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他死死困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那双总是沉静如冰湖的眼睛，此刻像是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令人心惊的疯狂和占有欲。
“柚柚……”顾琛的嗓音沙哑得厉害，滚烫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玩够了吗？”
林柚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你、你放开我……顾琛，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顾琛低低地笑了，那笑声又沉又磁，却无端让人发冷。他的指尖抚上林柚湿漉漉的脸颊，轻轻揩去一滴泪珠，然后，近乎贪婪地，用指腹摩挲着他发红的、微微上挑的眼角。
“我忍了很久了，柚柚。”他的声音像毒蛇，缓慢地缠绕上林柚的神经，“从你第一次笨拙地来找茬，故意把牛奶泼到我身上，结果大半洒在自己鞋上的时候……从你故意在我面前，和那个姓张的说话，笑得那么甜的时候……”
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林柚如坠冰窟。原来……他都知道？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表演？
“你每一次故意使坏，故意惹我生气的样子，”顾琛的呼吸越来越重，目光紧紧锁住林柚因为恐惧和震惊而微张的、泛着水光的唇，“都可爱得让我发疯。”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林柚的鼻尖，灼热的气息交织。
“柚柚，我的柚柚……”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别演了，嗯？”
“你不是想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他的唇，最终落在了林柚不断颤抖的眼睫上，吻去了那咸涩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说出的话语却让林柚的血液几乎冻结——
“我想把你藏起来。”
“让你这辈子，只能骂给我一个人听。”

林柚醒来时，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明晃晃地刺眼。
他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水晶吊灯，有几秒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昨夜混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露台的拉扯，休息室里灼热的呼吸，顾琛那双燃着黑色火焰的眼睛，还有那句贴在他耳边，如同诅咒又如同誓言的低语。
“我想把你藏起来。”
林柚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环顾这间属于“假少爷”的、奢华得如同样板间的卧室，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处遁形的恐惧。顾琛的眼神，像是无形的丝线，已经缠绕上来，密不透风。
不行，他得走。立刻，马上。
剧情已经彻底崩坏，男主不仅没有按剧本厌恶他、打压他，反而露出了如此……变态的一面。
他再待下去，别说走剧情完成任务，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活下去都是问题。
他慌慌张张地跳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现金，他有一些；银行卡，不能动，容易被追踪；几件不起眼的换洗衣物……他把这些东西胡乱塞进一个双肩包里，动作急切得差点拉不上拉链。
必须趁顾琛不在的时候溜走。今天是周一，顾琛应该会去公司，那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像只受惊的小鹿，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先探出半个脑袋观察走廊。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背上包，踮着脚尖，飞快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奔向楼梯。
只要下了楼，从侧门出去，穿过花园……
就在他一只脚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时，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一颗冰锥，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侥幸。
“柚柚，这么早，要去哪里？”
林柚浑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顾琛就站在楼梯口，倚着扶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优越线条，头发一丝不苟，显然是准备出门的样子。
可他脸上没有任何匆忙之色，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以及那沉静之下，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扭曲的探究欲。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林柚背后的双肩包上。
林柚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把背包往身后藏了藏，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却让顾琛眼底的墨色更浓了一分。
“我……我出去走走。”林柚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走走？”顾琛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下最后几级台阶，逼近他。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一下，一下，敲在林柚脆弱的心弦上。“背着包去走走？”
他停在林柚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林柚完全笼罩。
林柚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清晨的冷冽气息。
顾琛伸出手，没有去碰那个背包，而是抬起了林柚的下巴。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抗拒。
林柚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怒气，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一切的了然，以及一种……看到猎物徒劳挣扎的兴味。
“柚柚，”顾琛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林柚细腻的下颌皮肤，声音低沉柔和，却带着致命的危险，“你总是学不乖。”
他俯下身，凑近林柚因为恐惧而微微苍白的脸，呼吸几乎交融。
“还是说，”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内容却让林柚如坠冰窟，“你更喜欢我用链子把你锁起来，让你连‘走走’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林柚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挥开顾琛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向后踉跄了几步，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你变态！”他带着哭腔骂道，依旧是那毫无威慑力的软糯声音。
顾琛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看着那将落未落的泪珠，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起更深的暗色。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某种扭曲的满足感。
“对，就是这样。”他向前一步，再次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紧紧锁住林柚，“再骂一句听听？”
林柚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他看着顾琛那双越来越近、越来越暗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绝望地意识到，他的逃跑计划，在顾琛眼中，恐怕就像一场早已被看穿、并且被默许甚至期待着的……幼稚游戏。
顾琛抬起手，不是碰他，而是伸向他背后的双肩包。他轻易地拉开了拉链，手指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了那几件叠得不算整齐的换洗衣物，和一小叠现金。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就带这些？”他挑眉，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够用吗？”
林柚咬紧下唇，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完了，全完了。
顾琛看着他流泪的样子，眼神暗了暗。他松开手，任由衣物和现金散落在地上，然后用自己的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林柚湿漉漉的脸颊。
“别哭了。”他说，声音依旧听不出多少温度，“今天陪我去公司。”
不是商量，是通知。
林柚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顾琛却已经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口，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骇人压迫感的男人只是林柚的幻觉。他转身，走向大门，只留下一句不容置疑的话：
林柚看着他那挺拔而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看散落一地、象征着他失败逃亡的证据，双腿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
顾琛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或者，”他的声音淡淡传来，“你更想我现在就帮你‘熟悉’一下，未来被锁在卧室里的生活？”
林柚浑身一颤，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迈开发软的双腿，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那个恶魔般的背影。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门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从容不迫，一个踉跄跟随，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引着的、永远无法挣脱的傀儡。

第42章 黑化竹马非要当我老公(3)
林柚坐在顾琛办公室那张大得能当床用的真皮沙发上，屁股只敢挨着一点点边，脊背挺得笔直，像个小学生被罚坐。
这间办公室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极简，冷硬，黑白灰的主色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观，无形中昭示着权力与掌控。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和顾琛身上的味道一样，带着拒人千里的清冷。林柚吸了吸鼻子，觉得这味道让他更紧张了。
顾琛把他“拎”来公司后，就把他扔在了这里，自己则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处理文件，仿佛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品。
偶尔有高管进来汇报工作，看到沙发上的林柚，眼神都难免带上一丝惊异和探究，但没人敢多问一句。
林柚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陷入柔软的掌心。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剧情崩了，但他人设不能崩！系统虽然最近跟死了一样没动静，但谁知道它会不会突然跳出来判定他OOC（角色脱离原设定）然后给他来个电击惩罚？他得做点什么，继续扮演好这个“恶毒假少爷”的角色。
可是……做什么呢？
他偷偷抬眼，瞄向办公桌后的顾琛。男人垂着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侧脸线条冷峻分明。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神祇雕像。
林柚的目光在办公室里逡巡，最终落在了顾琛手边的一个白瓷杯上。杯子里冒着热气，似乎是刚泡好的咖啡。
剧本里，恶毒配角最常干的不就是打翻主角的重要物品，或者弄脏主角的衣服文件吗？
林柚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林柚，你可以的！你是骄纵跋扈的林家小少爷，你看不起这个抢了你位置的土包子！去，把他的咖啡打翻，弄脏他的文件！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快得甚至有点滑稽。他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凶狠又不屑。
顾琛抬起眼，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这种眼神让林柚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又泄了一半。
他硬着头皮，伸出手，目标明确地朝着那个白瓷杯而去——他打算“不小心”把杯子碰倒，让里面的咖啡泼洒出来，最好能弄湿顾琛正在看的文件。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杯壁的瞬间，顾琛动了。
他不是去护住杯子，而是更快地、精准地攥住了林柚伸过来的手腕。
“！”林柚吓了一跳，手腕上传来不容挣脱的力道和微凉的体温，让他心脏骤停了一拍。
顾琛握着他的手腕，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让他动弹不得，又不会留下红痕。
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落在林柚因为惊吓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那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慌乱。
“想喝咖啡？”顾琛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让秘书给你送一杯。”
“谁、谁要喝你的破咖啡！”林柚试图抽回手，却徒劳无功，只能色厉内荏地瞪着他，“我是看你这东西碍眼！”
“碍眼？”顾琛眉梢微挑，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握住他手腕的姿势，轻轻一带。
林柚猝不及防，被他带着，手不受控制地按在了那杯咖啡上。温热的瓷壁透过皮肤传来温度。
“那摔了它？”顾琛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他的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林柚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只要你高兴。”
林柚彻底懵了。这、这不对啊！按照正常剧情，顾琛不是应该愤怒地斥责他，或者冷漠地避开吗？这种“只要你高兴随你砸”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顾琛近在咫尺的脸，那双黑眸里没有怒气，只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吸进去的专注。
林柚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他摩挲的地方像是着了火，烫得他心慌意乱。
“你……你放开我！”他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哭腔，这次不是装的，是真被这诡异的氛围吓到了。
顾琛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眸色深了深，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就着他的手，端起了那杯咖啡。
然后，在林柚惊恐的目光中，顾琛微微低头，就着他刚才按住杯壁的、林柚手指触碰过的位置，抿了一口咖啡。
林柚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眼睁睁看着顾琛的动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味道不错。”顾琛放下杯子，目光依旧锁着林柚，舌尖似乎无意地掠过唇角，“沾了你的味道。”
“轰——！”
林柚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抽回手，因为惯性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变态！疯子！”他语无伦次地骂着，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软糯得毫无杀伤力，反而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人的心尖。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顾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柚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背影僵硬。
顾琛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到他身后。他没有碰林柚，只是停在一个极近的距离，近到林柚能感受到他呼吸带起的微弱气流。
“游戏还没结束，柚柚。”他的声音贴着林柚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想去哪儿？”
林柚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他完了。他不仅任务失败，人设崩塌，好像……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这个顾琛，根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他这只自以为在演戏的小兔子，早就落入了疯子的陷阱，无处可逃。

第43章 黑化竹马非要当我老公(4)
晚宴的请柬是鎏金的，边缘勾勒着繁复的暗纹，落在林柚手里却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知道这场晚宴的意义——顾家正式将顾琛推入上流社会的核心圈层，而他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少爷”，将在今夜彻底沦为背景板，甚至是……垫脚石。
剧本里写得清清楚楚，他会因为嫉妒和不甘，在晚宴上对顾琛极尽嘲讽之能事，最终自取其辱，加速自己的“灭亡”。
林柚对着穿衣镜，仔细整理着自己白色礼服的领结。
镜子里的少年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在柔和的灯光下像个易碎的琉璃娃娃。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不安分地狂跳，手心也沁出了薄汗。
“稳住，林柚。”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声打气，试图挤出一个符合“恶毒男配”身份的、倨傲又刻薄的表情，可试了几次，都只显得眉眼耷拉，更像是在委屈，“今晚……今晚一定要成功惹怒他！”
他选定了一个“恶毒”计划：在顾琛作为主角，被顾父引荐给几位重量级商业伙伴时，他假装“不小心”将手中的一杯猩红如血的葡萄酒，尽数泼在顾琛那身显然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上。当众出丑，颜面尽失——这总该触到顾琛的逆鳞了吧？
晚宴设在顾家宅邸最大的宴会厅，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林柚端着一杯红酒，像一尾紧张的小鱼，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始终锁定着那个被簇拥在中心的身影。
顾琛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在一群久经商海沉浮的老狐狸中间，竟丝毫不显局促。
他神色淡漠，偶尔颔首，言简意赅，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疏离。似乎察觉到林柚的视线，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来，隔着攒动的人头，与林柚对上一瞬。
那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了然？
林柚心头一跳，慌忙别开眼，假装在看别处，心脏却跳得更快了。他深吸一口气，就是现在！
顾父正笑着向一位鬓角花白的老者介绍顾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林柚端着酒杯，脚下“一个不稳”，朝着顾琛的方向“踉跄”着撞了过去。他计算好了角度，手腕暗暗用力，准备将杯中物精准地奉献给顾琛的胸前。
然而，就在他倾斜杯口的瞬间，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端着酒杯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迅捷地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前一带。
预想中玻璃碎裂和液体泼洒的声音没有响起。
林柚整个人撞进了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里，鼻尖瞬间被清冽的雪松气息包围。他手中的酒杯纹丝不动，里面的酒液甚至没有晃出多少涟漪。
顾琛的动作快得几乎超出了人类的反应极限，他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林柚和他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姿态看起来，倒像是林柚主动投怀送抱，而他不忍推开，只好体贴地接住。
“小心。”顾琛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关切，只有林柚能听出那底下潜藏的、冰冷的玩味，“地板滑。”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几声善意的低笑和窃窃私语。
“林小少爷还是这么活泼。”
“顾少真是体贴。”
林柚的脸颊紧贴着顾琛礼服的布料，能感受到其下温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剧本……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他能感觉到顾琛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结实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将他牢牢固定在这个看似亲密无间的怀抱里。
“我……”林柚试图挣脱，声音闷在顾琛的胸口，细弱蚊蝇。
顾琛却微微低下头，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慢条斯理地低语：“投怀送抱？”他的气息灼热，拂过林柚敏感的耳垂，“我很满意。不过，下次可以选个更私密的地方。”
林柚的耳根“唰”地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他又羞又气，猛地抬起头，对上顾琛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黑眸里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怒意，只有深不见底的幽暗，以及一丝清晰的、看到猎物在自己掌心徒劳蹦跶的愉悦。
“你放开我！”林柚压低声音，带着被戏弄的恼怒，试图用手去推他坚硬的胸膛，却撼动不了分毫。
顾琛非但没有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几乎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少许。
他目光扫过林柚因为气恼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湿漉漉、写满无措的眼睛，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再动，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做什么。”
林柚瞬间僵住，不敢再挣扎。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身体紧贴带来的压迫感，以及顾琛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威胁。周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聚焦在他们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顾琛似乎很满意他的“乖巧”，揽着他，从容不迫地对那位老者颔首致歉：“王老，失陪一下，柚柚有点不舒服，我带他去休息室。”
他语气自然，仿佛林柚真的是他需要精心照顾的、有些任性的亲密之人。
不等任何人回应，顾琛便半强制地揽着林柚，穿过人群，走向宴会厅侧面的休息区。
他的步伐稳健，手臂强势，林柚几乎是被他裹挟着前进，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休息室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黄暧昧。
顾琛终于松开了环在林柚腰间的手，但没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反手就将门落了锁。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也彻底击碎了林柚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林柚惊恐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顾琛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林柚完全笼罩。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礼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捕猎前的从容不迫。
“看来，”他在林柚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林柚耳侧的墙壁上，将他困在方寸之间，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扫过林柚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我的柚柚，还没学会什么叫‘安分’。”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林柚手中依旧紧紧握着的那个酒杯边缘。
“想泼我？”顾琛低笑一声，拿起那杯酒，在林柚惊恐的注视下，递到唇边，仰头，喉结滚动，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几滴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没入衣领，平添了几分邪气。
他将空杯随手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然后，他重新看向林柚，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
“现在，”顾琛的指尖抚上林柚因为紧张而不断轻颤的睫毛，动作轻柔，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该轮到我了。”

第44章 黑化竹马非要当我老公(5)
顾琛那句“该轮到我了”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林柚的耳膜，瞬间引爆了他所有紧绷的神经。
昏暗的光线下，顾琛俯身逼近，阴影如同实质的牢笼。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气，成了催生恐惧的迷药。
林柚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暗火的眸子，看着他缓慢抬起、似乎要抚上自己脸颊的手，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极度恐惧之下，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顾琛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
声音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柚的手还僵在半空，掌心火辣辣地疼，连带着手腕都在微微颤抖。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琛脸上迅速浮现出的、清晰的五指红痕，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打了顾琛？
他居然打了这个内心住着疯批变态、随时可能把他拆吃入腹的男主？！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他不仅任务失败，人设崩塌，现在恐怕连小命都要不保了！按照常规剧情，接下来顾琛就该暴怒，把他按在墙上，或者直接掐死他了事……
林柚吓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等待着预想中的狂风暴雨。
然而，预料的暴怒并没有降临。
空气死寂了几秒。
随即，一声极轻、极低的笑声打破了凝滞。那笑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林柚惊疑不定地睁开眼，对上的却是顾琛那双更加幽深、更加暗沉，却诡异地燃着兴奋火苗的眼睛。
他脸上顶着鲜红的掌印，非但没有丝毫怒气，反而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可能被指甲刮到的、微微泛红的唇角。
那动作，邪气又慵懒，像一只被挠到了痒处的野兽。
“呵……”顾琛低笑着，目光牢牢锁住林柚惨白的小脸和那双受惊小鹿般的眼睛，“我的柚柚，爪子还挺利。”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再次逼近，这次直接伸手，不由分说地攥住了林柚那只刚刚行凶完毕、此刻冰凉微颤的手。
林柚吓得一缩，却没能挣脱。
顾琛的掌心滚烫，包裹住他冰凉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仔细地、一根一根地摩挲着林柚纤细的手指，仿佛在鉴赏什么稀世珍宝，目光最终落在那泛着粉色的、微微肿起的掌心。
“打疼了没有？”顾琛抬起眼，语气里竟带着一丝真实的……关切？他拇指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抚过林柚火辣辣的掌心，带来一阵微麻的触感。
林柚彻底懵了，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看着顾琛。掌心被触碰的地方像是过了电，那股麻痒顺着血液直窜头顶，让他头皮发麻。
疼？他问的是……自己的手疼不疼？
他打了他一巴掌，他却问他手疼不疼？！
这人是被自己打傻了吗？！还是说……他的变态已经深入骨髓，连挨打都能品出快感来？！
“你……你……”林柚嘴唇哆嗦着，看着顾琛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再看看他此刻专注地“检查”自己手掌的模样，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憋了半天，才带着哭腔，颤巍巍地骂出那句毫无新意却无比贴合他此刻心情的话：“你……你是不是有病！”
顾琛闻言，眼底的暗色翻涌得更厉害了，像是被这句话取悦到了极致。他低笑着，就着握住林柚手的姿势，将那只微肿发烫的手心，轻轻贴在了自己被打的、同样泛着热意的脸颊上。
肌肤相贴，一个微肿冰凉，一个滚烫带着红痕。
林柚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想抽回手，却被顾琛死死按住。
“对，我有病。”顾琛凝视着他，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疯狂，“病得不轻。”
他的脸颊蹭了蹭林柚柔软的掌心，眼神偏执而炽热。
“只有你能治。”
“所以，”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我的……小医生。”
林柚浑身僵直，感受着手心下顾琛脸颊的温度和那细微的摩擦感，听着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想尖叫，想逃跑，想把这个疯子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手被顾琛紧紧按在对方脸上，像是签订了某种邪恶的契约。他的身体被顾琛的气息和阴影完全笼罩，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