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源氏重宝可不是我说的。”
“什么??”
千子村正突然?有点听不懂刃话了。
鹤丸国永意味深长:“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暗示了一下小乌是那振不知名的佩刀,源义?经?就自发地叫他源氏重宝了哦。”
也就是说,除了髭切膝丸,那把振刀本身就是源氏重宝?
这第三振源氏重宝是哪来的?
当然, 源氏重宝除了髭切、膝丸,还有童子切安纲,但童子切肯定不会出现?在源义经?和源赖朝兄弟手中, 所以?被排除了。
千子村正烦躁地抓抓头发, 试图理清思路:“义经?公亲口承认的?”
鹤丸国永:“是, 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真的凭空冒出来了一振源氏重宝。
可?惜身边没有源氏刀,不然还能再进一步确认一下这在历史中是否正确。
千子村正:“既然历史未曾提过这振刀,现?在让义经?公知道这振刀有灵,未来会化形, 开始供奉它,让未来的历史有了他的记录该怎么办?”
鹤丸国永挠挠脸。
“我告诉他什么都不要?做, 保持原样就好了。”
“历史也是会自我修正的, 又是义经?公的佩刀,又是源氏重宝,这样都没能在后世留下什么痕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嗯......为了让源义经?乖乖听话,他还借用源氏未来的气数胡编乱造一番用以?威胁。
源义经?是个聪明人,他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 那千子村正也无?话可?说。
但他怀疑鹤丸国永还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快说!别藏着掖着。”
鹤丸国永举手做投降状:“除了那振刀的名字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啊!除此之外, 还有一点就要?等小乌回?来了。”
“什么?和小乌有关吗?”
千子村正惊讶。
他和源义经?的佩刀能有什么关系?
“嗯......他不是去找他在这个时代的本体?了?如果没找到?的话那振刀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和他有关。”
“你怎么知道?”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我猜的。”
千子村正被他气得额角暴起青筋。
猜猜猜猜你个头!
信你的邪我就从船上跳下去!
“既然让我脱了,那你就到?此为止了!”
千子村正开始脱衣服。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鹤丸国永, 什么叫作?坦诚!
做刃就要?像他一样坦坦荡荡!
“诶诶诶诶!”
鹤丸国永跳起来。
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
“你突然开什么真剑必杀啊!”
“扭扭捏捏得不像个男刃!你倒是学学我的痛快!要?脱就脱得干脆!就像这样——!”
“你冷静啊!冷静!”
鹤丸国永眼疾手快地按住千子村正蠢蠢欲动的手。
“这里帘子一掀就被看光了啊!”
“huhuhuhuhu~那就看吧!都来欣赏我的身体?!”
千子村正甩开他的手, 继续他的脱衣大业。
救命啊——
现?在轮到?鹤丸国永头疼了。
鹤丸国永:“不行不行, 住手啊!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你跑出去裸/奔我也不知道啊——”
鹤丸国永死死抓着千子村正的手腕, 但千子村正对“脱”的执念不是区区鹤丸国永可?以?打消的,反而加大力气要?把领口扯开,证明自己的决心!
刺啦——!
清脆响亮的撕裂声响起。
“......啊。” x2
......
另一边, 小乌正混在忙碌的人群中,逐一摸索平氏的船只。
但是忙活了好一阵,都没有看见自己的本体?被放在哪了。
在哪里啊......难道我没赶上吗?
小乌心里纳闷。
他跳上一艘倾侧严重的船,船舱已经?进了许多水,他踩着水往里面探头探脑,什么都没发现?。
“啧。”
小乌踢出一个水花。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晚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怎么会找不到?呢?”小乌茫然地望着面前?的一片漆黑。
附近的士兵已经?在互相吆喝着归队了,小乌只好带着失落回?到?了他们?落脚的船上。
“我回?来了......”
小乌掀开了船帘。
他看见千子村正的衣服被撕开了一个惊人的大口子,从领口到?胯部?,胸膛和腹部?一览无?余,甚至露出了一部?分人鱼线。
被撕下的布料一头还连接在胯部?的衣服主体?上,另一头被鹤丸国永握在手里。
千子村正试图从胯部?的裂口下手让衣服变得更破。
鹤丸国永手脚并用地想要?阻止他,两?刃就这个肢体?交错,缠缠绵绵......
小乌掀开帘子,两?刃同时下意识看向他。
小乌:......
小乌把帘子放下了。
鹤丸国永:“你回来了!快来......”
小乌看似善解人意地说:“打扰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t?种关系,我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我替你们?守门,你们?继续。”
实?则一肚子坏水。
鹤丸国永:“......”
千子村正:“......?”
什么关系?!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刃一下相视一眼,猛地互相推开对方,拉开距离。
鹤丸国永尔康手:“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千子村正:“我怎么可?能会和鹤丸那、那个......”
千子村正:“你一个几乎不出藏刀室的小鬼怎么懂这个?!”
虽然你的身高没到?太刀平均线,但也不是小短刀啊?
小乌:你礼貌吗?
小乌拉开帘子看着千子村正:“我比你大。”
千子村正:?
小乌:“我一千多岁了。”
什么作?为人类时才十?六岁,我现?在可?是千岁老刀!
就这个倚老卖老,给我尊老!
千子村正:......
坏了,这刃确实?比我大。
都怪鹤丸国永,整天叫小乌这孩子那孩子的,他都忘了他比自己起码大几百岁。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都比我小,我叫孩子有问题吗?
千子村正:“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懂?
小乌没等他说完就唰地一下把帘子又放下了。
快跑 jpg.
......
坛之浦大捷,众人虽激动得恨不得庆祝个通宵,但是战后大家都很累了,并且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心有余力不足。
源义经?和亲信们?商讨过后决定先携俘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凯旋回?京。
这里的历史事件结束了,小乌等刃也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们?休息一会回?了木屋取走需要?的物品,便跟着大队伍一起进了平安京。
源义经?大胜而归,受到?了白河法?皇的隆重接见和封赏,源义经?接下了“检非违使”和“左卫门少尉”的官职,将?这位少年将?军推上了声望的顶峰。
春风得意马蹄疾,源义经?在处理完事务后,为了庆祝坛之浦大捷,决定摆设宴席,犒劳与他一起战斗的士兵们?。
小乌等刃同样收到?了源义经?的盛情邀请。
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原因无?他——馋啊!
这个时代的饭对他们?这些习惯了后世丰富多样美食的刃来说简直是折磨。
平民一般只能吃杂粮或者糙米,小乌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人烟,钱财全靠打猎后去城镇售卖猎物,但是药材很贵,光是买伤药就花了大半,那点微薄的收入剩不了多少。
所以?他们?平常也是吃杂粮和野菜,饶是小乌会做饭也做不出什么花样,更别说调料也很贵......
他们?只能靠打猎得来的猎物才能吃上点荤腥打打牙祭,嘴巴淡出个鸟来。
所以?当他们?三刃踏入宴厅时,眼睛都馋红了。
源义经?的宅邸人声鼎沸,宽敞的庭院里铺着筵席,源氏的将?领和士兵们?济济一堂,到?处飘着食物的诱人香气,混着酒的醇香。
肉!白米饭!甜点!还有酒!!!
光是看到?,唾液就在疯狂分泌。
源义经?坐在上首主位,面庞因兴奋和酒意而微红,正与附近的人交谈着什么。
座下的人们?也毫无?顾及,杯盏交错,大声谈论?着,互相拼酒,大口大口地吃肉。
源义经?听进了鹤丸国永的话没有过多关注他们?,也没有为他们?额外搞什么排场,相反,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落座。
三刃混入席中狼吞虎咽。
鹤丸国永对那些精致的甜点很感兴趣,眼睛眯成两?道弯月,千子村正也是在暴风吸入顾不上聊天,两?刃腮帮子都一鼓一鼓地咀嚼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饿死了。
小乌因为耳羽要?避人耳目,所以?披着一件类似山姥切国广那样的披风,戴着兜帽,埋头苦吃,筷子舞得飞快,只恨自己只有一张嘴。
三刃风卷残云,但也未引起他人侧目,这可?是庆功宴,本就是放松享乐的时候,当然是敞开了吃。
源义经?在高台上看到?他们?吃得投入,觉得很高兴,也很识趣地没去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只是朝他们?举杯示意,尔后一饮而尽。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同样举起手边的酒杯向源义经?示意,一口干光。
小乌看见他们?的动作?,才反应过来,迟钝地拿起酒杯,依葫芦画瓢地做完动作?后迟迟不敢下嘴。
鹤丸国永拦住他的肩膀,淡淡的酒气飘过来:“怎么了?不会喝酒?”
小乌:“不会......”
他很为难,他做人的时候还是未成年呢,没有机会接触酒。
但是不能落了源义经?的面子,鹤丸教他装一下沾沾嘴唇酒好了。
小乌放下杯子,试探地舔舔沾到?酒液的嘴唇,然后脸皱成苦瓜。
好难喝。
想喝奶茶......
千子村正看到?后哈哈大笑?。
千子村正调侃:“小孩子口味。”
小乌:怒。
啊对,我才十?六岁,小孩怎么了!
小乌理直气壮地认为的年龄是弹性的,上至千岁下至十?六,他爱用哪个用哪个。
一千岁的时候可?以?说对他要?尊老,十?六岁的时候可?以?对他们?说要?爱幼。
哦对,除开沉海的那些时间,他也可?以?是几十?岁。
要?是嫌太老或者太小,还可?以?说自己几十?岁了正当壮年时,正是上进的年纪。
啊~他真是天才!
酒过三巡, 大家?都喝嗨了,人们早就离开了固定的席位,到处乱跑, 随意攀谈、喝酒。
源义经?也趁机拎着?一坛酒过来了, 脸上带着?红晕, 但双眼?明亮,还很清醒。
千子村正眼?疾手快给小乌倒了一杯茶替换掉他?的酒。
如他?所?料,源义经?过来后第一个行为?就是拿着?酒坛招呼他?们喝酒。
小乌这才知道千子村正突然动作的目的。
他?端起千子村正给他?换的茶和源义经?敬完酒,朝千子村正感激地抿嘴笑了笑。
源义经?热情地举起酒坛跟他?们三刃挨个碰杯:“三位今晚可还尽兴?在下敬三位一杯!”
源义经?说了些感谢的话语, 在言语中避开了会暴露他?们身?份的细节。
“客气,客气。”
鹤丸国永笑眯眯地举杯回应。
哎呀, 这酒的味道真是令刃怀念啊。
源义经?在矮桌前?盘腿坐下, 将酒坛放在一旁,和三刃聊得有来有往。
小乌没接触过这种交际 ,只能在旁边默默喝茶吃东西,点头?附和。
源义经?目光炯炯,总是往他?这看。
怎么老看他?。
小乌受不了,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这一动作似乎让源义经?误以为?是什?么准许, 凑近了些。
源义经?:“可否问阁下一个问题?”
小乌:“......可以。”
源义经?关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阁下的人身?......”
他?想尽量让自己的话更委婉一些:“似乎更另外两位相比更为?年幼, 可是当年有哪里没有修复好?”
也不怪源义经?这么想,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一把太刀一把打刀, 都是青年的模样。
而他?们两个刃的身?高在这个时代其实?也是相当傲人的, 源义经?认为?非常威武, 也就自然而然觉得身?为?源氏重宝的小乌不应该会比他?们更差,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导致外表过于年幼,和他?的理想中英武的身?姿不符。
小乌听到他?的话心里猛的一咯噔。
他?下意识代入了他?被屏风压断刀尖的伤口,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后才反应过来源义经?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所?以源义经?指的应该是他?冒充的那把刀。
真是个可怕的巧合。
那把刀居然也受损并被刀匠修复过吗?
差点就以为?真实?身?份被发现了。
源义经?还在继续说:“如果需要的话, 在下可以为?您寻找技艺高超的刀匠帮您再修复一下......”
“咳。”
鹤丸国永在旁边假装被酒呛到咳了几声。
小乌定了定心神。
“不用了。”
小乌连忙拒绝他?,告诉他?的人身?形态一直都是这样的。
“多谢义经?公的关心,我很好。”
“是吗,那就好......”
源义经?遗憾,他?理想型付丧神原来一开始就不存在......
虽然对?神明有些大不敬,但是他?真的很欣赏千子村正强壮的身?材。
嗯......如果衣服能正常些就更好了。
有点暴露了。
源义经?哈哈笑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来来来!今天高兴,诸位务必吃得尽兴,喝得畅快!再喝!酒水管够!我们不醉不归!”
源义经?豪迈地给他?们倒酒,自t?己也吨吨喝。
鹤丸国永立刻响应,端起酒碗干杯,还能妙语连珠地活跃气氛。
两人就这么拼起酒来。
小乌在旁边偷梁换柱,喝的全是茶,鹤丸国永拉着?千子村正一起加入拼酒。
千子村正一开始还不太放得开,鹤丸国永和源义经?便在旁边煽风点火,后面酒意上头?,也起了好胜心,一碗接一碗,吸引了周边人的注意力,纷纷围过来叫好。
宴席的氛围在酒精和喜悦的催化下,越来越热烈。
三人拼酒拼得热火朝天,周围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和同样醉醺醺的人们,起哄声、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小乌捧着?茶坐在外围,看着?三人像喝水一样一碗接一碗地往下灌酒,心里开始打鼓。
喝这么多没问题吗?他?都害怕会酒精中毒......
话说付丧神会喝醉吗?
小乌想想抱着?甘酒不断打酒嗝的不动行光和嗜酒如命的次郎太郎。
好像是会的。
他?担忧的目光在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之间来回扫视。
鹤丸国永脸红了,他?的皮肤特别白,显得面色变化特别明显,但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看起来人还是清醒的。
千子村正就不是很妙了,声音有些含糊,眼?神也开始发直,将空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
“好!”
“爽快!”
千子村正就这样在夸赞声中迷失了自我......
等鹤丸国永和小乌发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呼呼呼呼——”
千子村正大笑而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了上半身?的衣服。
“!!!”
小乌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
终究是让他脱成了......
啊啊啊啊啊!
不要这样!
喧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千子村正身?上。
千子村正毫无羞耻之心,反而意犹未尽。
他?一边喊着?什?么解放自我啊,展示魅力啊,互相脱光了解什?么的就开始脱裤子。
“快拦住他?!”
众人开始涌上前?去阻止他?遛鸟。
场面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小乌挤到一动不动的鹤丸国永身?边,摇了摇他?,胆战心惊。
“鹤丸!你快管管他?啊!”
鹤丸国永按着?他?的手,表情看起来很镇定,让小乌放心了些。
看来鹤丸国永还是很靠谱的......
鹤丸国永点头?。
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脱下了外套光着?膀子冲了过去。
“好耶!脱得好!”
他?抓着?外套像甩马鞭一样舞起来。
“太有趣了!一起来快活啊!”
小乌;......
很好,这家?伙也喝醉了。
小乌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源义经?是个狠人,心理接受能力极高,他?一拍大腿,加入其中。
“哈哈哈哈哈啊!说得好!此刻宴饮欢聚,皆是袍泽兄弟,何须遮遮掩掩!就应该坦诚相见,肝胆相照!”
源义经?豪情万丈,同样把上身?了个精光。
有源义经?带头?,所?有人都沸腾了,那些喝得找不着?北的士兵们怪叫着?,纷纷效仿,一时间满大厅都是光着?膀子的壮汉,甚至还有人脱得只剩兜裆布。
“哦哦哦哦哦——!”
“大人说得对?!”
“脱!都脱!”
他?们勾肩搭背,载歌载舞,大声唱着?不着?调的歌。
小乌只觉得眼?前?一黑,快晕过去了。
这地方真是待不了一点!
他?死死低着?头?,他?看不得那无数在他?面前?晃动的、赤裸的□□,其冲击力之大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救命......
这是地狱吗......
如果就是吃到美食的代价......
......那他?还是能忍忍。
......
庆功宴结束没两天,三刃便收拾好了行囊,带上义经?公给的一些钱财准备启程去为?蜻蛉切扫墓。
但他?们没走出多久,便有使者骑着?马追了上来。
“三位留步!九郎判官有请!十万火急!”
看着?使者脸上的焦急,几人面面相觑。
源义经?又找他?们做什?么?
小乌还没忘他?假扮源氏重宝的事呢,心虚得很,想先?探探口风,生怕源义经?是发现了他?的身?份,把他?骗回去给宰了。
使者不知,只知道源义经?非常急。
他?们只好带着?满腹狐疑,跟着?使者又匆匆回到了源义经?的府邸。
回到府邸,先?前?喜气洋洋的气氛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生惶恐的压抑。
仆人们个个脚步匆忙,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使者领着?他?们到源义经?所?在的房间门口便退下了,让他?们自己进?去。
他?们进?入房间,源义经?正独自一人坐在窗边,不似平日的挺拔和意气风发,反而有些佝偻。
他?们已经?进?了屋子,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但源义经?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大人?”
鹤丸国永试探地唤了一声。
源义经?猛地转身?。
那张年轻的脸庞此时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嘴唇颤抖着?,没有了精神气。
小乌从未见过源义经?如此失态的一面,当初腿上的伤已经?深可见骨,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战斗,不显颓色。
“这是怎么了?”
鹤丸国沉声问道。
源义经?无视了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扑到小乌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小乌的手臂。
小乌吃痛,感觉他?的这已经?不是抓了,而是掐,指甲深深地隔着?布料嵌进?了他?的肉里。
“兄长?......兄长?他?......”
源义经?开口,声音嘶哑,如果声带在砂纸上摩擦过。
“遇刺身?亡了!”
轰——!
短短几个字,惊雷般劈中三刃。
源赖朝......遇刺身?亡了?
那个在历史上建立了镰仓幕府,开创武家?政权新时代,成为?日本第一位幕府将军、权倾一时的源赖朝现在就死了?!
怎么会......?
小乌正要脱口而出,却又被鹤丸国永在背后拧了一下,把话咽了回去。
小乌:“?!”
鹤丸国永不让他?说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小乌忍住惊呼,不让自己的面上露出任何表情,这在源义经?看来就是他?对?源赖朝的死亡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是意料之中。
源义经?几乎快被兄长?突如其来的死亡逼疯了,眼?神空茫,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身?体缓缓下滑,跪在小乌的面前?,恳求地仰头?望着?他?,将希望寄于面前?的神明身?上。
“神明啊,请您告诉我,我的兄长?的死亡是命中注定的吗?!”
第31章
“还是、还是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怪物有关呢?兄长他.......他怎么会这么突然地离开我呢?我们兄弟明?明?还未相聚, 为什么!”
他痛哭着,向属于他们源氏的神?明?寻求指引。
小乌嘴唇微涨,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把他当作神?明?一样祈求着。
他的目光让他的脊梁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
但他能怎么说呢?
源赖朝不合常理?的死亡让他马上意识到是时间溯行军的作为。
说并不是, 这是个?意外?
源赖朝不仅会活得很久, 未来还会猜忌你, 和你兄弟相残,把你逼死?
还是说确实是那些追杀你的怪物们做的,他们是企图改变历史的敌人??
......
我明?白了?。
小乌突然理?解了?鹤丸国永刚刚阻止他开口的原因。
在源义经看来消灭那些怪物是我们的职责,如果告诉他源赖朝的死是时间溯行军所为, 他也许会将源赖朝的死全部推到他们头上,认为是他们的失职。
如果他将怒火转移到他们的头上, 他们现在在源义经的大本?营中, 也许无法活着走出这个?门。
那么他现在该怎么做?
他现在的任何变化?在源义经面前都?一览无余,不可能向旁边的同伴寻求帮助,让他们告诉自己怎么做。
自己想。
小乌:“......”
小乌:“是的。”
别怪他。
小乌的眼睫颤了?颤,吐出了?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话?语。
小乌:“赖朝公的死亡是历史中注定的。”
同伴的性命更加重要,所以只能放弃你了?,义经公。
小乌身后的两人?听到小乌的话?后无声地笑了?。
真是令人?吃惊的成长。
赖朝公的死亡, 在他们决定保护义经公, 而不去管远在镰仓的源赖朝时就早有预料。
所以他们根本?不惊讶这种事的发?生,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放松。
但小乌不理?解, 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准备。
他之前t?虽然对此抱有怀疑, 但是他太相信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两刃的决策了?, 不愿意去细想, 而是盲目地觉得既然是他们的决定那么一定不会发?生。
所以他能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意识到当下的局面,并且在身后的同伴提供帮助时, 独立思考,快速地做出正确的抉择和回答。
证明?小乌已?经合格了?。
赖朝公死亡,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没有了?维护的必要,所以他们不必再?和这个?时代的人?多有接触。
他们要做的事已?经不再?是维护历史了?。
而是——
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的笑容转瞬即逝,没让源义经发?现。
鹤丸国永上前为小乌的话?做补充:“没错,义经公,现在不是沉溺于悲痛的时候!赖朝公的伟业尚未完成,当务之急,应该速速去镰仓接手赖朝公的势力,不要让他辛苦经营的一切落入他人?手中。”
“然后,去为赖朝公报仇吧。”
——加速历史的崩坏。
听到鹤丸国永的话?,小乌知道他做对了?。
千子村正也附和道:“您是赖朝公的弟弟,赖朝公已?逝,唯有您能站出来继续完成他的理?想。”
“对......对!”源义经神?经质地重复着,“你们说得没错......不能让兄长的努力白费,我这就去、这就去!”
“我要让杀了?兄长的人?,血债血偿!”
他完全忽略了?还站在房间的三刃,含糊地喊着些什么便冲出了?门。
小乌转身和两刃沉默以对。
鹤丸国永:“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三刃也不从正门离开了?,防止节外生枝,他们直接取最近的直线,避开府邸内的杂役和士兵,翻墙逃走。
他们用着源义经给?的钱财购买了?一些生活物资,在平安京的郊外找了?一处落脚地,依然偷偷观察着源义经的动向。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小乌满心茫然。
大家为了?能够得到救援,拼尽全力地维护历史,甚至还失去了?一名同伴,坚持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前功尽弃。
现在是从源义经那里逃出来,勉强过了?一关。
那接下来呢?
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吗?
历史已?经不可挽回,这个?世界未来将会怎么发?展呢?
鹤丸国永递给他一杯茶和一份羊羹。
源义经给?的钱财还挺多的,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在采买的时候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还买了?茶叶和茶点。
负责管钱的小乌没心思管这些,也由着他们买去了?。
唉,吃吧,多吃点好的。
小乌悲观地咬下一口羊羹,被甜得头皮发?麻,连忙配了?一大口茶。
好腻,他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吃甜点。
鹤丸国永:“还记得我们刚遇见时,跟你提过离开这个?时代的两种方法吗?”
小乌想了?半天,只想起来他们说了?维护历史等待时之政府救援的方案,另一种死活想不起来。
是什么来着?