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狗。
然而又不是狗。
一群,悻悻的,露着牙的小型怪兽。
“这是?”
“蒙托克。”有爱好者在屏幕上打出了它的名字,“从前在北方海滩上有人发现过它们的尸体。”
蒙托克。
小型猎食怪兽。
有着尖尖的獠牙,肥胖敦实的身体,极短的毛,结实的四肢。
“这座岛是这个蒙托克的狩猎场吗?”有人问道。
“我觉得不是,蒙托克虽然是怪异,但是我觉得古神还是不够格的。”爱好者科普道,“而且蒙托克就现存的资料而言。”
“它没有改变气候的能力。”
“那么恶楼可以改变气候吗?”有人问道。
“不能。”爱好者们回答道,“恶楼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人类供奉恶楼有上千年了,对恶楼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么巫女的记载里说这座岛是恶楼的狩猎场。”
“但是看上去死于非命的很多都是蒙托克的手笔。”
“这两个都不能制造白雾。”
“所以这里是什么究极缝合怪体质。”
“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没事。”零轻声说道,“怪异多或者少都没什么关系。”
他推开了门,伸出了一只手。
拿起了一根火腿肠。
“你们想要这个吗?”
(未完待续)
“这个展开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有的观众忍不住说道。
“按照现在的资料来说,蒙托克只是怪异, 它们的智识不多。”有的爱好者科普道,“所以如果心里接受能力强一点,把他们当成狗也未尝不可。”
“如果只是一群狗的话, 很有可能是被豢养在这里的。”
过了几分钟, 末坦达从后厨中走了出来, 它托着一只盘子, 然后将每一个碟子都分给了一只蒙托克。
然后它静默地弯下了腰。
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看清末坦达的动作。
只是一瞬间,所有的蒙托克的脖子上都掉下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
零走了过去, 拿了起来, 在手里看了看,显得有几分困惑。
然而屏幕前的人们有的已经认了出来。
“这个?”
“这个!”
“这不是那种防止吞咽的么?”有人说道,“就是卡在鸬鹚的脖子上的那种环。”
“所以的确是有谁在豢养蒙托克吧。”有人忍不住议论道,“然后让它们把食物给谁?”
“所以谁能在海上制造白雾呢?”
“不过能制造白雾的古神还挺多的。”
零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蒙托克们狼吞虎咽着。
这些怪兽不知道已经处于饥饿中多久了。
末坦达低着头,蓝色的眼睛看着它们。
“如果按照想当然的办法, ”南博士摸了摸下巴, “腐臭的地方肯定是有问题的话, 假如末坦达直接对蒙托克们进行诛灭的话, 必然会发现它们不过是被奴役的事实。”
那么末坦达的灵魂就会被进一步污染。
所以说, 这里可能的确是一个巨大的针对末坦达的陷阱。
让它犯下罪过。
或者让它千夫所指。
零很谨慎, 南博士想, 不过此人的确从来对一切生灵都以善意为前提而猜测。
即使是看到了现场, 都要想, 是不是迫不得已。
有些人是很讨厌这种做法的。
南博士当然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我们如果对一切都讲慈悲的话,那么谁对我们讲慈悲呢。
她看着蒙托克将盘子里的食物小心翼翼地吃掉,将最后一点残渣也舔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发出了某种类似于犬科动物受伤的呜呜声。
雨水从空中落下来,将地面渐渐濡湿。
零打开了伞,放在了末坦达的头上。
“所长真是好人。”
“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末坦达不是海洋生物吗?”
“所以所长在给海洋生物打伞么?”
零安静地抬着伞,似乎没有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
“饿坏了呢。”他轻声说道。
末坦达抱起了双臂。
过了一会,雨水越发的大了,白雾已经被完全冲刷干净了。
露出了清澈的远山。
被水洗的干干净净。
“这是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
因为这座岛中央的山脉的形状,委实有些特别。
平日里被白雾所笼罩。
不能被看清的山势裸露了出来。
居然是一副巨大的白色骨骼。
是鱼骨。
白森森的。
明净的。
上面附着着绿色的植物。
巨大,沉默,苍白。
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美。
“这是什么啊?”有人问道。
“是鱼骨吧。”
“这是什么鱼骨才能是这个样子啊。”
“我倒是有个猜测。”
“我也有一个,不知道和你是不是一样的。”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恶楼。”
零凝望着这具白色的骨架。
末坦达站在伞的下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是蒙托克,还是白色的鱼骨。
蒙托克们略微吃饱了一点,小小地蜷缩在地上,零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脖颈,然后抬起手。
雨水将血迹冲了下来。
长期以来铁丝圈在蒙托克的脖子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雨水冲洗着一切,将这些也裸露了出来。
“好疼。”
“已经在跟着疼了。”
蒙托克的确是一种看着丑陋狰狞的怪兽。
但是人们的心中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怜悯。
零抬起手,蒙托克抬起头来蹭他的手。
他轻轻地出了口气。
“看来这座岛的故事应该很悲伤。”零轻声说。
“所以到底是谁在狩猎。”有人问道。
“看起来应该不是恶楼。”
“恶楼:我特么?”
“恶楼:谢邀,人在地府,请给我打三百块钱,待我回来之日,带你海岛七日游。”
“前面的老电信诈骗了。”
“恶楼:所以说,你们就没有好奇我怎么死的吗?”
“不过我记得恶楼不算特别强大的,”有的爱好者讨论着,“恶楼好像有不少被杀死的案例。”
“也算是古神之耻了。”
“这座岛感觉很奇怪。”有人忍不住说道,“你看明明死了这么多人。”
“没听到什么消息,而且现在在这里的。”
“恶楼已经没了。”
“蒙托克似乎也不是这里的主人。”
南博士托着腮,认真思考着,如果需要登记姓名。
不对,姓名的问题,现在R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毛病。
南博士的手指调出了一份记录。
恶楼的资料编辑。
尤潘基曾编辑过。
蒙托克的资料编辑。
尤潘基曾编辑过。
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尤潘基,她想了想,在她的印象里,这是个中年男人。
他好像也没有干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家伙绝对有问题。
但是凭自己手上这些猜测。
如果他真的有问题,肯定干不掉他。
南博士关掉了和尤潘基的对话框。
她咬了咬指节,觉得自己的头发逐渐岌岌可危。
零顺着山路走着,他从度假村中走了出来。
度假村外的沼泽地上散落着不少小动物的骨骼,当然也有大一些的。
没有人愿意去猜测那些到底来自什么生灵。
看起来度假村外是蒙托克的活动区域,不知道度假村采取了什么方式,让饥饿的蒙托克也不敢靠近。
只有在被准许的时候,才会进去。
雨水连天而下。
南博士知道,古神往往会改变物候来更适合自己的生存。
当两位相遇的时候。
当然是物候会被改变到更强者的偏好下。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到谁能让零的雨停下来。
也许吸收了末坦达的陪胪有可能。
末坦达踩在地面上,有人注意到它并没有踩在骨骼上,而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地的残骸。
雨水浇注着地面,淤泥被清洗。
而更多的细节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是鳞片。”
带着漂亮的彩色光晕的鳞片露了出来,即使失去的生命的痕迹,但是依旧美艳动人,诉说着当年这种生灵出现在海中的时候,将是怎样的奇观。
骨架上所残存的鳞片。
让人只能想起这个词。
瑰丽,灿烂,有着庄严的深青色,和日光一样的金色。
也有点缀着的彩色。
让人忍不住想起也许古人曾见过这样的奇观。
海水击崖,长鲸戏浪。
零安静地端详着这失去生命的钙质。
“它应该长的挺漂亮的吧。”他轻声说道,似乎在征询意见,似乎又没有。
“绝对很漂亮吧。”
“死了之后都这么漂亮。”
“绝大多数生物,还是喜欢把自己弄的漂漂亮亮的。”零说道,他的目光挪到了海上,海水连天,灰蓝色的安静的幻梦一样的世界圆融而优美,细碎的白色浪花堆起一层层珍珠一般的泡沫,“以回报这个世界的奇观。”
“如果它是活着的话。”
“那肯定真的很漂亮。”
观众们讨论着,他们很少见到如此瑰丽的鳞片。
虽然海洋动物都很多有着极其美丽的色泽,或者银亮如刀的细鳞。
但是如此美丽的生灵,即使在海洋之中也很少见。
零继续向前走着。
他来到了一处突出的海岬。
在大雨的冲洗之下,它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真颜。
这是一块巨大的鱼的头骨。
它的嘴里生长着密密层层如同战争之后土地上的投枪一样尖锐巨大的牙齿。
符合人类对海中暴君的幻想。
即使是头骨放在这里。
也会让人感到肃然起敬。
好像经过某个古老的战场,看到了一尊巨大的骷髅倚靠着山峦。
而带着红宝石的长剑将骷髅的胸口贯穿,告诉世人它活着的时候曾经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也没有背对敌人。
而恶楼的骸骨上,的确插着一把刀。
从鱼头的上方插下。
插进了脑中。
刀已经有些岁月了。
上面缠着的布条已经风化了。
零静默地站在鱼头的上面,俯视着这把刀,而他转过了头。
另一边,他看到了一座落漆的朱红鸟居。
上面的红色已经基本上斑驳干净了。
而鸟居的下方,挂着一具骸骨。
她穿着白色的上衣和红色的裤子,已经白骨化的身体,飘荡在海风中。
看上去像是悬梁自尽。
零走了过去,将尸骨放了下来。
而他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到了一张纸。
“浅草的最后一份记录。”
(未完待续)
零静默地翻开着记录。
末坦达在海边坐了下来, 它面朝着海洋,伸出手,让雨珠落在自己的手上。
“也许这是它所期望的结局吧。”
零将记录翻到了下一页。
“一切都要从我发现了一座海上岛屿开始。
那是一座华美的度假村。
但是周围却布满了漩涡和急流。
有人说, 那是恶楼的巢穴。
它用华美的建筑吸引大家到来,然后再将船只拖进漩涡里。
借以饱餐一顿。
一直以来关于恶楼的传说就是如此的。
它是海上的恶神,它制造风浪, 吃掉过往不幸失事的渔船上的人。
因此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它出现在了我们的海域上。
起初我们进贡于它。
年老的巫女说, 古代的时候, 进贡给它足够多的食物, 它自然就会离开。
但是这一次没有。
那座岛屿一直在不远的迷雾中浮着。
直到,我们这座宁静的海滨城镇开始出现了失踪者。
电视上,报纸上都刊登了寻人启事。
是一群中奖出海前往度假村的人。
我当然知道有些人是信奉□□的。
他们觉得将人类进贡给神明, 神明就会高看他们一眼。
甚至于满足他们各种各样恶毒的愿望。
我试过和岛上的人取得联系, 但是没有任何的回音。
无论是无线电,还是漂流瓶,似乎都石沉大海了。
所以在某一天,我决定自己登上岛屿。
在这里的神社中, 供奉着一把刀。
据说是古时的英雄斩杀恶楼曾经用过的。
专家说,这把刀是用特殊工艺锻造的, 是的确可以伤害到恶楼这种生灵的原料。
可以说是古人的杰出智慧结晶。
我带上了它。
如果我不出去的话, 岛上的人也许就会死了。
距离公布失踪案, 已经过去了七天, 即使岛上有食物, 他们也撑不了太久了。
于是我找到了一艘船, 决定登上岛屿。
登岛的过程很不顺利, 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涡流, 似乎是恶楼正在兴风作浪一样。
我废了不少力气才在码头上靠岸。
然而岛上是一座寂静而精美的度假村。
飘荡着甜美的花果香味。
虽然诡异, 但是我的内心涌起了一丝疑惑。
是恶楼可以和人类交流吗。
否则为什么古人看到的仙山。
而我们看到的是度假村呢。
抑或是,它有其他的信徒。
全心全意的供奉于它的信徒。
不是我们这些敷衍它,控制它的人类。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度假村。
试图在这里找到其他人。
我有一艘船,就在码头,想必我应该可以带上幸存者离开这座诡异的岛屿。”
零继续翻着记录。
“说起来所长来到这个岛上的时候,倒是很风平浪静。”有的观众回忆起来了什么。
“是的。”
“不过从理论上来说,如果这是个狩猎场,就不该让登岛变得很困难吧。”
“所以说,我感觉这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在大厅之中搜索无果。
花园里也没有人。
客房里也没有人。
餐厅里也没有人。
整个岛上被笼罩在牛奶一样的白雾之中。
可见距离非常低。
我试着在里面呼喊,但是没有人回应。
于是我决定走进迷雾里碰碰运气。
我看到了在白雾中森然耸立的鱼头。
和神社里的画像,和古书上的绣像。
一模一样的鱼头。
是恶楼。“
末坦达似乎发现了什么,它深蓝色的眼睛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我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它巨大而平坦的额头。
我将手中的刀刺了下去。
从鱼头的骨缝之中。
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了。
它似乎并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看到它的伤口中溢出了金色的血液,然后在海洋中晕染成了一团。
恶楼怎么会如此容易的被杀死呢。
然而白雾并没有散去。
海上却出现了某种光晕,像是被它的血液所侵染一样,海面变得风平浪静。
我爬了下去,突然感到了自己踩到了什么非生物的东西。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
突然我发现了一件事。
有一根巨大的铁杆横穿了大鱼的头部,将它的腮固定在了某个负重之上。
这条大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加上了这样一个横辕,被迫用自己脆弱的腮来拖着这个巨大的负重。
这对于任何的生物来说。
每一秒的生存都是痛苦吧。
我坐了下来,大脑一瞬间混乱而纷杂。
这风平浪静的大海。
是失去了恶楼的大海。
是给予我的赏赐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却感到了这条大鱼对我的感激。
它是认为我是个虔诚的,又好又忠诚的信徒吗?
将它从这种苦难中解脱出来。
所以给予了我离开的机会。
我不是。
我处刑了它。
如果按照某种更加悲伤的推测。
这里的风暴,只不过是将其他人类和更加深沉的恐怖隔绝开来的手段罢了。
然而它也许是相信我吧。
相信我是给予它食物的信徒。
相信我是为了解脱它的苦难而来。
不,我宣判了它有罪。
在仅有我一人的法庭上。
无论在哪个国家,在哪种哲学之中。
这都不是什么光彩的宣判。”
南博士将一根饼干棍在手中一掰两半。
人类与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在不可见的白雾中摸索一切吧。
由此产生罪孽。
无论在哪一种神话传说中。
背叛者都是要下地狱的最底层的。
而在这里,这座岛诞生之初的故事。
是由背叛而来的。
背叛了信任。
背叛了神与信徒之间的契约。
或者说,神社从一开始就背叛了恶楼。
然而它并不知情。
所以这对于陪胪来说,是上好的养料。
南博士咬了一口饼干棍,老实说,虽然对于心理负担很大,但是的确不提倡自杀,如果这个巫女还活着,自己去询问更多的细节。
她总觉得她会得出这样的答案。
背后肯定有人在引诱。
说不定就能揪到那个我需要的人了,南博士不快地想。
但是现在。
她重重的把饼干棍戳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猜蛰伏在这里的更深层的黑暗是希望得到这个结果的。
因为岛依旧飘浮着。
也许更平稳了。
因此我决定去死。”
“我听闻其他的宗教中,有一个关于塔的传说。
人类试图登上天堂。
因此神创造了语言。
让他们互相不能交流。
然而自顾自的,用自己的语言来解读其他生灵的意思。
用恶意去揣测。
这里的事件到底还能不能解决,我并不知道。
我已经无力去想任何事了。
既然连神明都无能为力的恐怖,我又能做什么呢?”
“也许人类本来就不是什么应该优胜的物种。”
南博士觉得这孩子的san值恐怕已经负数了。
浅草是一个巫女非常常见的姓氏。
这恐怕找起来还是个挺困难的事情。
但是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线索。
“浅草。”她自言自语道,R静静地打开了一个视窗。
“我找到了。”
“你好快。”南博士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不,”R说道,“问题是,在这个神社的官网上,浅草还活着。”
南博士一把把平板电脑抢了过来,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会。
“我知道有个黑市会贩卖一些身份信息,给改名换姓的人购买。”R说道,“但是并不会保留出卖记录。”
“所以是伊甸园教有关的。”南博士说道。
“我只是想,如果陪胪的降临和这件事有关的话,他们不会将巫女死亡这件事泄漏出去,”R说道,“所以我就去找了找供奉恶楼的神社。”
“果然有叫浅草的,年龄相仿的巫女。”R说道,他打开了另一个视窗,“这里是玄学爱好者的论坛,他们都说这位巫女。”
“在咒杀上,很灵验。”
南博士扭了扭手指。
“嗯,”她继续看着资料,“看上去很年轻啊。”
她将手指掰出了声音,“所以R,你说,会不会她是陪胪的那个人。”
“你能看出来吗?”
“这个不能。”R说道,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选择咽了下去。
“怎么了?”南博士转过头来问道。
“没怎么的。”R说,“就是感觉,很不安,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南博士捏起了放在一边的眼药水,给自己滴了两滴,“我也很不安。”
“这种事怎么可能安得了。”
我们是不是发现的太晚了。
南博士的大脑中一直回荡着这个问题。
是不是一切都不可为了。
现在伊甸园教只不过一点点地展示出他们在过去暗中做了什么。
就足以让很多人陷入绝望了。
南博士眨了眨眼睛,感觉好了很多。
世界就算毁灭了,自己也没有亏欠多少寿命,她忍不住想。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进入组织的时候,经过体检后,告诉她自己这种人是一个群体的人。
是尤潘基。
这货没问题,她觉得自己的金鱼都不会信。
“这件事末坦达会管吗?”有的观众忍不住说。
“感觉好像就末坦达的立场来说,会不会不想管了。”
蓝发的青年坐在钢铁的横杆上,它注视着被贯穿鱼鳃的沉重的负担。
然后抬起头凝视着什么。
似乎有个生灵,从远处的雨中,被洗刷出了身型。
(未完待续)
南博士知道这是个危险的问题。
在古时候的记载里, 当人类的罪孽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陪胪就会降临。
但是这个记载很含混。
毕竟罪孽这个词,其实很难说清楚。
那么陪胪的降临机制具体是什么呢?
南博士按了按眉心, 她的心中有一个答案,但是她不能确定。
R的手指在平板上点了点。
“你在干什么?”南博士问道。
“和浅草联系。”R回答道,“现在这个浅草, 是会接受一些业务的。”
“咒杀么?”南博士问道。
“是。”R说道, 他的手指在字母上按了几下, “收费不低。”
“那么准吗?”南博士说, 她拿起了一根饼干棍咬了一口。
“用过都说好。”R说,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敲了一句话。
“你让她咒杀谁?”南博士问道。
“当然是我自己。”R说道, “我还能写别人吗?”
“她怎么说?”南博士问。
R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
“三分钟了, 还没回我。”
“不会直接开始干吧。”南博士说。
“这算是强买强卖吧。”R说道。
南博士咽了一口口水,表示我就随便说说,你随意。
R看着屏幕,过了一会, 回复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是谁?”
只有这简单的一行字。
但是让R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因为他们本来是用浅草的母语交流的。
然而这一行回复却变成了。
R的母语。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见个面吗?”
另一行回复出现在了屏幕上。
R沉默了一会。
“好啊。”R的手指敲出了几个字母, “回见。”
“回见, 李维·谷腾堡先生。”
南博士看了一眼R, “你打算怎么去, 自己去吗?”
“我不知道。”R说道, 他坦率地摇了摇头, “但是总是得把她约出来不是吗?”
“搞不好肉包子打狗了。”南博士咬了一口饼干棍, 简短地评价道。
R思考了一会这个古老的比喻的奥妙之处。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这位浅草小姐看上了你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然后想要和你私下里见面,私定终身。”南博士飞快地说,“另一种就是她有备而来,准备给你了一个巨大的不测。”
R思考了一会,“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是后一个了,难道你不觉得前一个是来凑数的吗?”南博士说道。
“我倒是觉得有第三种可能。”R轻声说。
南博士转过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那说说看。”
“你方才觉得,浅草可能是陪胪的凭依之人。”R说道,“她也许需要帮助呢。”
南博士愣了一会。
“那倒是有可能,但是我愿意把这个的可能性排在私定终身的后面。”南博士说。
R笑了一声。
他站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平板,“那我去准备一下了。”
“大概一会就走。”
南博士出了口气,“您还真是行动达人。”
“我毕竟是个调查员。”R说道,伸展了一下身体。
“应该不需要我安排人去救你吧。”南博士说道,“如果需要救你的话,这件事很可能也会被某个人听说了。”
“我知道。”R一板一眼地说道,“如果遭遇了不测,我肯定会努力把调查结果送回来的。”
“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骨灰盒。”南博士说道,“反正我很难动用组织的力量去救你的。”
“好的。”R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去。”南博士说道。
“总不能放小女生鸽子吧。”R说道。
“那我替全世界的小女生谢谢你了。”南博士说道,在R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
“你过来,我有事情和你说。”南博士招了招手,“我想到了一件事。”
零静静地握着雨伞的柄,蓝发青年坐在悬崖边上,雨水从伞的四周飘零而下。
落在白色的鱼骨上,清洗着一切。
迷雾之中,走出了一个人形生命体。
它是红色的。
它有着红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
它的身侧盘绕着淡淡的火焰。
“这货是谁?”有的观众终于忍不住问道。
它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第一眼你也许会觉得它丑陋无比。
然而,越看越会莫名的沉迷。
甚至于,觉得它很好看。
红莲业火。
好像里面映照着奢靡繁华的南朝四百八十寺,抑或是蔷薇笼罩的罗马七丘。
都被付之一炬的时候那种玉山倾倒的恐怖的,却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美丽。
“它是雄贤。”有资深的爱好者,控制住了双手的颤抖,打上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