他宽厚的嘴唇颤动,像是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额头越来越疼,好似被一根钢针戳得血肉模糊。
江落见他这么无用的模样,发出一声饱含恶意、讥讽的嗤笑,接着慢悠悠道:“古语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更何况…您刚才教了我做西餐的细节,也算得上是我的老师了,看现在的时间,刚好是吃晚餐的时候,可您这种虫子怎么配与佛爷坐在一处共用晚餐呢…”
江落像是很疑惑般,歪了歪脑袋:“可我也不能这般失礼呀,我可是个乖孩子,有了!这些小虫子您就吃了吧!全了我们这短暂的师徒情谊,怎么样?”
中年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少年逐渐手掌心里被毁坏的窃听器,他想要后退,但却愕然惊觉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第414章 隐居(五)
伴随痛苦至极的吞咽声,中年男人的眼睛像是被脑子里的什么东西顶着一样,眼眶几乎狰裂,球体向外凸出,红血丝从眼白外围开始向内蔓延,就像张牙舞爪的树杈一样几乎要将缩成黑豆大小的眼仁刺穿,狰狞骇人。
最终那些被捏坏的窃听器将中年男人的口腔唇舌、咽喉食道、甚至是胃部,都划破,变得血肉模糊,甚至是糜烂,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体内开始呕出,但还没等从口腔喷出,他的嘴里就被塞进一大把白米。
江落看着中年男人痛苦狰狞的模样,面若冠玉的面庞上绽放的笑容越发烂漫,他又用布条死死捆住中年男人的嘴巴,严丝合缝,直至一点脏东西都露不出来才肯罢休。
他狠狠抓着中年男人的头发,俯身,隔着鲛绡,与男人对视,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真诚无害,声音更是如同山涧破冰的溪流,清润明朗:“好了,咱们的师徒情谊到此为止了,您这下吃饱饭了吧?赶紧走吧,千万别死在这污了佛爷的眼,不然…我真的会…杀了您全家的…无论他们躲在哪里,我会让他们暴尸荒野,让您断子绝孙…”
说完,他松开手,又拍了拍男人惨白狰狞的脸庞,最后警告道:“路过正厅的时候快点走,别让佛爷瞧见你这恶心晦气的样子…不然你全家还要死!”
江落眸心的恶意几乎要隔着鲛绡渗出,他本就是要折磨死这中年男人的,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其在死前更加后悔,害怕罢了,他怎么可能会给这么个惹人嫌的东西活着出去的机会呢?
万一,这家伙的命比污泥中的野草还要顽强呢?
就在江落想要拿着桌子上的叉子插入这人凸出的眼球中时,正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咳嗽声…
江落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手里一抖,叉子掉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脸上露出担忧焦急的神情,再也顾不上这惹人嫌的虫子,就要朝外奔去,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但紧接着又有一道低哑声音传来:“把手洗干净,将菜推过来。”
江落身躯僵住,顿时明白了,佛爷这是发现他做的事情了…也懂得了佛爷话里暗含的意思,佛爷不让他杀这只虫子…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眼跪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中年男人,就像一个被娇惯坏的世家子,扬起漂亮下颌,对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少年的变脸比走马灯还要快。
随后江落就当看不到他似的,开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洗着手,洗完手便将盛出来的奶油蘑菇汤等都端到餐车上,推着餐车就屁颠屁颠朝着正厅用餐的方向走去。
空气中极端的压迫感因为少年离开而逐渐散去。
中年男人凸出的满是血丝的眼珠子机械性的转动,落下两行热泪,惨白的脸已经被喉咙里溢出的血堵得涨红,他知道,若是他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恐怕喉咙里的血马上就会堵进气管,造成栓塞,窒息而亡。
他现在还抱有一丝希望,他不想死,他凭借意志力,手脚并用地爬起身,踉跄着往外跑去,好疼…好疼,那些东西好似都要划破他的肠子漏了满肚子…
被白米撑裂的口腔,好似也在漏风,那一粒粒白米不停地往血肉模糊的咽喉里挤着…
中年男人踉跄奔出时,江落正往桌面上端着菜,他听到声响后,都没敢回头看,反而怯生生地瞥了眼佛爷,见佛爷脸上神情依旧,忐忑的小心脏,这才稍微平复了些。
张启山见少年的小模样,就知道少年心中在想些什么,便朝着少年伸出手。
江落见状,立马放下盘子,原本蔫头巴脑的小狗,瞬间充满活力,屁颠屁颠地来到佛爷身前,乖乖巧巧地蹲下身,将下颌抵在佛爷的掌心里,蹭了蹭。
张启山用掌心摩挲着少年莹润如玉的下颌,神色自然而亲昵,完全没分给那濒死的脸色惨白如蜡的中年男人一个眼神。
中年男人凭借意志跌跌撞撞冲出水榭仙居后,轰然倒地,他浑身抽搐,原本满是血丝的眼珠子现在浮上一层血色,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嘴上勒着的布条取下,染血的白米争先恐后地抠出,寒风吹过他的身侧,他再次猛烈地筋挛,仿佛把体内糜烂的血肉冻成冰碴儿…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他心中的不甘化为怨毒的目光,仿佛穿透一切射向屋内的两人…
最终在他身躯抽搐一下归于平静时,有两道身影从暗处快速出现,待将他扶起注入药剂后,又迅速消失…
“佛爷…乖乖学会怎么做这些菜了,等明日乖乖给佛爷您做…”江落解开鲛绡,眨巴着一双圆润的,漾着水波纹的眸子,乖巧无比地瞧着佛爷,精致昳丽的小脸上是毫不遮掩的讨好神情。
张启山心中无奈叹息,眼角却酿出笑意,轻声道:“这本就是为了你准备的,我吃不惯…”
但瞧见少年因他的话,小模样开始打蔫儿,话锋一转:“但乖乖做的,定是与旁人不同,我一定会喜欢。”
江落眼眸腾得一下再次亮起,看到佛爷带笑的模样,他心里也跟着开心,动作极为娴熟,搂住佛爷的膝盖,语气天真明快:“佛爷您笑起来真好看!”
张启山像是对于少年话语跨度过大没反应过来般,微微一怔,但紧接着他又有些失笑,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的乖乖第几次夸他好看了。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即使眼角隐隐浮现细纹,即使两鬓飞霜,即便在威严沉肃的气势上浮了层疲倦…这些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只是为他的冷峻外貌增添了别样的韵味,他的魅力没有被折损分毫。
四个方位的壁炉还在熊熊燃烧,冒着热气,整个屋子都洋溢的温暖,好似盛夏。
就连柴火被火焰燃烧发出的噼啪声,都成了夏日的蝉鸣。
有来自山谷与心灵的回响声,在不枯、不败、火热、放肆地摇曳着…
张启山俯身将少年抱到腿上,低头纵容地吻了吻他的鼻尖,又将手按在他的后脑,抵在心脏处,他对少年的爱怜里是掺杂着庞大无际的愧疚的…
他现在能轻而易举的抱起少年,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变得苍老无力,会变得丑陋,而少年依旧绮丽年少…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终将以不正常的速度老去,想到以后孱弱到抱不动少年时,心间的血肉就像蚌壳里进入细小沙砾,每次蠕动都带起血肉摩挲的钝痛。

第415章 隐居(六)
不知为何,江落又感觉到了佛爷心脏中的沉重,他感觉到佛爷在伤心甚至是挣扎痛苦…
那有力的心跳从微凉的肌肤下振聋穿透他的耳膜,直达他的心脏,他们同频共振,他也变得难过起来…
但当他抬起头,看向佛爷时,却发现佛爷已经在看着他,轻柔的笑着,满是溺人的宠溺爱怜。
江落有些茫然,难道刚才的刹那,是他感知错了吗?
张启山抬手捏了捏少年的脸蛋儿,声音温沉:“乖乖刚才可是将手洗干净了?”
江落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然而莫名涨红,声音提高了些说道:“洗干净了!乖乖洗干净了!”
张启山摩挲着少年羊脂玉一样莹润的双手,又笑了…
见少年因心虚而羞红的脸庞,他眼底的一切沉重再次隐去,双臂托着少年又往怀里挪了挪,确定少年坐稳了后,他这才动起碗筷,给少年盛了一小碗奶油蘑菇汤,让少年自己端着喝,然后又一边夹着蒜香虾球时不时蹭着少年喝汤的间隙,喂过去…
张启山是真的对西洋风味的食物不感兴趣,甚至隐隐觉得味道奇怪,但见少年吃得这般香,竟也跟着胃口大开,吃上许多。
可他哪里知道少年也是因为他才吃这么多的…
江落对于佛爷是完全没有半点抵抗力的,所以在这双手的不停投喂下,他成功的将自己吃得想吐,才不得不停下…
是的,是真想吐了…
这些西餐其实都腻人的很,江落还吃了大半,吃得自己头都被那种腻人劲儿弄得晕晕的,肚子更是胀得不行…
最终带着哭腔哼哼唧唧地要佛爷揉肚子…
张启山见少年难受的可怜模样,心下自责,懊悔自己没有察觉少年吃多了,赶紧起身给少年煮了杯山楂蜂蜜水,喂下后,又给揉了将近小半个钟头的肚子,少年可怜的模样才缓过来…
其实也不怪张启山看不出少年吃得发腻想吐,因为每每他将筷子递到少年嘴边时,少年都一副迫不及待,等了好久的模样,一张口,就吧唧吞入口中…
一口吃完后,还欢快地荡漾着自己两只小脚丫…
喝完消食解腻的山楂蜂蜜水,又被有力的大手揉了许久的小肚子,江落已经舒服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忍不住伸了伸腿,晃动了两下。
冬日天暗得格外早,原本还浮着刺白光线的太阳,已经缩成了一轮暗沉红日,半边身子都隐在地平线下,唯有天际还留有一线光亮。
张启山见少年有所好转,本想将手收回,但奈何他刚一有所动作,少年就像察觉了似的,跟个找奶的小狗崽一样哼哼唧唧,他也只好继续将掌心覆着在少年柔软细腻的小肚子上。
江落感受到大手掌心的纹路紧贴后,又舒服地眯着眼睛,晃荡着小脚丫。
很快天穹完全被夜色笼罩。
月上中天,皎洁明亮。
张启山在长廊支起一个火炉,上面烤着水果,坐落着茶壶。
他抱着少年半躺在摇椅上,两人身上还盖着温暖的羊绒毯。
围炉煮茶,图个新鲜。
在静谧宁和的氛围下,少年的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缠着那只大手,按在自己刚才还圆滚滚的肚子上…
张启山垂眸看向少年,发现少年眸中闪烁着狡黠,清冷洁白的银月,好似为少年笼上一层朦胧的薄纱,美好的近乎虚幻。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佛爷?佛爷给乖乖再揉一揉,乖乖又有一点不舒服了。”江落见佛爷盯着他不说话,琉璃一样的眸子微微转动,谎话张口就来。
张启山将少年又搂紧了些,手掌贴合着少年细腻的肌肤,轻柔的按揉着。
江落得到回应后,心满意足地靠在佛爷身上,看向玻璃外的景色…
张启山揉了会儿,火炉上坐落的茶壶咕噜噜冒气,显然是开了,刚才放上的几个小橘子都被烤出了香味儿,龙眼壳更是糊了。
好在火炉就在他的左手边,一伸手就能将上面的东西换下来。
剥开一个看起来有点烤缩水的龙眼,他先尝了一个,感觉还可以,这才喂给少年。
江落含入口中,美滋滋地笑弯了眼,像只大猫一样,伸起脖子,怪哼哼两声。
让张启山又忍不住想要逗他,两人盖着温暖的羊绒毯子,他揉着少年的小肚子,故意道:“乖乖的肚子真软,跟一团小棉花一样。”
江落还以为佛爷是夸他,原本圆溜溜的大眼睛都要笑没了,扬起小下巴:“乖乖的肚子最软乎了!”
张启山薄唇微勾,继续道:“是啊!最近乖乖的肚子上多了许多肉,有这么多白嫩嫩的软肉在,怎能不是最软乎的?”
江落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眸睁得溜圆,像只惊恐的炸毛的猫儿,甚至双手都伸进毯子里,一下子按住了给他揉肚子的大手。
他赶紧钻进大手与肚子之间揉了揉,发现手感和以前一样,这才放下心来,颇为傲娇地哼了声:“才不会,乖乖怎么吃都不会胖!”
男人霎时展露笑容,眼角眯出一片迷人的纹路,眼睛漆黑深邃。
江落恍若被这笑容迷了眼,呆愣愣的瞧着。
以往他好似从未见过佛爷完全放松的模样,佛爷肩上总是压着风雨飘摇沉甸甸的重担,就像一座险峻奇崛的巍峨高山,但现在完全不同,高山上有了明路,有了阳光,有了生机。
山虽高,却不危。
他探起头在佛爷眼角的笑纹处,吻了吻,又忍不住有些心酸难过,用鼻尖蹭着…
张启山见少年单薄的背都从毯子里露出来了,赶紧又将少年的头按了回来,用毯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
江落把头靠在佛爷的颈肩,只要稍稍抬眸就能瞧见佛爷的脸庞,他将手伸进佛爷宽厚的掌心中,十指交缠…
他们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毯子,惬意,宁静,美好。
哪怕就这么一动不动躺上一整日,躺到世间永恒,,只要能与佛爷在一起,他也是身心的满足。
赏着雪景,月光如流水般流淌,听着雪被吹动的声音,一切是那般的美好…
一直到黑夜与白昼缓慢交替,暖色黎明的到来…

一切冬景尽在的清晨。
随着染墨的天穹被清水洗涤,银月与繁星一起退场,东方天际边缘,出现朦朦胧胧的鱼肚白。
几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圆滚滚的麻雀,扑腾着翅膀落在了长廊外的桃树枝桠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彼此歪着脑袋,小黑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长廊内躺在摇椅上亲密相拥的两人,好似在好奇两脚兽为何还没醒似的。
少年稠密柔顺的银发如同上好的绫罗绸缎披散在羊绒毯外,下面隐藏的是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粉嫩嫩的如同浮了层桃花花瓣的脸蛋儿,长长翘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律动,像墨色蝶羽一样轻轻浮动。
若用人间八字形容,唯有风华绝代,秀美绝伦。
而以环抱保护姿态拥着少年的高大男人,也是俊美无双,冷峻的面庞棱角分明,五官凌厉深邃,只不过两鬓的白霜暗示这个强大如山一样的男人正在衰老。
可能是树梢上站着的几只圆滚滚的交谈声过于密集吵闹,沉睡中的少年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那双如宝石一样璀璨的灰紫色瞳眸。
江落如同睡眼惺忪的猫儿一样,下意识地在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脸蛋儿。
搂在他腰间的手掌轻微动了动,男人也缓缓睁开了双眸,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带有一丝茫然,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怎么会在这醒来。
江落瞧见佛爷也醒了,双臂缠了上去,声音还带着刚醒来时的软绵:“佛爷,我做梦了,梦见两个您,不…不对,是三个您,还有一个透明的…”
这毫无逻辑的像是做梦呓语般的胡话说完,他就对着佛爷这张帅脸傻兮兮的笑。
三个佛爷陪着他…
张启山垂眸看着少年脸蛋上掩饰不住的高兴活泼,觉得那明媚璀璨的笑容将冷清空旷的长廊都照亮了。
仿佛冬日里的太阳提前东升。
他垂头啄了下少年柔软的脸蛋儿,面上神情柔和,但心中却有些懊恼,他怎么抱着乖乖在这睡着了,抬眼望着还有些青灰的天,心中涌起一丝无力,看来他需要再用一支血清了…
江落在这令人无比安心的怀抱中,左拱拱右拱拱,最终小()翘起,钻进羊毛毯中捧起佛爷的左手,在昏暗中想要看清泛着冷光的表盘上指针指向,但下一瞬,他翘起的()上就被拍了一巴掌,那只被他捧着的左手也抽走了。
江落眼眸睁得圆溜溜的,又像条滑溜溜的小鱼一样,追着那只手就将头冒出羊毛毯外,一头银色长发因为静电,变得乱糟糟的,有一部分像小狗炸毛一样微浮在空中,有一部分则是紧紧贴在他的脸蛋儿,脖颈上…
张启山一瞧少年的模样,就忍不住摇头失笑,托着少年的(),让此刻显得有些呆愣愣的少年更加贴近,又用手将少年的长发拢了拢,现在他已经能很熟练的将少年的长发束起来,即便是不用发冠的情况。
刚才还乱糟糟的银色长发,转眼间就柔顺地垂落在少年脑后。
江落又捧起佛爷的左手,这次借着天光,他看清了时间,原来才卯正下四刻。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双臂环住佛爷的脖颈,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佛爷,带有邀功意味道:“佛爷,乖乖给您去做早餐,昨个儿那些西餐乖乖都学会了,您在这等着乖乖…”
张启山眉梢微动,想到昨个儿少年吃那西洋玩意儿腻住了心神的可怜模样,搂着少年腰身的手臂不由一僵,随后手臂搂得更紧了,托着少年,缓缓起身:“等过些时日乖乖再给我做,今日该轮到我了,我给乖乖做早餐,好不好?”
江落眸心微动,有些狐疑地眨巴着眼睫,怎么感觉佛爷好似不想让他做呢?
张启山强势地将少年的小脑袋按回怀里,浑身的骨骼都有些僵硬,活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但他依旧稳稳抱着少年,朝屋内走去。
两人简单洗漱了下,张启山正给少年擦着脸蛋儿上的水珠,少年乖得不行,眯着一双眼睛,仰起头,跟只懒洋洋的大猫似的。
都收拾好后,张启山摸了摸少年的下颌,将他抱到沙发上,又给他拿来一本关中地区新出的卖得十分火爆畅销的话本子,半是叮嘱,半是哄道:“坐着乖乖看会儿书,早餐马上就好,别乱跑。”
江落抱着话本子,像只漂亮的喵咪,乖顺又可爱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怪张启山像哄小孩似的哄着他,实在是少年太过缠人,平日里一到他做饭的时候,少年就跟个长了四条腿的跟屁虫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他身上,时不时还要黏着他来个亲亲,弄得本来很快就能做好的事情,要耗费两倍、甚至是三倍的时间才能做完。
主要…张启山对于少年也没有半点抵抗力,现在更是宠得没边,少年若是要星星月亮,他都二话不说,搭个梯子上天给少年摘下来…
可能也是由于愧疚,他越是愧疚就越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对少年好些,更好些…
就在张启山转身要走向厨房时,他的手突然被拉住。
他回头看,只见江落正乖乖巧巧地仰着头,用浓白纤细的手指点着自己红润的唇,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张启山心都要化成一汪水了,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又捏了捏他脸颊,声音沉柔:“我的错,忘记吻乖乖了。”
江落月牙儿形的眼睛上镶嵌的小扇子,忽扇忽扇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声音欢快:“没关系,乖乖会提醒佛爷的!”
少年可爱纯真的模样,令男人凌厉深邃的眉眼都柔和软化了几分,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这才转身朝厨房走去。
没走出几步,张启山脑海里突然冒出个不合时宜,甚至是啼笑皆非的想法,刚才自己递话本子给江落的那一幕,就像操心的老父亲一样,即将出门不放心独自在家的顽皮儿子,生怕这心尖肉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作妖”。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张启山就忍不住摇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是真昏了头了,怎么冒出这么个怪异想法…

张启山做的早餐很简单,是牛腱子清汤面。
面条是他手擀的,由于加了鸡蛋的缘故,煮好的面条淡金色,口感爽滑又劲道,捞出后放在一旁备用。
随后将腌了有一会儿的牛腱子下入锅中,牛腱子切得很薄很薄,所以入味很快,虽然片得多,但因为薄,所以煮的时间也很短,十分钟即可。
等待的间隙,他顺手将刚才煮面的水调了一大碗清汤,等调好后,牛腱子也好了,直接将清汤倒入刚才煮好的面条上,又将牛腱子肉片也加入进去。
最后又撒了层绿油油的葱花,看起来就很诱人。
等端上桌后,一开始还算正常。
但在江落吃了三大碗后,双手捧着空荡荡连汤都没剩的碗,还要吃时,惊得张启山赶紧制止,一把便将他捞到怀里,轻轻揉着明显撑起来的小肚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乖乖你是还觉得饿吗?”
江落脸蛋都吃得红扑扑的,美滋滋的泡泡都要溢出来了,他双手也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咯咯傻笑:“也…也没有感觉饿了…就是佛爷您做得越来越好吃了…”
张启山对于少年傻气模样有些头疼,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好一边给少年揉着肚子,一边吃着剩下的面条…
江落则跟个翻面的小乌龟一样,四仰八叉地在佛爷怀里躺着,享受的眼眸都眯了起来,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嘴角微微翘起…
未初上四刻时,冷白的天开始飘飘洒洒地落下细雪。
两人在外面走了会儿,冬季郊外除了满地清白,就是光秃秃的树木,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江落就是觉得新奇有趣,因为这是他与佛爷为数不多的,完全放松的,没有任何顾虑地在外面闲逛散心。
他的手紧紧握着那只微凉的宽厚手掌,心中满是欢喜。
他仰头看向佛爷棱角分明的面庞,眸心荡漾,轻声问道:“佛爷,我们这算是在约会吗?这是不是就是情侣之间所说的压马路牙子?”
“压马路牙子”这话还是他在关中时,佛爷去参加那些宴会,独留他一人在暂居的院子,他偷偷溜出去,在路上行人口中听到的方言。
张启山原本心底漫溢出的愧疚与心疼,一下子就被“压马路牙子”这五个字搅成一滩浆糊,他看着少年纯真可爱的脸庞,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五个字是从他的乖乖嘴里讲出来的。
一时间竟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薄唇克制不住勾起,发出低沉沉的闷笑。
江落歪了下脑袋,感觉佛爷是在笑话他,他虽然不解,但只要看到佛爷高兴,他就高兴,小脸也跟着露出一个傻兮兮地笑。
张启山笑着笑着,鼻腔就有些酸涩,他看向少年,神情极为柔和,温声道:“乖乖说的对,我们就是在'压马路牙子‘,但我们不是情侣,是爱人。”
江落脸上还挂着傻笑,猛地一头扎进他的胸前,兴奋地发出古怪又软绵的哼哼声。
张启山从善如流地搂住他,手掌托起他的小(),将他抱了起来。
江落感受到身体悬空,立马化身八爪鱼,手脚都缠在了佛爷身上。
张启山感受到少年的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脸庞,还有那柔软的睫毛若即若离地刮着他的肌肤,那轻微的触感像鹅羽,又像这漫天散落的细碎雪白。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即便是寒风掠过,也催杀不了两人面上的笑容。
由于天上的雪渐渐变得密集,张启山将少年脖子上的围巾理了理,把少年的圆乎乎的后脑勺包裹好后,便加快步伐,返回水榭仙居。
张启山抱着八爪鱼,还没到门前,就瞧见门外停了辆黑色小汽车,车旁还站着一个穿着便服的青年人。
江落也像心有所感般,想要抬头去看,但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头。
“佛爷,您回来了。”青年看到人影,赶紧往前迎了几步。
张启山神情不明地看着他,后者才像刚反应过来般,将一直拎在手里的牛皮纸包装精美的袋子盛到张启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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